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失窃 ...
-
淡菊居然识字，而且写得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这马车上虽说铺了厚厚的绒垫，但也不过尽力使颠簸小些，淡菊居然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写出这么一手好字来，实在使人佩服。
叶萌萌拾起那张纸来照着光眯缝着眼认了认。
冯衡奇道：“妹妹识字？”
“看得懂，就是不会写。”在古代女子不识字是应该的，他们也就没费那功夫叫她练习毛笔字了。再说了，毛笔字是那么容易就练得好的么？而对那些古代文人豪客们来说，字写得不好令人耻笑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干脆不会。叶萌萌一天的课程表早就排得满满的了，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来干这吃力又不讨好的活，只做到认识的程度就算了。
没什么错处，她把它还给淡菊，真心诚意地称赞道：“你字写得真好！”
淡菊抿唇一笑，颇有得色。虽然不觉得她一个种田的小姑娘懂得什么，但被人称赞总还是高兴的。
冯衡笑看了淡菊一眼，拉叶萌萌在她身边坐下。
“我看你们一行总有百余人，是全村出来逃难的么？你们从哪儿来？”昨日她口不能言，又把丫鬟淡菊支去了一边，故此双方并未交谈，叶萌萌也只是殷勤地为她布菜罢了。
叶萌萌点头：“我们从山里出来的。庄里的田突然不能种了，没有办法，只好出来。”
冯衡关心地道：“那去处可有安置？”
叶萌萌再点头：“要去我义兄的朋友那里，在嘉兴附近，是个小岛。你呢？你要去哪里？”同路吗？
冯衡微笑：“我也是去嘉兴呢，正好同路。”
马车为了照顾小姐晕车驶得极慢，又得了冯衡的吩咐，迁就旁边行路的叶庄人的脚步，走得就更慢了。有时两人坐得闷了，干脆下车来走路。叶神医发话了：运动才是健康之本。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正午，烈日炎炎，冯衡照例吩咐下面休息。叶庄人也就地停下，洪七又不知从哪里飞奔回来，等叶萌萌开饭。
叶萌萌为阿衡美人作了道补身的春白烩鸭舌，又作了一道健脾开胃的枸杞茄子黑鱼丁，一道素烧丝瓜，一道醋溜白薯，加上早上就预定要做的莲子福圆汤，就成了一桌。最后还做了道消暑清热的鲜荷蜜糖水代茶饮。
中午做得还算清淡，叶萌萌宣布，大头在晚上。洪七欢呼。
晚上时间充裕，加上今天要招待的是阿衡美人，当然不能普通。叶萌萌卷起袖子，作了一只补血养气、香喷喷、甜蜜蜜的栗子鸡，这道菜对低血压和贫血的人都特别好。上供给义兄洪七的是宫廷名菜八宝鸭子，这道菜烦琐复杂得要命；上供给二老的是老年人喜欢的肥而不腻的万字扣肉，和一道可以乌发的首乌清蛋汤，最后加上两道清爽的素炒菜，就算成了。一桌人都吃得笑咪咪，洪七更是不顾形象，开怀大嚼。
每天的休息时间，叶萌萌大半都花在了做菜上，而叶家人的饮食水平也跟着见涨。这都要多亏了冤大头洪七兄啊，食材一概都是他负责的。不过估计他们丐帮的财务也该跟他哭穷了，不对，他大概不会用丐帮的钱来给自己办私事，那他购食材的钱打哪儿来呢？
这天晚上，叶萌萌怀着对洪七的经济来源的深深疑问睡着了。
还有一天就要到嘉兴了。
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叶萌萌伸着懒腰下楼。昨晚叶庄人难得住了次客栈，因为过了嘉兴就要到桃花岛了，福叔令大家拾掇拾掇，不可失了礼数。
见到冯衡一行人时，却发现那边一团低气压笼罩，护院们个个脸色不好，横眉怒目，见了谁都瞪眼睛，下人们小心谨慎，低声细语，连冯衡也是俏脸凝霜。
叶萌萌纳闷的凑上去问了。原来昨夜冯衡房里竟遭了盗贼，对方劫去了冯衡用以给外婆祝寿的三样礼物不说，还大剌剌在墙上题诗，借以讥讽冯衡。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效颦东施自顾影，明珠何颜戴发簪。”
很张狂的今草流曳在雪白的墙上，字迹颇有几分清气，却是出自偷儿之手。
这是在讥笑衡美人又丑又恶了。叶蒙蒙皱眉，看那语气，倒像是衡美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他来替天行道似的。
冯衡冷笑：“以为我弱女子孤身出来就好欺负么？倒要叫他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偷不得的。”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出。
下得楼来，直接扔了一块黑色画金边的木牌给管事的，不需交代，一个眼神对方就自动自发办事去了。叶萌萌跟在身后惊叹，这样的默契，这样的服从度，要多少年的努力教育才做得到啊。就算此刻立时给她找个伶俐又聪明的小厮来，她也绝做不到把对方整治得像这样训练有素。
冯衡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在精工细作的楠木雕花椅上坐下，悠闲地轻抿起茶来。
这时候茶虽然已是单纯的饮品，不再像以前那样是配菜解渴如食物一样的汤品，但饮用的方法，仍和古时一样，是煮茶而饮。
制茶人将茶碾成碎末，制成硬邦邦的茶团茶砖，包在茶包里贩卖给人，饮用时则把茶捣碎，茶罏盛水，放在茶灶上烧沸，然后放碎茶末进去煮。也有将茶末放在茶瓯中，用汤瓶煮水，用沸水冲泡的，称为“点泡”。依个人喜好，可以加葱、姜、桔子皮、薄荷、枣和盐等调料。也叫“吃茶”。不过自唐代陆羽出了《茶经》，提倡清饮后，加调料的渐渐少了。
叶萌萌看了一会儿衡美人很有气质的饮那黑糊糊的茶汤，转过脸来，悲痛地叹了口气。
一定要炒份茶出来给衡美人喝。她暗暗握拳，下定了决心。
阿衡美人悠悠闲地坐着喝了会儿茶，管事就回来了。微躬着身子轻声说了几句话，衡美人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放下茶盏，命令车队继续上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失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