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你怕了吗？》活泼的猴子

1、多出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小孩子是最纯净的存在，他们的眼神清澈无暇，你看着他们的眼睛，放佛能看到自己的投影，投影出你最阴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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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知道自己被全市第一的幼儿园录取为教师的时候，我依稀能看到未来的自己每一天都在欢声笑语中渡过。这份工作是我的骄傲，我也特别喜欢幼教工作带给我的愉悦和自信，还有与孩子们相处时那种返璞归真的感觉。可是，这一切快乐都随着那个孩子的到来戛然而止，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噩梦，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我，我一定要消灭这个恶魔，为了其他孩子，为了……他就是魔鬼，他是魔鬼！”郑燕越说越激动，最后情绪失控地嘶吼，双手扯着头发怪叫，目呲欲裂的样子实在是骇人。

　　我看着面前的郑燕，有一瞬间的茫然，这还是那位不久前因为睡眠问题来咨询的优雅美女吗？一个月的功夫就能让一个姿态优雅娴静的女人变成个疯妇，她口中说的那个孩子，还真是“功力深厚”呢。我有些恶趣味地想着，要不要会一会那个小魔鬼呢？

　　XX幼儿园不愧传说中高大上的形象，单看放学时接孩子的父母们，看他们的座驾和举止谈吐，这不光是一座土豪幼儿园，该是那种准贵族幼儿园了。我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直奔郑燕教的中3班。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中3班也不例外。小孩子们笑笑闹闹地从教室里陆续往外走，大部分都没注意我，我也就趁机观察这些小孩子，全都可爱得很，萌萌的特别软糯的样子，好想上去亲一口再揉捏一顿。

　　就在我看着小不点们暗搓搓想着哪天自己也弄一个的时候，中3班的教室里忽然一阵骚动，桌椅倒地的声音和小孩子的叫声传了出来。我暗道不好，不会这么巧吧，我一来就出事了？脚下却不敢停顿，进了教室才发现是一位女老师晕倒了，倒下时砸到了小板凳，几个还没走的小孩子吓了一跳，才叫了起来，这会已经哭起来了。

　　我顾不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们，径直来到晕倒的女老师身旁，只一眼就发觉了不妥。这个女老师印堂发黑，面带煞气，而且晕倒时双眼也没有闭上，而是翻着眼白。这样一副鬼上身的样子，也难怪吓到了几个小孩。我侧过身，用身体挡住女老师的脸，不让孩子们看到，一只手掐住她的人中，另一只手则用轻轻晃动手腕上的引魂铃。女老师原本僵直的脖子微微转动，头偏了偏正对向我，大大的眼白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里发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声道：“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动手？”

　　女老师的身体明显的僵了僵，随后双眼一闭，再睁开眼，则是一片茫然地看着我。我收回掐着她人中的手，扶她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才发现，教室里已经挤满了人。有学生家长，还有幼儿园的领导和一些还没下班听说出了事的老师。

　　大家见女老师醒了，纷纷上前询问安慰。女老师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几次对着我欲言又止。我会意，冲她微微点头，又看向窗外，她也点点头，我便转身要走。却被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叫住，那人微笑着道：“这位小姐，多谢你及时救了李老师，我代表幼儿园感谢你。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是这里孩子的家长吗？”

　　看来是对我有怀疑，来试探了吗？我不在意地笑笑，道：“我不是孩子家长，我哥哥的女儿已经快三岁了，正在找幼儿园，我听说这里挺不错，就想着先过来看看，回头推荐给他们。”看着似乎问不出什么来，那领导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表示感谢，就让我走了。

　　我当然也没有走远，而是在幼儿园对面的一家咖啡厅里点了两杯热巧，等李老师出现。没错，刚才我眼神示意她便是在这里见面。所幸李老师没有让我久等，热巧才刚端上来，她就推门而入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热巧？”李老师有些戒备地看着我，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

　　我耸肩：“我不知道，我自己喜欢喝而已。要是你不喝，也不会浪费。”

　　“我叫李辉，中3班是帮郑燕代课。”李辉点点头，很直接地说，“今天我听见你说话了，当时我动不了，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在跟我说话。你看见他了对不对？”

　　这个李辉倒是出乎我意料，这么直接就和盘托出了，还这么肯定的语气是闹哪样？我微微一笑，抿一口热巧——这家的巧克力粉不怎么样，这两杯算了亏了：“你认为我看见了谁？”

