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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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其实，在宇宙中航行的日子，很难计数。
毕竟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没什么日升月落，只有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阴影，很容易产生压抑和孤寂的心情。
再说了，她家高杉大大来宇宙又不是旅游的。隔三差五就有不知道哪个种族的天人来找茬，紧接着就要爆发战争——就算再怎么小型，那也是战争。以几艘舰船为战场，一旦被彻底击沉，在这样浩瀚无际的宇宙里，连埋骨之处都找不到。
于是她每天都像陀螺一样围着转。高杉晋助实在不是个好病人，虽说什么任性的话也没有、任凭她怎样上药折腾，再苦的药一仰头就几口喝干，就连脸色也不会变；可是他受伤的次数真是太多，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每次战斗他都在场，挥刀拼命又狠辣，谁劝也不听。
有些时候，上杉琉璃就隐隐约约的觉得……高杉晋助，就像是主动踩着刀尖、在走这条鲜血铺就的道路。
俗称……找死？！
不过她立刻满头冷汗哈哈哈的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挥去了。
人家高杉大大不是说了么，这个世界没毁灭之前是不会死的啦。既然在保证性命的前提下，有时候玩脱了，那也是……也是……可以原谅的！对、对吧？
上杉琉璃用镊子一点点揭开破碎的浴衣，笑的一脸狰狞。
口胡高杉晋助你说你胸中有野兽我总算信了啊！绝对信了！！这家伙是真的有在发疯，不骗你们！他真的做到了啊！一边超级冷静又理智的把敌人的势力合并掉一边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血啊！就算是天人的血也超恶心的好吗！！
话说回来，其实高杉大大的衣服可多了，才不像银魂OP和ED里面永远都只有紫底金蝶的那一身啦，不愧是（划掉）大少爷（划掉）鬼兵队总督！曾有幸见证过衣柜的上杉琉璃思维飘忽了一秒，臆想了下当年攘夷战场高杉穿军队式制服的样子，在心底捧了捧脸，才继续手脚沉稳的上药。
——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和最初刚穿越时比起来，就算再怎么害怕和担忧，只要手上有药材和纱布，她的手指就会连颤抖一下都没有。
后来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翻日历，才囧而又囧的发现，原来……她也可以像老人家一样的追忆往昔，说些什么“想当年”了。
上杉琉璃照了照镜子。
她身上的一切都保持着穿越那一秒的模样，半点变动都没有。十八岁的女孩子依旧一脸青涩，然而眉宇间已经点燃了铮铮铁骨般的倔强。
谁让……她追随的，是高杉晋助嘛。
她超级开心的笑了起来，今天也一百次的舔了高杉大大！然后跟着来叫她参加宴会的来岛又子一起出了门。
几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两个女孩子做一次好朋友。至少在来岛又子别别扭扭的说什么“难得鬼兵队还有像你一样到现在都死不掉的女人”、把一块缺口的手帕塞给她缝补的时候，上杉琉璃就厚着脸皮默认了。
等她们在宴会上坐定，看了看几案上据说是这个星球的当地特产、尝了一口之后就一脸阴影吐出来的时候，上杉琉璃突然“噗”的一声，把脸捂在双手里笑的肩膀直颤。
来岛又子斜着眼看过来，“你又怎么了？”
上杉琉璃抬起忍笑的脸、眼睛里还留着没擦完的眼泪，“那个，又子，咱们鬼兵队有养乐多吗？”
“……啊？你笑成这样，就是想问这个吗？”来岛又子一脸不信，但是因为知道这个蠢女人无人可比的脑洞，干脆什么也不多问的回答了，“有啊，冰箱里呢。”
——结果，上杉琉璃笑得直接趴地上去了，来岛又子冒出一脑门青筋，恶狠狠地踹了几脚。
话说回来，其实高杉晋助，极少参加这种宴会呢。
在这样全队喧嚣欢庆的时候，只有在舰队甲板或者他自己的房间里，才能找到鬼兵队总督。
慢条斯理的抽着烟，仰望着无尽的、深渊似的宇宙；或者随手拨一拨三味线，弹奏出支离破碎的旋律。
没有人敢问他不参加宴会的原因。
反正，日子就这样过去。
鬼兵队悄无声息的收拢了一大批势力。像躲藏在天鹅绒帷幕后的蜘蛛，拉开一大张致命的网。
然后，终于有一天，高杉晋助带着一小批鬼兵队的人马，身后缀着名叫“上杉琉璃”的人形自走挂件，重新回到了地球。
