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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七章 ...

  •   玄衣人的武功略胜慕容煦一筹,又步步紧逼,招招对准慕容煦的要害,一阵打斗下来,慕容煦显得有些吃力。而韩碧烟等人也在对手众多的情况下,渐渐败下阵来。
      玄衣人虽稍占上风,可是也打得吃力得很,于是道,“小子,如果你现在把那东西交给老夫,老夫还可以放过你们,否则,老夫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慕容煦只是趁着间隙调养气息,没有答话。
      “哼,不识抬举。”言罢,把真气逼向手掌,击向慕容煦。

      “小心——”韩碧烟等人见那玄衣人提手向慕容煦心口打去,他们现在也被缠得无暇分身援助,只得急忙大喊。
      眼看那手掌就要落下,却见两人之间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那只小东西的主人。

      云若的出现,让玄衣人人措手不及。身形快至此等地步,是玄衣人生平仅见的,但是收掌已经来不及,只得与之相击。玄衣人只觉得自己像打在棉花上,什么力气也用不出来,反而,体内的真气被那女子迅即地吸收着,不禁暗道不妙,可是,那手掌仿佛被紧紧粘着,不论怎么用力也收不回来,便急忙向云若射出毒镖。
      云若收掌一闪,轻松地躲过暗器,与玄衣人对立而站。
      韩碧烟等人得到了慕容煦的帮助,劣势终于得以扭转。
      黑水帮帮众见他们的黑长老此时脸色不佳,似乎是遇上了棘手的对手,当下也纷纷停下打斗,退回黑长老身后。

      “你是什么人?”黑长老暗自心惊,刚才若不是他以暗器相逼,让这个女子不得不手掌,现在,他恐怕已经内力全失了。可是,尽管他反应迅速,仍是被这个女子吸走了两层的内力。
      云若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玄衣人,粉唇微启,“滚!”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你——”玄衣人虽是气极,可是奈何这个看着年岁极小的女子,功力之深厚,他恐怕连她的一半都没有,便只得凶狠地看向韩碧烟等人,“黑水帮与你们韩家堡从此视同水火!”言罢,不甘地看了一眼窝在云若怀里的球儿,带着帮众离去。
      云若在听到韩家堡三字时眼中光芒一闪,瞬间即逝。

      “玉箫公子,谢谢你。”韩碧烟看着眼前淡笑的男子,此刻心中是无比庆幸惹了这么麻烦。真好,才分开了这么一会儿,又见到他了。
      “是啊,”韩天冀收回剑,拱手一谢,“这回多亏了慕容公子和这位姑娘相助,不知这位是……”
      “是啊,是啊,慕容兄,给我们介绍一下可好?”闻人笑急忙搭话。看起来比小表妹还小些,武功修为怎么会如此出神入化。还有她是谁,是什么来历,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噢,对,还没有为各位介绍,”一提到小师父,慕容煦的笑容总会特别明朗,“这是在下的师父。”说着,看向在一旁专心逗球儿玩耍的小师父,唤道,“小师父,这几位是我花城认识的朋友。他们正在谢你刚才出手相助。”
      云若抱起球儿,走向马车,路过慕容煦及呆若木鸡的三人时,轻道,“帮你,而已。”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

      本来正震惊于这女子的身份,可是听到云若这话,三人都显得有些尴尬。
      慕容煦笑着轻叹,“三位别介意,我小师父生性如此。天色已晚,几位还继续赶路吗?”
      “我们……”韩天冀一看闻人笑和小妹,闻人笑正对他挤眉弄眼,小妹看着马车发愣, “慕容公子呢?”
      “我与小师父就先在此过一晚,明早再赶路。”
      “我好累,二哥,我们就在这儿休息吧。”韩碧烟不想又这么快与慕容煦分开。韩天冀自然明白小妹的心思,于是,他们三人便与慕容煦一道露宿野外。

      红色的火苗随着夜风摇曳。
      火堆旁围坐着韩碧烟等人和慕容煦。
      此时三人皆看着慕容煦,忘记了食用手中的烤肉。
      只见慕容煦正聚精会神地用匕首一刀一刀地把他手中的烤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剔除去烤肉中的骨头,然后铺放在一张大树叶上。
      三人都奇怪极了,他一个大男人,吃东西怎么这么讲究?
      慕容煦完成手中的动作抬头,发现大家都正看着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韩碧烟和韩天冀都不好意思回答,不过,闻人笑向来口无遮拦,“慕容兄,你吃东西还真讲究啊。”
      “讲究?呵呵,小师父吃食向来挑剔,若不是如此,小师父是不会吃的。”
      “慕容公子,你,这是为你师父准备的?那你呢,你把你自己的那份也给了她,你不饿吗?”韩碧烟听着慕容煦这么关心他的小师父,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妒嫉。但是随即一想,孝敬师父也是应该的,虽说他的师父看起来不怎么像个师父。
      “我向来茹素,马车里还有干粮,我去取来,你们也吃点。”说着起身向马车走去。

