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那个波特》墨色卿辰

15、chapter15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得胜归来的格兰芬多队员们开庆功宴，埃莉诺几人却久等不见哈利的踪影，联想到比赛结束后斯内普那难看的脸色，埃莉诺就再也坐不住，慌里慌张地跑出格兰芬多，赫敏和罗恩也跟着她。他们在楼梯上碰到了神情紧张的哈利。
　　“你上哪儿去了！”埃莉诺正想这么问，但被赫敏的尖叫声抢了先，埃莉诺不由斜眼看了赫敏一眼。
　　“我们赢了！你赢了！我们赢了！”罗恩兴奋地语无伦次，大力拍打着哈利的后背，“我们又教训了一顿马尔福！纳威一个人对付克拉布和高尔！他还完全昏迷着，但庞弗雷夫人说他会好起来的——谈谈教训斯莱特林的经过吧！大伙儿都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你呢，我们正在搞一个庆祝会，弗雷德和乔治从厨房里偷了一些蛋糕什么的。”
　　埃莉诺觉得她好像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且哈利身边的位置实在是太小了点，她有点挤不进去。
　　“先别管那些，”哈利气喘吁吁地说，“我们找一间空屋子，你们听我告诉你们……”
　　“你们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
　　“不想来点南瓜汁吗？”
　　一对红头发突然从拐角冒出来，哈利急急刹住了嘴，被呛得咳嗽起来。
　　“不，不用——”哈利勉强地说。
　　“当然，我早就想吃东西了！”埃莉诺却转身朝双胞胎走了过去。
　　“南瓜汁，南瓜饼，或者来点巧克力蛋糕？”回到公共休息室，乔治向埃莉诺展示了满桌子的好东西。
　　埃莉诺却看都没看，径直朝女生寝室的通道走去，几乎一路横冲直撞，把挡在面前的人全都粗鲁地推到了一边。
　　“哦！过分！”有女生抱怨，但脸色阴沉的埃莉诺充耳不闻。
　　“她又怎么啦？”乔治摸不着头脑地问。
　　弗雷德耸耸肩：“突然觉得金妮的性格格外的好。”
　　埃莉诺再没询问过哈利那天魁地奇比赛之后发生的事，尽管哈利不止一次想要告诉她。
　　“听我说，这很重要，这是关于魔法石——”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埃莉诺只是略带挑衅地这么问他，每次都把哈利噎得哑口无言。
　　“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哈利终于发了火，他的心情已经糟糕透了。
　　“现在是你在朝我发脾气。”埃莉诺十分平静地说完这话，又抱着书走开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人们换下厚厚的冬装，越来越多地开始在城堡外活动。埃莉诺每天抱着书独自来往于图书馆和格兰芬多塔楼之间，偶尔若是遇到纳威的话，就和他搭伴做一会儿作业，但如果他提到她不爱听的话题时，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走开，比如——
　　“我听说赫敏已经开始制定他们的期末复习计划了，她可真棒，我连作业都快要做不完……哈利和罗恩可真幸运……”
　　埃莉诺也不太明白自己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每次她把哈利气得半死的时候，她自己其实也气得要命，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去这么做。于是有不少格兰芬多也在私底下传她是个怪胎。对此她并不是十分在意，当然也没法特别高兴。在寝室里时，帕瓦蒂不止一次对着她欲言又止，有时候埃莉诺希望她能把那些想说的话一股脑儿都说出来，哪怕是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顿、责怪她“竟然惹怒格兰芬多的英雄哈利·波特”也好，但帕瓦蒂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天又一天，帕瓦蒂似乎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每天早出晚归，上课吃饭都和隔壁的拉文德·布朗在一起。她们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上学期刚认识的时候，客气，也疏离。
