《换个身体来爱你》花饭饭

4、第三章

　　父母再三叮嘱下我在家闲闲地静养了大半个月之后，渐渐开始在家里坐不住了，无聊得快要发霉。当我开始意识到“我应该继续以前的工作了”的时候才突然发觉，我已经对以前的工作印象模糊了。
　　我以前的工作……对啊，我以前的工作是什么？
　　是啊，当初直接就从医院休养至搬到现在这里也忘了还工作的事。如果长期都恢复不了记忆，以后工作的事就麻烦了，虽然脑子里装着化妆品公司的销售经理这样的模糊字眼，以能前的职业没有更具体的概念了，对于化妆品这个词的印象，若是说出“女人用在脸上的那些涂涂抹抹的东西”这样的概念，大概不会有哪家公司敢聘用吧。看来想要“重操旧业暂时来说是不可能的了。
　　对于自己失去记忆这种状况，首次感到了无奈。
　　工作怎么办？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结果,还是找允浩商量好了。
　　☆ ☆ ☆ ☆ ☆ ☆ ☆ ☆ ☆ ☆ ☆ ☆ ☆ ☆☆
　　我再看了一眼手中之前从允浩那里取得的名片，确认了眼前挂着“XX建筑公司”的银灰色三层小楼应该就是允浩现在工作的地点了。
　　自从搬到这座城市以来，允浩好像一直都很忙，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今天本想约他出来见上一面吃个饭，却在电话中得知他要加班。虽然知道这样直接到他的公司来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但是想要见面的心情却十分强烈，心中莫明地焦躁不安。
　　远远地站在这颇具现代感的建筑物前，呵了呵冻得有点僵硬的手，便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跟门卫打过招呼后低着头一边着想有的没的，向门卫处询问到的方向走去，到了电梯处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的刹那，因里面的身影吓了一跳，定了一下神，发现原来是电梯镜子里自己的身影，难道失去一些记忆，人也会变得神经质起来？
　　电梯口外是一条沉寂的长廊，已经晚上的缘故整层楼一个人影也没有。
　　长廊的那一头隐约传来音乐声。在长廊的尽头处是标示着“总工程师”字样的厚重木门半开着，我深深呼吸一口，在门上轻敲了几下便探着身进去“允浩，你在吗？”
　　室内一片烟雾弥漫，允浩靠坐在办公桌一旁出神地望着窗外，叼在嘴边的香烟寂寂地燃着，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脸部轮廓被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映得有一种冰冷的光彩。
　　“允浩？”见他似乎还没发现我的到来再次提高音量唤了声。
　　终于回过神来的允浩愣地转过身望向我，却又发现有什么不对地用手快速擦拭着脸，烟掉到了地上。那一瞬间我分明见到他脸上的湿润。
　　“允浩，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明显沙哑的嗓音。
　　我绕过办公桌到允浩的面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你不要多心了，该让你知道的我不会瞒着你的”允浩侧过脸去。
　　“那什么才是我该知道的，什么又是我不该知道的？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刚才你明明在流眼泪，为什么现在又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
　　允浩慢慢移开我紧抓在他肩头上激动的双手站了起来，踱到旁边沙发上坐了下来，拍拍一边的位置向我开口：“坐。”
　　当我坐到他的身旁在灯光下看到他已经微肿起来的眼睛，更是肯定了刚才所看到的，“允浩，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吧”我哀求。
　　允浩深深叹了一口气：“的确，有些事是没有跟你说，但是，你要相信这是因为还不是时候。”
　　“是不是跟我失去的那些记忆有关？”
　　“嗯。”允浩点点头。
　　“失去的记忆……我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
　　允浩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默默抽了起来，看样子是不会给我的问题说出什么答案来。
　　我伸手夺过他嘴里的香烟猛吸了几口，却被呛得咳了起来，将烟扔到地板上狠狠地踩着：“咳……连根烟都欺负人。”
　　允浩仍保持着被我抢过香烟进的动作愣看着我。
　　我直堵气，眼眶都红了。
　　“在琪，你冷静点。”允浩轻拍着我的背安抚：“你已经失去那部分记忆，无论是选择性遗忘也好，是当作上天的安排也好，都已经是事实。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让它顺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看你一再的伤心甚至流泪，我却只能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帮不到……以前未见过你这样失魂落泊过，我，我真的很担心……”
　　“你放心，真的没事，只是，工作太忙，昏头昏脑的一时情绪低落而已，发泄过了就没事了。”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你尽管说。”我抓住他的手。