***
相比起其他的老朋友，坂田银时这几年的生活，颇有些……水深火热。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总能遇见/捡到/撞上些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女孩子。
她们有的穿着宛若谪仙的古装，有的连日语都不会说，有的拿着把斩魄刀（坂田银时一张嫉妒脸），有的一路狂奔过来、身后一大把不知道怎么招惹上的恶势力。
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在她们看见自己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露出“得救了！”的表情。
什么嘛，阿银哪里是这种老好人啊！
好歹、好歹让阿银揉个球嘛！（口水）
他一脸猥琐相，紧接着被对面的御姐一把搂进怀里，昔日的白夜叉差点就这么窒息在胸器中间。
女、女难啊，这个！！救、救命——！！！！
他拼命挣扎，伸出一只沧桑的手。
各式各样的女孩子见多了，所谓的“剧情”，他也知道了不少。
他睁着一双没精打采的死鱼眼，毫不在乎的用小指挖鼻孔，让那些空知猩猩画出来的东西左耳进去右耳朵出。
什么嘛……
听见红樱篇里他和假发与高杉决裂，银时眼神沉下来一瞬，又恢复成懒洋洋的样子。
不愧是那混帐的风格。话说这绝对是长歪了吧，绝对是吧！！等到在三途川见了面，你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不过在人间的时候，这种会让阿银我爽到的活儿，还是由我来干吧。你说呢？老师。
不过这几年假发的消息也不多。听说也是在各地招兵买马的搞安利，上次路过牛郎店门口被所谓的攘夷志士硬是塞了张广告，他“嘿嘿嘿”的活动了下手脚，然后黑着一张脸，给不长眼的后辈好好上了一课。
至于高杉的消息，更是半点都没有。别提什么“剧情”里攘夷最激进、最危险的男人，除了当年亲自经历过攘夷战场、如今苟且偷安的残魂，在如今天人走动的大街上，还有谁记得这个名字？
也不知道那混蛋现在在哪里发财啊。
坂田银时一边揉着自己乱糟糟的银发，一边随手推开一扇门，喝的醉醺醺的脚步趔趔趄趄，差点歪倒在门槛上。
“客人上门啦~！”
“客人上门啦~！”
两个异口同声的萝莉音听的他浑身一激灵。坂田银时一抬头，看见廊下穿着漆黑浴衣的女子同样望过来，她姿态妩媚的含了口烟，蝴蝶似的振袖同时舒展开。
“你来了，坂田银时。”
店主自顾自的说着话，任凭两个小姑娘把歪来倒去的男人拖到中庭里。目光像是透过悠远的时光，看见所有那些不为人所知的伤悲。
“我是壹原侑子，”她压根不等客人发问，自我介绍起来，“你也可以像那些女孩的自称一样，叫我为——穿越女。”
死狗一样头朝下趴着的银时勉强撑起头，口齿不清：“就算你想回家——找阿银我也没用啊！说了多少遍了！要不然干脆一点让阿银砍你一刀哦！无论是堕/胎还是阉/割都只有绝对的一刀！无痛无隐患，只要三百日元！”
店主却轻声笑了起来。
“不是的。虽然这么说，但是……那个可以自称穿越女的小姑娘，已经死了呢。”
她指了指胸口。“莫名其妙的穿越到我的身上，看过我所有的记忆之后哭的稀里哗啦，一边说什么没关系死了就穿回去，一边把所有的‘可能性’作为代价交易给了我，作为支撑这幅残破身体活动的动力。——就是这么一个单纯又可怜的小姑娘啊。”
“可是，我没有办法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有着奇怪名字的女子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的院门。“你知道她许下的心愿是什么吗？”
坂田银时纠结的直撞头，“不要说了哇啊啊啊啊！！绝对是和阿银我春风一度吧！！没办法阿银我就是这么受欢迎的男人！可是夜御七女什么的真是够了！那可是第三季的恶作剧，不可以当真的好吗！！！”
店主颇感兴趣地看过来，嘴角噙着笑意，不过看着过去杀意凛然的男人一脸有槽吐不出的悲愤表情，终究还是没太打击他。
“你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她耸了耸肩。
“那个女孩子说想要你幸福，可是，未来的幸福是你自己找到的，我又何必再添一脚、扰乱命运的秩序呢？——我给你一场梦境，过去的、幸福的美梦。”壹原侑子露出神秘的笑容，看见坂田银时隐隐戒备起来的神色。
“而且，——另一位客人，也该到了。”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推门声。
还有自从攘夷开始，就仿佛沾染上了永远退却不去、沙砾般嘶哑的熟悉嗓音，带着些许嘲弄，还有始终烙印在骨子里的傲慢。
这话听起来像是对身后的女人说的：
“……怎么，这扇门，你看不见？”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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