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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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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镇被珑珂气的快要吐血,他此时暴躁异常原地转悠,在四处找刀。头牌挂牌日入门的欲客都要下了武器也是闻香阁的规矩,主要这日子太特殊,真为抢姑娘惹急了眼闹出人命血案那就不好了。
齐镇刀没找到仍旧难消被辱怒气,他伸手想掀桌子,猛的一抬没抬起来,抬眼看珑珂按着桌子另一头,齐镇瞪眼再掀桌子还是半点不曾挪动,齐镇‘啊’的一声大叫发力再掀,手腕却被珑珂一把抓住,珑珂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齐镇:“乖,别闹。”
齐镇只觉得脊背发凉连脖颈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一声锣响二人抬头看二楼阁台,郭大娘脸色不好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情诺姑娘说了,三万封顶了,光有钱姑娘也是不愿的,姑娘还未出题呢。”
郭大娘内心情绪极为复杂,三万两离她的心理预期还是差了一点点,但是情诺放话出来不让抬了,这姑娘脾气是犟的不好惹,一句话不中听脸撂的好似冰块,她无亲无故的也不怕你找她家人为难,要是惹毛了没准第二天就是一具尸体了,那样可是人财两空。
郭大娘当了这么多年头牌花楼的老鸨,各个姑娘都是什么脾性她摸的门清,当年情诺投奔她来没有家人看着跟谁斗气似的,一来就说请郭大娘赏口饭,她白捡个天仙似的人物,心里都乐开花了,情诺的卖身契都是她自己按的手印,那年她十四岁应了郭大娘十六岁接客,卖身契里情诺写的仔细要捡花楼里最好的供养给她,郭大娘盘算的清楚最好的供养,养上两年,两千两是打住了。
她看的出若无意外这情诺的开|苞|价定是能拍出个天价来,意外无非两种没到挂牌日子她就先跟男人好上了,要么私奔要么有人来赎身,没名头的小丫头赎身价能喊出多少价来?竟是有那姑娘看她不答应,一抹脖子赴了黄泉的。
郭大娘内心时常哀叹这些姑娘的傻,以为自己是花楼姑娘抹了脖子殉情就成贞洁烈女了,只要不了几日那些想要替她们赎身的男人又来花楼寻春的比比皆是。
让情诺带面纱是她的主意,防止挂牌日之前有闻腥而来自诩倜傥的风流公子们,姑娘年轻又在庵里住了那么多年,是没见过那些口若悬河外貌清雅内心肮脏的男人,情诺倒是踏实说自己一定要等到那位对自己有情有意的男子,花楼里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为了应随她的心境。
情诺摘面纱眼波流转之时,郭大娘已经判断出情诺姑娘心意属谁了,那公子面熟郭大娘一眼便认出是那日和齐镇在后堂打架的那位,以她多年观察欲客的刁钻眼神来断,这男人不凡,他知道了齐镇的名头之后仍是端的了那副不卑不亢的架势,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没有底气何来气势如虹?想装也装不出啊!他是谁?难不成是太子,不会,太子和齐镇是认识的啊。
郭大娘心里倒是盼着这位俊逸公子能把情诺的牌子摘了去,不论怎么说她心里是向着姑娘的,盼着她们能合心意找到中意的恩客,当然这些男人绝不能是什么穷酸文弱秀才,会吟诗弄乐附庸风雅,嘴里常念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屁话,在郭大娘心里,出不起钱的全都是骗子。
