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五条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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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哄哄的一天结束了，解除诅咒后仍然是婴儿状态的彩虹之子们，都回去睡觉了。
诅咒解除后，彩虹之子们相当于重新长大一次，和普通小孩一样，需要营养的食物和充足的睡眠。用里包恩的话说——小孩子不能熬夜，万一以后像中也一样长不高、像太宰一样风吹就倒，后悔都晚了~【叹气】
被当成反面教材的双黑很不服气。
中也表示——我还在生长期！我还会再长高！
太宰表示——我只是瘦不是弱，不要用你们怪物一样的标准衡量我！
总之，虽然黑手党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未来必将统领整个黒手党界的少年们，都还是未成年，没资格参加成人夜活动。只有盛装打扮的、比起黒手党更像童话王子的、准备参加化妆舞会的、已成年的迪诺·加百罗涅，还留在风纪酒店镇场子。
迪诺振振有词：“放心吧恭弥，就算里包恩的头被打掉（指蛋糕头），我也会守护好你的酒店！”
“嗯。”这是来自委员长的认可。
“砰！”这是来自里包恩的一枪爆头。
少年们各回各家，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上学的明天照常上学，任何人胆敢迟到旷课，都要面对风纪委员长的无情铁拐。
啊~~~
未来的黒手党界！
你是初升的红太阳，你是满满的正能量！
你是电，你是光，你散发着五讲四美的芬芳！
啊~~~
另一边，未来黒手党界主要的负能量制造者·敬业我不行·旷工第一名·失学少年太宰治，正端坐在云雀家客厅的沙发上，表情严肃地沉思——“果然，还是干掉森先生吧。”
“喂你够了。”中也瞪他。
“你自己心情不好，不要迁怒无辜的首领！”
你都不是港口黒手党了，请不要拉踩我方BOSS！
十五岁的中也把一瓶旺仔牛奶递给首领中也，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惨还是你惨。
——来，喝了这瓶奶，忘了那个宰，祝你假期愉快。
首领中也欣然接受，顺便摸摸中也没戴帽子的脑袋——我弟，真乖。
太宰保持着端庄的坐姿：“哼！”
其实他脑子里在盘算，能不能利用首领中也提前搞定魏尔伦，而且云雀桑应该有能力复活兰波。因为自己提前离开港黒，导致森鸥外把更多工作分给中也，组织内部也不太稳定。虽说帮港口黒手党提升实力很不爽，但为了三刻构想，港黒还有存在的价值。
嗯，没错，全是为了三刻构想！
…………
回到正题。
是什么让太宰心情不好呢？
就在刚才，两个中原中也在见到彼此的一瞬间进入了共感状态，甚至毫无预兆地交换了记忆，仿佛人与人之间与生俱来的屏障与隔阂，并不存在于【中原中也】们之间。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个体，却好像天生一体，互为分/身。
两个中也容貌一样，性格也相差无几，虽然能看出年龄差，但……也许【神明】属性的幼崽，成长周期都比较漫长。这么多年过去了，首领中也还是当初那个少年，一腔孤勇，双眼清澈，时间似乎对他格外仁慈，反正比15岁的草壁年轻多了。
更奇妙的，两个中也心有灵犀，不需要语言交流就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通常人类的双胞胎只是染色体关联，两个中也却是完完全全的复制粘贴。他们拥有同一个力量本源，使用同一具疑似克隆产物的躯体，甚至，如果异能实验的资料为真，他们就连书写人格的指示式都一字不差，同样是研究者们心血来潮输入的2383行字符。
中原中也是一个从偶然中诞生的必然，是神秘与科学碰撞出的奇迹，是连荒神都无法解释的存在。
太宰把研究室的资料全烧了，他确信中也是人。
——因为人工字符串不可能写出这么让我讨厌的人类性！
似乎是看出了太宰的郁闷，中也难得劝了一句，“算了吧，那种事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不会纠结自己是不是人了。他有朋友、有家人、有部下、有梦想、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是中原中也，这就足够了。
可惜，这句劝慰起到了反作用。
中也最豁达的地方，恰恰是让太宰最不爽地方。
