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26、04

　　和进藤的对局终于开始了, 在等待了两年四个月后.进藤对我来说一直是有个谜团,几乎弄得我自己都混乱了.
　　棋局就如我的思绪一样,混乱而有序,迫不及待地进入正题,不需要试探,序盘.
　　捏起棋子,抬手,拍下棋子,按下计时器,动作一气呵成,几乎不用思考盘面局势,或者说,凭我对你的了解和多年对局的经验,对局势的观察比你更优,但是,进藤的观察力也确实让我不容小觑,已经拥有高段棋士的洞察力和反应速度.
　　才二十分钟,棋局变得复杂,我们各自杀入对方的敌阵,厮杀混战.

　　啊!刚才...刚才那一手,SAI!自然而然的,我脑里浮现了sai的影子,从黑暗中无声无息伸出的手,放下的一着.SAI,没有样子,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关于SAI的一切都是棋,由棋堆砌起来的一堵墙.但是,每一局,每一着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反复琢磨.
　　放在棋盒的手指有些颤抖,不,这不是冲击,而是激动,别人一直觉得,SAI和进藤是两个人,或者,SAI是进藤的朋友,但是,我却不那么肯定,我经常会把他们二人重合,我一直注视着的那个人,是SAI,但是,他同时也是进藤...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爸爸说过,棋是手谈,它不会说谎,如果不了解,那就看棋,棋就是一切的答案.
　　我专注而激动地继续着,进藤的棋谱我反复看过,本因坊秀策的棋谱我也反复打谱学习过,我对他们的了解超过所有人,所以,当进藤下了某一手的时候,我会自然联想到,这以前出现过,尽管我们的棋路和思考模式天差地别,但是,了解和习惯让我更贴近进藤.

　　打卦时,我们已经下到中盘了,形势对我稍微有利,但是我不能放松,进藤会抓住一切的破绽.
　　小心翼翼地思考,颤抖地等待对手的下子,已经多久没这种感觉了,甚至与高段棋士的对局也没有与进藤对局的兴奋和激动,可能也包括进藤和SAI的谜团在,但是,他的棋就是他的全部.

　　"SAI,和你对局,让我想起了网上的SAI."一次又一次的思考,怀疑,再次混乱的思考,我说了这样的话,进藤,你一直让我有种感觉,你和SAI 密切相连.

　　"我可不是SAI哦,很遗憾." 进藤的语气很轻快地否定我,如同否定绪方先生或者其他人一样,不当回事般和自己撇除得干干净净.无论谁问,进藤都是这样.

　　"是你.是另一个你.还有一个你."不,进藤你隐瞒了这些事,我察觉到了,你,还有一个你,那个也是你,尽管不是你.那是, "初次见面的进藤光.他就是SAI."
　　我听到进藤轻微的抽气声,我猜中了吗?

　　"在你的身体里面,还有另一个人."这是我得到的最混乱的结论,然而我却无法否定这是最接近一切推测的结论.谁在初次下棋用指导棋胜我,谁第二次在围棋沙龙杀得我毫无还手之力,谁在网上,与我对局,能够重现在围棋沙龙的一局,以确认对方的身份,谁可以在网上围棋里面,再次杀得我片甲不留,而,又是谁,从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只是,隐藏在进藤急着撇清关系的笑容里,隐藏在茫茫的网络中.

　　"曾两次在围棋沙龙和我下过的,他就是SAI."这就是答案.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因为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知道.只有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人,在进藤你开始掩饰之前靠近你,知道你有多厉害,只有我,只有我.

　　"在你的身体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别否定了,即使你否定,我也不相信.

　　"不,没什么." 我掩起自己的嘴,即使我得到这样一个结论,进藤还是不会告诉我的,他只会认为我神经病,说些是他又不是他的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手指收紧捏在裤子上,究竟,真相是怎样? 还是,不愿意说吗? 还是...这一切根本不存在谜团?

　　"不,你所下的围棋就是你的全部.那是不变的.那就足够了." 真的,只要进藤你一直下棋,一直下棋,我就会更了解你,就会更接近谜团的真相.

　　那种紧张而胶着的气氛似乎一瞬间松懈下来,进藤转身,走了两步,停下来,轻轻说,
　　"对你嘛,没错.或许有一天会说的."

　　啊...啊?! 我惊疑,缓慢,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进藤的背影,这么说...这么说,是真的有谜团了?进藤隐瞒了所有人的故事,要说给我听?
　　急急起来,追出去,"进藤,你什么意思?"

　　果然是有的吧?果然不是我的多虑,果然不是我的胡思乱想...告诉我,进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