好在这位俊俏公子是出手阔绰的,齐镇喊了三万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便跟了三万,郭大娘心里高兴唯独担心的是她看不出这位公子眼神中有这份情意。有没有情意眼睛骗不了人,说实话郭大娘看不出这位俊公子好近女色,他好像与谁都有些距离。
他第一次进闻香阁慕的是玉荷的名,之后却像是对齐镇兴趣更大,齐是国姓对姓齐的感兴趣也无可厚非,可是上次这俩人为了争姑娘把她的后堂院砸了个稀烂,虽然钱是赔了,可是闹了一回事,那几日的生意都不好。
郭大娘很烦齐镇,要不是他世子爷的身份,再多的钱她也不做他的生意,兴许连门都不会让他进,齐镇是从不拿女人当人看的,因为自己是个畜生办的也都是畜生的事,哪个姑娘被他看上了那算是倒了大霉了。此时看着齐镇和那位俊逸的龙公子又私语了半刻,然后齐镇怒了要掀桌子,情诺姑娘说要出题,郭大娘赶忙敲了锣,她想着要是再不制止他们,今这大日子怕是又要毁了,没准她这前堂也得被砸个稀烂。
齐镇甩了珑珂的手往地下啐了一口:“出题听见了吗?不是比钱多,得会答题听见了吗?你他妈的离我远点,老子可要答题了。”
珑珂冷笑一下向左挪了三步,他挪了三步,齐镇向右挪了八步,他抬头向楼上喊道:“题呢?把题拿出来啊。”
“齐爷先别急吗?我得问问有几位爷是想应题的。”
郭大娘一问愿出三万的除了珑珂和齐镇还有三人,郭大娘与侍婢说了几句,侍婢点头应了,几个人将情诺姑娘的屋子木窗全都打开,情诺姑娘并未现身,一阵古琴音从房里悠扬而起,好似清泉随波流转,遂逐渐进入高亢铿锵之音,华丽的跳音挑拨人心弦随之波动,渐入热血沸腾之气,琴音在高亢之处炸落,似缓坡直下,绵延流长,直将那颗澎湃的心抚摸,再次归于平静。
一众欲客仰头听望便好似都听傻了眼,珑珂细听知道情诺琴艺了得,到底是授训国乐师的地方,想必她是从小受此熏陶,众人还在陶醉之中出不了境界,一众护院捧了许多丝竹乐器锣鼓镲的出来铺放在桌面上。
“有传我们情诺姑娘是从清宁庵出来的,我先不评说这传言真假?大家只听姑娘琴艺便知道几位爷这三万可是不亏,我郭大娘是厚道人,情诺姑娘重情不重钱,刚才姑娘抚的这曲《念将》几位爷可听清楚了吗?”场内安静都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郭大娘。
郭大娘微笑:“不回就是听清楚了,几位爷自取丝竹乐器,情诺姑娘会再抚《念将》能合上曲的,情诺姑娘会请入房中小酌共度月圆良宵。”
看客们看着几位愿出三万摘牌子的欲客,另三个人过去各取了丝竹乐器,珑珂站着不动,齐镇侧头看珑珂站着不动,他也不动,其实让他动他也不知道拿什么,笛子、琴、琵琶、箫的他一概不会,真拿他也只能拿锣鼓镲了,他自觉自己拿着个锣鼓镲在这敲如何看也像是耍猴的,他本想看珑珂拿什么,结果珑珂面无表情的继续站着,他心里舒坦了半分,想着自己不通音律那小子也不通,只要不是那小子被请进情诺房中那一切都好办,他们谁得了情诺姑娘的允肯,他便过去亮他世子爷的身份,他就不信还有能跟那小子一样的人知道了他是谁还敢跟他这么横的。
《念将》再起,三位愿意出钱的欲客都跟着吹弹拨揍起来,水平实在参差不齐,走音跑音的不少,也有能顺在点上的,齐镇心里起急不去争一争他浑身不舒服,最后忍不住他开始跟着哼唱起来,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三位欲客的丝竹之音便顺着齐镇鬼叫般的歌声跑了,大堂里瞧热闹的人开始皱眉龇牙,有人听的实在受不了的让齐镇闭嘴,齐镇不觉得自己五音不全,他也确实不是五音不全,他是五音不在,他只觉得自己声大把一众和音的人都压了过去。
珑珂此时站在桌前捡了几个茶盏出来,他拿着茶壶给茶盏里添了或多或少的水,他拿筷子轻敲茶碗边缘,叮的一声脆响出来,似泉水滴石,叫嚣着让齐镇闭嘴的人都逐渐安静下来,珑珂并未奏乐他只是在情诺的转音间敲响茶碗,脆耳的滴水之声传来,每一次敲击都将情诺的转音弥补的恰到好处。珑珂多少用了些灵力,要不然敲击茶碗的声音不能传的如此远,到后来三位欲客都停了演奏看着珑珂,好似再弹下去便把这妙音破坏一般,后来已经无人在意齐镇是不是还在鬼叫,两人的和音十分完美已经压过了一众嘈杂声响,最后齐镇有所意识的停了下来,直愣愣的盯着珑珂看。