中也性格中承受苦难、包容一切、超脱人性的【神性】，恰恰是他有别于人类的一点。
人类是脆弱的，人性是敏感的，无论身体还是心灵，人类所能承受的苦难是有极限的。一旦到达极限，身体会崩溃，心灵会扭曲，没有人是无所畏惧的。单从这一点看，中也的内心未免过于强大了。
与他相比，同样出身实验室，会纠结、会痛苦、会因绝望而陷入疯狂的魏尔伦，反倒更像人类。
无论是十五岁的中也，还是平行世界成为首领的中也，甚至是主世界的中原中也。
他们无论经历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承受了什么，中原中也都会成为中原中也。
在这个成长过程中，无论平行世界的太宰治做了什么、选择了怎样的道路，都没能改变他。
就好像，太宰治只是中原中也生命中不值一提的龙套，有他没他都一样。
就是这一点，让太宰超级不爽！
我以为我是王者，原来我只是路人，岂可修！
…………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无论从哪方面看，太宰治都是对中也产生影响的万恶之源。
所以，没有一个中也愿意安慰自闭的宰。
于是自闭升级，客厅沙发的一角怨气翻涌，如同鬼蜮。
当夏目贵志敲门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沙发上坐着一团黑泥妖之类的——这怨气都快冲破天花板了。
草壁给他递拖鞋，“夏目君怎么来了，委员长洗澡去了，很快下来。”
等委员长下来，就会把霸占他家客厅的不速之客清理出去。
这群胆大包天的草食动物和杂食动物，越来越喜欢在他身边群聚，简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夏目礼貌道谢，抱起蠢蠢欲动的猫咪老师，不让他用脏兮兮的猫爪，祸害云雀家光可鉴人的地板。
如果他没记错，云雀家的蝙蝠是猫咪老师的酒友，上次还听到那位暹罗先生对老师大吼——“死肥猫！你以为你践踏的是谁的劳动成果！这是本公爵拖的地！”
夏目当时就：“……”
夏目摁住不老实的猫，对草壁说：“刚才太阳落山，我和武士先生交班，回家路上遇到一个人，说要拜访云雀君……”
委员长雇佣了夏目和巡夜武士，共同管理生活在并盛的妖怪。
夏目负责白天，巡夜武士负责夜晚。
因为夏目擅长与妖怪交流，能在白天解决很多纠纷；而巡夜武士虽然不擅言辞，但实力强大，能有效震慑并盛町的妖魔鬼怪，防止他们晚上骚扰人类。反正自从夏目从八原搬到并盛町，再也没有妖怪晚上敲窗户了，终于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夏目回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站在院子里不动了。
他疑惑地看着墨镜男，“五条先生，您怎么了？”
身材高大的白发男人，勾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双炫目绮丽的苍天之瞳。他的视线一一扫过草壁、太宰、两个中也以及刚才为他带路的夏目和斑。“嗯~~让我看看……普普通通的人类，有点特别的人类，两个神子，一个混血一个神？”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写着【唯我独尊】的匾额上。
最强咒术师五条悟摸摸下巴，“嗯，有品位，我喜欢。”
…………
五条悟一番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草壁和太宰都是人类，这个没毛病。
但是！
两个中也对视一眼——神子是说咱俩不？难道荒霸吐真是咱爸？
夏目震惊地深呼吸，“什么？混血？谁？是我吗？”
猫咪老师皱皱鼻子，“你的味道，果然不是错觉……”
“等等，猫咪老师不是妖怪吗！为什么他说你是神？？？”
胖猫熟练地采用装聋作哑战术，“喵~喵~喵~”
夏目捏住他的胖脸，“别想蒙混过关！”
这时候，头发还在滴水的委员长从二楼下来，身后是举着吹风机一脸操心样的血族公爵，“站住，人类不弄干头发会死的！”
“人类并不会，湿了会死的是小鸟。”
“擦干！”
“不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跟委员长相处久了，就连邪魅狂狷的血族公爵，也终于变成了老妈子。
委员长走下楼梯，第一眼就看到身高异常突兀的五条悟，不爽地问草壁：“送外卖的？”
草壁：“……”显然不是啊！谁家外卖员这么嚣张。
五条悟笑容灿烂，“你就是云雀恭弥吧。”
嚣张的“外卖员”扬起下巴，“我是五条悟，黄金之王介绍我来的，联络人叫阿诺德。”