　　他在我手背上轻拍了下：“真的不用担心，我能应付。”
　　我无奈地把额头缓缓抵在他的肩膀上不作声，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才留意到那首从刚才一直在放的歌曲还在流动着轻松悦耳的节拍。闻着允浩身上熟悉的烟草味，不知怎地，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画面，心脏无来由的一阵紧缩，开始突突地猛跳，好像有一种情绪就要从心里满溢出来。这种感觉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感到不知所措。
　　“怎么了？ ”允浩感觉到我的颤抖，便扶着我的背拉开距离看我的脸。
　　“我，我不知道，听到这首歌……感觉好奇怪……”我无措地皱眉。
　　允浩扶着我肩头的手突然抓紧：“你听过这首歌？对这首歌有感觉？”
　　“嗯，好像，好像有想起一些画面……但是太模糊……”
　　“什么画面？”允浩抓得我的两臂生疼。
　　“就是……好像很多人在一个大厅里跳舞……还有，一个好像楼顶的地方……我好像在跟一个人跳舞，耳朵里出现着现在这个音乐。”我努力地把在脑海中闪动着的画面描述出来。
　　允浩露出惊愕的神情：“在顶楼跳舞，出现现在这个音乐？”
　　“嗯……画面里跟我跳舞的那个人，是允浩你吧。”在脑中闪动的画面似乎越来越清晰。
　　允浩站了起来，用幼疑惑的眼神盯着我看，嘴里喃喃着：“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也站了起来：“什么不可能？允浩，你在说什么？”
　　允浩突然拉住我的手往门的方向走：“你跟我来！”
　　“要去哪啊？”从允浩办公室到停车场的一路上，我很多次地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他却只是一味地拉着我默默地走着完全不出声，侧脸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被塞进车子前座的那会，我还是不死心地追问:“到底要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允浩终于转过头来盯着我说了一句，然后又转过头去看着前方。
　　车子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停了下来，车子停靠的小路一边是一堵很高的青灰色围墙，绵密地长了满墙的牵牛花，使高大的墙身看起来很是壮观。小路的另一边是河堤，从车子里望出去可以看见幽幽的水波倒映着皎洁的月光，萤火虫拖着发亮的尾巴在草丛中飞舞，煞是梦幻的感觉。
　　在我好奇地看着车外的时候，允浩已经拉开车门下了车。
　　“对这地方有什么印象吗？”允浩仰头看着高墙，向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我问道。
　　“这地方……没什么印象，我应该有来过吗？”我摇头。
　　允浩回过头来盯着我的脸看了一阵，然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说道：“在琪，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允浩扶着我的双肩说道：“我们来玩躲猫猫，我来躲，你来找，找到的话……有奖励。”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什么，躲猫猫？都多大的人了，还……”
　　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好了，你闭上眼睛从一数到三十三吧。”
　　“等等，为什么是三十三啊？”怎么这么奇怪。
　　允浩却一手慢慢地把我的眼睛盖住：“因为这是惯例。好了，别再问那么多，把眼睛闭上吧。”
　　我无奈地闭上双眼，听见允浩走动的声音才开始数着“一、二、三、四……”
　　当我数到三十三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开始寻找允浩的身影。
　　环顾四周，一另一旁除了一堵厚厚的大墙，唯一的遮蔽物只有允浩的车子了，难道是躲在车子附近？
　　我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却没发现允浩，不死心地往车底车内望了又望也没见人影。
　　河堤那边望过去也只是一片的草地。
　　会躲到哪里去啊？牵牛花，牵牛花虽然长得绵密，也没有厚到能隐藏一个人在里面的程度……
　　我左顾右盼地靠着墙向前走，走着走着，心里突地颤了一下：“在那！”，不禁小跑着往回走，来到高墙一处牵牛花长得特别茂盛的地方。
　　一瞬间似乎看见允浩就站在墙的另一边对着我笑……
　　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把牵牛花往一边拨开，竟然在墙中间有一道半开着，并且已经长满红锈的的铁门，铁门的另一边被牵牛花堵了个严实，但是却有被人拉扯过的新痕迹。
　　在我慢慢向前推动铁门的时候，已经能看见有一点一点的光线从对面透了过来。
　　侧着身子从铁门钻出去，抬头望见的是允浩站在月光下那熟悉的高大身影。
　　“允浩！”我心里一阵激动，飞快地跑向他，扑到他跟前一下子抱住了他：“允浩，捉到你了，哈哈，你果然在这！”
　　允浩双手却是一把将我离胸前，用不可置信的表情像质问般的口吻问道：“果然？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入口的？”
