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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会计杀人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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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梦了！林珍贝！”楚文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我摸出的刀，“你当我是谁！”他掐紧我的脖子，恶狠狠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出去砍了你妈！”
他不是在威胁我，他是在通知我。
“楚文强，你个无赖！”我能感觉到颤抖的害怕和久违的眼泪。但这种示弱只会让无赖更加得意。
“我本来就是无赖，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想过大声呼救，但结果恐怕无济于事。楚文强根本不忌讳动静大小，而母亲睡眠从来很浅。到现在还没有人出现，这就是答案。
我哭或者闹，只会让自己难堪。
第二天，母亲一直躲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照常吃吃喝喝。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终于忍不住，“你要不要脸？！你跟你那个爸一模一样！狗！”
“吃你的饭吧！”
“你要去哪？”
我没有回答，我一句话也不想说。
但母亲仍然在屋里喊道：“你要是个男人，就不会有人这么欺负我们！你要是个男的……”
剩下话不用听也知道是什么。
因为那些话我已经听了二十年。
“你嫌我生不出儿子！我们儿子还不是你害死的！是你害的我流产，我们儿子才会没了的！都是你害的！”母亲如鬼叫一般凄厉的质问，换来的只有暴打。
父亲像疯了一样往死里打母亲。
挨完打的母亲便会抱着我哭诉，“你哥哥要是活着，我们就不会受这份苦。你快长大，你长大了，他就不敢这么欺负我们。”
“没用的。”许攸这么说。当时的许攸才十岁，可她比母亲看得明白多了，“劝你妈离婚吧。这样下去是没用的。对你妹妹也不好。离婚吧。”
“不能离婚！”母亲说，“不能离婚啊，贝贝。离了婚，我们住哪？谁供你们上学？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那时候年幼的我还不懂钱是什么，更不懂那廉价的眼泪背后，隐藏了多少的委屈、懦弱和丑陋。
我听着，并受着，仅此而已。
“你怎么了？”许攸问。
电话那头有小孩的哭叫声和男人的骂声，听起来似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你妈这边挺好的，还想问问公司的情况。”
“公司？公司没什么，”许攸说，“你吼什么！”
“欸？”
“他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当然会哭！你出去！”
原来不是在跟我说话。
“许攸，你还好吧？”我问。
“不好！烦死了！我要离婚！”
“喂，离婚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
“当初这婚就不该结。算了。不跟你说这个。我问你，你跟舒贺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段时间忙着照顾狗蛋都没来得及问你，他辞职了你知道吗？”
“辞职？”
“对啊，说什么要去体验一回柯南的人生，已经辞职一周了。”
“一周？！”
楚文强就是一周前来的这里。
“公司真的没事吗？”我问。
“没事！你陪你妈回家养病还这么挂念工作，是不是要我给你加薪？”许攸笑道。
“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这个工作狂。”
“行了吧你。呀！你小子怎么又拉了！你妈要被你熏死了。”
许攸好忙。
“去忙吧，改天再打给你。”我说。
“嗯，改天再通话。早点联系人家舒贺！”
“知道了！”我迅速挂断电话，不愿意跟许攸在舒贺的问题上争辩。
我很害怕又被她说动。
入夜，楚文强又跳窗而入。
“你够了！”我问，“你到底有完没完？”
楚文强往我床上一躺，点起一支烟，“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那个跟你演电视的男主角。”
“你什么意思？”
楚文强朝我吐了一口烟，“什么意思？那小王八蛋真以为自己是电视剧男主角，在四处调查你。”
“不可能！舒贺调查你干什么？”
“你问我？”
“楚文强，结束吧。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对你来说，我已经没用了不是吗？”
“有用没用不是由你决定！”楚文强吐一口唾沫，捏住我下巴，“是由我！”
“那你就不怕我会去告发你？！”我甩开他的手，“你的账我全都知道，而且留了……”
“那你妈呢？你的好朋友许攸呢？哦，还有那个男主角，舒贺。”
“既然你知道！”我控制不了，吼出来，“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何必多此一举？”
