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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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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如果我们不曾被命运捉弄。
卿诺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女了。活泼到近似泼辣的性格,玩的一手好毒。
追求她的人从学校拍到了家门口可是靠近他的人只有君蓝山一个。靠,开玩笑,不想顶着猪头招摇过市,或者常伴厕神,或者身体“虚弱”个两三天就靠近她好了。
这六年里,卿诺只在每年的暑假里和许承越一起回美国带上半个月就回回台湾。十五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太想君蓝山。
而每次回家,就回跟老爸老妈讲她在台湾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讲的最多的当然是君蓝山。事无巨细,眉飞色舞,一点一滴她都讲得兴高采烈。
而蓝山从来没有来过,因为他直觉地知道卿诺和承越好像不愿意他去,他不知打为什么,也没有问。他想,总会知道原因的。
后来,卿诺回忆起来,大概那个时候她讲的太投入了吧,所以才忽略了卿言的表情。也可能是忘了八岁之前的事情了,忘记了卿言总是喜欢上她特别喜欢的东西。
所以,之后发生的那一切,要怪谁呢,怪命运捉弄,还是自己太傻。
为了庆祝卿诺初中毕业,君蓝山决定带卿诺去蓝山咖啡豆的产地——牙买加去。在一切都准备妥当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一通电话,让他们之间的命运走上了未定的轨道,命运的轮盘似乎到了开启游戏的时刻。
【诺诺,我是哥哥,你和蓝山在机场么?在那里等我,不要上飞机】说完,许承越就挂了电话,卿诺还什么都来不及问。
君蓝山握了握卿诺的手,
【没事的,诺诺,我们等哥来就知道什么事了,不要着急】
卿诺虚弱的笑了笑。但却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回发生什么事。她转身抱紧了君蓝山
【蓝山,我好冷哦】
君蓝山搂紧了她,在她肩头搓了搓【大傻帽,这里冷气开的太强了么,怎么会冷呢】
之后等待的半个小时,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君蓝山接下来的古董鉴识的工作,还有下一次的木雕个展,还聊了他们去牙买加的行程。知道许承越满头大汗的赶来。
【哥哥】许卿诺站起身来走到哥哥面前。许承越看了一眼蓝山,目光有点复杂,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很颓废地爬了爬头发,然后说
【蓝山,我们美国家里出了点事,具体什么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讲。我现在要带诺诺回去。你们的牙买加之行就要延后了。】说完,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卿诺看着许承越的笑容,觉得更冷了,怎么回事,盛夏的天气,冷气开的再强也不是这种效果吧。
【诺诺,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机票。】然后转身去前台了。不知道为什么,卿诺总觉得哥哥是在说让自己跟蓝山说再见。可是,为什么怪怪的。
卿诺可怜兮兮的看向君蓝山
【蓝山,好惨耶,去不成了啦!】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诺诺,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君蓝山一直不解,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卿诺不愿意说的。而且,他的心里也觉得很不安。
【才不会啦,我只是想说在等等再告诉你嘛!没事啦,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半个月哦,嘻嘻。然后我们就可以去牙买加啦】卿诺这么说着,想要给自己打气。
君蓝山伸手轻抚卿诺的脸颊,琼鼻嫣唇,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卿诺真的很漂亮,虽然没有美的惊天动地,但却是君蓝山眼里唯一无二别致的风景。
突然地,卿诺两手捧住君蓝山的脸,踮脚,然后拽下君蓝山,凑上嘴就开始亲。其实,卿诺想这么做好久了。
因为就像许承越说的,君蓝山的薄唇真的很诱惑,嫣红的唇色比女人还妖冶。而君蓝山则因为觉得卿诺还太小所以一直只是亲她的脸蛋。
所以,这算是两个人的初吻吧,相识六年。或许也相爱了六年,小小的人,谁知道爱是什么呢,反正非卿不可。
缠缠绵绵的吻,两个吻技生涩的人却谁都不愿意放开,宁愿窒息也要笨拙的亲下去。久久的,微喘的两人分开了唇,却额头抵着额头,不愿意分开。
一直互相看着彼此,直到卿诺噗嗤一声笑出来
【蓝山,你丢脸了耶,你不是讲公共场合要注意行为么?】
君蓝山不说话
【蓝山,我快变成斗鸡眼了耶,而且,这样子我都看不清你的脸啦】
君蓝山终于有点反应,慢慢的站直。穿了5厘米粗跟的凉鞋的卿诺才到君蓝山的下巴。卿诺往后退了一点看向君蓝山
【哇,蓝山,你的脸好红哦!你害羞了吧。要不要,哇哇哇,你的耳朵也红了啦,你,,唔】
君蓝山很想说点什么让卿诺闭嘴,但是这家伙会听话才是日从西边升。所以他直接用行动堵住她的嘴。本来嘛,吻了第一次就会上瘾,亲吻的感觉真的很神奇。
这一次,两个人一直吻到听见许承越的咳嗽声。
许承越揶揄地看向君蓝山,又看向自家脸皮厚厚的宝贝妹妹,嗯,不错,看见老哥还知道羞,那么厚的脸皮也红了。
他一路看着这两个人长大,对他们再了解不过了也一直喜欢他们。但是......他又有些烦躁。
不过挣扎了三秒钟,他决定看情况在看怎么办。他拍了拍君蓝山的肩头
