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30、08

　　本来我是不知道进藤去我的房间的,但是,他偷看得光明正大,打开纸门站在我的书桌边发呆,厨房的水沸了,我把炉火关掉,走到光的旁边看他干啥.
　　他拿着给我的棋谱,脸上的表情则是一脸痛苦. 我实在不了解光的痛苦究竟是什么,他也不肯说,但是我知道和SAI有关,SAI的事情我只能猜测,我不了解,也无法安慰,我想大概光也不需要,他有自己的想法.我能做的就是不断向前,只要我继续强,他就会跟上来.

　　合上房间的纸门,继续去侧厅下棋,仓田先生说今天会过来.
　　仓田先生的食量真的不辜负他的身形,看见我们满桌的食物空盘,然后又叫了寿司外卖大家一起吃.吃完仓田先生就北斗杯的这前三天开始发言.

　　"请问...主将,副将,三将怎么决定?"
　　"由队长决定,不过是按强弱顺序填写名字罢了...所以,中,韩两国应该会按实力来排次序.以实力,实绩来看,我们的主将应该是塔矢亮."
　　这是毫无疑问的,光和社都不是我的对手.副将大概会是光.
　　人员安排似乎到这里就暂告一段落,不过,光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什么事.之后的对局,仓田先生对社,我对光.
　　光的表现和平时不符,这几乎从序盘就看出来了.他又再次急进了,最后输了五目半.诚然,这是局好棋,却不至于输那么多. 光的棋缺少某种在棋盘上争胜的必要要素.
　　由头开始检讨,由仓田先生在讲解.
　　"这里!气死人!这里下错了吧?"
　　"不,那一手没问题."
　　"那之前小飞那手呢?也不是吗?那再之前长累事!全都不行!太差劲了!"
　　"输也不用发脾气啊,又不是真正比赛.还想夸奖你下得好呢."
　　"这关键时候闹什么别扭啊,进藤光."
　　我决定改变话题,光不高兴的时候没必要再让他难堪.
　　"韩国的主将是高永夏呢."
　　"应该不会错了,副将是姓林的,三将是那个姓洪的."
　　"嗯...我们就由进藤做副将,社做三将."仓田先生说.
　　"社有什么不满吗?"
　　社低头小声说,"没有."
　　"有啊!!" 光的反应却很激烈.
　　"我...我不可以当主将吗?"
　　呃?...所有人包括我,都为之愕然.
　　"不可以!"仓田先生...你的鬼脸很难看,拜托有点前辈风范好不好."你胡说什么?"
　　"只要对韩国那场做主将就够!"
　　我想大概是我们几人愕然的表情打击到他了,光别开脸说,"对不起,没问题了."这根本是大大的问题.
　　我明白为什么光刚才那盘棋如此急躁,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发脾气了.
　　进藤,光,你在心急什么?你想在那盘棋打败我,想显示实力让仓田先生认同你可以当主将的实力,对吧.因为你知道你的实绩和实力都比不上我,但是,你想当主将.所以,你在心急.但是,为什么?
　　"韩国战?高永夏?"
　　光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我猜中了.
　　"高永夏?什么你想跟他较量吗?"仓田先生问.
　　"怎么是他?你要跟洪秀英交手的话,我倒明白."

　　我向其他二人讲了光胜了洪秀英的那局.但是,光似乎不高兴我把他的老底泄露出来.
　　"够了够了!我做副将!没有不满意!是我不好!"
　　"你只不过想做主将吧!对不对?"仓田先生说.
　　怎么可能,仓田先生除了长了身形和棋艺,其他地方实在不怎样,连社都看出,光的反应不寻常,他这么提出来要当主将肯定有什么原因的.他自己也很清楚地承认我的主将地位,他只是想要打败高永夏,而刚好高永夏是主将,所以他才要当主将.正如当年我参加的唯一一次团体赛,因为光是三将,所以,我硬是要当三将,无论如何,都要和那个人对局的心情我理解.
　　然,这么固执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我不知道.

　　第二天,第三天就在下棋,检讨,研究中韩对手的棋谱中渡过.

