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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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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沧镇
爆竹声伴着吹吹打打的乐声响彻大街小巷。
街上行如流水的人们都纷纷站至街道两旁让开了道路,每人脸上都荡着喜洋洋的笑容望着前方。
象征着喜庆的大红色从浓浓的烟雾中隐隐透出,显得好不热闹。
吹锣打鼓的队伍后,一个头带官帽,身着鲜红喜服胸系大红花球的俊逸男子貌似气宇轩昂的骑于高头大马之上,接受着周围传来的贺喜之声,抱拳相谢。
彩礼队后八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大汉稳稳的抬着一顶大红花轿,凤轿旁跟着四个美貌丫鬟一个媒婆。
媒婆三十有几,脸上打着厚厚的白粉,装扮得花枝招展,笑脸盈盈的接着街上人投来的恭维之声,得意的差点没翘起尾巴。
我紧紧的盯着她脸上,生怕她脸上突然掉下一块白粉来,白日见鬼,那得多吓人啊!
轿旁四个俏生生的丫鬟面容和善,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步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细心调教的,与那蹦跳得跟猴似的媒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媒婆我感觉这个新郎好象是故意想让新娘家出糗似的,依这彩礼和这婚礼的阵仗可以看出这两家财势都非凡,而新郎偏偏找了一个这么没素质的媒婆,看来他对这场婚礼也心不甘情不愿,今天他也只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花轿消失在街尾之后,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往旁边一抓,确定手心不是空的后心里稍微的安定了下来,另一只手拍着胸口转过身面向那只手的主人庆幸的说:“幸好你还在。”
话音刚落我的心又提起来了,浑身一个激灵,怔怔的看着我抓着的那个人,那人看了看被我抓着的手,浓眉一挑,微眯着亮光闪闪眼睛在我浑身上下转了两圈说:“小妹妹,虽说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风靡万千少女,上至八十岁老奶奶,下至三岁小女孩,无一能抵挡得住我摄人的魅力,你迷上我,我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不能因为我看不上你,你就对我用强的啊!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所以为了保我的贞操,我坚决会与你决一死战的。”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一下,老天啊!快来一个闪电劈可这个自恋的家伙吧!我怎么这么背,遇上他这种人。
衣着简陋麻布粗衣,身后胡乱的斜挂了一把古黑古黑看不清纹路的剑。
虽说长得的确不错,但他这身装扮,我还真看不出他哪儿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了,居然还毫不脸红的说我要对他用强,他没长眼睛,还是没脑子啊!我才十二岁诶!根本还是个小屁孩!呸!呸!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我根本还是个单纯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好不好!他居然用他那种邪恶的灵魂来玷污我纯洁的心灵。
先不管他了,必须得快点找到老头去哪儿了,晚了可指不定他又惹了什么事。
这几年他都快把我整得神经衰弱了,先到还好只是在小山村里活动活动,之后他说小山村的伙食太差了,野味他也吃腻了,要换环境,换就换吧!就这样我们把目标转移到了城里,那段日子还算平静,只要技术和轻功到家就基本不会失手了,可他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到后来他就非朱门大户不进了,要知道那些腐败的暴发户家里有多少高手护卫啊!几次都是险险的逃过去了,我也只有加劲练习对敌的武功,再也不敢偷懒只练逃跑的招数了,可我不甘心啊!凭什么他去享受,我却要望风抗敌呢!所以我也加入了偷儿的行列,跟他一起行动了,只不过是他进厨房,我进药房,我对医药的兴趣也就只比他对膳食的差了一节而已。
“喂!回魂了!我这么一位天下无双的美男子站在你面前你也会走神,你是不是脑袋又问题啊?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在意淫吧!你这女人,年纪小小就这样,等大些了还不肆无忌惮的采良家草啊!我今天一定要为民除害”
说着他将身后的剑一拔斜手向我挥来,我急忙身形一闪,好快的剑.