《念将》一曲抚完,珑珂随性的把筷子扔在桌子上,堂内又是安静异常。
情诺屋门打开,小丫头从屋里出来:“这位公子,姑娘请您上楼房中一叙。”
珑珂微扬嘴角侧头看着齐镇:“心下里想来,我进去比你进去能让我好受些,承认。”
齐镇一看暴躁来袭,破口大骂起来:“这他妈出的什么题,专挑老子不会的出,横竖是给齐爷脸色看,老子他妈为了摘这个牌子急赶路一宿没睡,郭大娘我告诉你,今日你若不让我进情诺的屋,我就将你们的楼子夷为平地。”齐镇刚喊完,情诺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站在阁台看着楼下齐镇,冷清绝美,齐镇看的倒吸一口气,说实话他急匆匆的赶来还真未看清情诺到底长什么样。
“齐爷不是说过最遵我的规矩了吗?”
齐镇语塞,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齐爷想上楼何必这么麻烦,我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不就好了吗?”
堂内一片感叹之声。
“齐爷是什么身份?日夜赶来闻香阁就为了闹这么大的事?”齐镇被情诺几句话斥责的有些冷静,对,他不能闹事,他们家还有大事要办,不能为了一点花楼的破事闹到满京城沸沸扬扬的。
齐镇硬生的将心里闷气压了下去:“玉荷,玉荷。”他四处转悠着找玉荷,玉荷怯生生的从柱子后面站出来,齐镇过去一把横抱起玉荷来腾腾腾的往侧楼上跑:“你可想死爷了。”忍不住大声嚷了一句,进了玉荷的屋把门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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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镇此时正在玉荷身上发|泄|,他掐着玉荷的脖子猛抽她好几个嘴巴,玉荷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她捂着脸呜呜的哭,齐镇心烦又抽了她几巴掌,骂她哭的假,玉荷此时想死的心都有,她疼的要死还能假哭?齐镇劲大捏的玉荷身上泛了好几块青紫,玉荷疼的嗷嗷叫,齐镇听的仍觉得不痛快,玉荷委屈的求饶命不知轻重的嘀咕着:“都是头牌怎么命差这么多,齐爷得不了情诺的牌子,去找拦你路的发狠,为什么偏来折磨我?”
这话真是找死的话,齐镇一把掐了玉荷的脖子,手劲极大,玉荷猛拍齐镇的手好似垂死挣扎,齐镇心里恨极了珑珂,但是一想起他的父亲和那位周先生是旧识,便知道自己暂时不能轻易动他,齐静王对那位周先生仰仗许久,好似没有周先生的点拨,他连吃饭睡觉都不会了一样,此时必须一切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纰漏,等老子成了太子的,横竖也是没几天了。
齐镇心里发狠,他盯着脸色泛白的玉荷松了手劲,玉荷一阵猛咳嗽,齐镇负气自语:“等老子成了天下第二的男人,我先他妈杀了那姓龙的。”
玉荷一脸恐惧的猛点头。
“我非得让情诺死在我的床上。”
玉荷又一阵点头。
“还有他那个通房丫头。”齐镇此时想起来了那个在他面前驴叫的女人,那之后他思量许久,终究是认定他根本没有吃到半点荤腥,想多了便知道是那个姓龙的耍他,这事埋在心里不知道,一恨起珑珂来便把所有事都想起来,他猛的一口咬在玉荷胸前,尝到腥甜方才松口,齐镇终于觉得能正常呼吸了,玉荷几乎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