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执手》风雨幻

6、迷茫

　　直到夜幕降临，林善才离开尚未正式营业的诊所，本来只打算看一下准备情况，没想到呆了那么长时间。揉了揉不断抗议的肚子，林善盘算着该去哪儿解决民生问题，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去“彩虹与玫瑰”。自己才刚到首尔，对于哪里有美食一无所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先填饱肚子再想别的。
　　推开“彩虹与玫瑰”的大门走进去，服务生们看见林善都恭敬地躬身行礼，林善点了点头便直接去了二楼。这一幕本来很平常，只是看在角落里一张桌子上的几个人眼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李东海推了推旁边的利特，轻声说道：“哥，刚才进来去二楼的那个女孩子有点眼熟诶”。
　　没等利特回答，坐在对面的李赫宰已经转过头接了话，“当然眼熟了，几个小时前刚见过面”。
　　“没错”利特点了点头，“下午送咖啡过来的就是她”。
　　“既然过来送咖啡，怎么会去二楼？不是说二楼只对会员开放吗？再说她也没穿这里的制服。”
　　这个问题把利特和李赫宰都问住了，沉默一会儿之后利特轻轻咳了一声说：“好了，别管那么多了，快吃饭吧。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和我们没关系”。
　　“哦，知道了。”李东海应了一声，低头乖乖地吃面前的泡菜肉炒饭。李赫宰则嘟囔了一句吗，“只是好奇，又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利特充耳不闻，专心吃饭。见哥哥弟弟们都不捧场，李赫宰只能熄灭了心头的八卦之火。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李赫宰几次想开口向服务生打听消息，都被利特用眼神瞪了回去，不甘心的李赫宰回到宿舍后立即去找金希澈，把在“彩虹与玫瑰”里见到的如实说了一遍，得到四个字评价，“你很无聊”。金希澈的反应让李赫宰既憋屈又无可奈何，不过他只敢暗地腹诽几句，不想像申东熙那样，随便就去挑战金女王的权威，结果自己倒霉。
　　林善不知道Super Junior里因为自己一次心血来潮而闹出的一点小动静，这时候正在公寓里计划接下来的生活。诊所和咖啡屋一样，都是独立的小楼，差别只是前者比后者多了一层。Papa还真是大手笔，这是林善把整幢楼看过后的第一感受。底楼的布局完全就是过去医馆和药房的结合体，只多了一个让客人等候的休息区。二楼的格局是医院里的VIP病房，一共六间，三楼什么都没有，看来是留给自己去规划布置。从整体来看，诊所计划走高端路线，再加上地理位置靠近S\M公司，林善已经能基本猜到自家Papa的想法。S\M公司里最多的是歌手，歌手需要人气，要维持人气就需要密集的曝光率，保持曝光率就要有各种行程安排，比如综艺、打歌、商演等等。所以S\M公司推出的艺人几乎人人带伤，比如神话组合，离开S\M公司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伤员，而东方神起的队长郑允浩更是号称“医院VIP”。这种情况下，附近有位置近且能保护隐私的诊所，艺人们如果受了伤或者生了病很可能会前来看诊，娱乐圈里大部分是俊男美女，时间长了熟悉了或许还会延伸出别的故事......
　　Papa果然走了一步好棋，自认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的林善只觉得一股气往头顶冲，也不管时间，直接打开笔记本点了视频连接。熟悉的脸庞很快出现在屏幕上，林善连招呼也不打就问道：“Papa，为什么把咖啡屋和诊所都放在离S\M公司那么近的地方？”
　　电脑另一头的雷诺•斯帕达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容答道：“Honey，我选的地址有什么不好吗？那里的人流量足够保证收入”。
　　“Papa，如果这样算的话，放在明洞一带不是更好吗？那里是商业中心。”
　　“Honey，你的话没错，但是你忘记了还有竞争对手。就像你说的，明洞一带是首尔的商业中心，所以那里的咖啡屋很多，诊所也有几家，而且经营的时间都比较长。如果把地址选在那里，几乎没有什么竞争力。对于经营者来说，反而是现在的位置更合适，在S\M公司周围一公里范围内，加上‘彩虹与玫瑰’，正规的咖啡屋一共只有三家，相对正规的诊所根本没有。这样的话经营起来会比较轻松，你觉得呢，Honey？”
　　“Papa，话是这样没错，可是......”林善知道自家Papa说的都是对的，从经营的角度来看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一想到自己名下两处产业都在S\M公司旁边，林善就觉得别扭，她敢肯定Papa的真实意图不止这些，但没办法直接问出口。
　　虽然隔着屏幕，雷诺•斯帕达还是把林善的表情变化看得很清楚，他挑了挑眉说道：“Freya，我的小公主，你特地要求视频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太让Papa伤心了。”说完从衣袋里抽出一块手帕抹了抹眼睛，这个动作让林善看了很无语，她不明白为什么Papa总喜欢做一些特别孩子气的行为，不过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于是林善把自己一天的行动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撒了个娇。雷诺•斯帕达则听得很认真，结束视频前他告诉林善一句话，“Honey，作为你的Papa，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
　　合上笔记本，林善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玻璃窗前，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不知道Papa的担忧，只是......自从那件事之后Papa就明里暗里想给自己介绍男朋友，可是自己真的没有想法。就算当时亲眼目睹了两个人光溜溜的滚在一起，也没有伤心痛苦的感觉，只是有点恶心，再加上后来不断反复的噩梦，就更......