　　“我……我也不知道，下意识地就走到这里来了……脑中好像，知道允浩你会在这……”
　　“怎么会……你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是巧合……”允浩摇着头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我听地喃喃着，两只拳头握得青筋暴起。
　　“允浩？”果然是有什么事吗？
　　允浩转抬起头无语地望着我，双目在月光下灼灼地仿佛要在我身上看出个窟窿来。
　　“跟我来!”再次被允浩拉着手往前走。
　　因为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回答，所以这次我没有问他要带我去哪里，只是边默默地跟着他走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
　　原来我们呆的地方周围稀稀疏疏的种着一些白桦，间隙中随意地摆设着的是长长的石凳石桌，是公园吗？
　　树林外围是一圈长长的跑道，被跑道圈起来的草地被用作了足球场，在两头分别竖起两个没有网的球门。
　　跑道外不远外竖立着一幢幢样式一致的朴素建筑，就是寂寂地看不到一丝灯光。
　　“我大概来过这个地方。”我心里终于有一丝肯定。
　　允浩没有停下脚步却一边走一边转头过来看我：“怎么说？”
　　我指着远处矗立在建筑物前的一尊铜像：“我知道那个是‘光头校长’的铜像。”
　　“知道这是哪吗？”允浩更用力地拽紧我的手。
　　“YY大学？”我将脑海中浮现的字眼念了出来。
　　“没错。”允浩只是回答了一声，专注地带着我向着走着。
　　我们绕过球场边上的那些比较新的建筑，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在一幢样式有点古老的建筑前面停了下来。
　　允浩抬关抬头往建筑顶部望了望：“你记得这是图书馆吧？”
　　我点头：“记得，刚才远远地看见，我就想起来了。”
　　“那你有没有想起来，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来过这里的？”允浩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摇头：“这个……我想不起来。”
　　允浩皱了皱眉转身往图书馆那边走去，却没有走向大门，而是走向建筑后面的一道小门。允浩用手推了推那银色的铁门，没锁，呀的一声打开了。顺着楼梯往上走，每一层那连着楼道往室内的门都被锁上了，但是向上走的楼梯道却没有上锁，像独立于这幢楼一样向上伸展。
　　我跟在允浩后面迈着步子，心跳一下下跳得猛烈起来。
　　允浩突然停下来，我抬起头发现原来又是一扇铁门。
　　允浩一手拽得我手腕生疼，一手已经推开了那扇铁门。
　　这一层原来是顶楼，四周放眼望去，空荡荡地围着差不多到人腰部一般高的墙，只在各边墙脚下挨放着数目不少的大小样式不一的花盆，花盆里却只剩下一茬茬已经枯萎掉的植物根茎。
　　“真可惜，都枯萎掉了。”我看着那些已经看不出其本来面目的不知名植物，竟觉得莫明的伤感，我难道是多愁善之人？
　　允浩在那些花盆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来轻轻地像抚摸小孩子头发似地拨弄着枯萎的植物：“都约定好了到时一起把这些花花草草一起栽回大自然去的，是你自己提出的约定，我明明已经拒绝答应这种无聊约定的，为什么还要说什么‘不答应就绝交’这种幼稚的话，我明明已经答应了，为什么你自己却没有遵守约定……”
　　“允浩？”
　　允浩突然双手抱着其中一只花盆站起来，再举高，“呯”的一声，花盆被用力地摔碎在地上。然后更多的花盆一只接一只被粉身碎骨。
　　我呆看着像发狂的猛兽般怒吼着的允浩，却迈不出一个步子去阻止他，那些碎裂的瓦片也许是允浩的心吧……
　　允浩啊，你到底在为谁如此痛苦？
　　等允浩终于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时候，我才慢慢走近他的身旁蹲下身来为他拨开掩住额前的湿发：“允浩呐，怎么又哭了，以前的你可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该哭的应该是我吧。”
　　允浩的手慢慢覆上我的背把我拥紧道：“对不起。”
　　我紧紧地回抱他：“对不起什么呢，你已经爱上别人的事实吗？”
　　不想问出口的问题还是忍不住问了，明明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在得到他亲口承认之前，怎么也死不了心。
　　允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抱着我。
　　“允浩啊，能带我去见见她吗？让我见见那个能让你此喜欢的人。”我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正冒着热汗的背，在他耳边地说着。
　　沉默了许久,允浩拉着我的手在我身前站了起来，脸转到一边望着远处：“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我摇头：“为什么？”
　　允浩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我：“我想证实一些事。”
　　“在这？”
　　“没错”允浩边说边拉着我往顶楼楼梯出口处的方向走去，绕到了出口处后方，原来后方还斜搭着一只小梯，允浩放开我的手，顺着小梯往上爬，不一会就站在了出口处的顶部，他向站在下面的我喊道：“你也上来!”
