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Cain

12、第十章

　　“アキラ？”坐在地板上，伊武深司暂时把刚才升起的‘这种时候谁还打电话，真是讨厌’的心情放到一边：“说。”

　　“对不起，深司，这种时候还要你出来接电话……”听出好友语气里的不耐，神尾首先就是道歉，瞄瞄闹钟时间，深夜十一点多了。

　　“谁要你说这个了？打电话是有别的事吧，说。”直接打断神尾的道歉，伊武深司催促着，他不认为アキラ会在这种时候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尤其是在听到对方完全无活力的声音时。

　　“……”神尾沉默下来，手握紧了电话，暗暗下了决心才开口：“呐，深司……很糟糕啊，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伊武深司刚要起身的动作一顿，两秒后才又继续：“那个冰帝网球部长？”倒杯水给自己，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嗯。”在神尾的认知里，伊武深司不止在网球上是天才，在很多地方他都没误了天才这个称号，所以他对于自己一说‘他’好友就能联想到跡部景吾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

　　“……然后呢？”拿着马克杯的手慢慢握紧：“アキラ告诉我又想怎么样呢？”

　　“我……就是想要深司陪陪我……”无助的自己不敢打电话给那个罪魁祸首，只能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要求温暖。

　　就这一句话，奇迹般的将伊武深司心中涌出的黑暗漩涡压了下去，手放松下来，虎口竟有些微微发麻。アキラ……始终最相信自己啊……这个笨蛋，根本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我喜欢他的话会怎么样吧？还是，不要告诉他了，省得他又乱想，那家伙的特长就是在不该较真的地方较真：“笨蛋，恋爱应该是开心的吧？”可是自己这发涩的心里是怎么回事？

　　“アキラ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吗？”

　　“……”神尾咬咬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

　　“这就够了。”

　　没有说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话，也没有用一堆的大道理来教训自己，神尾鼻尖酸酸的，轻唤一声：“深司……”

　　“嗯？”

　　“谢谢。”

　　“笨—蛋……”

　　有朋友真好，有深司，真好。

　　结束集训的当天下午，冰帝成员们在学校门口接受对方的谢意。

　　“跡部学长！”安田在他们快踏入大巴时硬是叫住了部长，跑到他面前问道：“学长，虽然现在是暑假，但是，冰帝网球部还是有训练的吧？”

　　“啊。”放假期间，学校有些运动社团还是会继续部活动这不是什么秘密。

　　“那么，我可以来找学长练习球技吗？”

　　“……”这倒问住跡部了，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他也并未想太多，只随口应到：“随便。”

　　“那好！我期待学长的指导！”安田向跡部鞠了一躬，笑着跑了回去。

　　跡部景吾也转身上了大巴士，身后还跟着将刚才那番对话听了个十成十的忍足侑士。

　　“啧啧。”刚一坐下，忍足就发出了声音。

　　“说。”

　　“没，只是觉得……某个小孩可能会有情敌出现了。”忍足调侃道：“我说小景啊，你一定要坚持立场喔，别当花花公子，做些始乱终弃的事……”

　　“闭嘴。”要不是现在在车上，跡部景吾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动手实行一起美学谋杀事件，什么花花公子，还始乱终弃？！本少爷是那种人么？！

　　耸耸肩，忍足侑士识趣地不再说话，总之，只要有得看，他就乐得当观众。

　　后面没有安排什么部活动，回到家的跡部景吾决定，明天就直接去不动峰揪出那只给他擅自玩失踪的小猫！

　　只是计划往往不如变化，如果跡部景吾知道自己只是迟了一下去抓某只小猫而已，就造成了那么严重的误会，他绝对会在那个时候就直接过去找神尾アキラ，而不是想像中的第二天。

　　因为这个所谓的‘第二天’晚来太久了。

　　一大清早的，跡部就接到了学院部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需要他去处理一些升学以及新学期的网球部规划之类的事情，本来是因为他们集训刚回来才得到的休息日就被这么消磨过去。

