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年羹

7、（7）八卦

　　晚饭过后，封仪与膳在书房中谈论手术的事情。
　　“我已经根据你现在这具身体的状态订制相应的器官，不过最快也得等到后天，所以明天你好好休息调整下心态，要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说着，他把满桌的设备全都收进随身协带的包里。
　　虽然有一堆疑问，但膳很聪明地没有询问，他这老油条当然深知有些事不知为好，因为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对你我也不隐瞒，其实我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女性化了，看看周围人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张脸太引人注意。虽然我是他们的老大，凭我平时的威严压住了他们，但那只是暂时的。要是有人来硬的，以现在的身体我根本就没办法反抗，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我不得不改变自己啊！”
　　比起以前的花甲，现在的“她”多少有点英姿飒爽，但这让认识花甲的人更加迷恋她。作为一个土匪老大，想发个怒，自己认为威力十足，但手下却当小姐发怒别有一番风趣——能不被气死吗？
　　“灵魂跟身体本就相互影响，你这样算是正常。但你心理认定自己是个男人，那还是做手术好，免得一辈子痛苦。对了，不知花甲小姐变得如何呢？”
　　“唉，我见过她了。就像她的身体气质男性化一样，我的身体气质也女性化了。想来贝奇就是抵挡不住那种魅力……我绝不是在捧自己！”看到封仪满脸的笑意，他尴尬地声明。
　　“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绝不是凭一张脸，她本身的修养超好。我本是一个大粗人，突然间变得跟个风流公子似的，看得我眼珠子都快掉了。而诱惑人上，她更是老狐狸一只，不要说贝奇估计全寨的人都被她给勾魂去了。”
　　看着大笑的封仪，他突然也明白过来，也红着脸大笑：“说笑了说笑了，别在意别在意。”
　　笑过之后，封仪连喝三杯茶缓口气。
　　“这么说来，你见过花甲了，那么你有问她怎么回事吗？”
　　封仪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膳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啊？哦哦，她说有位江湖术师教她的，给了她几张符和几句口诀，让她在特定时间施法就行了。”
　　“‘换魂术’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施展的，那么问题就出在那位江湖术师身上，也许他远程操纵你们两个灵魂的交换，特定的时间只是为了能确定与自己的施法时间一样吧？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这，他不觉得皱紧眉头。
　　“花甲给了他10个卡里麻石。”
　　“卡里麻石是挺值钱的……算了，人生在世，总得为自己求得一饱，怎么说这也是谋生活的手段之一。不过，花甲小姐出手倒是大方，就不怕被骗？”
　　“有钱人嘛！”说这句话时膳有点咬牙切齿。
　　封仪理解这是所有靠自己双手发家致富的人常有心态，所以一笑带过。
　　“对了，我有个疑问，你就这么放心我给你做手术吗？怎么说我们只是刚见面而已。”一丝犹豫都没有，反而让人奇怪他是凭什么这么放心。
　　“这个嘛，一是死马当活马医，这几个月还没有人说有办法让我恢复男儿身；二是我相信天开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到目前为止我看人还没出过错的。”
　　封仪听了不觉笑了：“这等荣幸我真是不敢当啊！实话实说，这个手术我可是都没做过，你可以说是实验品！”
　　膳的脸色很难看，听到这种消息就觉自己像只小白鼠任人宰割，估计任何人都不会好受的。那么，要不要接受呢？啊，说出这话的封仪简直是魔鬼，让自己狂担心会不会出问题，他就不会不说啊！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膳露出狡诘的神情：“那么，你认为自己做不好这个手术了？”
