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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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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缱倦、子心无暇。
祺股子活了万年只在此时才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是个神仙,这美妙时刻好似昨夜春梦,让人入的梦中便永世都不想再睁眼,及月嫣身体暖的像初春午后的日光,温热里带着大地初融的香气,祺股子流连于此,时刻也不愿分开,及月嫣的情动之声让他迷醉到有些忘乎所以。
“嫣儿,我们此世再也不分开了。”
及月嫣眼神似璀璨星光,满目含情的看着祺股子点头:“好。”
祺股子内心只觉得他受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天兆的使命在此,穹窿里有个女人,这女人需要他的守护。
“真想和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就这样相伴一生。”
及月嫣扶着祺股子的脸,祺股子停了动作。
“我们还有还有儿子呢,还有瑾珂呢。”
祺股子脸有笑意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眼中只有心爱的女人竟恍惚了其他。
“对,还有我们的儿子瑾珂。”
动情事毕,及月嫣枕在祺股子的臂弯里,温存难舍。
“我想……认回瑾珂。”祺股子低声试探言语。
及月嫣脸色僵住,她抬眼看祺股子:“你说什么?”
“我想认回我们的儿子。”
及月嫣腾的坐起来瞪着祺股子,祺股子见这凛然目光身体抖了一下,及月嫣下床将袍子穿好,她抓了祺股子的衣服丢给他:“走,永远不要再来这,我永远不想再见你。”
祺股子瞬间怔住,心如坠万丈深渊,眨眼之前及月嫣还靠在自己臂弯里似小女人一般温存,如今冷然到好似换了一个人,只这人她似曾熟悉三千年前她也是这般的绝然如此,及月嫣放下温柔之时她便是那个高贵冷艳到令人不敢亲近的帝后。
祺股子下床慌乱的穿好衣服,他想好好哄哄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自己是她的男人她不该如此绝然。
“嫣儿。”祺股子伸手想要抱及月嫣,及月嫣退了一步侧眼打量他,高贵、脱尘的眼神,只属于及月帝后的眼神,及月嫣又退了一步在桌旁坐下来,她声音里很是沉静:“跪下。”
祺股子愣住。
“跪下!”命令言语不容反抗。
祺股子的内心在抖,他看着及月嫣撩袍跪在及月嫣的面前。
“你在这里与我起誓,永远不会认回瑾珂,永远不会让他知道你是他的父亲。”
祺股子的内心抽痛声音颤抖:“可我是他的……父亲啊。”
及月嫣眼泪落了下来:“你不是,他的父亲是圣元帝君,穹窿圣主,唯一将穹窿统元的男人,瑾珂崇拜他,瑾珂奉他为世间唯一圣神。”
祺股子冷笑:“唯一圣神?没有我,他如何将穹窿统元,不是我献计与他,又怎会有那么多力士,灵师献灵与他?”祺股子又是一声冷笑:“我不是要昭告天下,我只是想告诉瑾珂,我只是想告诉瑾珂一个人而已,我是他的父亲我以他为傲。”
及月嫣做了深呼吸:“他从小便是正直无误之人,他的是非之中便以穹窿纲常准则为理。
他不能是我与你偷情生的孩子,这个事情太重,他承受不了,你会毁了他的。”
祺股子闭眼脸有惨淡笑意:“难道圣元帝就从没怀疑过你我有男女之事。”
及月嫣沉默许久:“没有怀疑,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他不会费心去猜测此事。”
“他也没怀疑过瑾珂?”
“你是诡师很少使灵法,无非就是设咒制符,他又能如何能想到你的灵力已经到了能和我匹配的程度。”
祺股子笑着点头:“好吧。”他连说了三个好吧:“能回你身边已然要感恩神旨了,是我要的太多了。”
及月嫣伸手将祺股子拉起来,她双目含泪的看着祺股子:“三千年了,我辛苦的将瑾珂教养长大,你未曾为你儿子帮衬过半分,如今你回来了,你应该知道我盼你做些什么。”
“我们的儿子要做穹窿圣主。”
及月嫣泪目带笑。
“圣元帝要下诏立景珂为圣尊了。”
及月嫣一把抓了祺股子领口:“你说什么?”
“是我劝他如此做的。”
及月嫣怒急抬手要打祺股子,祺股子抓了及月嫣的手腕:“莫要将对那男人的恨撒在我身上,我是诡师,我有盘算,我是你男人,瑾珂的父亲,我不会害你们,从今日起你都要听我安排,还有我只跪你今日这一次。”
及月嫣被震慑住了,愣愣的看着祺股子:“及月统族不会同意。”
“所以你要去劝他们。”
“我为什么要劝他们?”
“云念围兵不退,何来穹窿圣主,圣元帝现在倒了,传位之说只是笑谈。”
“魔灵未必输他们。”
“你是想让瑾珂做统元的穹窿圣主,还是让他做残破的魔灵圣主?”