　　因为带着大部分记忆重生，加上还有空间的秘密，所以重再次睁开眼睛那一刻起，林善一直很小心。父母也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很聪明很乖巧，只有爷爷猜到一些情况。林善一直记得十岁生日那天爷爷把自己喊到书房里说的话，“善儿，爷爷知道你是一个特别（重音）的孩子，爷爷也不想了解太多，但是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你姓林，是我林家的嫡系血脉。无论将来你想要做什么都要想一想你的姓氏，不要做让林氏丢脸的事。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
　　这番话让当时的林善惊出了一身冷汗，但还是很坚定地表示绝不会做让林家丢脸的事。爷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第二天起，林善的课业就比以前加重了很多。若不是有空间这个作弊器（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根本坚持不下去。加上十二岁开始每年的寒暑假时候都要去意大利接受Papa的专门教育，可以说过去二十年里大部分时间的生活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最让人郁闷的是自己是独女，想找人分担都找不到，幸好妈咪不是独女，不然就真的麻烦大了。
　　十八岁时家里专门为自己举办了成人礼，爷爷还特别为自己取了字，“若水”，取义“上善若水”。成人礼上爷爷把祖辈传下来的行医箱也交给自己，意味着一脉相传的林氏医学正式传到了下一代手里。那次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兰迪（前男友）和他的父母也来了，听说他们全家过来是想商量订婚的事，不过爹地妈咪都觉得应该等到二十岁，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谁知生日第三天自己就撞见兰迪和他的同学偷\情，当时爹地和Papa都非常生气，而兰迪却口口声声喊着“这不是我的错，Freya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她没有心，我才会找别人......”
　　没有心？如果人没有心的话还怎么活着？明明是自己偷吃还不承认。劈腿的事一闹出来，两家的交情就断了，后来兰迪因为酒后驾车致人伤残被控入狱四十年且不得假释，他的家人也离开了英国。林善知道那些都是Papa的手笔，爹地行事没有这么激烈，毕竟从曾祖父一辈开始，兰迪家就和林家有来往，但Papa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兰迪入狱还是爹地尽力阻拦的结果，不然的话不知道Papa会做出什么事，斯帕达家族族长的怒火不是那么好平息的。用爷爷的话来说就是，“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就要能承担后果”。
　　今年过年之前自己说要来韩国，爷爷没有反对，只是说“出去走走也好，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奶奶很高兴，替自己准备了很多东西，交代了一些风俗习惯，还一再提醒自己要注意礼貌。爹地没有意见，只要自己不去打扰他和妈咪的二人世界就行了，妈咪则夫唱妇随。倒是Papa忙了一阵，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从自己去佛罗伦萨度假时起，Papa就开始做准备了，只是不知道将来...或许会和Papa设想的一样，或许不会。
　　林善抬起右手，轻轻按在心脏的位置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力的跳动。兰迪说自己没有心，可是明明......要怎么样才算有心？似乎真的缺了点什么，究竟少了什么呢？林善很迷茫，站在窗前努力思索，但始终想不到答案。直到感觉腿酸，才意识到自己站了很长时间，摇摇头，转身走向浴室，现在自己才二十出头，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慢慢来，总能找到那个缺少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算是对女主内心的一点剖析。另外预告下一章大东神会出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