【蓝山,一会你就先回去吧,再过10分钟我和诺诺就要登机了。】然后就要去提卿诺的行李。但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君蓝山
【蓝山,哥永远是支持你的】君蓝山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逃不脱的荒诞
不等他细想,卿诺一把抱住他竟然开始嚎啕大哭,让两个大男人吓了一跳,随机又哭笑不得。许承越摸了摸鼻子,朝君蓝山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君蓝山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轻拍卿诺的背就开始哄。卿诺真的是随时随地都能以真性情表达自己,完全不懂收敛,特别是在君蓝山面前,经常是说笑就笑说哭就哭。
一开始君蓝山差点给她吓坏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而许承越则是对君蓝山表达了醋意,觉得妹妹完全被他抢走了,连渣渣都不剩。
知道上了飞机,卿诺还有点一抽一抽的。许承越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于在起飞15分钟后,卿诺终于完全平静下来了,手里玩着君蓝山新给她做的十三个极小的奇巧机关的木盒子让卿诺放毒。
盒子刻了花纹,上了漆,很是精美。许承越以为那是花纹,其实那是一种古文字。君蓝山在这方面很有研究。
所以十三个盒子上是十三个字。而卿诺只知道是古文字,却不知道是什么字。君蓝山很神秘的说是秘密,要等她十八岁生日再告诉她。
而之所以是十三个字,是因为又是个盒子。之所以有十三个盒子,是因为卿诺最喜欢最复杂的机关盒子。
这一整套十三个盒子还有卿诺现在还不知道的更加奇巧的地方。
正在卿诺很专心的玩的时候,许承越说话了
【诺诺,有些事,哥得先告诉你。很严重的事情。】许卿诺听到向来跟她嘻嘻哈哈的哥哥这么严肃的说话,吓了一跳。心中的不安感又开始跳脱了。
卿诺看向哥哥
【怎么了,哥,是不是和你的小田觅吵架了】田觅是许承越的女朋友,从来台湾的第二年就认识了,两人爱情赛跑了5年跟做过山车似的颠啊荡。
【不是,哥要说的是你和蓝山的事情】
【我和蓝山怎么了?】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卿诺忽然不想再听下去。
许承越似乎看出妹妹的不安,他握住了卿诺的手。头等舱里除了他们,只有两对老夫妻。许承越先征得他们的同意,说需要小声交谈一些事情,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老人家们表示不会。然后许承越才对卿诺开口。
【诺诺,首先,哥哥要你明白一件事情,就是,无论如何,哥哥都是支持你的是爱你的。你要很冷静地听我说】
【好的,哥,你说】卿诺点点头,有点害怕,又有点迫切,想要知道许承越要说什么。
【诺诺,言言发病了,她的心脏衰竭开始加快,心脏缺陷越来越明显。用药剂量开始成倍增多。海伦医生说,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不然,言言可能只有五年可活了】
不是要说她和蓝山的事情么?为什么会说到卿言。难道,难道...
【诺诺,言言她,她说她...】许承越似乎很难开口,因为他觉得有点荒唐。
【言言说她怎么了】卿诺的声音微微发抖,她觉得她似乎能猜到什么,却不愿意去想。
兄妹两相对无言,似乎都明白彼此的意思,却都不愿意开口。
【言言是不是说她爱上了蓝山,想让我把蓝山让给她】最后卿诺受不来,自己问出来了。
许承越没说话,只是对卿诺露出一抹苦笑。这让他怎么说出口。当时他带诺诺来台湾,而言言和爸妈留在美国,不就是为了避免诺诺需要再让什么么?
怎么相隔了叁万多公里以及六年的时光,结果还是一样的呢?到底为什么呢?爸妈打电话跟他说的实话他简直无言以对,他也能听出爸妈声音里的无奈。
他们一家都是开朗洒脱的性格,可是卿言为什么和大家那么不一样。偏执的令人抓狂。
【诺诺,老爸老妈和我也是在这次言言病了以后才知道的。你知道的,诺诺喜欢古文化,她一直在学习考古方面的各种知识。
但是从三年前开始,言言也开始学习制作昆虫标本,开始研究各种虫子,让家里的园丁抓给她研究。前一阵子,爸妈发现言言对于自己的功课取得的成绩不理想,还以为是她身体不堪负荷所以没能好好学。
直到前一阵子,爸妈才发现,言言在学你学习的生物毒理。并且以前言言练习的是楷书,但她总要求你把你写的小篆给她看,她也在练习。并且,并且,跟你写的几乎一摸一样。】
听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卿诺抖了两抖。
【然后,老爸老妈说,这两年,卿言的性格变化的很大,变得活泼又爱说笑。爸妈那时候还开玩笑说,你和言言总算是像双生子了,性格越来越像了。
然后,爸妈知道这件事之后,才发现,好像,可能言言都是刻意这么做的。】
【言言说,她想和你亲自说....】
【shit】许承越咒骂了一声又爬了爬他偏长的头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太他妈好笑了。
【哥,我什么都可以让给言言,但是蓝山不是物品,他是人,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爱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卿言抹去掉下来的眼泪,很坚定地说,对承越,或者是,对她自己说。
卿言已经不是那时候才八岁的小孩子了。她明白那种一味的谦让与纵容对卿言是不好的。不会让她更快乐,只会让她越来越偏执。
而这一次,她想要坚定地守护,保护她喜爱的。因为这并不是小时候的玩具,这是君蓝山,是她最快乐的童年,最快乐的青春里最温暖的阳光。
而荒唐的事情,如果让他发生了,才是更荒唐的不是吗?
卿诺将十三个盒子收好放进没舍得放进行李舱的随身背包里。摸了摸颈间的玉石印章。这枚印章,这十三个盒子,还有君蓝山。她都会坚持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