“嘘！”楚文强道，“这么大声，被你妈听见怎么办？”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楚文强轻蔑一笑，“知道。所以，你TM给老子叫出来，别整天跟具死尸一样躺在那里！”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你又想掐死我？”楚文强反掐住我的脖子，“早就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吧？没用的。”
楚文强一脚将我踹下床，踩住我胸膛，“biao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用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挨打要比跟他上床好受。
“林珍贝！你的脸？你怎么了？”
是舒贺。
我跟他在这小地方唯一的正规医院碰上。
他身上有伤，我身上也有伤。
他不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但我却知道他的伤是怎么回事。
“舒贺，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相，回去吧。”
“为什么？”舒贺不依不饶，“为什么要跟那种的男人在一起？你身上的伤也是他的杰作吧？林珍贝，离开他。我会保护你，离开他！”
“我今天是来堕胎的。”
我今天是来堕胎的，这不是第一次。
“林珍贝，你在糟蹋自己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但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舒贺回答不出来。
这本来就不是他该回答的问题。
“是为了钱吗？”舒贺问，“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也知道你和你妹妹们的学费，是他给的。”
“是，是为了钱。”
“把那些钱还给他不就行了！”
舒贺的这句话，是多么的熟悉。
当年许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把他杀了不就行了。”
“钱我有，我帮你还给他！你问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回答你，因为我想保护你。离开他，贝贝。来我身边，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
“在保护别人的马子之前，先保护你自己吧！”楚文强又一次突然出现，按住舒贺就是一顿暴打。
“你住手！你答应过我不会动他！你住手！”
我去拉架，楚文强反过来打我，他把我推倒在地，正巧我腹部撞到花坛的一角。
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看见舒贺脸上的表情，终于明白许攸说的那种关于爱情的感觉。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你跟那个叫舒贺的在一起！”母亲在床前冲我尖叫，“一个秘书而已。你从许攸的手里拿钱不够，嫁的男人也要从她手里领工资？我不同意！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嫁给楚文强也不错，反正你连他孩子都怀上了，就把这孩子生下来，如果是个儿子……”母亲开始畅想未来，“我见过他开的车，听说值好几百万，你要是能嫁给他，你妈我也能放心去了。”
“嗯。”我这样回答着母亲的每一句话。
窗外已经开始飘落叶，冬天也很快就会到来了。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像处理肚子中的孩子一样，迅速搞完了所有的账目。
“林珍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不管你在盘算什么，没用的！”
进去之前，楚文强的话一直在耳边盘旋。
没用吗？试试看吧。
“不试你怎么知道没用呢？”许攸说，“要是成功，你们就能拿到一大笔保险费，你和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不就通通解决了？”
“不可能的。现在满大街都是摄像头，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所以说要你去找专业人士啊！”
“不行的。”
“绝对没问题！那么多用这种方式骗保的人，你怎么就不行？灌醉他，然后把他的车推去河里。”
“不行的。就只能等我研究生毕业，考下CPA来。先让她们两个在那学校读着，等我考下来，再送她们去进修。”
“那得几年后？你的学费呢？乔乔在那种学校上学，以后还会有前途吗？你不觉你这样很自私吗？”
“她们本来就成绩不好！”
“那要是她们被带坏呢？”
“不会的！”
“随便你了。反正杀人什么的，也只是说说。总不能真的教唆你去杀人吧。”
我去警局自首的时候，正巧碰上楚文强。
本来想要拉他一把，但没想到他比我还快。
尽管所有的事情我都交代的非常清楚，但许攸他们还是被叫来警局做笔录。
出于某种愧疚的心情，我拒绝探视。
法院的判决结果很快下来，是死.刑。毕竟帮毒.贩洗钱，且数额巨大，再加上故意杀.人,不是死刑的话，其他结果会让人很苦恼。
最后
许攸非常不能理解林珍贝的判决结果，只是洗钱而已，怎么也不会是死.刑，而且在出事之前，林珍贝什么都没跟她说。
只有判决下来之后，舒贺来找过她。应该说，舒贺来找过唐思年。他希望唐思年能帮他见一面林珍贝，但是没能成功。
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舒贺问她，“你知道谁是害死林珍贝的凶手吗？我们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