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TV]渺渺琴声》予柔

6、心有所属

　　芙蕖师姐说得没错，翔仔真的不能再吃了！

　　望着飞在自己前方的阿翔，云星渺颇为担忧，可此时的她却要去厨房给翔仔拿五花肉。

　　在看到欧阳少恭后，云星渺突然觉得翔仔吃多胖都没关系了，怎么她和男神独处时都是在厨房这边……不过他为什么在这这里劈柴？

　　“欧阳师弟，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辰，新弟子应该在习剑才对。

　　欧阳少恭一瞧见云星渺，就露出温和的笑容，“二师兄说我的体质还不适宜练剑，让我先做些杂役锻炼一下。”

　　“什么？陵端师兄肯定是在公报私仇。”云星渺顿时气鼓鼓，陵端师兄为何总是在拉仇恨值。

　　“无妨，权当锻炼。”欧阳少恭倒是毫不在意陵端的报复。

　　“这怎么行，你来天墉城是修仙练剑的，怎么可以在这干杂役。”云星渺睨了一眼地上的柴，就男神一个人都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

　　欧阳少恭轻笑着摇头，“没事，刚刚屠苏师兄来过，他说让我去后山找他，也许他会教我习剑。”

　　……原来还能这样？云星渺倒没想到自己也能教男神习剑。

　　“也好，那我帮你劈柴。”

　　天墉城是修仙的门派，这种时候，当然要用法术了。

　　欧阳少恭还未及出口拒绝，就见云星渺已经施展法术将地上的柴都劈开了，他只得无奈一笑，“倒是谢谢芙云师姐了。”

　　“不用谢，你去找屠苏师兄吧。”云星渺觉得自己还是能帮到男神的，相信屠苏师兄也会为了报答男神替他疗伤的事，而教他习剑。

　　欧阳少恭微笑颔首，“那我先走了，还是要多谢芙云师姐。”

　　云星渺笑着朝欧阳少恭挥挥手，目送他离开，然后自己就进厨房找五花肉了，至于阿翔，好像不见了……算了，等等有五花肉，它自己会出来的。

　　次日，云星渺发现欧阳少恭依旧没有和新弟子一起修炼，看见陵端在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她跑过去问他:“陵端师兄，那个……欧阳师弟在哪儿，怎么没看见他？”

　　陵端眯眼盯着云星渺，“芙云，你怎么关心起那欧阳少恭了？”

　　“你是不是又让他去做什么苦活了？”想着陵端昨日让欧阳少恭去劈柴，那今日也不知又让他去做什么了。

　　“哼……百里屠苏跟我对着干，怎么连芙云你也要跟我对着干？我告诉你，如果你跟百里屠苏一样帮欧阳少恭的话，那我只会更加地对付他！”陵端冷哼一声，说完就走。

　　“你……可恶！”在原地跺脚，云星渺却也拿陵端没办法，谁让掌教真人把训练新弟子的事交给他。

　　不知道陵端究竟把男神使唤去哪了……对了！昨日男神说过屠苏师兄让他去后山的，那今日应该也会去的。

　　想到这，云星渺赶紧往后山的方向去，在半路上忽然听得肇临在和几个师弟说话。

　　“你们可别学那欧阳少恭跟二师兄作对，不然就惨了。”

　　“怎么，怎么个惨法？”

　　“嘿，就是昨天让你劈柴，今天让你洗剑！看他洗完洗剑池的剑以后，还有没有力气去后山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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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居然让我男神去洗剑，真是欺人太甚。

　　云星渺在他们身后听得火冒三丈，而后马上转身去另一个方向。

　　当云星渺去到洗剑池时，欧阳少恭已经不在此处，不过云星渺瞥见洗好的剑，登时心生忧虑，他的手当真无碍吗？

　　云星渺又赶去后山，还未进去便听到一阵琴音传来。

　　怎么会有人在弹琴？

　　云星渺缓缓地走进去，生怕打扰弹奏之人。只见欧阳少恭坐在台上抚琴，而百里屠苏则靠在亭子的栏杆上闭目养神。

　　“芙云？”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云星渺转头，见来人是芙蕖和风晴雪，“你跑哪儿去了？怎么都没看到你。”

