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太多》月之光

4、离开

　　第四章
　　水璃一走屋子,宏观房子,外表看来毫不起眼,但麻雀虽少,不过五脏俱全,前面更有一部纯白色的网琴,令整间房增添几分雅致,水璃不自觉地摸着挂在颈子的水晶链,忆起一个故人的话.
　　“水璃,你知道吗?这条链有一个故事的,想听吗?.”
　　水璃悄然地走到钢琴边,坐了下来.双手在琴键中轻弹出一首悠然的乐曲,也是她妈妈最喜欢的歌“梦中的婚礼”.这首歌是妈妈临死前为我所弹的.
　　“梦中的婚礼……真讽刺.”妈妈死前的影像一幕幕地带刺的画面呈现出来,记得那年我只有七岁,在席家两母女过了两年被人忽略的生活,慢慢地水璃已经习惯了,生活相当平静,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风儿,你爸爸今天跟妈妈原谅说能否他呢?终于……我们都等到了……”那一天,才刚放学,一进门口,就被妈妈紧紧地抱着,投下这一杖炸弹.水璃看着妈妈两年来也不曾笑过的面容,此刻是如此地欢欣喜乐的.她望着妈妈,把心中的怀疑按下去,把心中的不安吞下肚子.
　　“你爸爸说今天,送了一件礼服过来,说要带我去宴会,想跟我重新再来一次, 风儿…风儿,妈妈实在太高兴了.”虽然含着眼泪,仍旧掩不住她的幸福,双眼重现了两年来没有过的闪烁,光亮,似是在等待水璃的肯定支持.
　　“那……就太好了,妈…妈…”
　　在当晚,妈妈却时跟了爸爸出去,而我就怀着零乱的心情沉睡了,可是第二天当我醒过来的时候.
　　“妈妈…”一睁开眼,朦朦胧胧中见到妈妈轻柔地抱我,自己自言自语坐在床边,似是失了灵魂,呆滞不带感情吟说着我的名字.
　　“风儿…风儿…”一种灭绝衰颓的气氛围绕着四周,这样悲凉的妈妈,是水璃从未看过的,没有哭的妈妈更令人担心.
　　“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席焉这才温柔地放开,不过眼神仍没目标,自径走开,如行尸走肉, 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比以前更沉寂.
　　“妈…”
　　接下来的三个月,妈妈经常出去,每一次回来都华丽的服装,可是每一次回来却面没表情血色,只有抱着我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妈妈的存在,要不是她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死人一样,眼神如一死水般,我不喜欢这样的妈妈,却没有辨法知道发生甚么事.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跟踪着妈妈,看见妈妈走进席家主楼的书房,那里除了爸爸,还有几个年过五旬的老伯,那双带□□的眼睛流连在母亲的身体上,年迈皱纹还不时轻薄着母亲.而爸爸却没有阻止的意思,好象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我感觉到心中有一股不明的憎恨浮现出来.
　　“陈总裁,张总裁,方总裁,那我们就合作愉快.”经过一轮的谈话,爸爸仿如和他们达成共识,然后领他们和妈妈到客房,我轻快地躲藏起来,不让他们发现.直到爸爸离开,将客门关上,我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客门前,带着颤抖的身躯贴近门口,只听几声邪淫的声音.
　　“真想不到,林总竟为了公司,连他美丽的妻子也可以出卖.呵~呵~”
　　“看着林夫人凹凸有致的身材,真想立刻试那□□的滋味,让夫人在我底下叫出悦耳的声音”撕裂衣物的声音甚至响亮到传至耳边……
　　当刻我定住了,不知所措地不停震颤,那些声音一直冲击脑,我不敢开门去望过究竟,我没有敢气……那是我第一次想杀人的欲望,直到手中传来一丝血腥,直到听到元婶的惊叫声才清醒过来.
　　“湘风…”元婶掩着我的嘴巴,惊慌地抱着我走回席家东冀---我和妈妈住的地方.