　　听到他如此回答，封仪一时愣住：“那倒没有……”
　　两人相望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既然你如此放心我，那我一定不能让你失望了！”
　　“尽力而为就行了，强求不来我也没办法。”

　　出了膳的房间，瞧瞧时间虽然不算晚，但写完一天的日志后肯定会很晚才能休息，于是封仪准备加快行程。穿过几个走廊后，他看到前面转弯的角落里蹲着两个人在交头接耳的。本来是没有偷听的打算，但说话人似乎有点激动，声音大的已经不算说悄悄话了，这样站一边听也不算偷听吧！？
　　“小风啊！我们在这也蹲的够久了，东西也吃的够多了，是不是该进入主题啊？”天开一边嗑瓜子一边发问，如果他没嗑那么快的话还是让人觉得他很想快点结束无聊的话题。
　　“小天天啊，我们刚才谈的就是正题啊！不然你以为我说的那么多是什么东东啊？”
　　“王老实因救仙女而家财万贯？风雪家绝世美人不是花甲是大儿子？兄妹搞□□遭天谴而发疯？怎么听着都像是风雪野史！啊，汤不要全喝了！这瓜子好咸喔！你确定不是龙城那群长舌妇们的八卦？”说着，他把手中的瓜子壳扔到一旁的野草丛里。
　　“有我的口水你也喝？”风疾瞪大眼睛看着天开把他所说的‘有我的口水’的汤灌下去。
　　“厄！”打了个嗝后，他皱着眉头说道：“吃太多了，好撑……”
　　于是站起来缓下肚子，却因为蹲太久晃下身连忙扶住栏杆。
　　“不是刚吃完晚饭吗？你们两个怎么吃这么多的零嘴？”
　　两人抬头看是封仪，又低头看满地的垃圾，一起抬头傻笑。
　　封仪被他们的行为弄得无力，很想说“怎么跟孩子似的”，但眼前这两位也确实算是孩子，搞得他只能张了张嘴又闭上。
　　“别吃太多，小心长胖。”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两人的碎语。
　　“……膳不喜欢听……”
　　“八卦而已……”
　　其实封仪也很想听听两人聊的内容，从刚才那偶然几句他已可以猜出他们聊的是什么，但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况且他已想到一个了解的方法。
　　回到休息的房间，关上门窗确认四周没人后，封仪伸手亲吻左手中指的戒指并低语几个词。戒指发出一圈莹绿闪光后，一件圆镜出现在封仪的手上。
　　“清灵在不？”
　　光滑的镜面却像被投入石子漾起波纹的湖面荡开，一个人影渐渐浮现在镜中，一头暗红碎发一脸张狂五官清晰的青年。
　　“哟，封仪是你啊，什么事？”
　　“有件事要麻烦你下，帮我三天内准备好这纸上的东西。”说着，他把一张纸放到镜上，任它沉入镜中消失。
　　一转眼那纸张就到对方的手上。
　　“这个是……你准备做变性手术吗？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遇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有个男人的灵魂跑到女人身上回不到原来的身体，他希望能够恢复男性体就可以了。”
　　“从你要的东西来看，你是要用药物方略罗？为什么不用人造体，长久魔法变形术也可以啊？药物太麻烦了，变因又多，会出什么问题都不清楚。”
　　“我只在这边停留几天，做好一个适用的人造体怎么说也要半年，对方可等不及的样子。至于长久魔法变形术之类的，我可没那个能力，要不你把你的仙器贡献一件出来制作吧？”
　　“开什么玩笑，为了这种破烂事情，那仙器可是会哭死的。好啦，等会儿我就给你准备下，你自己准备传送阵，别把这个镜子当万能宝贝。”
　　“谢啦，回去好好请你吃顿饭。对了，帮我打听下华无虚龙城里风雪家的事，可以吗？”
　　“小事一桩，等会儿就告诉你答案。还有你说要请我吃饭这是第几次，不下十顿饭了，都没看到着落。”对方生气地吼道，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回去怎么处理都随你啦。”空头支票随便开，反正对方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哼！”露了个很小孩子的表情，对方的影像就从镜中消失。
　　封仪笑了笑就把圆镜放一边，对方什么都没说，但他相当清楚他的行为，估计不用多久就能知道风雪家的事。
　　坐下来花了半小时记录一天的事情后，就是考虑手术的准备和实施工作，为了保证手术顺利进行，对整个方案封仪在脑中已模拟几遍过，但他仍不放心地把步骤记在纸上。
　　沉迷于思考中的他被圆镜发出的闪光和声音唤醒，听着那连环呼叫他想对方一定气极了。
