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否错过》紫依绯砂

26、第 26 章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你身边的是我，是我袁尚武，我在你的身边”

　　……

　　“欣欣，我们分手吧。”

　　“她父亲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还有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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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呢？”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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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许多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质，速度快得让我难以承受，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过永远在我身边的人依然在金钱、利益、权势面前离我而去。

　　失去了家人后我只剩下尚武，现在连尚武也失去了，我还剩下什么，还剩下什么。

　　只剩下尊严！

　　我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死缠烂打无理取闹，没有朝他泼水或扇耳光，没有恳求他的回头，我默默地看着侍者送上餐点，默默地吃着这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最后的晚餐。

　　饭后，依旧是尚武付钱，我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花他的钱了，默默地看着他掏出红色的钞票，默默地看他起身。

　　拒绝了尚武送我回去的要求，我漫无目的地漫步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心里没有悲伤，只有说不出的难受。忽然想起父亲，当时被母亲背叛的父亲也是这么难受的么，记忆中也不模糊了父亲的脸，只记得一天多过一天的叹气和背着母亲散发出来的浓浓的酒精味。

　　当回过神时，我已站在一家酒吧内，想出去，却遇到搭讪的男人请酒，摸摸羞涩的口袋，我纵然一笑，接受了。

　　一杯又一杯，酒精刺激着泪腺，无声的哭泣反倒吓坏了前来搭讪的男人，付了钱后悄然离开。我嗤笑，刚才还说一见钟情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讨厌吵杂的酒吧，酒精也无法让我忘却一切，百无聊赖地离开酒吧，走回学校。

　　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去必经的小道上，独自面对那三个忽然窜出的男人。慌张的回头逃跑，被其中一人扑倒，从打骂反抗到哭喊求饶，没有人理会，我的心随着衣服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双手紧抓着身边的草分散身上的痛楚，望着不远处那掉了跟的高跟鞋，我露出绝望的笑。

　　意识沉沉浮浮，我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

　　当回复意识时，看到了头上一片苍白，死寂般的白。早在闻到消毒药水特有的气味时就已知道处身在医院，不敢想象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什么人发现的，不愿回想那张好像永远都不会消失，不会停止的噩梦。

　　我的醒来，随着一声惊呼，床边出现了熟悉的面孔，孙倩、祈舒捷、黄谛，尚武……

　　一直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的人，却让他们看到了我最狼狈最丑陋的样子。

　　“欣欣，你怎么样？”

　　“小欣小欣……”

　　无视他们的担心，用着那沙哑破败的声音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我没有死。”

　　大家没有回答，只是隐约的哽咽声慢慢变成了嚎啕大哭，充满了整个病房。

　　尚武说：“小欣，我们结婚吧。”

　　我笑：“你看《一帘幽梦》看多了么。出去吧，我很累。”

　　此时最不愿看到的人就是他，不，我谁也不想见，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尚武，现在连自己都失去了，我还剩下些什么？

　　当刀片划过手腕时，我以为这回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再也不用在意身边奇怪的目光，不用理会父母离开，尚武的背叛，不用在意眼前的男人只因内疚而产生的同情。

　　随着血液的流失，我好像看到了当年父亲拉着我的手在湖边玩耍，看到了母亲给我讲故事，忽然，父亲在湖边消失了，母亲也提着行李袋离开，任我在后面如何跑如何追也碰不到。我摔在了地上，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只能默默哭泣，忽然，背后一片温暖，回头看到尚武正一脸温柔地抱着我。

　　他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他的微笑依旧那么温柔。

　　他说，依旧是常说的话：“欣欣，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我说，依旧是常回的话：“那就爱你一点点。”

　　因为我的爱只有一点点，全给了你，却留不住你，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渐渐的感觉到冷，不久就不会感觉到难受了，我露出了解脱的微笑。

　　再次醒来，我哭笑不得：“为什么，我还没死”

　　舒捷说：“商欣，你真傻。”

　　黄谛说：“你还有我们。”

　　孙倩只是抱着我哭，哭得比我还伤心。

　　尚武一脸哀伤：“小欣，求求你,不要吓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却忽然很想笑，笑自己的傻，笑尚武的悲，连你也同情我么？

　　我笑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了，我不会再自杀，不会了。”

　　过了探病时间好，护士来赶人了，舍友们依依不舍的离开，尚武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么？”护士小姐对尚武说道。

　　“我是……”

　　“不，他不是，他只是我的同学。”我打断了尚武的回答。

　　“欣欣……”尚武看着我，一脸痛苦。

　　“不好意思，医院规定，病人如果要陪的也只能是病人家属，而且只能一个人，既然你不是病人的家属，那么过了探病时间就不能呆在这里了。”护士礼貌地说。

　　“护士小姐，能不能……”尚武还想请求。

　　“对不起，这是医院的规定。”护士小姐一脸为难。

　　“我知道了。”尚武叹气，“那么可以让我再呆一会儿么，就一会儿。”

　　“好吧，那么就多呆一下，等我巡房回来还看到你在就要赶咯。”善良的护士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护士。”尚武感激到。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尚武出于同情的这一切，让我觉得自己就像被怜悯的可怜虫。

　　“欣欣……”单独的两人相处，以前有说不完的话，此时却无言以对。

　　还能说什么？我闭上眼睛，不愿看到关于他的一切。尚武也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我，直到护士小姐再次回来。

　　“欣欣，我明天再来看你。”尚武依依不舍地离开，知道他离开许久我也没有再睁开眼睛。

　　我不知道尚武第二天会不会再来，因为我已转了医院。我想过离开这个城市却依旧不舍。虽然已知他不再属于我,却还高兴于和他同呼吸着这个城市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