乘他还未收招,我挥掌向他肩头一劈。他急忙反应过来,轻功一提,粗布麻衣衣决飘飞,竟有一种出尘之味。
我微微一愣。
他的身形已至眼前,来不及了。
我运起踏水无痕紧贴地面轻飘一闪,他略感意外,而后眼中亮光一闪,如野狼遇到猎物般的向我攻来。
他此刻剑气大盛我不敢硬对,以我这没练几天的应敌功夫必输无疑,为今之计我只有闪了,不过从他剑下逃过胜算不大,一来他的剑太霸道了,至今我还未遇到过这样的高手,与他对招我需要时间,二来我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几次险险的被他逼入死角,逃脱不得,为今之计只有托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计策。
他了然一笑对我说,“你若再不使出实力,今天你也就别想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话语刚落,他的剑峰一闪,本是乌黑的剑刃在阳光下泛起白光匹练般飞舞,灵活得仿佛是饮血的活物,随着剑的飞舞,他眼中的嗜血之气也越来越重,我心中一骇,手上不敢有一丝懈漫。
我如今的年龄在他面前的确处于弱势,不过若配上暗杀术就是绝对的优势了,不过我没有对敌的经验,没有把握在他没见过暗杀术的情况下百分百的全胜。
他见我招式诡异也不敢轻敌,莽撞行事,总在诱我出招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我处处在防备着,主要放着他那些霸道的招式,我的暗杀术其实很简单,怎样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使敌人一招毙命,我就出怎么样的招式,毫无章法可言,而这里的人的武功都太死板了,什么都得按着招式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学这里的武功的原因,呵!时机到了,他终于磨掉了所有的耐性,使尽了全力挥起乌剑向我次来,他分析得不错他的确逼得我无处可退了,不过百密终有一疏,他算漏了旁边的柱子,也算漏了我绝顶的轻功,所以他绝对胜不了,我只要在他的剑刺到不可回收的地步,乘机踏上柱子借力游到他身后,在他还来不及防备的时候,食指中指成钳扣向他的颈椎骨,轻轻一提,他就会在毫无知觉地情况下悄然倒下。
可意外总在你觉得所有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时给你重重一击,正在我运起轻功时,一股刺骨的寒气也随之升起,一瞬间仿佛冰冻了全世界,眼看剑尖直刺我的眉心而来,我心里一团乱麻,情急之下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用尽内力将那股寒团住裹起,用力一推,那一瞬间我的世界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了般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过了好久,待我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睁眼一看就傻住了,六月的古城小镇满是冰霜,阳光洒在包裹着重重朱漆房屋的薄冰上,亮光折射,晃眼一片。
在我面前立着一个冰人,手持长剑直指我的头顶,若我站起来,那剑尖所指的地方恐是我的心脏吧!
透过薄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它眼中的情绪,他眼中带着吃惊的、 打量的,还有一丝丝带有久别重逢意味的喜悦,直愣愣的看着仿若无骨坐在地上的我,四周包裹着房屋的薄冰已在阳光的照射下升起稀薄雾气,不多时便有水汽聚成水珠沿着屋檐缓缓滑下低落于地上,溅起水花一束盛放,凋落。有的水珠滴落在别家小院的贮水缸里,静静聆听,可以听到水花开放的声音,“叮咚”一声脆响,仿佛响入了心田,激起一片涟漪。
不知何时银装素裹的小镇已有小部分清亮一片了,仿佛洗尽纤华一般清新自然。
一阵轻微的冰裂声响起,只见那人打了个寒噤,身上的冰渣便全数掉落了,他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心里一阵发慌,便撤开了与他相对的视线,只见他走到我跟前在我面前蹲下了,然后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我以为他要打我,我现在内力还未恢复完全,不敢贸然与他动手,便紧紧闭了双眼,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还没有什么动作,我便想睁开眼睛一看究竟,正在我睁眼的时候一个温温的,软软的东西落到了我的眉间,带着温热的气息扑打着我的额头,那一瞬间我的脑袋有些晕忽忽的,我仿佛站在了与天际相映的蔚蓝的海洋边,温温的海风扑面而来,将我的世界吹得不着边际,我的心也似乎在慢慢的沦陷,脑中浮现出一张温和的面孔,他缓缓地朝我走近,我似乎都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的唇张启合拢,不知在说什么,待他走近些,我便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了,他在唤我,一声一声的,“轻寒,轻寒……”我心中一秉,马上睁开了双眼,带着迷离、 慌乱看着眼前这个痴痴看着我,仿佛要将我刻入脑海的男子。我没空理会他,便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我不是只是对那人是一时兴起而已吗?为什么刚刚我会想到他,不只是刚刚,而是在出了山庄的这一路上,我都有想到他,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直面这个问题,不愿承认,而现在我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
我是不是喜欢上他了,这太荒唐了,只是短短的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就对他上心了。
不,我不能这样,对于我来说这是不被允许的。
想通了这些我一瞬间沉淀下了所有的情绪,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有些吃惊的人,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尘灰,大步向举办婚宴的那家府邸走去。
清风仿佛带来了一声叹息,“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