　　“湘风…你看了甚么?”元婶语气断续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发生甚么事,只是心里好象填满憎恶,恐惧,也像破了个洞,好痛好恨,惨白的脸颊中泪珠也一滴滴地流了下来.
　　“我可怜的孩,别要怪你妈?她也是为了你.”元婶痛哭地搂着我,然后在她的懐中昏倒了.
　　“风儿…”我听到妈妈悲酸的声音在叫我,我很想醒过来,可是整个身体像在发热发寒,一时在冰山似的一时在火山似的,又似被车辗转过的,但是黑暗中有一只瘦弱却温暖的手在照顾我.
　　“妈妈…妈妈…我很辛苦啊!妈妈…”脸上突然滴下炽热而带咸味的水珠,我知道,那是妈妈的泪水,那是妈妈为我留的泪水.
　　三天之后,我的病慢慢好起来.
　　“妈…”苦涩的眼睛让我睁不开,而干涸的喉咙只可发出一个字,迷糊中看到妈妈递给了杯水,小心翼翼地喂我.
　　“风儿,我们一起去死好吗?”这是三个月以来第一句跟我说的话,哀伤无力的眼神凝望着我.其实我知道妈妈在三个月前已经死了, 心死大于悲哀,我坚定点点头,只要和妈妈一起,我甚么也不怕了.
　　当夜幕低帘时
　　妈妈喂我吃下她亲手煮的白粥,细心地擦着嘴唇边.
　　“风儿,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弹钢琴给听吗?”妈妈搂着我躺在床边,语气温和地跟我轻笑着,属于妈妈的幽香温暖着我,我响应妈妈,紧紧地抱着她.
　　“不如妈妈再弹一次给你听?”缓慢地走过去钢琴前轻弹出来,在寂静的夜色里“梦中的婚礼”这首曲显得悲鸣.
　　“风儿,妈妈没用,连基本保护你的能力也没用,对不起….”当妈妈弹到一半时,我已经看到艳红色的血从钢琴边流了下来,原来妈妈再走过去的时候已暗自用刀在手中割了一刀,而这刀却足以了结她的生命.我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在月光照射下的妈妈显得特别恬淡宁静,好象不受世间一切的烦恼困扰.这幅带血的美丽幅面令我一身难忘.
　　“缘分是不由人控制,感情更是不由人控制,当结束时,也请莫再追,别强求……. 风儿,如果妈妈当初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你说…是吗?”随着琴声,妈妈的低吟如风飘摇,散落在不同角度,一曲终结,妈妈以她最后的气力跌跌撞撞的走到床边.
　　“风儿,我……动不了手杀你…我也没敢气杀你…更加不可能看着我的女儿在我面前死去,对不起.”
　　“那妈妈就知道我愿意…看到你在我面前……死…去吗?你不怕我也像你一样吗?”我含泪的眼睛伤心地问.
　　“不会的,我的风儿永远都比妈妈勇敢,坚强的,不会学妈妈的懦弱,你一定会代妈妈好好的生存下去的\"妈妈伴着谧静的笑容和柔软血红的手抚慰着我的脸颊.虽然充斥着血腥及死亡的味道,但很温柔.
　　“为了妈妈,生存下去,不论发生了甚么事?…听妈妈说,尽快,离开这个无感情的家…..过属于你的生活…风儿,妈妈…真想看到你….结婚的时候….看到风儿穿起….纯白色的…婚纱….”
　　“妈…够了,别再说了….”将头躲在妈妈的胸前,已经分不清那湿润的是血,是泪.抱着妈妈,希望将体温传给妈妈.
　　“风儿…不知道你…将来的孩子….是怎么样的……”慢慢的,妈妈终于停下来,眼睛也闭合了,而我就抱着她冰冷的身躯到天亮,直到元婶来了,才发现妈妈已经死了.其实当初如果我愿意叫的话,应该还能得救,可是我没有做过,活着的妈妈比死去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