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意外在故事里是必要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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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接到林娟通知手续齐全的时候,提前一天准备在石川出门后收拾东西先走.东西整理来整理去,放进去又拿出来,这些东西,除了衣服,部分与石川有关,留也不是拿也不是,丢了也不舍得.犹豫好久,方伊还是只收拾了几件衣服,另外带不走的打包起来,叫了快递公司递到林娟处.既然要走,就不能拖泥带水,方伊环顾一遍已经被自己称为家的地方.有多少美丽的回忆就扯出多少的心痛.方伊咬咬牙,将改了又写,写了又扔,反复折腾几次的便条留在桌上,用钥匙压着,提着小包快步走到门口.
在要关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停了下来,再看一次留存着她的爱情的这套房子."砰"房门关上,她的心隐隐的痛起来,从血脉游走到血管扩张到每一寸皮肤和骨肉.
她几乎的逃进电梯,低下头,不敢看自己的脸,不敢再停留一秒.
这个时候是中午,有着难得的冬日暖阳.小区附近很安静,今天是工作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在上班.方伊有点魂不守舍的提着包向车站走去,丝毫没有留意到有一辆面包车在慢慢的接近她.
"啊!"方伊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从车里伸出来的那只胳膊大力的扯了进去,她的头被车门撞得生疼,跌进车里没来得及反应口里就被一团东西塞住.她睁大眼睛看着车里的三人,混乱的头脑逐渐清晰起来,这是绑架,为什么......
车后座的男人迎着她的眼神恶狠狠威胁,"看什么看?老实点."副驾座的男人冷冷盯着她,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大哥,抓到了他的女人.""恩,知道了,我们马上带她过去.是,好."
后座的男人用绳子开始绑方伊的手脚,边绑边说,"你别瞪,要怪就怪石川那混蛋去.不过放心,有你在,他很快就会来和你见面的."
前座的男人回头斥一句,"少说废话!"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
方伊脑里迅速转了起来,和石川有关...石川得罪的人...不至于啊...究竟是谁?
等车子不知道绕了几道,方伊被带到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男人面前的时候,彻底的呆住了.身为记者,不,就算是安市的普通民众,都绝对不会陌生这张脸.这张经常在新闻中出现的谦和亲切的脸.安市有名的企业家从政的代表.方伊常听人说他是用商场的游戏规则在玩政治,但口碑并不算坏的一个人,他怎么...?和石川怎会有关系?石川只是医生...医...?方伊突然有点明白过来了,记者生性敏锐,蛛丝马迹都可以推算出个事实,何况石川曾无意提过两句.
男人谦和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自得,往日隐藏在眼底的阴冷残酷现在逼人的在眼里散射.他冷冷的盯着方伊,像注视着猎物的一条蛇.在他眼前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木头一盘菜肴,他冷冷的估算着她的利用价值和摧毁她的方法.
被那双眼睛那样注视着,方伊的寒意从脚心冒起.他是真想杀了石川的,恐怕已经是狗急跳墙了.他将所有的过错推到石川一个人的身上,认为石川是他完美计划里的绊脚石,打碎了他多年的经营.他死也要把石川拖下去.
多么丧心病狂的一个人.
押着方伊的平头男人把方伊的手机递过去,男人坐在椅子上,拿过手机上下翻看,并不急着拨电话.他抬起眼对方伊说,"方小姐是记者?不知这次你想在报道我呢?"说着，他竟然笑了一下,丝毫不在意被塞住嘴的方伊不可能回答, 又接着说,"你那位医生真是能干啊,被枪打中心脏都能救过来.你说，我如果把你心脏挖出来,你猜他还能救得了你吗?"
"别紧张,别紧张,"他笑着看脸色微变的方伊,"我赌他行.不过，对女人先下手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所以,你帮我说几句好话,约他来见个面,怎么样?"
说完打开方伊手机,看到号码又抬起头，残忍的笑着说,"真是情深意切啊,第一个就是他的号码呢."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杀意.
石川下午没有事,回去得早,刚推开门就觉得不对.方伊平时这个时候应该还窝在沙发上看书听歌,今天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走进来看到茶几上的钥匙,他脸色一变,冲到主卧打开衣柜一看,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自己的衣物,一件都没有留下.石川仰起头深吸了口气,伊伊,竟然这样就走了......
忽然想起外面的便条,他又跑去匆忙拿起,上面只有简单的5个字,"我走了,谢谢."石川气得想扔了便条,这个傻瓜,说什么谢谢,居然敢这样不声不响的跑了,抓她回来一定要好好训训她.