　　“没有，我陪翔仔玩去了。”云星渺找不到什么借口，就决定是你了阿翔！

　　芙蕖疑惑地看着云星渺，“是么。”

　　“少恭弹完了……”风晴雪一脸天真之态，凝睇着云星渺和芙蕖。

　　云星渺和芙蕖还有风晴雪走进去的时候，刚好听见欧阳少恭在跟百里屠苏说，他来天墉城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未了的心愿。

　　“你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芙蕖笑着说，“少恭，你琴弹得真好，有机会教我好不好？”

　　“我也要！”云星渺赶紧举手，发现大家都不解地看着她，“我们家如果有要事发言，是要这样举手的……”

　　众人恍然大悟，欧阳少恭笑道:“不过是学琴，哪里是什么要事。”

　　因为如果是你教的话，就是要事了……云星渺没有开口，只是微笑。

　　百里屠苏听了几句话后，就想转身离开，芙蕖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屠苏，我又不是老虎，你怎么每次见我都跑？”

　　一旁的风晴雪紧张又略带期待地看着百里屠苏，云星渺瞥向风晴雪，她来这里是找儿时朋友的，难道她要找的人就是屠苏师兄么？

　　被抓住手臂的百里屠苏只是轻描淡写道:“师兄才下山十五天，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问我也没用。”说完，他就推开芙蕖的手直接离开。

　　“怎么才十五天？我还以为很长时间了。”芙蕖有些失魂落魄地低喃。

　　看来大师兄和小师妹的感情发展还是路漫漫，芙蕖师姐你还需努力。

　　云星渺在心里默默地为芙蕖加油。

　　“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欧阳少恭略带玩笑地说。

　　“这句话我在书上见过！”风晴雪恍然，“好像是用来说情郎的。”

　　欧阳少恭在一旁抿嘴偷笑，云星渺在一边起哄，“原来师姐喜欢大师兄。”

　　芙蕖一听就神色大变，连忙否定:“你们别乱说！芙云你也是！我只是担心大师兄，我跟他只是同门情谊。”

　　芙蕖师姐你这样只是欲盖弥彰而已，连新弟子都看出来你喜欢大师兄了，话说陵端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一直误会芙蕖师姐喜欢屠苏师兄来着？

　　“同门情谊？”欧阳少恭挑眉反问，“恐怕这情谊，屠苏是领受不到了。”

　　“为什么？”云星渺的神态困惑，虽然芙蕖师姐喜欢大师兄，但是平时也蛮关心屠苏师兄的。

　　听了欧阳少恭的解释，云星渺才明白，原来是因为百里屠苏在除妖试炼中被姑祸鸟所伤，伤势至今也未痊愈。

　　“为什么天墉城上上下下除了芙云师姐，没有人过问？”欧阳少恭质问芙蕖。

　　被点到名的云星渺怔了一下，芙蕖听后回道:“屠苏他平日不怎么跟我们在一起，话也少，他的事情只有大师兄知道，不过，芙云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屠苏的伤势现在如何？”

　　芙蕖抿着嘴，一脸疑惑。云星渺再次被点名，只得出声解释:“我以为吃了药，屠苏师兄就痊愈了……”

　　“不怪芙云师姐，她也帮了忙。”欧阳少恭严肃地看着芙蕖，“屠苏的伤口中了妖毒，非寻常药物可治，我倒是有药方，只是，需要炼丹炉来炼制。天墉城可有炼丹炉？”

　　原来大夫也会自己炼丹的？男神的技能又多了一项。

　　欧阳少恭和芙蕖一通说下来，芙蕖便一锤定音答应带他去剑阁，风晴雪忙说也要去，云星渺本想跟他们一起去，突然又想起其他的，就说让他们先去。

　　云星渺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她记得云爸当初还给了她好多药，可她都没怎么生病受伤，就把药都压箱底了。

　　搜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将云爸给的药都找出来了，看着桌上瓶瓶罐罐的药，云星渺都不记得它们的功效，云爸给的说明书好像没见着。