　　后面的时间则由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加之跡部本身除了是网球部长还兼中学部的学生会长，所以需要用到的时间就更多，等到跡部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那之后的第三天了。

　　“这样就行了吧？”

　　“嗯，帮了大忙呢，跡部君，真是谢谢你了。”

　　“嗯。”

　　“那么，下午的时间请好好休息吧，告辞。”

　　直到门被切实地关上，跡部才放松自己倒在会长椅子上闭眼休息。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维持着放松的姿势从口袋中摸出携带电话一看，果然还是没有任何来电或者邮件，静静地盯了一会儿，跡部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小猫，你该给本少爷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可当他刚把门打开却看到外面已经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摆出要敲门的姿势，不过因为他的突然开门所以被定格了一下。

　　“啊，部长，你要出去么？这位学弟说要来找、你、喔。”忍足侑士笑着收回手，指了指身边的男生。
　　来得可真、是、时、候啊，你们！跡部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那个不速之客问道：“什么事？”

　　十三天了，离冰帝集训结束时间已经过了三天了，那个家伙不止没有来找他，而且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呢……讨厌啊！这让每次踏出校门时都怀着期待心情的自己是要怎么办啊？

　　手机早在前两天跟深司通电话的时候就恢复通讯了，可是，有关跡部的邮件，除了那十天里一共积累起来的几个之外就再也没有了……啧，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趁这个机会还是直接去找他好了！反正……也不一定要跟他告白什么的嘛！

　　想到这，神尾擦擦汗就要去换衣服，却被橘杏叫住：“神尾，你下午没什么事吧？”刚才哥哥说了下午休息来着。

　　“嗯？有事？”就算已经确认自己的心意，神尾对橘杏仍旧很温柔。

　　“如果神尾君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买东西？”部活动的其他成员听说下午休息后一个比一个跑得快，都是些没同学爱的！

　　神尾有些犹豫，本来是计划去冰帝的说。

　　见神尾只是低头在想什么没有干脆地答应，橘杏马上双手合十地对神尾道：“因为是哥哥要求的，所以……拜托了！”

　　看着面前女孩一脸拜托的神情，神尾心一软，道：“好吧，我陪你去。”冰帝的话，回来后再去也一样吧。

　　橘杏笑眯眯地感谢道：“谢谢你啦，神尾！”

　　“嗯。”

　　而同样的让神尾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心软却让他看到了让他误会的一幕。

　　另一边，冰帝部长跡部景吾同样面无表情地走在街上，身边跟着那个对他来说完全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的人。

　　“真是多谢学长肯陪我出来买这些耗费品了。”安田笑眯眯地抱着一大堆网球部的必需品走在跡部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欢愉之意。

　　“不必。”要不是教练的拜托，他才懒得做这种事。

　　“诶？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道谢呢！学长一定要收下啦，如果不然的话，我以后可不敢再找学长帮忙了说……”

　　‘得到帮助就要道谢’没注意安田后面说了什么，脑海中就只闪过小猫说过的这句话，跡部哼笑一声打断某人的话道：“行了，本少爷收到你的感谢了！”

　　看着红红的行人禁行交通灯，跡部扯扯嘴角，不知道那只小猫这几天在干什么，决定了！无论怎么样，明天都要去找小猫！

　　“这就对了嘛~”抱着一大堆东西没注意前面的安田笑着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被跡部猛地拉回了路边，由于太过突然，不明所以的安田被跡部拉得差点跌倒，跡部又只好扶了他一把，安田的另一只手也反射性扒住了跡部的手臂。

　　“喂！想死也别在本少爷面前死！”

　　在跡部毒舌的同时，一辆汽车从安田面前呼啸而过，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安田夸张地长出了口气道：“对，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那个，真是……学长救了我一命呢！”

　　相对于安田的庆幸以及感谢，跡部并没有答话，反而是看着那个闪烁起来的红灯，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接着他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向右侧看了一眼道：“喂！你还要抓着本少爷多久？”借着好心情，并没有太在意。