　　北斗杯举行当天,我和社一起出发,到达指定比赛的酒店,登记房间,参加酒会,光是自己去的,所以,离开我家之后,我暂时还没见到他.之后在酒店会合,参加开始仪式的酒会.和其他人寒暄,听大会各队长的发言,接着是队长发言...我全部都很好地完成任务了.
　　以前爸爸也比较讨厌折腾这套东西,倒是妈妈处理得很好.她说,你们懂下棋的人当然只顾着下棋,但是,不会下棋的人呢?门外汉就只能这样看看热闹跟着高兴罢了.但是,围棋如果只是高雅的殿堂级玩意的话,怎么能普及大众呢,不登堂入室又怎能让更多的人对学习围棋感兴趣.这种场合你就好好当一回偶像就完事了.
　　说得也是不无道理,所以,后来我面对这种为看热闹而设的折腾,也就算是为了普及大众而完成任务罢了.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之后就准备比赛好了.然而,高永夏,这个嚣张而强劲的人物...
　　我发言完毕后发现他在看着光,他们没有理由认识啊,奇怪,但是,高永夏在会场上正是望着进藤思考着什么,连我发言完毕都不知道.

　　"本因坊秀策似乎受到很高的评价,不过,"高永夏想对光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就是对准光而去的,光不懂韩文,可是我是懂得一点的.
　　"我不妨在这里说清楚,即使他现在出现,也不是我的对手."

　　荒谬!秀策如果复生,大概只有SAI和他不相上下,连爸爸也恐怕不能赢,而爸爸面对SAI尚且有半目之差,凭高永夏的棋艺高得怎样,也不可能打败本因坊秀策.

　　他这么说,无疑只能把这场本来友好的中日韩大赛的气氛搅动成紧张的国际矛盾,如果不是他本人的有着很高的棋力甚至可以说是自大了,对中国和日本的棋艺的最大无视和不尊重.我相当不解,这分明就是无事生非,也非常气愤,但是他能得到什么?他目的何在?

　　但是...我不得不揉着太阳穴说,这个世界好骗的人还是很多的,不冷静的人也是很多的...进藤光就是一个.这个一点就爆炸的笨蛋...

　　光在大吼刚才他在说什么?!!!
　　高永夏被韩国队的人拉走,我则拉着光.
　　"塔矢亮!!刚才他在说什么?!" 连名带姓地叫了,可以想象光现在气得什么似的.
　　把光拖回酒店房间,仓田先生问,"你嚷着要做主将,就因为这个理由?"
　　"让我跟高永夏拼啊!"
　　"他自大狂,信口开河,犯不着这么生气嘛." 我也赞同社的说法,如果基于局外人来看.然而,就因为不知发生什么事,我只好闭口不言.
　　但是,我讨厌高永夏,他一席话搞得大家鸡飞狗跳,重要比赛前还要伤身应付这些事情,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站在台上发表那种宣言,就等于国际间的挑衅.不是随意一句年少轻狂,多多包涵就可以解决的.至少,我不承认那种没有诚意的道歉.

　　"啊,说起来..."仓田突然一拍手掌说,"进藤光曾经鉴定过秀策的签名呢!"
　　啊?这么厉害...光不是一般的对秀策的执着.

　　不过,最后的结论仍然是光是副将.仓田先生也承认我的功力比光高,但是我的心也被弄得七上八下,现在总算安心一点.
　　什么?安心...原来我也怕光抢走我的主将位置.不可否认,这次是很重要也很难得的比赛,各国都是高手参战,我也很期待他们的棋局,不,是非常期待.我也同样期待跟高永夏的一战.

　　我们离开仓田先生的房间,光急匆匆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很大力地甩上门.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古老的定石手法,几乎现在的人都不会用,我只在旧棋谱中见过,却由一个不会拿棋子的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手里使出来,还有,远远凌驾于我之上的非凡棋力,还有,现在你对秀策的那份不可解释的执着...

　　带着不明了的谜团,开始对中国的一战.堵上国家和自己的尊严.
　　(棋局不懂写,跳过.请见谅.关于堵上尊严这回事,我觉得日本的漫画特多这句话.所以借用下.)

　　"黑33目,白30目,连贴目在内,共35目半.执白的塔矢三段赢两目半."
　　呼...松了口气,终于赢了,仰天闭了下眼,完成第一战...
　　不知光怎么了,能不能冷静下来好好下? 仓田先生真不该那样说,"如果你明天表现好,就考虑用你做主将." 那会让光的压力更大,更不利于发挥他的水平,太执着的话会让被束缚住手脚,心理压力太大,无法好好发挥,这些都是致命伤.

　　最后,光输了1目半.后来我看过复盘,前段的差距太大,有一着可以扭转败局,可是光没发现.但是,光这局下得很好,他已经开始具有对局时那种强悍的[力]了,也就是他一直欠缺的东西,从这局作为起点他开始拥有这种与强者争胜的强悍的[力]了,进藤光会变得越来越强.

　　"辛苦了,去吃饭吧.还有,明天对韩国的比赛,进藤光,你做主将."

　　7.1 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