　　“你跑哪里去了！？我叫了这么久才有反应！”
　　果然一出现就是张愤怒地似猛兽喷火状的脸。
　　“刚才去方便，不好意思啊！”张口就编个理由出来。
　　“怪不得，掉坑里啦！”
　　封仪笑而不答：“怎么样了？”
　　“呐，以下说的只是我收集到的八卦消息。‘风雪’这个称号是20年前王老实带着他的大儿子进驻龙城才出现的，当时这个称号打出时受到全部人嘲笑，因为整个家族就这两个人外加几个帮手。王老实之前只是北部一个山区里的手技工，顶多人比较灵活点，真的是个人如其名的乡巴佬。但从他一开始在龙城从生意开始，就事事顺心的样子，任何想为难他的人都遭到老天莫明的报应，所以有人传言他是受神灵照顾的人。这个人就凭借着他的幸运挤走了同行成为龙城甚至华无虚最大的烟花商，而且还发展了其它的副业，例如炸药。王老实现有老婆5个，儿女7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兄弟2个，整个家族的人数算是对得起‘世家’的称呼。风雪家除了其发展比较幸运外，其它表现都不会显眼，除了两个例外，一个就是王老实最开始带到龙城的大儿子——擒雪，另一个就是后娶的第二老婆所生的大女儿——花甲。虽然王老实第二个老婆已死，但至少世人还见过她的存在，而擒雪的生母即王老实第一老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过——不管是龙城的人还是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有人说擒雪不是王老实的儿子只是拣来的弃儿，所以王老实才这么好运。但不管怎么说，看得出王老实挺怕他大儿子的，平常不管着他让他为非作歹，当然这位老兄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擒雪较少出现在人前，如有出现则定是戴张面具，不过听侍候他的侍女讲人长得极漂亮。一个人越是神秘，就越有人对他感兴趣，所以这人自然是出名极了。而花甲则被人称为第一美女，想讨她欢心的人数不亚于铭铭公主的追随者。只是一个女人也没什么的，只是她好像有点疯癫，有点严重的恋兄情节，又有点自恋倾向，会不时隔段时间搞出点事，这时间的传闻就是她离家出来了。不知是不是人心嫉妒，有兄妹恋的版本哦，这个故事在龙城广为传流哦~~~”
　　“清灵，你还是喝点水休息下。”
　　听着对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封仪怕他一时喘不过口来挂了。虽然清灵给人感觉很嚣张，但偏偏只好八卦，所以作为情报收集人员简直是顺了他的心。
　　“没事，我不累。个人觉得风雪家的传言中就擒雪和花甲的绯闻最有意思了，如果是假的就说明人心之狭隘，如果是真的就说明这人哪还真能折腾的。”
　　正好投你所好。封仪心里嘀咕着。
　　“那你怎么认为呢。”
　　“我个人比较同意擒雪不是王老实儿子的说法，因为一眼就能看出来擒雪跟他无任何关系，应该说你见了他就知道怎么回事。而且‘风雪’这个称呼其实很耳熟的，这种事你可能不知道，但在北部确实存在一支‘风雪’雪女，这支雪女在20年前的竞争中消失了，也许擒雪可是风雪现存唯一的雪男哦，你看看他的名字正好有个‘雪’耶，而其他人没有任何一个跟‘风雪’挂得上勾。”
　　看到对方眼中的热忱，封仪脑上隐约漂着一排竖线。
　　“看来这个人值得注意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感兴趣。”
　　“那当然了，对方可是个有趣的主，例如我们现在的对话可是有人在监听呢。”他冒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是他吗？”封仪有点吃惊，这种事他没法发现。
　　“本人亲自出手呢，不过听到我刚才的话他就收手了，看样子对我们还是有所顾忌，你自己要小心点。”
　　“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真的是很郁闷，本来想到电脑带到宿舍等下班了好好写故事的，但我老妈怎么就不肯。现在都已经不在上学了，她居然还以类似的理由阻止我，真不知她脑袋怎么想的。而我这个没用的人，因为没钱买显示器，只好暂时不动电脑的主意了。最近正好有个新念头，所以暂时把注意力放到新篇上，希望能在一周内结束，不是啥长篇，就是属于长篇的范畴我都要把它写成短篇。这篇暂时放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