　　云星渺将桌上的药都收进盒子里，准备出去找欧阳少恭，却见芙蕖一个人走了回来。

　　“芙蕖师姐，怎么样了？”云星渺赶紧上前询问。

　　芙蕖摇摇头，“红玉姐不答应，少恭说要用苦肉计，就一个人跪在剑阁外，我们想陪他一起跪，他说一个人才有用。”

　　“那要跪到什么时候？”云星渺面带忧色地问，男神这两天遭陵端捉弄干苦活，现在又去跪着，他的身体会不会撑不住？

　　“如果红玉姐一直不心软，少恭说那就跪到他死心。少恭这么对屠苏，屠苏也会很感动的罢。”芙蕖对云星渺说。

　　芙蕖见云星渺难掩担忧，连忙安慰她说：“没事的，我们先等着。”

　　云星渺微微点头，旋即，她抱着盒子进房去了。芙蕖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也进自己房了。

　　是夜，听说欧阳少恭已经用炼丹炉炼了药，云星渺就赶紧去剑阁外等他。见欧阳少恭出来，她快步上前，“欧阳师弟，你炼好药了么？”

　　“好了。”欧阳少恭看似颇为开心。

　　“对了，这是我爹给我的药，不知道有没有能治屠苏师兄的，你来看看。”云星渺说着，便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愣了愣，然后，他微笑着接过盒子，“好，我回去看看，有用的就一起拿给屠苏。”

　　云星渺静默下来，目光一转，便望见漫天星辰。

　　“师姐还有事？” 欧阳少恭可能不懂云星渺想跟他一起在星空下漫步的渴望，直言问道。

　　“……不，没事了。”云星渺无可奈何，只得先告别，“那我先走了。”

　　翌日清晨，云星渺发现芙蕖居然不在房间，风晴雪说芙蕖整晚都不在，刚刚回来过又走了。

　　云星渺行至外面，看到欧阳少恭和风晴雪在那儿讲话，正想上前去打招呼，不料，却见风晴雪震惊地捂住嘴巴，指着欧阳少恭问:“难道你喜欢芙蕖师姐？”

　　欧阳少恭做无语状，随即，他解释只是他发现芙蕖的脸色不好，推测她是不是未休息好。

　　云星渺心生诧异，风晴雪夸赞欧阳少恭厉害，还忖度着芙蕖可能是得了相思病。

　　欧阳少恭已对风晴雪的想象力有了清楚的认知，他只说她想多了，芙蕖约莫是没睡好。

　　云星渺觉着有点奇怪，却没想太多，就去修炼了。

　　到了休息时，云星渺和风晴雪及芙蕖待在房间里，风晴雪在吃东西，芙蕖在做剑穗给大师兄。

　　她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送给男神？云星渺盯着芙蕖手中的剑穗。

　　“我来了这么久，都没跟芙云师姐好好聊过，不如师姐说说你的事吧。”风晴雪边吃边说。

　　“我？我是小时候来的天墉城。”说到这个，云星渺就感到忧伤，怎么云爸和哥哥一个两个都不见人影，“因为我哥哥不见了，没人在家照顾我，我爹就将我带来天墉城了。”

　　“师姐你的哥哥也不见了？找得到么？”风晴雪放下吃的，似乎深有感触。

　　云星渺摇头，“爹说哥哥自己会回来的。”

　　再说她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云家秘术她也不会用。

　　“我的大哥也失踪好久了……”风晴雪的神情忧郁，轻声喃喃道。

　　“晴雪，不要担心了，你一定会找到的！”芙蕖停下手上的活。

　　云星渺也跟着安抚风晴雪，鼓励她坚持下去。

　　风晴雪点点头，努力打起精神来，三人不再提及这话题。

　　入夜，云星渺正准备休息，就听见风晴雪在外急切地敲门，“芙云师姐！”

　　云星渺赶紧起身开门，“怎么了？”

　　“芙蕖师姐不见了。”风晴雪的手上拿着芙蕖今天做的剑穗，焦急道：“对了，我们去找少恭吧，他今天问过芙蕖师姐的事，也许他知道什么。”

　　语毕，风晴雪还未等云星渺回应，就拉着她走去欧阳少恭的房间。

　　晴雪师妹当真是急性子……被拉着奔走的云星渺想。

　　在欧阳少恭的房门外，倒是意外热闹，百里屠苏还有陵端都在。

　　云星渺和风晴雪上前，风晴雪直接问欧阳少恭，“少恭，芙蕖师姐不见了，你们谁看到了？”