正想追出门,客厅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石川两步跳过去抓起来,"喂?"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问,"石川吗?我是越报社林娟,方伊在吗?"
"林姐,伊伊不是去了你那里吗?"石川狐疑.
"没有啊."林娟心知事情瞒不住,干脆实话实说,"快递过来的东西早就到了,她中午就说马上过来，现在也没见人影,我想她是不是改主意了,打她手机也关机,所以才想打过来看看的,怎么,她不在家?"
"没."石川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笑了,"林姐,伊伊电话来了,我挂了."
按通手机石川第一句话就喊,"伊伊,在哪?"
手机那头没有人说话,只听到粗重的喘息声,石川心里奇怪,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急起来,"伊伊,说话,你在哪里?"
"方小姐在我手上."手机那头传来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石川心里一沉,"你是谁?"
"我是谁你来了不就知道了吗?"男人阴冷的声音在电话里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你想把伊伊怎么样?伊伊呢?"
"呵,不是我要把她怎么样,是你. 记住,你不来的话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你在哪?我马上来.让伊伊跟我说话."石川沉住气问.
"来,跟你的好情人说几句,"电话里传来男人远远的声音,石川急切的听着,片刻又听到那男人笑,"不说是吗?够情义.不过,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住手!!!"石川忍不住大喊,生怕他们真对方伊动手,"伊伊,我马上就来,你别怕,别怕."说完站起来边往外走边对手机喊,"你们在哪?我马上来,是男人就等我来了对我动手!"
"没错,要的就是你!"男人阴笑,说了几条道路,让他按他们的指示走."石川,你别来,他们真会杀了你的..."手机忽然传出方伊带哭腔的急切的呼声,石川心里一暖,只要开口,手机又传来那男人的声音,"你如果带其他人来,就等着给她收尸吧.我可不是医生,在人身上动刀可不会像你那么利落。"
"别碰她!!我一个人来."石川话音未落,手机已经被挂断,再打,又是关机.
坐在车上往外驶去,石川脑中隐隐有些头绪,他强迫自己惶急的心绪冷静下来条理分析,歹徒既然专门趁伊伊落单抓了她来威胁自己,绝不会好商好量放了她的,既然敢报地址又不说钱财,那么肯定做好准备冲着人命来的,甚至,有同归于尽的可能。想到伊伊刚才的喊声,"他们是真会杀了你的,"心里不由更急,傻伊伊,也不想想自己更危险,没有忙命之徒会信守诺言,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救得下伊伊的.石川边开车边拨了几个电话.
方伊刚喊完那句话就被拖了出来,扔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门被"砰"的锁上,方伊才有工夫仔细打量这里.来时被扔在车后座半躺着,什么都没能细看,现在才发现,这似乎是在个山侧.这里似乎是那种农民看果园的那种简易的房子.门都不太好,而这个小房子应该是厨房,有些柴火和一个小通风口.想到那个男人看自己时阴深深的面容,方伊心里发寒,他们根本不在意自己看见他们的长相,是断不会留下自己性命的.要石川来,恐怕是两人性命都要取去.不行,一定要逃出去,不然,石川和自己都会没命的.方伊试着挣动手,幸好,绑她手的人并不专业,方伊手的骨架又小,拼命扯着一边,勒红的手终于挣脱出来,侧耳听听门外的动静,方伊轻手轻脚的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掂起脚尖趴上通风口,外面是个小斜坡,长满了苇草.
通风口上只有一根老旧的木棒竖在中间.方伊移来几块砖头垫起来,站在上面轻轻转动木棒子,本来就不结实的木棒很快松动起来.方伊使出浑身的力气抽出木棒,山里的声音本来就杂,外面看守方伊的人在玩手机游戏,并没注意到里边细微的动静.
通风口只有几十厘米宽,方伊脱掉厚外套,手攀在上面,慢慢用力撑上去,头先伸了出去,然后侧着身,大半个身子跟着滑出去,然后再把一条腿伸出去,另一条跟着慢慢移,手依然死死抓着通风口,慢慢贴着外墙往外滑,快要到底了,轻轻松开手,一跌,极轻微的声音人就隐在苇草里.方伊的心狂跳着,也没敢仔细辨认,就猫着腰连滚带爬的往山坡下跑去,等觉得上面不可能听到声音了才赶站起来往外冲,风那么大,方伊单薄的衣衫却已经被汗湿,当视野越来越开阔,方伊才确认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里是机场高速入口不远处的山林,关她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冬天不需要人看护的果园守园人的住所和临时果仓.
