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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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我们有什么生意可以谈？”
贝希摩斯处在阴影当中，也像是一片影子，殿内无数的魔火灯盏瞬间同时亮起，摇曳的昏黄的光远远胜过外面凄清微薄的月光，然而他的身上依旧像是有浓重的漆黑环绕着他，甚至在这光下显得更加的昏暗。
“地狱的未来。”巴尔说。
“地狱的未来？你来是想讲这个的吗？”贝希摩斯被巴尔的话说的心中一顿，以他们的地位和相互的了解，巴尔只一说他就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这也确实是只有他们才有资格讨论的。
地狱最近正处在从未有过的改变之时，所有有资格涉足到这件事的强者一边小心翼翼的蛰伏，另一边也在疯狂壮大自己，等待着在最后最激烈的暴风雨正式来临时谋取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说，“先讲一讲你的生意吧！”
“如果你不加入，我不能告诉你。”巴尔满不在乎地说。
“那你这也配叫生意，哪有不知道内容的生意？”贝希摩斯气急反笑，一道刚刚抽碎了地面的黑影从他身后窜出，带着尖利的呼啸抽向深渊大恶魔。
在灯盏中的魔火的照耀下，可以隐约分辨出那黑影是一条尾巴，矫健而有力，刹那间伸长到不可思议的长度，但是竟不是地狱常见的覆满鳞片的龙尾或者蛇尾，而是长满长毛的兽尾。
这次巴尔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动于衷，一只蝠翼从身后伸过来挡在了自己面前，那刚刚将无比坚硬的地面抽碎的尾巴这次甚至没能在上面留下一道小小的白痕。
不过黑暗种族的打架斗殴不能按照普通人来看，虽然没有伤，巴尔的蝠翼却都打着抖卷了起来，忍不住道：“嘶，你抽人还是这么疼。”
“滚吧，你再戏弄我我就不仅抽你一下了。” 贝希摩斯面色阴沉，看到巴尔的举动后缓和了一点，巴尔不避不反击的接下这一下让他也有一些惊讶，因为他看上去真的很有诚意。
贝希摩斯转身向宫殿中走去，随着他的脚步，魔火灯一盏盏熄灭，仿佛他走到哪里，哪里的黑暗便遮天盖地的铺散开来。
“我可没有戏弄你，只不过这件事情太过重要，如果告诉你之后你反手出卖了我们，我们可就亏惨了。”巴尔看着贝希摩斯转身离去，一点都没有阻拦的意思，就好像抛下了极重要的地狱前线的战事跑回来找人合作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灯火突然停止了熄灭，贝希摩斯也停住了脚步。
巴尔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贝希摩斯狭长的紫色眼睛里是明灭不定的光芒，转过头来说：“你说‘我们’......还有谁？”
大恶魔笑眯眯的说：“你能想到的，基本上都在。”
“贝利亚尔也在？”
“我来这的主意正是他提出来的。”
“呵……进来谈正事吧。”
贝希摩斯冷笑一声，巴尔也跟在后面抬脚走了进去。
跳跃的烛火，华丽的装饰，精细繁复的雕文，切割完美的宝石，身处于地狱深处的建筑，却也构造出了不下于天使宫殿的奢侈富丽。
而它们也很美，不是神圣与高贵，却带着黑暗与邪恶的美丽，令人看一眼就觉得无法呼吸。
人类无法与这种美丽共融相处，唯有恶魔才是这里的主宰。
“说吧，你们在谋划什么，我都当成暂时同意。”贝希摩斯坐在了正中央高耸的王座上，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
恶魔们从不发善心，能让他们让出利益的只有它们自身的利益。不要时弃如敝履，需要时奉若珍宝，这就是恶魔的天性之一，如果他在巴尔他们的谋划中不是必须必要的，绝不会有人来邀请他前去分割他们的蛋糕。
而巴尔既然前来，就一定有说服他的把握。
他也很好奇巴尔和其他恶魔在策划些什么，能他们觉得他一定会同意。
宫殿里除了贝希摩斯的座位之外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客人的座位，毕竟他一向讨厌和人交往，也从不认为有人能和他平起平坐。
巴尔也不太在意，手一抬，黑暗的魔力让石材的地面凸起，如同柔软可塑的泥一样攀升向上，形成一个石头座椅。