　　“或许当初应该让哈利一个人来霍格沃茨上学，我留在麻瓜界，随便上哪所中学都好，反正我一个魔咒也使不出来。”在海格的小屋里，埃莉诺抱着牙牙，特别沮丧地对海格说。随着期末的临近，教授们开始布置大量的家庭作业和魔杖练习，这让埃莉诺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她开始频繁拜访海格，好获得一丝喘息的空间。
　　“傻话！小巫师们总是没法控制好自己的魔力，但你不会总是这样的。”海格说。
　　“如果一直这样呢？”埃莉诺固执地问。
　　“不可能！你爸爸妈妈都是非常出色的巫师，你只会比他们更加出色。”海格对此表现得格外笃定。
　　这天，被变形术的作业搞得头大的埃莉诺又来找海格聊天，却发现海格的小屋门窗紧闭，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见此情景，埃莉诺不由好奇起来，大力敲着木板门。
　　“海格，你在家吗？是我，快开门！”
　　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埃莉诺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听上去屋里不止海格一个人。
　　“来了——”海格的话音还未落，大门就被打开了，埃莉诺毫无防备，一头栽进门里，直接撞在海格的小腿上，撞得她有点眼冒金星。等她缓过来，才发现屋里还坐着哈利、赫敏和罗恩，他们都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牙牙小跑着过来蹭在她身边，长长的舌头伸出来，哈哈地喘着粗气，埃莉诺也意识到了屋子里的不对劲，环视一周，诧异地问道：“你们不热吗？这样的天气还燃着壁炉？”她不由拉拉自己的衣领，这么一会儿时间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是啊，海格，我们能不能开一扇窗户？我热坏了。”哈利也说道。
　　“不，不能，哈利，对不起。”海格急忙说，眼睛朝壁炉的方向扫了一眼。
　　“这是什么？”埃莉诺已经站在壁炉旁边，伸手指着炉火里那颗黑糊糊的蛋问海格道。“我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
　　“呃，这是——”海格局促不安地捻着胡子说，“那是——哦……”
　　哈利三人不由对视一眼，他们已经知道了——那是龙蛋，他们就是看到海格在图书管里查阅养龙的书才来到这里的。罗恩饶有兴趣地蹲到火边，仔细地端详着那只大蛋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海格？肯定花了你一大笔钱吧！”
　　“赢来的。”海格说，“昨晚，我在村子里喝酒，和一个陌生人玩牌来着。说实在的，那人大概正巴不得摆脱它呢。”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埃莉诺的语气很不好，她对这种“大家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的情况简直已经烦透了。
　　“是颗龙蛋。”哈利几人都被埃莉诺的坏脾气弄得不敢说话，只有海格一无所觉，兴致勃勃地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大部头的书——《为消遣和盈利而养龙》，为埃莉诺介绍道，“书上说要把蛋放在火里，因为它们的妈妈会对着它们呼气。等它孵出来后，每半个小时喂它一桶白兰地酒加鸡血。再看这里——怎样辨别不同的蛋——我得到的是一只挪威脊背龙。很稀罕的呢……”
　　看起来，海格已经完全沉浸在即将有一只龙宝宝的喜悦中，他一边拨弄着炉火一边快乐地哼着小曲儿。哈利、赫敏和罗恩却在一旁发愁龙蛋孵出来之后该怎么办。埃莉诺抱着吐舌头的牙牙，左看看一脸满足拨弄着蛋蛋的海格，右看看默契担忧着什么的三个人，咧嘴一笑，对着牙牙小声说：“握握手。”牙牙吐着长舌头抬起一只前爪放在埃莉诺的手心里。埃莉诺保持微笑地抓住它的爪子，另一只手胡噜了一下它的脑袋，低头亲了它一下。
　　至此之后，埃莉诺每次来海格这里之前都会打探清楚，特意错开和哈利他们相同的时间。然后，在一天吃早饭的时候，她收到了这一年来海伦娜带回来的第一封信。其实说是信也夸张了一些，应该是海格不知从哪撕下来的一小块羊皮纸，上面写着：快出壳了。
　　埃莉诺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也不知是因为这第一封信还是因为小龙即将诞生。她饭也不吃了，也想不起第一节还有草药课，兀自奔出城堡，直奔海格的小屋而去。
　　“嘿，来得真早！它已经有动静了，马上就要出来了！不过你们今天早晨没课吗？”
　　“那不重要！”埃莉诺摆摆手，两眼放光，直奔龙蛋而去。