三步并作两步往高速路上跑,站在路边好一会才远远来了一辆出租车，方伊心急如焚,忍不住跑到路中央挥舞双手,出租车的老师傅停下来第一句话就骂,"你不要命了啊?"
"我被绑架,刚跑出来,您借电话我用一下."方伊急切的说.
老师傅一愣,开了车门,方伊坐了上去,老师傅看她狼狈的样子也不多问,赶紧发动车子,"姑娘,我忘带手机了,出门换了外套.前面就是机场,我开快点,你别慌."
方伊如坐针毡,但毫无办法.只希望石川开得慢点,再慢点.
"大哥,有辆车开了过来."在屋里不断往外望的男子对那男人说.
“很好,"森冷的笑意浮上男人的嘴角,"把那女的带过来,我来送他份好礼物."
"是."男子应声而出,片刻又慌慌张张的转了回来，说."大哥,那女的跑了."
"什么?"男人的神色刹时难看起来.
"她弄断了通风口的木棒,从后山跑的,"男子慌忙解释,"我们马上去..."
“饭桶!"男人骂道,"不用追,反正石川已经来了.你们别漏了口风.只当她还在我们手里,明白吗?"
"是."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男人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眼神阴毒.
石川停下车,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车门.山坡上那几间破房子里关着伊伊.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很多话。没有来得及给她很多温暖和幸福的东西。他很确定自己要走向哪里。
他爱的人在那里。无论是深渊还是地狱，他一定要走进去。
站到门口的时候，门自动的打开了。屋子并不大，看得到坐在那里的那个男人。烟雾缭绕，底下有方便食品盒和啤酒。没有方伊的影子。
“伊伊呢？”石川看着他。
男人嘴角一歪，笑，“果然够胆子。一个人来，还敢跟我叫板？”眯起眼睛，看石川的眼神森冷，像逗弄猎物的蟒蛇一样，冷冷，不怀好意的，又无比优越的看着他，“那女人在我手上，你能怎么办？”
“你要怎样？”石川竭力忍下心焦。他知道对手的意思。他如果越容易被激怒，对手就看得越开心，而到最后，任何事情都不会得到解决。一定要冷静，一定要。
男人一笑，得到指示的另两个男子便各从一边包抄。男人微笑的看着，他要石川慢慢的，慢慢的在他面前断气。
石川学过跆拳道，两个人在他面前都占不了上风，另一个男子见状，也上前去，石川即使有点吃力，却始终没落在下风，而门外的道路上，却听到明显的汽车的声音。男人一念，心里发狠，居然敢摆我们一道？
将手里的东西向石川砸去，石川看见东西，一愣，动作不由都慢了下来。男人轻抬手枪，扣动扳机。
看着石川心口的鲜血，男人的眼里有着血一样的疯狂。他俯下身，极随意的拿枪敲敲石川的伤口，“如何？想不到我射击成绩也不错吧？跆拳道，真是漂亮。可是，你拼得过它吗？”石川吃力的要站起来，男人的笑容越发疯狂残忍，“你那个可爱的未婚妻也真是本事，居然自己都可以跑了，不过，你也不赖，这么快就来了。来得好啊，你说，接下来我准备做什么呢？”
男人把手慢慢伸进西服的暗袋里。一声闷响。细细的血流从男人倒下的头上缓缓流了出来，另几个男的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房里的警察团团围住。
石川脑里意识已经开始有点迷糊。可是还记着，有个人，有个人呢？手里紧握着被摔开的手机...
“哥，哥，你还好吧？”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映入眼中是雪儿惊惶的脸。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雪儿看着他的表情，忙慌慌从他身上掏出手机，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方伊急切的声音，“我没事，石川，别去！！我没事了！！！你听到了吗？”石川嘴角浮现出个微笑，终于合上了眼。
“哥，哥，哥......”雪儿泪水往下掉，扶着石川，石川的手机里传来方伊迟疑的声音，“雪儿？雪儿？是你吗？石川怎么了？他怎么了？”说到后来，声音都在发抖。
“伊伊，你快来...哥哥中枪了...”不知道是怎么挂断电话的。方伊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轰然倒塌。它塌得太快太急，甚至让她来不及反应，心里只有一片空茫。石川。石川。......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意外在故事里是必要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