　　“啊，嘿嘿，忘记了忘记了。”安田掩饰着有些心虚的笑收回手道：“那个，为了表示对学长的感谢，我请学长喝饮料吧！”

　　绿色亮起，跡部不再停留地向前走去：“别指望本少爷会帮你拿东西。”

　　“是！”安田高兴地跟在跡部后面走了。

　　然而让跡部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刚才互动的这一幕正好被坐在对面M字开头的快餐店二楼、正在休息的神尾アキラ给看了个正着，包括跡部护住那个男生、包括跡部在那个男生说话时露出的笑容……

　　神尾的耳边突然变得很安静，他在想：那是，跡部景吾和……谁？

　　原来，如果是对着别人的话，那个自大的家伙是可以露出那种笑容的啊……自己看得到的只有温柔以外的样子呢……

　　突然觉得，胸口那里有点刺刺的。

　　咬着唇，神尾悄悄握紧了双手，关节渐渐泛白。刚在跟闰蜜传简讯的橘杏终于是注意到对面男生的不对劲，她轻轻叫了一声：“神尾？你没事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好像是被这一声给惊醒了，神尾一愣，猛地站了起来，发现面前的女孩被自己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他扯出一个‘应该是’抱歉的笑，道：“我没事，小杏，我们回去了吧。”

　　“诶？”还没等橘杏回过神来，神尾已经提着那一袋的网球用品率先走了出去：“啊！神尾君，等等我啦！！”忙收拾包包追了上去。

　　那个……错觉了吧？为什么刚刚觉得神尾的那个笑容，很难过？

　　“……”看着面前的冰帝校门，神尾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结果还是来了嘛！因为那个吧，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去跟跡部道歉啊，至少……要为自己突然玩消失这件事跟他好好道歉。

　　嗯！就是这样！把自己说服后，神尾走进了冰帝。

　　还没到目的地的网球场就听到里面传来练习的声音，想着‘还在练习吗’走到了以往常呆的那颗大树下，他以前就是在那里看还没下训的冰帝训练来着，只是这次，他猜错了，刚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没有下训的成员们发出来的，而是源于中央场地上正在练习的两人，下意识将身形隐在树后。

　　跡部和今天看到的那个男生？

　　他们，为什么会……？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练习场景，神尾突然有种强烈的后悔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自己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来冰帝的决定。

　　太晚了吗？

　　明明是因为自己一直一直害怕着、逃避着，不敢触碰那个人的一切，不是么？对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所以跟在他身边的会是别人、现在和他在训练外练习网球的也是别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果然跟深司讲的一样，真是个笨蛋啊自己！单方面地切断了与对方的联系，最后，终于将自己喜欢的人亲手推了出去。

　　其实，就算不是恋爱也好，只要可以见到他、和他一起练习，保持之前那样的距离就够了……可是现在，似乎已经不可能了……他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人代替了自己的位置，他已经，不需要自己在他身边了……

　　呵！说到底，跡部景吾真的有‘需要’过自己在他身边吗？像他那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想要站在他身边的人也多不胜数，所以根本，不需要自己这样的人在身边吧？或者说，站在他身边的是不是自己都无所谓，所以，所谓的‘喜欢’其实就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仅仅是这样而已。

　　为了这样的一厢情愿而烦恼到连朋友都失格的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了！

　　一直一直看到眼睛干涩，眨眨眼，神尾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有些抽痛，往痛的地方一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真是，什么时候划破的啊？”再最后看了一眼那让自己胸口揪痛的画面才默默离开，神尾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立场可以跑到跡部的面前问那个男生的事了，如果不是跡部承认的人，以他那种个性是不会理对方的，所以也不用问了，不是么？

