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小传》华卿晴

11、第11章

　　“妾不敢。”慧贵妃一发火，丽选侍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自然也是怕了。
　　“好一句不敢。”
　　慧贵妃看着没低了头，也没求了饶的丽选侍，心情不舒畅，语气更是不爽快了。
　　说实话，慧贵妃什么身份？那地位比丽选侍高了太多呢。这不，丽选侍见慧贵妃动真火。她也只得低了头，忙是跪了下来，道：“贵妃娘娘明鉴，妾不过想讨了圣上欢心……”
　　待丽选侍的话尚未说完时，有宫人的传话声，皇后娘娘到了。
　　接着，嫔妃们自然是迎了皇后胡氏进场。
　　待众嫔妃福了礼后，皇后胡氏道了一声免礼。众嫔妃谢过，自是回了各人的位置。唯有丽选侍还是跪了那儿，瞧着甚是可怜巴巴的样子。
　　“哟，这是怎么回事？”皇后胡氏似乎不解，问了一句道：“丽选侍，你这一出戏，倒叫本宫琢磨不明白意思了。”
　　“妾开罪了贵妃娘娘，尚未曾得了贵妃娘娘的宽恕。”丽选侍跪那儿回道。
　　皇后胡氏挑了眉，笑道：“本宫知晓，贵妃妹妹最是和善人。再则嘛，今个儿小年，丽选侍真是有不妥当的地方，罚了她也是坏了佳节的气氛。本宫多句嘴。贵妃妹妹，你原谅丽选侍一回，如何？”
　　“有娘娘的话，妾自然依的。”
　　慧贵妃应了话，随即不再多语，就是静静的坐了那儿，连一丁点的余光也是未瞧了丽选侍。
　　皇后胡氏见此，也没在意了慧贵妃的态度，反而是笑着唤了丽选侍起身。等着丽选侍谢礼起身后，皇后胡氏摆摆手，丽选侍这才是告退回了她的位置。
　　因为身份的原因，魏贞贞的位置相对的靠后。于是，她就惊奇的发现，她左手边是柏贵人，右手边就是那位丽选侍，真真巧合着。
　　柏贵人年纪不大，去年大选入的宫。进宫一年余，已经是贵人的身份，算得有些皇宠在身。她与魏贞贞坐了近处时，还是寒暄了几句。
　　两人客套没多久，旁边的丽选侍就是小声嘀咕了一句，道：“听说魏贵人姐姐是在贵妃娘娘的宫里住着？”丽选侍摆明了开罪慧贵妃，而魏贞贞则是生活在慧贵妃的屋沿下呢。所以，魏贞贞点点，简短回了“是啊”两字。
　　接着，魏贞贞也不再多语了，就是把注意力转了高位的嫔妃们身上。她是打定了主意，这宴上，能不多话，便是闭嘴吧。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嘛。
　　丽选侍冷哼了一声，倒是柏贵人对魏贞贞回了理解的笑容。
　　时辰过得不久，就在皇后胡氏与嫔妃们聊了半刻钟左右，乾元帝也是到了宫宴的场内。
　　正主儿到了，宴席场上自是热闹起来。
　　因为怀孕的原缘，魏贞贞的小桌之上，并没有酒水。就是吃食里，一些避口的东西，也是刻意的没端了她的桌上。
　　本来还担心着，那什么宴席上会不会来一个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比方宫斗剧里，这等场合陷害一二她这个孕妇什么的。
　　实则嘛，是魏贞贞多想了。
　　一直到了宴席结束，宫宴是十分的顺畅。
　　待着宫宴结束后，乾元帝没留宿了坤宁宫。这位帝王只是与皇后胡氏坐了坐，在晚间时，到了承乾宫来。
　　魏贞贞在宫宴上就是做做样子，并未曾食饱。所以，回了承乾宫后，她正是吃了加餐时，翠花就是跟她禀了讯息，道是乾元帝驾临了承乾宫。整个承乾宫里，那是喜气洋洋呢。
　　承乾宫，正殿里。
　　慧贵妃跟依在了乾元帝的怀中，眼眸中还是含了泪花，道：“妾宫宴上，待丽选侍过份了些。圣上，是不是讨厌了妾的小心眼？”
　　“素素为何如此讲？”
　　“妾瞒得了外人，却瞒不了自个儿，妾其实是嫉妒了。”慧贵妃伸了双手，搂住了乾元帝的腰，头闷在了这位帝王的怀中，声音还是悠悠传来，道：“丽选侍太像姐姐了，那一瞬间，妾那会儿都以为是姐姐复生归来……”
　　“妾其实怕……”
　　怕什么，慧贵妃不讲，乾元帝也是有些明白的。
　　“宝珍是宝珍，素素是素素。朕心中，你二人是不一样的。”
　　乾元帝的话，并没有安慰了慧贵妃。恰恰相反，慧贵妃就是再有疑问，她也没有胆子问出来。先爱上的人，爱得深的人，注定是小心翼翼的。
　　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慧贵妃开不了口去问，她怕答案如她所想的一样，会令她失望的。所以，她咽了想问的话，这一次跟以前的无数次一样，全咽了下去。
　　“嗯，有圣上这话，妾这一辈子就是不虚此生了。”慧贵妃抬头，是破涕为笑。
　　“魏贵人怀了圣上的子嗣，圣上不如去看看他们母子？”有片刻后，慧贵妃先开口提议道。乾元帝听罢，却是摇头，道：“不必了。”
　　说到子嗣，乾元帝膝下并不空虚。而且，皇宫里的子嗣，别说还没有出生，就是出生了夭折的也不在少数。就乾元帝而言，他并想亲近了他的儿女。
　　原由嘛，就是二皇子的夭折一事。
　　这位嫡子寄托了乾元帝太多的心血与感情，在失去的时候，就是格外的痛楚。皇后是母亲，还能痛哭失声，他一个帝王，便是心伤再重，也不可能显露给外人瞧明白。
　　介于此，乾元帝从那以后，与皇子皇女们的距离就是隔远了许多。他没投入了过多的感情，让皇子皇女们各自在宫里打爬摸滚，也再是正常不过了。
　　“想让圣上去看望了魏贵人以及腹中的皇嗣，是妾的私心作祟。妾想养了这个孩子，妾想给这个皇嗣多争得些圣上的关心……”慧贵妃剖白了她的内心。
　　“朕知道，你一直想有一个孩子……”
　　乾元帝说到慧贵妃在意的子嗣问题时，就是宽慰道：“说起来，魏氏也算是承乾宫里的人，孩子将来出生后，你想养着，便养着就是。”
　　“金口一言，万万不可反悔的。”
　　慧贵妃笑得开心，如是解了万般的愁思。
　　“素素，朕何曾骗过你。”
　　“妾知，圣上待妾的好。”慧贵妃从不曾怀疑过，乾元帝宠她一事上的真假。
　　慧贵妃怀疑的，不过是这一份宠爱，会在何时消失罢了。万一，真是有失宠的那么一天，慧贵妃想，她可能亦是活不了。在慧贵妃想来，她高素素活着，就像一朵专门为圣上朱弘熙盛开的花啊。没了主人的呵护，花朵会枯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