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43、21

　　那个电话后，那晚我整晚心神不定地老是拿起电话来看，结果还是没有新邮件和电话响起，手机像坏了一样毫无动静。
　　第二天去棋院比赛，塔矢亮果然就变成以前的塔矢亮了，什么也不说，只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盯了我一下，没有打招呼连个点头都没有，喂，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光，你们吵架了？”和谷歪着脑袋问。
　　“拜你所赐！”我没好气地答。
　　“什么意思？”
　　“塔矢说，和谷说的很对。于是就变成今天你看到的了。”我气鼓鼓地看着和谷。要不是他，现在亮还会和我说话啊。
　　“哦哦，那你干嘛鼓着包子脸？”和谷扯着我的脸问。
　　“我把你扁成包子脸！臭和谷！”我们二人在棋院的院子里追逐直到被老师叫骂了一通。
　　唉，真气人！不过今天的比赛赢了，可是，没人陪我复盘，回家只好拿了棋盘自己跟自己复盘。
　　于是日子非常无聊的一直熬到9月，和亮的关系依然是冷到像之前一样无法修补。不过我正计划着9月要让亮变回之前那个会笑会说的塔矢亮，我才不要那个完美的塔矢亮，我握着拳想，因为，9月是我生日啊，生日最大。

　　9月开始的每一天我都在盘算该怎么开口邀请塔矢来我的生日会呢，啊，那天要把所有人都请到我家来，但是我家那么小，虽然妈妈会很高兴帮我办生日会但是家里这么小，我的房间更是容不下那么多人啊，要把和谷，伊角这些围棋朋友请来，也要把筒井前辈和加贺前辈请来，啊，还有明明差不多也应该请吧，还有谁呢？这么多人还是应该出去么？是去餐厅？还是卡拉OK？大家疯疯地玩一晚？啊～可是，亮不会喜欢的吧，他一定不喜欢的，他不喜欢多人的地方，也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哎呀，怎么办？我抱着头想，我既想让他和我的朋友一起说笑，这样塔矢就不会闷了，可是他又不会喜欢这种场面。啊，算了，我决定先把他请来要怎么弄生日我还没想好呢，先把人请到吧。
　　9月5日，那天我们都有比赛，中午打卦的时候我拦住亮，“塔矢，等等。”
　　“干嘛？”亮侧过头似乎不耐烦的样子。
　　“呃……这样，嗯……”
　　“还没想好么？那下午比赛结束后再说，我不想比赛时分心。”说完头也不回就撇下我走了。
　　呸！他不分心就害我下午分心了，那局棋我虽然一直占优势，但老是磨磨蹭蹭没赢下来，对方也不中盘投子，一直磨蹭到终局，等我数地完毕终于听到那句我认输了的时候，望望挂钟，时间早就指向五了，望向塔矢的方向，他早就下完连个人影都没了。
　　晚上考虑了很久想打个电话给他，可心里总是想要当面邀请他，不想在电话里说这事，总觉得如果在电话里说不够正式，亮一定会拒绝我，我不可以让他有机会拒绝。

　　直到9月18日我们才又在棋院碰头，这次我学乖了，不再中午找他免得他下午飞快下完又跑掉。这次我比他更快结束等在对局室外面。
　　见到他从里面出来，“塔矢！”
　　“怎么？”
　　“我有话跟你说，”
　　“你等会好么？我想去洗手间洗脸。”
　　“我跟你一起去。”
　　塔矢望著我一脸怪异的表情，“进藤，我去洗脸舒缓下神经，何况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没有问题，你不必跟着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跟了，只好等在电梯门口，呆望着洗手间的方向，后来陆续有人下棋完了回去，“进藤，还不走么？”伊角经过的时候问，“我在等塔矢。”
　　“塔矢不是早就走了么？”
　　“他去了洗手间，我在等他。”
　　“可是我刚才从洗手间出来没见到他啊。”
　　“什么！！他给我逃掉了？！”
　　第二次又被亮跑掉，我终于开始怀疑他是有心避开我了。我马上翻出对局表看近期我们会在哪天再碰头，但事实上是没有，还有两天就到生日了，我却连其他人都还没联系过呢，全都是塔矢的错！
　　“光，我和和谷正打算给你去买礼物，你想一起去么？”伊角问。
　　“不用了。”
　　“那你想要什么？还是我们就送你一碗拉面就够了？”和谷笑着问。
　　“随便。”
　　我拿起书包冲下楼梯，心里觉得很闷，像有什么一直从心底涌上来，一直涌到眼睛里，害我觉得涩涩的很不舒服，很想找什么来发泄一下，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那种闷的情绪一直没有甩掉，一直跑到家附近的公园，丢下书包，坐在秋千架上晃来晃去，脑袋一片空白。
　　这时有人停在我面前，“光。”
　　我看看面前的脚，是修长雪白的脚，一双黑色的女装鞋，是女生？明明么？我抬头看看，果然是明明。
　　“什么事？”
　　“没有。”
　　“光今年会办生日会么？办的话要请我啊。”明明笑着说。
　　“不会办。”
　　“为什么？”明明问。
　　“嗯……大家都忙着升学啊下棋啊，哪里有时间呢，还是算了。”我低头用脚踢着地上的沙子，是啊，大家都很忙，塔矢亮尤其忙，我干嘛还去烦他。
　　“光你不高兴么？每年的生日你总是很期待的啊。我记得你以前一到9月就每天拿着日历划日子数着日子过的。”我心里说，现在也一样啊，今年的月历9月份还是满满的叉，20号那天还是用红笔大大的圈上啊，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情罢了。
　　但我却说，“没有啊，长大了嘛，还期待生日干什么。”
　　“你还没长大到不期待生日的年龄，等十年后再跟我说这句话吧！阿光正笨蛋！”明明一脸了解的神色看着我。“我知道阿光肯定是心情不好了，下棋输了么？输了再努力赢回来啊，你以前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不是下棋的事。”
　　“不是下棋吗？难道是升学？但是，光不是决定不再升学了么？”
　　“也不是升学的事。”
　　“那是什么事？”明明问，“阿光都不知道自己多幸福，已经考上职业棋士，已经不用担心未来了，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高中，什么就业方向，每天还要被一大堆作业课本摧残，每个人都开始努力读书连说话都少了，谁还像你一样无忧无虑上课可以随便打瞌睡没人管，时不时就请假去比赛还有对局费拿到，你可是已经工作的人啊。”明明摇晃着秋千望著天色橘红的夕阳。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搔头，我从来不知道明明是这么想的呢。
　　“为什么光要不快乐呢？你一直很快乐的啊，我最喜欢看到光的笑容了。”明明看着我说，夕阳下，明明的脸上仿佛也染上了夕阳的橘红，让我一时有点难为情，仿佛这时才发现明明已经中学了，我也快十五岁了。
　　在我还以为明明还会说什么的时候，明明却站起来，笑着说，“我要回家了，光要记得我说的话哦，要一直露出笑容哦，不然，我会哭的。”明明说完就跑了。我摸摸自己的脸，总觉得似乎刚才明明说了不得了的话，不过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为什么光要不快乐呢？明明的问话一直在耳边响着，我拖着书包慢慢走回家去。只是塔矢避开我而已，我为什么要不快乐，我已经得到很多，我已经是别人羡慕的对象，我以前一直笑着很快乐，为什么现在我不快乐？
　　直到回家吃饭完躺在床上，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