“自打天上那位，”巴尔坐上去之后指了指上方，神|的名字也有着无限的威能，三界没有人敢直呼其名，所有生灵提到哪位光明的创世神都是用各种标志来指代，“自打那位把那么多天使赶下来后，那些堕天使就跑到了地狱。然后我们就开始干架，打了快十年，从第一层打到快第八层，然后现在又打回了第三层……你觉得，我们和堕天使继续打下去，谁赢？”
贝希摩斯以手支颔，拄在自己王座的扶手上，深深思考了一会儿，很笃定的说：“地狱会输。”
地狱的军队，不对，准确来说，地狱根本没有正规的军队。
地狱各层的领域由许多个大恶魔割据而成，按着他们不同层次的力量决定占据地方的大小。最大的，最丰沃最富饶的土地一定属于最强大的恶魔，而在这些大恶魔手下，又有许多侍奉和追随的下等恶魔。除非大恶魔本人不愿意要，比如说贝希摩斯这种不喜欢很多人在他身边的。
地狱的法则就是这样，你越强大，拥有的越多，除了力量，这里不在乎一切，无论你的种族、地位、身份、容貌如何，地狱都接纳。
哦，以上所说一切，不包括天使。
以往每次和天堂大军们对抗的恶魔大军，就都是由各个在地狱里有名字的领主从自己手下的仆从划分出一部分组成的。
但是，每出一点军队，都是对于自身的削弱，一场和天堂的战争过后，很多不够强的领主可能就会因为伤亡过多实力受损而被和自己平级甚至比自己弱小的领主吞噬。
所以和天使打仗要出多少军队对于各位深渊大恶魔来说是一件十分值得计较的事情：出的多了，自家的实力下降，旁边的领主一看，你丫实力弱了，当然是先抢为敬；出的少了，实力倒是没怎么降，但旁边的领主一看，你丫竟然只出这么点人，是不是想趁我们实力下降的时候占好处？大家又不是傻子，当然是呼朋唤友在天使战争之前就先下手为强。
地狱内部的厮杀的残忍程度，可远胜于和堕天使打仗。
也是这样，在除了和天使对战的战场上，很多领主根本不会拼命，因为天使是不会接受他们的追随的，而堕天使却可以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
说不定在打的途中还会有很多人直接投降——或者说这也是输的一种原因。
“对，地狱会输。”巴尔听到后大声鼓掌，好像他不是地狱中的一员一样。
“地狱一定会输，除非一方伤亡过重，自动退出。”巴尔笑盈盈的接着说，“但那些堕天使是不可能退出的，因为......”
“......我们输了不会死，他们输了就不一定了。”贝希摩斯接上了后面的半句话。
路西法他们不会放弃这场战争，因为除了地狱，他们无处可去。
黑暗生物喜欢黑暗元素浓郁的地狱，正如越光明的生物越喜欢天堂，待在和自身属性不同的地方是会伤害到自身的。堕天使在人间和地狱都能够生存下来，不过堕天使依旧有着曾经的的记忆，如果可以，他们会选择更靠近天堂一点的人间，既是地狱更符合他们现在的属性。
可惜他们待不了人间。
因为在那场前所未有的创世庆典上，炽天使长堕天，但是堕落的不仅仅是他，那次星辰之战还带下来了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和足足四个炽天使！！！
神总共只创造了九个炽天使，加上早就堕天的萨麦尔，现在神曾经最宠爱的种族中最骄傲的存在里有三分之二都在地狱，指头多一点的种族一只手就能数完！
而三分之一的天使数量大概在一亿多一些。
那这一亿天使是一种什么概念呢？
就是能够在一天内覆灭人间任何一支种族，光明时体内的力量连起来可以净化一层地狱，让即使和炽天使同级的存在也避退三舍。
堕天使入人间，恰巧似一头鲸鱼砸入小湖之中，炸飞无数鱼虾蟹贝，伤及无数花花草草。
可是人间的许多种族却不是地狱的恶魔可比的，虽然实力比不上，但它们却是神承认的亲手创造的造物，像精灵人鱼巨龙这些种族都占人间了最好的地方，堕天使要生存就必须和他们抢地盘，而如果他们大批死伤，那就不像是恶魔那样，死多少耶和华都不会抬眼看一下了。
你会说，难道人间就真的没有一块不需要争斗的无主之地吗？有啊，在刨去人鱼游曳的大海，精灵栖息的森林，人马出没的丘陵，巨龙繁衍的山谷和海岛......之外，还是有未曾被任何生灵占据的土地的。
但是如果说地狱的环境是“恶劣”，那人间剩下的那些能让堕天使们待的地方，却是“贫瘠”了。
贫瘠到连空气都是吝啬的。
在那些地方生存，如果那些炽天使们不建立起结界，那对于中下级天使来说，他们就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而正相反，地狱的物资其实是很丰富的，黄金宝石铁矿它们一样都不缺少，那里只是很难让人活下去而已。
很难活下去，而已。
“一亿的堕天使，除了地狱，他们别无地方可去。”巴尔说着露出了好像极开心的笑容，贝希摩斯也好像赞同一样轻轻笑了起来。
就像是一亿的天使，除了天堂再没有任何地方能够容得下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