　　失恋了呢，神尾アキラ，第一次真心的暗恋，还未告白就结束了。

　　夕阳映照着偌大的网球训练场，没人知道有一个穿着外校运动服的少年来过又离开，只有场地外的某颗大树上被留下了不自然的破皮以及奇怪的红色证明此处曾被生生破坏过。

　　翌日

　　一辆私跑停在不动峰学校门口，跡部景吾一袭深色系薄型衣衫从跑车上下来，看着校门上的名字邪气一笑：小猫，我看你今天还能躲到哪里去！

　　于是乎，不动峰网球场就迎来了这么一位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现在此处的男人。

　　“冰帝网球部的部长为什么会出现在不动峰？”橘首先开口。

　　“来刺探敌情的么？！”怎么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于是樱井雅也考都没考虑地下了结论。

　　“哼，本少爷还不需要做那种事。”跡部望了望整个场地，没冰帝大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视线范围内并没有那个红黑身影，所以他问道：“橘部长，你们队的那个速度小子呢？”

　　“？神尾？”橘奇怪地看着跡部，问一声以表示自己的疑惑。

　　“对。”

　　“你要找アキラ干什么？！”橘杏走过来问道，她对跡部可没什么好印象。

　　托那次小猫醉酒的福，跡部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没有理会橘杏的问题，跡部看着橘说：“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儿。”

　　“……”虽然不太清楚这位大少爷要找神尾做什么，但橘还是问了一边的樱井雅也：“神尾在哪儿？”

　　樱井看了一眼跡部，回答道：“好像是去休息室了。”

　　听到神尾的动向，橘看着跡部无声表示要见神尾的意愿后，只得吩咐樱井：“去把他叫过来吧，就说，有人找他。”

　　“嗯。”樱井又瞄瞄跡部才转身向休息室方向跑去。

　　“谢了。”

　　连道谢都这么傲慢……橘有点黑线。

　　“他那个朋友好像不在？”

　　“嗯？伊武深司么？他请过假回老家了。”

　　“原来如此。”

　　两位部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一会儿樱井就回来了，就，只有他回来了，跡部微眯双眼，冷冷盯着远方的休息室。

　　“アキラ不想见你。”一句话给冰帝女王扔过去。

　　然后又转过身：“部长……”樱井把橘拉到一边，对他说道：“アキラ不肯出来。”看到橘奇怪的神色，他补充道：“他刚一听我说来找他的是冰帝网球部部长后，就二话不说把我推了出来……部长，アキラ这是怎么了啊？”他不记得他们不动峰跟冰帝有什么大的过节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橘难得地白了一眼这个学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跡部就走了过来：“橘部长，你们的休息室，我可以进去么？”

　　“……”这个男人，不见到神尾不罢休么？橘想了想道：“既然神尾不想出来的话，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不动峰的网球部长连队员的私事也要过问？”

　　“这……”

　　跡部轻哼一声，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而去，完全不顾身后被他这态度惹炸毛的樱井雅也。

　　快他一步跑到门口，樱井露出‘就是不让你进去’的表情拦住了他。

　　看着面前的人跡部微微皱了皱眉，俯视阻挡他的樱井道：“让开。”并不重的语气，但与生俱来的气势却仍将樱井压得说不出话来，张开的手臂不自觉放了下去。见达到效果刚要进去的跡部又停住低声补充了一声：“不要进来喔。”然后才继续走了进去，当门再次被关上时，手指顺便给它落了锁。

　　进来后，跡部一眼就看到那个把自己团在一起坐在休息室凳子上发呆的小猫，同时听到声音的神尾也抬起头来，在看清来者是谁后，他的眼里闪过惊讶：怎么会是他？！缓缓站起来，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明明已经让樱井……”

　　“啊，那个说你不想出来见本少爷的家伙么？”跡部侧侧头，毫不在意地抬手一比身后：“我让他呆在外面了。”

　　“……”神尾看着跡部，脑中闪过的却是他与别人在一起的身影，眸中掠过一丝疼痛，他猛地扭过头不想再看他。

　　察觉到这拒绝的动作，跡部眉头一皱，他可不记得小猫在他面前会有这种举动，之前都是堂堂正正、充满自信面对他的吧？这么想着，跡部走了过去，神尾因为自己无故失踪的事对跡部始终有些歉意，只得心虚的小步小步往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边。跡部顺势单手撑在神尾旁边的墙上，低声道：“小猫，胆子越来越大了嘛，邮件不回，电话不通，是把电池都拔下来了吧？嗯？”

