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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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对于自己喜当爹这件事。
他内心是拒绝的。
秦述怀倒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心情很好的挂着笑容，整理着手中的行李。
沢田纲吉看着她将前几天准备好的肉干放入自己腰间的挂包。
“给。”
沢田纲吉伸手接住秦述怀抛来的挂包。
“这是梨绒落娟包。有什么需要带在身边的东西直接放在里面就好了。”
沢田纲吉举着橙黄色的腰包仔细打量。
他好像没有什么要放的。
沢田纲吉坐在草堆上发呆，过了会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石桌上，将整齐叠放着的西服拿起。
总归是自己的东西。
他拿着西服走回原位，打算研究研究怎么把西服放进这个只有手掌大小的腰包。
他拿起外套，打算再整理一次，然后身子一顿，目光复杂的看着衣物中的东西。
他的手套。
也是他的武器。
沢田纲吉看着手套，思考着又了武器的自己如果正面肝秦述怀有多大的成功率。
其实没多大。
沢田纲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臂上，白皙的手臂因为明显的青筋显得苍白病态。
他伸出左手覆盖住右手的青筋，似乎是受了感应一样，微微的鼓动。
那是秦述怀给他下的蛊。
他又想起那个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虽然秦述怀演技好的能直接拿奖，表情不能信，说话九分假剩下一分真假半掺。
他不知道这个蛊虫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秦述怀也没说过。
但不可能会直接要他命让他生不如死。
也不可能对他毫无威胁。
这点道理谁都懂。
但转念一想，他自己带着枪伤，秦述怀在这个医术不发达的时代愣是把自己给救了回来，还供他吃哄他穿，武力值不低是个安全的保镖。
虽然可能天天要受秦述怀的威胁。
但是这么加减乘除一算，还是赚的多啊！
于是年轻有为的彭格列十代目决定暂时做个乖巧的人质。
沢田纲吉将手套拿起，想了想，还是决定和西服一起放进腰包，他还是相信秦述怀能一打十的。
他拿起手套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手套间掉落。
正方形的布块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服饰上，沢田纲吉不禁睁大眼睛。
那是他的护身符。
是他初二时，京子和小春为了他做的护身符。
他只觉得心中的情绪很复杂，最后还是拿起附身符放进了上衣的夹层里。
“那是护身符么？”许久没出声的秦述怀突然开口，沢田纲吉差点被吓到，他消化完秦述怀的话，点了点头。
“是的。”
他看着秦述怀，女子原本携带的白玉笛换成了一支通体银蓝的狼毫笔，尾端的蓝色流苏散开在空中。
“我曾看过，也有人和我说过这个。”秦述怀手中的笔别放在腰间，与蓝紫的长裙叠在一起，看不真切。
大概是说起了沢田纲吉许久没开口的话题，他有些难得的话唠。
“这个是我以前的朋友做的，既然秦小姐以前收过，应该是很好的朋友送的吧？她现在在哪里？要是哪天可以见到了还可以……”
“不用。”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述怀打断，对方原本挂着笑容的脸现在面无表情，黑色的眸子有些死气沉沉。
沢田纲吉就算不用超直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看着秦述怀面无表情的起身，似乎是想用自己还有东西没有整理好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发现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秦小姐。”
秦述怀难得失神，她没有回复沢田纲吉的话，自顾自的走到洞外。
洞外停了一匹白马，秦述怀伸手抚摸着马颈。
被抚摸的白马看着她，杏仁形的眼睛映出她，最后凑到她面前蹭了蹭她。
“他现在在哪里？”
秦述怀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在哪？
在那被攻破的洛阳城，火烧了的天策府。
她还记得对方让她先逃，她驱马出城不过一天，就在城郊茶馆听到消息，等她在策马回去时，只看到对方的身体被狼牙军挂在城头。
他何其无辜，不过一介平民，不过万花第子。
秦述怀只记得当时烧透半边天得大火，染红的土地和河流，从城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呐喊，还有她已死的心上人。
多天的大火烧尽了一切，如同炼狱。
那身温雅的墨衣在一片赤色天地中显得特别突兀。
不该是这样的。
如果当时她没有逃走，他不该是这样的结果的。
秦述怀轻轻阖上眼将头贴在白马的脖颈。
……
秦述怀这几天难得没有怼沢田纲吉，她整理着需要携带着食物和衣物，为了找回最安全的路线，每天都天色沉下来才回来。
沢田纲吉看着秦述怀放下手中的笔整理着自己衣服上沾到的细碎叶片。
“那天，抱歉。”
秦述怀将缠在裙摆上的枯叶取下，沢田纲吉看到她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无妨。”她松开手，手中的枯叶落入土中“那天是我失礼了。”
秦述怀头也没回的走向石桌，拿出宣纸。
“我们明天出发。”她转过身，手中拿着另一份宣纸“你会骑马么？”
她又问。
沢田纲吉想了想，诚实的摇头。
“……”秦述怀沉默了一会最后挂上了沢田纲吉熟悉的笑容“沢田君你至少有24了吧，马都不会。”
很好，是沢田纲吉熟悉的嘲讽语气。
被怼了的沢田纲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述怀姐姐！我哥哥会！”在一边听着对话的朝浮举手，嘴边还粘着饼屑。
陪着妹妹一起吃饼看戏的壑清因为妹妹这句话被饼噎着，他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秦述怀然后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我我就学了不到两年而已……”
秦述怀听着这句话，思考了一下“那明天壑清和沢田君一匹马。”
“我能和妹妹一匹马么……”壑清难得的主动。
秦述怀挑眉看着他，他扭头不去看沢田纲吉。
被嫌弃了的沢田纲吉有些无奈。
秦述怀看着两人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
她拿着宣纸走到壑清面前“给，你明天和妹妹一起。”
壑清接过宣纸看一眼，就听到秦述怀继续出声：“我们先走大道，脚程快的话一天就能到枫华谷，到了后记得下马和我汇合，我们徒步去长安。”
壑清在一旁听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骑马到长安？这样还快。”
“长安已经失守。”
众人了然。
秦述怀将手移到地图中间靠右，最后停在上面。
“这里，千万不能进。不然……”
她语气沉下来，话里带着绝对的意味。
似乎又想起她还年幼时无知闯入看到的场景，四处飘散的灰色迷雾，绿色皮肤的尸人毫无目的的四处乱晃，堆积在路边的尸体和白骨显得这里更加阴森。
“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