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
-
午餐过半的时候，哈利一个人匆匆赶到礼堂，罗恩忙放下手中的刀叉，问道：“她还在那个房间里？”
双胞胎闻言也抬起头来，等待着哈利的回答。
哈利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已经两天了。”乔治冷静地说。
“我拦不住她——”哈利烦躁地坐下来，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乱。“隐身衣在她那里，如果我反对，她就会一个人偷着跑去，她要是躲在隐身衣下面不出来，我根本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是，哈利——”罗恩皱着眉头，“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而且，费尔奇、斯内普和洛丽丝夫人成天在城堡里转悠。如果他们发现你们俩，他们会怎么做——”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希望埃莉诺能赶紧振作起来……”说完这句话，哈利从餐桌上拿了一些食物就匆匆离开了。
回到那间屋子，埃莉诺依旧维持着他走之前的那个姿势，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坐在镜子前，小小的一团。哈利放轻脚步走过去，把馅饼递到她面前。
“吃一些吧，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去礼堂里，我看到今天的午餐有炸鸡，你最喜欢的。”
埃莉诺木呆呆地看着身前那面华丽的镜子，镜子里的母亲依然在对她微笑。
“埃莉诺……”哈利的声音近乎哀求。
“其实我没事的……”埃莉诺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地，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真的确定吗？”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哈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下子冻成了冰，他和埃莉诺一起朝身后看去，坐在墙边一张桌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我没有看见你，先生，你，你跟着我——”
“我一直怀疑今年我的动作变得笨拙了，看来并没有。”邓布利多说。
哈利看到他脸上带着的微笑，不由得松了口气。邓布利多从桌子上滑下来，来到兄妹二人身边，和他们一起坐在地上。
“这么说，你们和之前的千百人一样，已经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乐趣了——介意给我一块馅饼吗？”邓布利多向哈利伸出一只手问道。
“当然不……”哈利表情奇特地把怀里的馅饼递给邓布利多，然后说道，“我们不知道它叫这个名字，先生。”
“我知道……”埃莉诺却轻轻说。
“啊，那你已经知道它的魔力了吧？”邓布利多扭过头来看着她。
她却把头埋在膝盖上了。
“它——使我们看到了家人——”哈利说道。
“还使你的朋友罗恩看到自己变成男生学生会主席，让那对双胞胎看到自己有了一家受人欢迎的商店。”
“你怎么知道——”
“我可不是非要隐身衣才能隐形。”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咬了一口手中的馅饼，继续说道，“那么，你还不知道厄里斯魔镜使我们看到什么了吗？”
“是渴望……”埃莉诺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它展示的是我们内心最想要的……”
“……所以我们看到了这些家人。”哈利恍然地说道。
“你们从未见过自己的家人，所以就看见他们站在你们周围。罗恩·韦斯莱一直在他的几个哥哥面前相形见绌，所以他看见自己独自站着，是他们中间最出色的。双胞胎总会做出一些奇思妙想的东西，他们乐于把这些分享给其他人，所以他们想要开一家自己的商店。”邓布利多沉稳而平缓地说着，“然而，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
“我知道！”埃莉诺猛地抬起头来大声说。哈利被吓了一跳，却看到她满脸怒容。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爸爸妈妈还有其他人都死了！我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边！这我全都知道！”埃莉诺几乎歇斯底里了。
“是的，你知道。可是，你接受了吗？”邓布利多平静地问。
埃莉诺梗着脖子，僵着肩膀，在校长先生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几乎难以自持。
“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我请你们不要再去找它，如果哪天碰巧看见它，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千万记住。”邓布利多说。
哈利扶着妹妹站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离开的时候，埃莉诺忽然开口。邓布利多看着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点了点头。
“你照魔镜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我——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邓布利多转身朝外走去，声音渐渐远去，“袜子永远不够穿，圣诞节来了又去，我一双袜子也没收到，人们坚持送书给我……”
————
因为答应了邓布利多不再去找厄里斯魔镜，埃莉诺索性将隐身衣交给哈利保管，一个人躲在寝室里整整一天，第二天出现的时候，除了眼睛还有些红之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利也并不轻松，他原本以为自己受那面镜子的影响没有埃莉诺那么重，可是不再去看镜子后，他却开始整夜整夜的做恶梦，梦里爸爸妈妈在突如其来的一道绿光中消失，同时还有一个很响的声音在嘎嘎怪笑。
哈利没有把这个梦告诉埃莉诺，却有意识地增加了两人的相处时间——他们原本是亲密无间的双胞胎，可是来到霍格沃茨的这四个月里，却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件事让哈利意识到，只有埃莉诺是他完全无法失去的。
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得知假期发生的一切之后心情格外的复杂。一方面她为他们大胆夜游的行为感到非常震惊，又为他们没有努力寻找尼可·勒梅的消息感到气愤，而另一方面，她却为埃莉诺想要家人的心情感到深深的难过。
“她很坚强。”赫敏最后感慨地说，“如果不是你们告诉我这些，我完全看不出埃莉诺曾经那么伤心过。你应该给她道个歉，哈利。”她看向哈利，认真地说，“我们之前不该瞒着她，我想她一定把你看得很重很重，你瞒着她一定让她觉得非常难过。她需要你，也需要被需要的感觉。”
刚巧听到这些的埃莉诺拽住正要往里走的乔治，默默退出了公共休息室。
“怎么啦？你们又不进去啦？”被连续叫醒两次，胖夫人不太高兴地嘟囔起来。
“你要干什么？”乔治没理胖夫人的牢骚，抱着胳膊怀疑地看着埃莉诺。
埃莉诺很突兀地“呵”了一声，然后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狡猾狡猾的笑容来。
“我感觉谁要倒霉了，是我的错觉吗？”乔治夸张地说。
“既然连伟大的格兰杰小姐都找不到尼可·勒梅的线索，这个世界当然只能靠我来拯救啦！”埃莉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精神头十足地朝乔治挥了挥，一蹦一跳地跑下楼去。
一刻钟之后，被“教导”过的哈利收到了海伦娜带来的邓布利多的卡片——“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尼可·勒梅，人们所知的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
乔治坐在角落里的那把椅子上，看着赫敏捧着一本大部头强压惊喜地低声对另两个男孩说着什么，再看一眼手上的羊皮纸，埃莉诺·波特的名字一顿一顿地从猫头鹰棚出来，朝格兰芬多这边移动，他几乎都能脑补出她一步一蹦的滑稽模样。
“瞧她，这个样子一定特别蠢，我想做个照相机。”他举着羊皮纸对身边的弗雷德嘲笑说。
“好主意，说干就干！”弗雷德击了下掌兴奋道，两个人迅速遁回寝室准备大干一场。
这边。
“埃莉诺早就知道！她故意不告诉我们！”哈利满肚子的愧疚一下子就无影无踪，跳起来气愤地嚷道。
“实际上她暗示过你她知道。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之后，在海格的小屋。”赫敏收起书，无奈地耸了下肩膀。
“什么？她做了什么？”哈利不可置信，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当我们在说尼可·勒梅到底是谁的时候，她说‘蠢货’——我记得，你们两个都在收集巫师卡片吧？”赫敏扬扬手里的卡片，指向性很强地眨眨眼睛。
哈利&罗恩：……
“果然必须得和埃莉诺搞好关系才行啊！”赫敏深有所感地起身，独自回寝室去了。
哈利&罗恩：〒▽〒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