　　我顺着小梯往上爬，手心直冒汗，心跳比刚才跳得更厉害，好像有什么在脑子里一下子膨胀开来，就要跳出来一样，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这样的情景就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这是之前在允浩办公室时我脑中闪过的那个顶楼的地方吗？是我失去的记忆的一部分？
　　当我终于踏上那只有几坪米宽的高处的时候，即被眼前景色吸引住了，近处小河水波粼粼蜿蜒至远，远处灯光烁烁与星光相互辉映仿佛把整个夜空都要照亮了。
　　我转过头来看着允浩帅气的侧脸，又是一阵熟悉的悸动，脑中瞬间闪出了一些声音: 允浩说，来，把手给我，把手给你的王子，我们到舞台的中央来跳上一支舞……这样的声音……
　　这时，允浩侧过头来，在夜风中显得万分温柔的眼睛对上了我的目光，他说：“来，把手给我，把手给你的王子，我们到舞台的中央来跳上一支舞……”
　　我说，我的王子，我们的舞台在哪里呢？……这样的声音……
　　我不可思议地慢慢开口，说：“我的王子，我们的舞台在哪里呢？”
　　允浩说，舞台已经在我们的脚下了，你听，音乐已经响起来了，跳舞吧……这样的声音……
　　允浩的目光一下子显得比我更讶异，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像把我脑中的声音再次回放一般，只字不差，他说：“舞台已经在我们的脚下了，你听，音乐已经响起来了，跳舞吧……”
　　允浩把我拉进怀中轻轻地拥着，哼起了歌来，是之前在他办公室听到的那首，我们两个身子挨在一起，脚步跟着歌的旋律在慢慢地转动着。
　　脑中的画面像拼图般一幅幅闪现拼凑着，但是却好似怎么都少了一块，怎么也不能完整：人潮涌动的毕业晚会，在舞池中是一双双依依不舍相拥的身影，我坐在大厅角落里无聊的环顾着四周，允浩笑容灿烂地出现在我眼前，说：“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被困在高塔里等待着王子出现的公主。现在王子出现了，咱们一起逃走吧。”没等我回答，允浩已经拉起我的手往外走，我们在人群中穿梭，在操场中奔跑，气喘吁吁地爬上图书馆的顶楼，在花的香气中放声大笑，在星空下默默地对视，爬上小梯在几坪米的高处相拥而舞，允浩用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哼着歌，在我们停下来的时候他说：“这首歌没听过吧，我作的，喜欢吗？”我毫不犹豫：“喜欢！”允浩开心地笑着:“改天我把它制成正式的曲子，送给你。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做……”

　　这些声音这些画面是如此真实，就像发生在昨天。

　　而现在，我在他怀里，头靠在他的肩上，这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我感觉到这一刻我们明明是相爱的啊，但是为什么，现在这样把我紧紧拥在怀中的你，爱的却是别人呢？
　　眼泪不知不觉淌湿了允浩的衣服:“允浩……这首曲子，你说送给我的，所以，请你答应我，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了，以后，也不许唱给别人听。”
　　“你说……送给你??”允浩突然地停了下来。
　　“你说过,要制成正式的曲子送给我的……”我抬起泪湿的脸。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允浩拽紧我的手问道：“你记得这首歌的名字吗？”
　　“爱人，你说这首歌的名字叫‘爱人’的。”现在听来，是多么讽刺的名字。
　　允浩放开了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不，你不可能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不可能……”接着又用力地抓着我的双肩：“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告诉你的？”
　　“你忘了吗？毕业晚会那天晚上，你亲口告诉我的!”
　　“毕业晚会，你说毕业晚会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也是在这里，你哼着这首曲子跟我跳舞的……”我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一片片的声音。
　　允浩的双手一下子失去力量般从我的肩上滑了下来，望着我的眼神迷惘又悲伤：“你到底是谁?你是在耍我吗？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我抓住允浩的手：“什么耍你？什么惩罚？什么你是谁？我是在琪啊，你的未婚妻金在琪! 允浩!你到底怎么了？”
　　“在琪……在琪……对，你是在琪……我肯定是疯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允浩就着两手被我抓住的姿势放弃般地瘫坐下来。
　　我跪坐在允浩身前，无能为力地看着像完全陷入悲伤中的允浩。
　　允浩的心在流泪吧，现在的他那么脆弱，看着他就要往悬崖掉下去，我却拉不住他，虽然他的手现在就在我的手中。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