云雀准确接收到这份暗含挑衅的自我介绍，并加倍挑衅回去，“阿诺德不在，你……”
“嗡嗡嗡！嗡——！”
本来呢，委员长气势十足，但身后的血族公爵打开了吹风机，呼呼的热气吹乱了头发，也吹散了气势，瞬间从霸气十足的风纪委员长变成了不听妈妈话的叛逆少年。
“噗！”太宰笑着接过话茬。“五条悟，我听过这个名字，传说中的最强咒术师，现任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班主任。”太宰笑眯眯地强调，“是一位十分优秀的老师呢。”
五条悟很高兴，“少年，你很有眼光，要不要加入咒术高专。”
中也：“我劝你三思。”
把太宰治送进学校，岂不是残害这个国家未来的希望。
夏目贵志忍不住打断，“抱歉，请问咒术师和除妖师有什么关系吗？五条先生，刚才您说我是混血，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看在夏目帮忙带路的份上，五条悟很自然地走进来，顺手关门。
“嗯~~咒术师和除妖师当然完全不同啦，咒术师的主要工作是祓除咒灵，咒灵和妖怪是完全不同的。至于混血的分类……”他似乎有些困扰，“不太好解释，具体分类很复杂，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五条悟换上草壁递过来的拖鞋，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因为身高原因，衬得正常比例的沙发有点小。
五条悟长臂往沙发靠背一搭，差点碰到太宰，太宰立刻躲远了一些。
五条悟笑着说：“简单说，所有血脉中混入非人血统的人类，都算混血。”
夏目的表情就像重组了三观，“我……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从小，夏目贵志就以为自己只是凑巧能看到妖怪的人类。
而且因为能力太强，导致感知力迟钝，有时候连人类和妖怪都分不清，更无法辨别自己血脉中不属于人类的部分。
猫咪老师眯了眯眼睛，伸出爪子拍拍夏目，留下一个黑爪印。“冷静点，很多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基因中都混杂了其它血脉。玲子之所以能轻易战胜妖怪，就是因为血脉中的力量。也不是有意隐瞒你，只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刚认识夏目的时候，这小孩对妖怪和人类的感情就很复杂，斑认为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烦恼。
后来相处久了，又一直没有开口的时机。
斑严肃了表情，“既然说到这里，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他看着夏目，“我可能看到你的亲人了，就是当年在箱崎宅邸遇到的龙式神所说的，那个很像你的男人。我看到了，那个白发男人的味道和你、和玲子都很接近。”
白发？
听到这个关键词，众人浮想联翩。
众人下意识看向五条悟。
虽然已经28岁，但看起来就像高中生的五条老师一脸无辜。
——显然不是这个人。
那……狱寺隼人？
不、不可能的！
总不会是妖怪白兰吧！
夏目惊恐的睁大双眼——不要！我不想要一团毛茸茸的外祖父！家里的毛茸茸有猫咪老师就足够了！
斑翻了个白眼：“不是那家伙。”
妖怪白兰也算猫咪老师的酒友，如果是他，早就说出来了。
最后，还是太宰高速运转的脑袋最先得出正确答案——“是伽卡菲斯。”
众人都看向猫咪老师。
猫咪老师默认了，又看向云雀，“那家伙是什么人。”
云雀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确实，伽卡菲斯说过他结了四次婚，只生下一个女儿，却没能继承他的血统和能力。”
“应该不是你祖父，他没提过自己有儿子，难道是曾外祖父……”
“长得倒是有点像。”两人都是带点疏离的清秀，只是夏目更温柔。
云雀说：“伽卡菲斯早在人类诞生以前就存在了，他们一族是世界规则的监督者，日常工作就是拯救世界，还挺忙的，我明天试试联系他。”云雀主动联络伽卡菲斯，这还是第一次。
这消息如果是真的，绝对能震撼复仇者一百年。
夏目叹了口气，“非常感谢。”
虽然很震惊，很纠结，但他这些年经历的毁三观事件也不少了，很快平静下来。
他摸摸猫咪老师的脑袋，“好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神】的问题，老师你不是妖怪吗？”
以为能逃过一劫的斑：“！！！”
夭寿了，转移话题战术失败了！