　　“当然是他，那个多出来的小孩！”李辉说完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下意识般四处看看，然后弓着腰端起面前的热巧，一口气喝了半杯下去才放下，长舒一口气，继续盯着我。

　　我直视她的眼睛：“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听完我说话，李辉似乎有些不快，眉毛拧起沉下脸道：“你到底看到没有？”

　　“李辉老师！”我也沉下脸来，“首先，不管你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刚才是我救了你却是事实，你进门来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也就算了。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我有什么事要求你？”李辉说着坐直身体，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仍旧皱眉看着我。

　　我扯了扯唇角：“如果没有，那你可以走了。”

　　“你……”李辉气结，双手扶着桌角四下看了看，忽然有些泄气，半晌才叹口气，“那你能帮我吗？”

　　我点点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帮你，帮你们。”我看向李辉的眼睛：“我会尽力，但前提是，你不能有所隐瞒。”

　　李辉终于点点头，轻声把事情说了一遍，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性子，整个叙述过程中她声音压得很低，还总是面带惶惑地四处看着。不过，听了她的描述，我倒是对郑燕的事情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事情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中3班春游选中了附近山里一个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古镇，班主任郑燕带着班里的19个学生，和19个家长，在古镇里度了一个周末。周末过得很愉快，回来之后家长和学生的反馈都很不错。唯独郑燕表现的有些反常，也可能是为了筹备春游累着了，她回幼儿园后请了好几天假。这些天都是李辉帮着代课，对于郑燕的情况李辉表示很理解，毕竟带着小孩子春游还要帮着家长们安排调整行程，所有这一趟下来，基本就跟旅行社导游带团有一拼，不同的是，幼教老师还负担着不小的责任。郑燕刚工作，没有经验干起来更是辛苦，累病了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郑燕在那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好几次上课半途就从教室里跑了出来，整个人受惊了一般任凭别人怎么劝慰就是不肯再去上课，甚至有几次李辉听见她嘟嘟囔囔地说什么，跟我没关系，不要害我，之类的话。这些可是我不知道的。

　　直到又一次，郑燕再次从教室中跑出来正撞上李辉，她拉着李辉一个劲地求她救救自己，李辉哄着她回了教室。郑燕却在看到一个小女孩琪琪之后再次歇斯底里起来，李辉实在没办法，通知了园长把郑燕送回家了。之后李辉就帮着代中3班的课，一直相安无事。直到昨天快放学的时候，李辉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衣服上有泥土，帮她清理之后继续上课。然而下课时，她发现小女孩身上同样的位置又脏了。李辉沉着脸叫来小女孩，仔细一看不要紧，那泥土的形状竟然是一个手掌印，李辉吓了一跳，可也没多想，却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那个吓疯了郑燕的小女孩琪琪吗？发现了这一点，李辉怎么也无法淡定了，她想赶紧逃开，却又担心琪琪有什么危险。正在她犹豫间，琪琪就跑到了教室外面，李辉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也还是有些不放心。结果就那么一转身，她看到教室窗户外面的走廊上，琪琪的身后跟着一个面色异常苍白的小男孩，小男孩身量和琪琪差不多，只是面色诡异的白，眼神凶狠直勾勾地盯着琪琪，一只手搭在琪琪的肩膀上，正是那个泥手印的位置，另一只手，则牵着琪琪的手。

　　李辉这次是真的吓到了，只觉得浑身血液一瞬间涌到头顶，一只手指着琪琪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这时放学铃声响起，李辉一个激灵，再次看向琪琪却没了小男孩的踪影，只是琪琪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向前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只手撇在后面，似乎被人牵住了，一只手则前后摆动，上身微微前倾，好像被人推着肩膀一样。李辉正想追上去，却忽然间觉得周围温度骤降，冻得她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低头看，刚才跟在琪琪身后的小男孩正平推着双手想她走过来。小男孩脸上的神情似愤怒又似仇恨，一阵风般冲到李辉面前，直接就没入了李辉的身体。再然后，就是我发现了她晕倒又救了她的事了。