      慕容煦揭起门帘,月光射进马车,落在云若白皙的脸上。那微皱着的秀眉,不安稳的容颜,让慕容煦的心一阵抽紧。
      这么多年了,小师父眉间的黯然非但没有离去,反而更加浓烈。
      小师父从来不说她的事,她小时候遭遇了什么,她的家人怎么会都死了,她那诡谲的武功来自何处,她都只字未提。甚至连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同他说过。她不说,他便不问。不敢问,怕让她回忆起过去,怕她伤心难过。之所以会知道小师父姓云,还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去的那个墓地里得知的。
      夜风吹进马车,云若原本蜷缩着的身子缩得更紧了,像蜷缩在母体里,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胎儿。如今还是夏初,夜风中的凉意让原本体寒的云若更觉冷意,睡梦中的她,只知道把自己抱得紧一些。
      慕容煦无奈地笑着摇头,小师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不知道这几年小师父都是怎么过的。
      慕容煦小心翼翼地钻进马车,放下门帘,拿出包裹中的长袍为云若盖上。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云若的手,小师父的手怎么这么凉?
      轻轻地坐到云若身旁,用自己的手包住云若的,希望这样可以让小师父感觉温暖些。
      看着云若稍稍安稳些的睡颜,慕容煦终于又安心地扬起嘴角。
      他和小师父真的很奇怪。两个人明明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再次重逢再次相处的时候,他们仿佛从来没有分离过,对于彼此的熟悉就像是融进血液里的,无须回忆,无须适应,一如既往。
      那日他追着小师父出去。几年不见,小师父的功力更加深必可测。就在他以为他又要失去小师父的踪迹时,小师父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淡淡的说了一句,没用,然后换成慢慢走路了。而他,则乖乖地跟在小师父身后。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他就明白,小师父已经不生他的气,已经同意让他继续跟着她了。一如他们小时候的相处方式。
      小时候,小师父教他练武,可是,他总是学不会。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用心地学,他的进步总是极为有限的。小师父有时会很生气,一转身就走,他就竭尽所能地跟在她身后,眼看她越走越远,马上就要不见人影,竟忽然停了下来,转身骂了他一句没用,改成慢慢行走,好让他跟着。后来,小师父干脆直接把自己的内力输一部分给他。要不然,他到今日恐怕都不可能吹得了那玉箫。而小师父,则只需短短几日,便会恢复。所以他一直相信,小师父的天资是无人能及的。
      但是,尽管如此,尽管他知道没有人可以伤了小师父,他们分开的这些年里,他还是一直为她担心着。担心她有没有吃好,担心她有没有生病,担心她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很多很多,只要看不到她,只要不在她身边,他就不能安心。
      呵呵,其实,与其说她是他的师父,倒不如说她是他的宝贝妹妹,比生命更加珍贵的亲人。小师父除了武艺比他好,除了比他聪明,还真的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不懂怎么照顾自己,更不懂人情世故。
      他轻轻地拨开云若额前的秀发,好几次他都想问小师父,这些年她都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但,终还是没有问。小师父不爱言语,不说也罢了。
      重要的是,现在,小师父就在他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不明白这样的惦念源于何处,理不清小师父在他心中的地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只希望小师父好,其余的都不重要。

      “慕容公子!”马车外韩天冀轻声叫道。
      慕容煦轻轻地起身,为云若盖好衣服,拿上干粮走出马车。
      “慕……”韩天冀刚想再叫一声,只见慕容煦揭开门帘,迅速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直到两人离开马车一段距离,慕容煦歉意道,“真是失礼了,小师父向来浅眠,今日难得睡的这么好,还望韩公子别介意。”
      “呵呵,无妨。”韩天冀虽如此说着,可是心里却似有了一个疙瘩,这玉箫公子对师父的关心程度还真是世间少有!不过还是说正事要紧,先把这个慕容煦请回家中让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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