　　“……”神尾咬着唇不说话。

　　跡部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的脸凑得更近：“你这是在，挑战本少爷的容忍度么？”

　　“我……没有。”语气并不坚定，视线还游离着。

　　盯着神尾下意识逃避他目光的举动，跡部的心情开始变坏。

　　长舒一口气，他直起身，手环上双臂，道：“说吧，到底怎么了？”基本上他不认为小猫会有那种‘因为给跡部学长吃了奇怪的料理’而内疚到不敢跟他联系的自觉。说来说去，小猫变成这样之前，他们之间也就只发生了这一件事而已，不是吗？

　　“……没，没事。”

　　“你以为本少爷会相信这个‘没事’？”

　　虽然跡部已经撤掉了迫人的姿势，但神尾还是靠在墙上，手指抠着墙壁，这是紧张的表现。说实话，他根本没料到跡部会在这个时候来不动峰找他，这让在看到那些事之后的他完全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跡部，心底涌上的小小欣喜也被同时浸入的不安掩盖。

　　神尾现在生怕自己一说话就会被跡部察觉自己的心意，从知道自己喜欢上对方这件事之后，他一直如此患得患失，否则也不会连电话都不敢开了。

　　总而言之，现在还是先让自己说些类似普通朋友会说的话吧：

　　“那个，集训还顺利吗？如果是你带队的话，肯定没问题吧，这样一来，冰帝网球部的能力又提高了……”

　　“停。”冷冷打断神尾的自说自话，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很坏了：“本少爷要听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

　　从开始到现在，神尾的视线就一直没在跡部的身上停留超过一秒，现在再问这么一句出来，跡部的怒气可想而知：“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

　　“啧！”跡部咬咬牙，腮帮紧绷道：“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看了真让人火大！”

　　“那么，你不要看就好了吧？”神尾伤害的话脱口而出。

　　跡部一愣，随后双目稍敛，声音倏地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本来就是啊，如果是看了我的样子就觉得冒火的话，那么就，不要看就好了吧？反正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只是一个练习对象而已，就算不是我，你的身边也大有人在，说到底，你现在觉得冒火的话，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擅自来不动峰找我的关系吗？所以才会看到这个让你冒火的人站在你面前，如果你不来的话，就不会看到了吧，如果不来的……”神尾一直低着头，就这么像绕口令似地一句一句地说着伤人伤己的话。

　　“カミオ·アキラ！”跡部低喝一声，阻止了神尾后面可能更过分的话。

　　沉默。

　　第一次认真叫自己的名字呢，只是听到的现在却觉得胸口好疼。

　　“刚才的话，你是认真的吗？”沉默过后，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让神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握紧双手，神尾闭着眼重重点了下头。既然不再有期望的话，就不要给自己留有任何余地。

　　虽然不知道神尾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自己的尊严也不容许被人蔑视，咬牙，跡部开口：“好，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说完转身就走。

　　‘砰——！’

　　甩门的声音惊得神尾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盯着那扇被大力甩上的门板到眼前一片模糊，下一秒脸上有什么东西流下，视线又变得清晰。

　　软软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神尾抱住自己，头埋在手臂中，无声问着一个没人能回答的问题：我到底……做了什么……

　　不见的话，就会好了吧？像这样在还没有深入的时候就断开的话，就不会有伤害了……

　　‘刚才的话，你是认真的吗？’

　　不是，不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跡部……

　　然而，无声的道歉，没有人听到。

　　呐，深司，你说得不对呢，恋爱不一定就是开心的，因为我现在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像被谁死死揪住一样，疼得连眼泪都止不住了……

　　明明是自己先推开的……现在又在哭的人真的，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