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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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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眼见为实，但失踪已久的天狼穆玄英在长安城中出没数次被浩气盟与恶人谷中人目击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浩气盟和恶人谷内部，还有不少人真信了。
莫念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勤勤恳恳吃早饭，开始发呆聊天发呆闲逛的一天。
“我怎么会知道……”莫念一边嘀咕一边嘴里嚼着饼，搞得声音都含糊不清，歪着头见莫雨那一脸阴沉一咕咚就给咽了下去，“穆玄英是谁？”
莫雨抬了抬眼，晃晃茶杯也没说什么，执起茶壶帮着莫念倾了杯水。
“一个浩气盟的。”
“那更不用多想啦，”莫念搓了搓手，接过莫雨递来的茶杯，“就算恶人谷和浩气盟没结盟，师父你也不必这么在意浩气盟的人吧。比如那个……”
话还没说完，莫雨就捏住了他的脸，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多、吃、饭、少、说、话——”
莫念伸手拍掉那双揉捏他脸的手，捂住微红的脸颊，眼睛也朝着莫雨不服气的瞪：“你一会儿让我说话一会儿让我多吃饭，到底让我干嘛？”
“别胡思乱想的。”
“……哦。”莫念瘪了瘪嘴，“要怎么样才不算胡思乱想？”
怎么样才不算胡思乱想啊……
莫雨一愣，显然是没想好，默声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莫念见着他那样，唇角微微翘起，右手撑着脸看他：“还说我呢，师父自己也不是没想好。”
“确实没想好，”莫雨眼神一瞟，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不过阿念确是想的太多了。”
“哪有——哎师父你老揉我头发做什么，方才才梳好的。”
莫雨收回了手，青年只听得他轻笑的声音：“阿念还年轻着呢，只可惜这青丝成雪，和那些个往事一样，哪还回的来。”
青年一怔。
他低下脸，鹤发在那儿遮着，莫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青年应是被触及心坎里，不想理睬他。
莫雨也是一阵心悸。
他不能多说，不能装着不知情，只能看着这面前的人一次一次徘徊在空白的记忆里面。早知如此，他何必带他回恶人谷，何必让他住在这终年寒冷的昆仑？
莫雨稍稍眯起眼，倾身凑到莫念耳边。
“阿念。”
“嗯。”
“师父替你束发可好？”
“……啊？”
说梳就梳，说束就束。莫雨作为恶人谷招生办第一宣传代言人，能做到黑长直多年，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总不至于他梳个发都能劳烦他那四个侍女。
莫采薇端着那水啊，往门缝里一瞅一瞅，晃来晃去半天，也没看到些什么，只是望的太过入神，被莫杀拍了一肩差点一盆热水泼人脸上。
莫雨也懒得理那四个里边最粗心大意的莫采薇，专心致志给莫念梳着头发，闹得莫念都不知该用什么姿势坐着。
莫雨倒记得，还是很久之前，也曾为阿念这么做过。
只不过那时的莫念还叫穆玄英。
他看着穆玄英的发一天天的白起来，从青丝如瀑到鹤发满布。穆玄英不知他的心情，可莫雨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沾满了穆玄英的血，只是他早已忘了——或说是完全不记得，为何他一睁眼，便是此生至爱流淌的温热染红了紫源山的悬崖，而他手里还握着那从不离身的弯刀。
肖药儿强吊着穆玄英一息，他带着他不再睁开眼的毛毛走遍了半个大唐。
求医一次次无果，一次次失败，莫雨见着穆玄英一日日乌发渐雪，慢慢的就临近了期限之日，已是穷途末路，可穆玄英却醒了。
伤口早已结了痂，他坐在床头，呆呆的望着窗外。
那时莫雨知是期限要到了。
莫雨替他梳发，轻抚过他的脸，柔声道着马上就会好了，却换得穆玄英握住他的手，在他怀里边颤抖了一声对不起。
他自己也未曾觉得过，替毛毛梳一次发竟然如此漫长，从前流浪的时候随便拿一根发绳帮他扎个马尾就得了，哪知那时候他自己手都是微颤着的。
大约他那时是想，治不好穆玄英，他也一并去了算了。
莫雨还是顺手替莫念扎了个马尾，手顺不费力，看着也顺眼，就是几月来习惯披发的莫念不满的摸了摸脑袋。“师父……你是不是只会扎马尾啊？”
“怎么？你还想扎什么？麻花辫？”
莫念扭过头瞪他，“这种事情，不劳烦莫、大、谷、主——”
“你这小子……”莫雨搡他一把，“去换衣服，穿厚些，待会儿随我出去。”
“去哪里？”
莫雨抬眼看看天花板，摊了摊手：“王老头不知道又有什么破事，找我们两个去喝茶。”
“……”
莫念想了想，比起莫雨，他还是很尊敬师长的。
马嵬驿，扶风郡。
马嵬驿战乱许久，不光唐军与狼牙恶战，浩气恶人也曾在马嵬驿进行攻防对冲，浩气那边占了扶风郡却得不到粮草供给，守卫乱阵，恶人也因扶风郡被占而一场攻防打的气势汹汹，浩气恶人在结盟之前怎么看都是水火不容恨不得手撕对方。
如今这里少了硝烟，倒是平静了许多。
听闻因着穆玄英一事，天璇赶着就出了扶风郡赶去长安城了，开阳摇光因着命令未改，仍是守于扶风郡，正不安于那忽然冒出来的穆玄英。
不过在扶风郡的浩气和恶人倒是八卦谈的可厉害。
“影大人在恶人谷可还有眼线？”
“哪有，全给拔了。哎，别担心，第二天影大人就把对面烟长老搁在我们这边的探子给遣送回去了。”
“……唉，也不知那是不是穆少侠。”
“你傻？肯定不是啊，若真是穆少侠，他为何不回浩气？”
“我昨天灌了十坛富水！”
“你个恶人谷的喝那么多浩气的酒做甚？”
可人面无表情，一路走过来看着恶人浩气一片和谐，不禁叹了口气，“盟主可有结论下来了？”
“并无，”月弄痕扫了一眼四周，倒也没多出什么话，“不过依着盟主对玄英的重视，我们怕是不久后就要动身。”
可人轻笑，“莫雨倒是冷静。”
“他越是冷静，越是代表他知道玄英在哪里……可穆玄英至今浩气盟也不过刚得这一些音讯，”月弄痕顿了顿，“恶人谷那边消息藏的太好。”
“怎么？”
“影和我抱怨来着，不灭烟连他扔在丐王坡放哨的探子都不放过，扔回这边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