夏目微笑着抱起猫，“非常感谢五条先生告知我这件事，路也带到了。云雀君，我先告辞了。”
猫咪老师浑身的毛毛都炸开了，“等等，夏目，你要干什么！”
“我们聊聊。”
“不！不聊！喵嗷嗷嗷！”
咔哒——猫咪老师的惨叫被关在门外。
…………
走了两个麻烦，还剩四个麻烦。
刚进门就引发一场混乱的五条悟，一边看热闹，一边利用360°视角观察太宰治。
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是一个他无法“看”到的人类。
和完全0咒力的伏黑甚尔不同，这个少年……
虽然五条悟的视线很隐晦，还是被敏锐的中也捕捉到。首领中也把太宰拎起来，把手下吱哇乱叫的小鬼放在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十五岁的中也站在五条悟面前。“喂，你刚才说的神子，是什么意思。”
外人第一次见到中原中也，很容易被他不好惹的眼神唬住。
相处久了才知道，他不仅脾气好，还是个小可爱。
五条悟显然不在被唬住的行列，但他能看出中也的身份，自然也能推测出中也纠结的点。“不用太在意，神子只是一种说法，我小时候也被叫神子呢。”站在世界之外观察世界，看着世界按照自己的预测运转，确实是近乎于【神】的能力。
五条悟笑着，被挡在墨镜之后的眼睛却是漠然的，“我们咒术师呢，习惯把能使用【神之力】的人称为神子，不过你们比较特别……”他又看了看大中也，那双看透一切的六眼，出现了无法理解的困惑。
“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但你们两个……”
他感叹，“看起来一模一样啊。”
其实外形还是有区别的，但除外形以外，几乎是一比一复刻。
这也是【六眼】的……不能算缺点的缺点吧。
因为【六眼】看得太清楚、太透彻、太明白，反而忽略了普通人肉眼可见的区别。
十五岁中也的瞳孔一瞬间变成红色。
红色的如同沸腾岩浆的瞳孔，对上苍蓝的【六眼】，五条悟仿佛被强光闪到一般，立刻避开视线。
虽然视线避开了，但刺痛是真实的，生理性的泪水汩汩流下。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抹掉眼泪，作死一般重新对上小中也的目光，他兴奋地闪现靠近。“那是什么，来自神明的一瞥吗！”他上下打量身材娇小的中原中也，“你把神明封印在体内吗，怎么做到的，以人类的身体竟然没有崩溃。”
是啊，以人类的身体承受荒神的力量，这背后代表着多少实验体的消亡呢。
荒霸吐没想伤人。
只是被两个孩子同时问到“神子”是咋回事，就跑出来看看。
【六眼】能直接看穿一切，那份属于荒神的、自黄泉深处投来的一眼，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差点把【六眼】刺伤。流泪只是轻的，再看久一点就直接瞎了。所以荒霸吐又退了回去，远远围观这个小孩。
如果他没记错，这双眼睛是那谁的眼睛。
嗯？叫什么来着……
如果说【六眼】是像天空一直不断延伸，就像神明凝视着人间。
那荒霸吐的眼睛，就像地狱一样无限下坠，带着毁灭一切的炽热。
云雀打了个哈欠。
在询问五条悟和睡觉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睡觉。
云雀对草壁说：“给他们安排客房，把太宰丢出去。”
草壁：“……”
太宰不可置信，“为什么。”
云雀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思考为什么。
但既然太宰问了，他就认真想一想，“嗯，你加个班，明早把他的详细资料给我，顺便查一查东京出了什么事。”指五条悟。
当面被告知“我要侵犯你的隐私权”的五条悟，保持着猫猫微笑，“哇，我们果然合得来。”
事实上，在黄金之王向他推荐云雀恭弥的时候，五条悟就已经侵犯过云雀恭弥的个人隐私了。
虽然但是，收获不大。
云雀恭弥的身份信息上全是——？？？
太宰一脸晦气，“不让我借住，还要我加班，万恶的资本家！”
虽然这么说，还是乖乖去加班了。
太宰治全身上下只有嘴硬，对于一个喜欢掌控全局的操心师，没有情报就好像失去了六感，不查清楚五条悟想干什么、咒术界发生了什么、他们找上云雀又是为了什么，太宰自己都睡不着觉。
委员长可不管，这是阿诺德招来的麻烦。
当然是……
交给Giotto解决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6章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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