　　“这你得问他。”欧阳少恭看向陵端。

　　云星渺则疑惑地望着百里屠苏和陵端，“陵端师兄，还有屠苏师兄，你们怎么都在这？”

　　原来芙蕖被之前的姑祸鸟附身，而陵端害怕事情暴露，知情不报，所以，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商量让陵端将芙蕖带来，他们要把姑祸鸟除掉。

　　陵端只能乖乖听话，将芙蕖带来，那姑祸鸟倒是察觉到不对劲，想抓陵端时，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云星渺和风晴雪四人便出现将她困住。

　　当芙蕖倒下时，陵端着急地对云星渺说:“芙云，不能念了，那是芙蕖！”

　　云星渺和大家对视一眼，同时收了法术，陵端快人一步地上前去看芙蕖，岂料，竟然被姑祸鸟附身。

　　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见了，马上用法术困住陵端，云星渺则和风晴雪一起扶起芙蕖。看着陵端那样，芙蕖面露不忍，云星渺也没觉得好受，虽然陵端总爱欺负人。

　　风晴雪出声问欧阳少恭要不要先停下来。欧阳少恭却说要等太阳升起，才能将姑祸鸟除掉。

　　“芙云师姐，晴雪，过来一起困住他。”欧阳少恭说。

　　云星渺和风晴雪闻言，便过去一起困住陵端，待太阳升起，姑祸鸟终于被除。

　　而清醒的陵端却指责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被欧阳少恭说破的陵端惊慌失措，幸得芙蕖说情，百里屠苏等人也不追究陵端了。

　　终于搞定了。

　　云星渺伸了个懒腰，大家也都散了，她跟着百里屠苏还有欧阳少恭一起去了后山，她顺便投喂着阿翔。

　　在给阿翔喂五花肉之际，云星渺倏地听见百里屠苏的声音，“你要下山？”

　　欧阳少恭询问有无其他的下山之路，百里屠苏只说新弟子私自下山是会被直接逐出天墉城的。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下山么？”云星渺一听，赶紧放下阿翔。

　　“你不是为了你的心愿，才这么辛苦来到天墉城的么？”百里屠苏问。

　　看了一眼云星渺和百里屠苏，欧阳少恭终是温声说:“实不相瞒，我的心愿就是让我刻骨铭心的恋人起死回生。我来天墉城就是为了她，她是我活下去的目的，也是我活下去的意义，明天是她的忌日，所以我要下山为她祭拜。”

　　刻骨铭心的……恋人？

　　听完欧阳少恭的话，云星渺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也没听他们接下来在说什么，她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星渺把头埋进膝盖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难道她的爱恋还没真正开始就要结束了？不，还是要争取一下的，试试吧。想开了的云星渺立即打开房门，发现已经天黑了。

　　走到外面，却刚好瞧见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云星渺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来到一条河流边，欧阳少恭从包袱里拿出花灯放入河里，看着它们静静漂浮。

　　云星渺躲在树后注视着他们，她听见百里屠苏问:“巽芳，是你恋人的名字？”

　　“当年我与巽芳痛苦离别，就是在海上，所以，不管我走到哪里，每到她的忌日，我都会寻找有河流的地方，为她祭奠，我希望这些河灯能顺流东去，终有一日，能够带着我对她的归思，流向大海。”

　　欧阳少恭说的那些话，让云星渺顿觉心里一梗。

　　“你师父和大师兄不向你提及，想必是不想让你经受生离死别之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这种痛苦远比死亡更让人绝望。”欧阳少恭像在安慰百里屠苏，云星渺却觉得他在说自己，他的身上似乎萦绕着孤独绝望的气息。

　　然后，云星渺听着欧阳少恭述说他的事情，包括他那位刻骨铭心的恋人。

　　他的神情，充满怀恋。

　　云星渺突然发现她甚至一点都不了解男神，只觉得他很好，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便时常关注着他，自己是不是太肤浅了？

　　不对！她对他的确是一见钟情，可是，她的内心却一直觉得欧阳少恭似曾相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正因如此，才会更加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