及月嫣眼神恍惚努力思考着祺股子的话。
“不用为景珂圣尊之位所惧,他不过是圣尊位的一个过客,用不了多久他不是圣尊位被废就是人命被废,总有其一不必担心。”
及月嫣眼神犹豫:“若是让瑾珂知道我背下算计他人,他会看不起我这个母亲的。”
“不是你,是我。你是他的母亲,圣元帝是他崇拜的父亲,我是此世不能相认之人,所有的算计都是我的,他看不起我好了。”
及月嫣靠在祺股子胸口内心感动:“祺郎,难为你了。”
“还有一事,我要与你说。”
“何事?”
“圣元帝要为瑾珂点旨婚配,不日就会下诏。”
及月嫣抬头看祺股子:“这是喜事啊。”
“他要娶的是御者伺的紫言。”
“哦?”及月嫣想了想:“那也很好,她应能多照顾瑾珂身体了吧。”
“紫言是我在人间界与凡人女子所生。”
及月嫣眼睛瞪大看着祺股子,心口气闷猛喘了口气。
“你说,你说他们是兄妹?怎么会这样?”
“这事蹊跷,原本紫言要嫁的是珑珂。”
“珑珂!”及月嫣忍不住轻喊出来。
“不知道那人用何伎俩,竟变成现在这般状况,我说与你只是不希望你在此事中不明就里的参与他意。”
“你应了?”
“必须应,我不想让圣元帝看出端倪,还得是高兴的应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
祺股子蹙眉有些纠结:“我不可能让他们兄妹结发以坏人伦,必要时我也只能保瑾珂……弃紫言了。”
及月仍旧忐忑:“珑珂是瑾珂的好弟弟,你对他……对他能否留情?”
“好弟弟?”祺股子冷哼一声:“圣元帝要将圣帝之位传给珑珂时,他还是瑾珂的好弟弟吗?”
及月嫣的眉头拧紧,紧抿着嘴不应。
“你若念及他是瑾珂的好弟弟,就不会给他的母亲花羽后下毒。”
及月嫣异常吃惊的看着祺股子:“是你让紫言劝我的?”
祺股子微扬嘴角:“别说我这三千年不管你们母子,我一直惦记着你们。”
及月嫣摇头:“我不该如此,我后悔此事,我没想过会这样……真的没想过……”
“没想过圣元帝会为那个女人掏空自己的身体?”
及月嫣眼圈泛红别过脸去:“姚枭把那只灵啼鸟献给圣元帝后,他的一切都变了,他把一切都给了她,他不能把穹窿也给她,他们母子已经有的够多了。”及月嫣越说越有些激动。
祺股子揽着及月嫣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风翼族这些贱种实在是龌龊,圣元帝和伺景君争夺圣主之时他们在哪里?一直就是最卑贱自私无知的族类,以为过了几千年他们灵力精进了便可以入穹窿上层平起平坐了?”
祺股子顺手从一旁的棋桌上抓了一粒子掂在手里看了看:“姚枭?”祺股子想起了这个人就是姚莺儿的父亲。
“他现在是圣元帝和花羽灵啼最信任的人。”
祺股子一下将手里的棋子捻碎了,他将粉渣洒在地上:“那就从他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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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镇走了赵莲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下地,我在旁边帮忙照顾,更多是说些开解话,赵莲常与我说有我在真好,我此时竟和她心情一样,偶尔会想珑珂在穹窿如何?再多想只觉自己可笑,是我让他走的,他说了永远不想再见我,我竟然有些想要见他。
赵子诺很怕我,常常在外喝酒整夜不回,喝醉了回来进屋就睡,院子里见到我似乎都要绕道走,我们在院子里遇到了我咳嗽一声,他都跪下来磕头,他这般唯诺,我实在有些懒得理他。
此时我和赵莲正在所遇的那座寺庙里祈福,她能下床了执意要来,我说寺庙不灵,她许愿齐镇不再将她想起,结果没两天齐镇就来了,赵莲说她向神佛许愿她想要个知心人,结果遇到了我,现在想来这愿望是灵的。
寺庙里香火很盛,满是来许愿祈福的人,各种心语此起彼伏,我陪着赵莲跪在她旁边,她仍旧许愿齐镇不要再来了,她愿我不要离开她,然后盼望我的眼睛和脸能快些好起来,我在一旁听的心暖。我陪着她磕头,她搀扶我起来,我们俩相依着往外走,朦胧的看见满是跪地磕头的人影,快到门口时我隐约听见一人心语:<求菩萨保佑我的孩子平安降世,我情诺一生向佛,从未做过坏事,从没对不起他人,除了……除了龙公子……可那也并非是我本意,请佛祖和菩萨宽恕保佑我肚子里的孩子,保佑我的相公平平安安。>
我急转身四下看着模糊的人影,根本判断不出哪个是情诺,我伸着手摸索着往回走,赵莲很是慌乱:“你怎么了?”
我一直摇头忍不住喊道:“情诺,你在哪呢?你出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