　　哈利三人是草药课结束后的课间跑过来的，海格红光满面地迎接了他们。赫敏看起来有些生气，看着埃莉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谴责，但埃莉诺视而不见，她全身心地关注着桌子上的那只大蛋。蛋上面已经有了一条深深的裂缝。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地动，传出一种很好玩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几个人聚精会神，屏住呼吸，密切注视着这颗蛋。
　　突然，一阵刺耳的刮擦声，蛋裂开了。小龙在桌上摇摇摆摆地扑腾着，就像喝醉了似的。
　　“它很漂亮，是不是？”海格感动地说，伸出一只手，摸着小龙的脑袋，小龙一口咬住他的手指，露出尖尖的长牙，他却激动不已，“天哪，你们看，它认识它的妈妈！”
　　老实讲，小龙破壳的一瞬间，埃莉诺是有些失望的——她并不觉得这只小龙有多漂亮。但是第一次见证一个生命的诞生让她有一种别样的责任感，她也学着海格伸出手指，小心地摸了摸小龙的脊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小龙竟然并没有像咬海格那样来咬她，甚至有点撒娇似的，拱起后背蹭了下她的指肚。
　　“它——它真聪明，是不是？”埃莉诺惊喜地说。
　　“当然！它——那是什么！？”海格原本骄傲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苍白，他一跃而起，奔向窗口。
　　“怎么回事？”
　　“有人刚才透过窗帘缝儿偷看——是个男孩——正往学校里跑呢……”
　　哈利和埃莉诺一下子窜到门口，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们也能认出那颗金色脑袋是属于马尔福的。
　　“所以养龙是违法的吗？”这是这么久之后埃莉诺第一次认真地和那三个人说话。
　　“让它走吧，把它放掉。”接下来的日子里，哈利、赫敏和罗恩开始轮番劝说海格送走小龙，马尔福偷看到小龙的出生，在学校里遇见他们时也总是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这让他们感到非常不安。
　　但这样的决定对于海格来说太过残忍。
　　“我不能，诺伯太小了，会死掉的。”海格泪水模糊地看着小龙，他为它起名叫“诺伯”。
　　埃莉诺同样不舍得诺伯，尽管它不漂亮，现在也不够强大，但它总是神奇的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稍微乖顺一点，其他人喂它的时候都会被它喷一脸火星。埃莉诺第一次遇到对她如此特别的生命，打从心底不愿意让它就这么离开。可是没有办法，再过两个星期，诺伯就会比海格的房子还大，如果教授或者其他人发现海格私自饲养一头龙，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最终他们决定把诺伯送到罗马尼亚，罗恩的哥哥查理正在那里研究龙，他会照顾好它。他们派海德威给查理送信，查理很快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他的朋友会在周六午夜道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上和他们碰面，趁天黑把龙带走。
　　哈利几人松了口气，焦急等待着周六的到来，而海格和埃莉诺则抓紧时间为诺伯准备它最爱的东西做离别礼物。这段时间里，埃莉诺也读了不少关于龙的书，她知道龙天性凶残，也不会特别亲近人，所以诺伯现在表现出的对她的亲近就显得格外怪异，却也弥足珍贵。现在它马上就要离开霍格沃茨去罗马尼亚，去一个更广阔的天地生活，接触到其他的同类，学会同类生活的方式，会像世界上其他的挪威脊背龙那样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高不可攀。
　　你很快就会忘了我的。埃莉诺把死老鼠扔给诺伯的时候有点难过地想。诺伯只是飞快地把老鼠吃掉，并紧盯着她身边的木板箱。
　　然而，距离送走诺伯的前三天，事情出了一点麻烦。罗恩在帮忙照看诺伯的时候被它咬伤，手指肿成了原来的两倍，而在医疗翼治疗的时候，马尔福来挑衅了，他一直吓唬罗恩说他要告诉庞弗雷夫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咬伤了他，最后他还拿走了夹着查理回信的书。
　　“哦，糟糕——哦，糟糕——”罗恩急出了一身冷汗。
　　“诺伯已经有房子那么高了，现在连海格都很难对付它。”埃莉诺有些忧心地说。
　　“已经来不及改变计划了，我们没有时间再派一只猫头鹰去找查理，而且这大概是我们摆脱诺伯的唯一机会了。我们不得不冒一次险。我们有隐形衣呢，这是马尔福不知道的。”哈利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