　　我听完李辉的叙述，我的疑惑越来越多，首先就是这个小男孩为什么要跟着琪琪？还有李辉说郑燕有异常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那么她是不是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小男孩的缘故呢？郑燕说的要除掉的魔鬼，是不是就是这个小男孩呢？还有，小男孩一开始只是被郑燕看到，后来李辉也看到了，也被他折腾了一下，那么接下来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看到？如果是这样，那么郑燕是不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之前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呢？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李辉说的小男孩我当时并没有看到，无论是走廊里还是教室里。只是后来从李辉身体里飘走的黑影判断，估计就是那个小男孩。那么李辉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还能听到我说话，说明小男孩的能力还不是很强，没有完全的控制住李辉的意识，这么看来倒是不难对付。

　　看我久久没有说话，李辉有些着急：“你有没有办法抓到那个小男孩？他应该已经缠着琪琪不短的时间了，我真担心琪琪。之前总觉得这孩子奇怪，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我也是太粗心了。”

　　“你说的琪琪，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啊，她呀，现在想想，琪琪似乎真的不太对劲，之前她总是说她们班是20人，可中3班明明一直都是19人。为此，郑燕可没少操心，她们班的小孩还笑话琪琪不会数数，在我们幼儿园挺出名的。琪琪特别不合群，其他孩子似乎都避着她，她也不当回事，有时候还喜欢自言自语的。画的画也都黑乎乎的挺吓人，老师跟她说十句，她都不见得回一句。要不是看在她家有钱，总是赞助幼儿园，估计园长早就劝退了。”李辉神色已经恢复了不少，说话也多了起来。

　　“能不能告诉我琪琪家在哪？”我觉得有必要从这个小女孩入手，也许现在那个小男孩正跟她一块玩呢，李辉不是说琪琪总爱自言自语么，说不定这小男孩确实跟着琪琪的时间已经短了。虽然我干这一行也有不少时日，但有时候还真搞不懂这些鬼啊怪的，到底这折腾的图个什么呢？

　　从李辉那要来琪琪家的地址，我匆忙赶去，事情当然越快了结越好，拖得越久对当事人伤害越大。琪琪既然坚持中3班是20人，那么她应该一直都知道那个小男孩的存在，还和他相处的不错。这么一想，我就很担心琪琪了，这么个小女孩，每天被个小鬼缠着，不死也得脱层皮。真不知道她家长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己女儿不正常吗？

　　我来到琪琪家豪宅的门外，就知道这个家麻烦大了。从门外看去，整个别墅都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来开门的是琪琪的妈妈，看上去只有不到四十的样子，却是满脸死气，眉宇间也是黑云笼罩。琪琪妈看上去很生气，招呼我坐下后便闷在那不开口了。

　　我轻咳一声，开口：“方女士你好，我是琪琪老师的朋友。今天冒昧打扰，实在是因为琪琪的老师有事相托。”
　　琪琪妈这才抬眼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琪琪这孩子老师一直夸她听话，能出什么事？”
　　“不是琪琪出事，是她的老师，郑老师您认识吗？还有李老师？”
　　琪琪妈脸上闪过茫然，我摇摇头道：“先不说这个，请问您家中最近是不是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琪琪妈双眼一亮随即又戒备起来，上下打量我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甚在意，做这行时间久了，遇上的人最开始总是会十分戒备，毕竟人心不古，骗子也确实多。我看了看四周道：“这屋子可不怎么干净，难道你们住在这里的人没有感觉？比如家中人常常受伤，生病也不容易痊愈？”看着琪琪妈明显变了的脸色，我叹口气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现在琪琪身上的事情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老师，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到这里来。”

　　琪琪妈将信将疑地道：“你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
　　“我是谁不重要，和谐社会最重要。”我笑笑，“我帮你当然也不是免费的，这样讲你懂了吗？这么说吧，我最初的委托人是琪琪的老师，但是现在要解决你家的问题，就要你的同意，否则我只能帮她一个人。”

　　“你说的是那个得了抑郁症的老师吗？”琪琪妈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我点点头：“是她，不过她不是抑郁症。我觉得您应该清楚，我的时间有限，如果您拒绝配合，那我就告辞了。”说完又等了几分钟，我起身告辞，却被琪琪妈拦住。

　　“我家里确实有点问题，好几个保姆都说看到过脏东西，再也不肯来家里做活了，现在连家政公司都找不到保姆给我们家。但是我们什么都没见过，琪琪也一向听话的很。不过确实像你说的，我们家人近来生病都很难治好，仿佛这个家里不利于养病。还有就是琪琪爸之前出了车祸，受了重伤，在ICU躺了好些天，现在还在医院里。他的车祸也很奇怪，他说好像自己控制不了那辆车，然后，然后就出事了。”

　　琪琪妈一口气说了挺多，说道最后她自己恐怕也是被吓到了，直接愣愣地看着我。我点点头：“我可以在您家四处看一下吗？”琪琪妈点头，随即领着我上了三楼，准备从卧室开始。

　　我从背包里取出罗盘，琪琪妈见了，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恐怕想不明白怎么一个女孩子能干这一行。这种眼神见多了，我自然是一笑置之。其实我本身并不需要罗盘，但是有了这个东西，显得更加专业些。

　　最先进入的是主卧房，刚进房间罗盘便有了动静，指针急速的转动了两圈，然后就停了下来，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我想了想，又来到琪琪的房间。这里就简单多了，那个小男孩正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站着呢。我也没去管他，只问琪琪妈：“琪琪现在该放学了吧？她在哪呢？”

　　琪琪妈看了看房间说：“我让司机带她去姥姥家住两天，她爸爸住院，我不放心，晚上想去医院陪护。总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在这么大房子里过夜。”

　　我点头，看来这家父母倒不是一点也不关心孩子，不过，我看向琪琪妈，我来之前她自己在家是做什么呢？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琪琪妈勉强笑了笑：“我家请不来家政，琪琪爸又想吃家里做的饺子，我只能自己给他包了。”

　　看来是我多心了，人家夫妻情深，还被我怀疑了一下，我点头道：“这房间有点问题，您在外面等我。”说着我抢先进了房间，又一把关上房门上了锁。

　　小男孩打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眼神中的怨愤好像快要控制不住。我拿出葫芦对着他，却见他又换上了一副委屈害怕的表情，我冷笑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冤魂怨鬼，为祸人间。人人除之而后快！”言毕，葫芦发出凛冽的金色光芒，一下子罩住小男孩的全身，他连动都来不及就被收了进去。与此同时，小男孩生前的片段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

　　刚降生时小孩子雨雪圆润，被家人视若珍宝……
　　待到五六岁时，因为贪玩被坏人诱拐，家人伤心至极……
　　一处道观里，包括小男孩在内的十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被人将魂魄引出，肉身禁锢在一个个坛子里面，深埋地下……
　　一个男人进入一个房间，老道士将养小鬼的方法告知他。再出来时，他已成功“认养”了五只小鬼，从此后他的生意风生水起，蒸蒸日上，他买了豪宅，娶了美妻，还生了可爱的女儿——琪琪……
　　然后男人有一天将五只小鬼寄魂的牌位一一打碎，五个小男孩惊恐凄厉地叫声响起……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我回过神来。原来是琪琪爸整歪门邪道养小鬼聚财，这才害自己和家人。不过这只小鬼被他打碎了寄魂牌位，已经非常弱了，难怪一直潜伏在琪琪身边，为的就是吸收人的精气阳气。不过可惜琪琪还太小，又是个女孩，他这才把主意打到琪琪的老师身上。不过现在，郑燕应该没事了。

　　我打开门，琪琪妈一脸疑惑焦急地望着我，我压下心中的鄙夷，对她点头：“已经没事了。”说着递给她一张卡片：“这里有我的账号。”

　　琪琪妈送我到门口，仍旧有些困惑：“这样就好了？我家以后都没事了？”

　　“以后有没有事我不能保证，但是跟在琪琪身边的小鬼已经被我收了。”我看着方家的别墅，琪琪爸要是不走偏门，现在可能也住不到这里吧。不过这个社会永远都是笑贫不笑娼，只敬罗衫不敬人。也难怪一些人铤而走险，就为的不被那些拜高踩低的人踩在脚下。只可惜，善恶到头终有报。

　　琪琪妈连忙道谢，我摆摆手指了指她还拿着的卡片，笑道：“我今天能找到这里来，以后也能找到别处去。我也是混口饭吃，您懂的。”琪琪妈马上点头：“一定保证您满意！”

　　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还有句忠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六道众生皆有常法，扰乱此法者，必遭天谴之。”

　　在琪琪妈渐渐变得惊恐的神色中，我走了出去，又忽然转头：“对了，如果剩下几只出现的话，卡片上有我的电话。”

　　……
　　晚上我的账户里多了一个很可观的数字，我满意地笑笑，发动了汽车。我可没忘，郑燕出事是从那个古镇回来之后，而且她的问题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而小男孩被收走前净化的记忆里，那座道观，分明就在古镇附近的那座小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