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对决 ...
-
绯村一时间有些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傻傻地瞪着装扮怪异的阿鸢和她手里的剑。
阿鸢也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将手里的一把竹剑递给绯村。
绯村依旧没有明白所以然，只好顺从的接过。
“剑心。”阿鸢看见绯村接过剑，忽然展颜一笑。消失了多日的笑容再次回到了她的脸上，“我和切磋一场吧。”
哎？哎哎哎？
阿鸢的话音刚一落地，绯村就更加傻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绯村傻了，连站在一旁的桂小五郎也傻了。
这年头，竟然还会有人有胆量找绯村切磋……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生？！
“那个……阿鸢小姐，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桂小五郎觉得眼前这小俩口一定是在闹什么小矛盾。
阿鸢却是坚定的摇摇头：“剑心，和我切磋一场。由桂大人做裁判和见证，如果在十分钟内，你能够打到我，就算你赢，我就不会再跟着你去任何地方了；反之，你就得让我跟着。”
听完阿鸢的要求后，桂小五郎和绯村面面相觑。
在沉默了片刻后，绯村和桂最终还是答应了阿鸢的请求。
对于绯村来说，这场切磋是他希望看见的。只要自己赢了，就可以让阿鸢不会再因为自己陷入危险中。
而在桂看来，阿鸢的举动就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吃点亏之后就消停了。
两人的比试在安全屋的小天井中进行。
这场出人意料的比试立即在长洲藩的浪人之间引起了轰动。
所以在葵屋的浪人几乎都挤了过来，想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就算是心中万般的好奇，他们都还是给两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毕竟就算是竹剑，被拔刀斋的剑尾扫到，也是一件让人吃不消的事情。
桂是这次的裁判，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计时用的小沙漏，来回倒一次就是十分钟。
阿鸢和绯村就这样在众人的瞩目下上了场。
在桂的一声令下，绯村将竹剑插回腰带里，并且做出了拔刀的动作。
他不像伤到阿鸢，所以打算竟可能的想缩短这次比试的时间，以至于一上来就想用自己最擅长的拔刀术来分胜负。
阿鸢则做了一个最普通的起手式。
虽然这个起手式很普通，但也是千锤百炼来的，是最实用也是最灵活的动作，能够应付来自各方面的攻击。
在场所有的人，都对阿鸢的这个动作给予了肯定。
看来这位阿鸢小姐敢同绯村叫板，也不是单纯的耍小孩子脾气，手上还是有把刷子的。至少这个起手式，肯定是经过高人指点的。
不过大家的赞许和肯定也就止步于这个起手式了，因为绯村接下来要使出的是他最出名的拔刀术。到目前为止，能够躲开绯村哪一击的人，还没有出现过。
在最初的几十秒中，阿鸢和绯村两人都互相警惕着，谁都没有攻击。
这明显是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至少绯村是。
但遗憾的是，阿鸢那招起手式实在是太完美了，只要她不动，就不会有任何的破绽。
于是，绯村决定不再等了。
他，出手了。
几乎是那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大家只听见一声轻微且急促而短暂的竹剑和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就是绯村的声音模糊的一闪，下一秒，就又是一声“啪——”
那是两把竹剑竹剑相交的声音。
至于绯村到底是怎么出招的……那实在是太快了，在场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看清——连昔日的剑豪桂小五郎在内。
就如大家所料的，阿鸢的竹剑被打飞了出去。
这个桂倒是看清楚了。
他额头挂下一滴冷汗，想不到绯村的剑已经快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同时，他也在心里为绯村叹了口气，心想着小子也太不懂女人心了，一上手就这么狠，人家小姑娘可要伤心了。
正当他要判决输赢的时候，却发现场上的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竟然没有结束！
就在他刚才开了个小差的功夫，绯村和阿鸢已经来回过了好几招了……
更确切的说，是由绯村在出招，而在一开始就被打落了竹剑的阿鸢则正用一种更加快到让人匪夷所思的速度躲避着绯村的剑招。
绯村那套以快著称的剑术已经完全施展了看来，而且随着对决的深入越来越快，场上那个剑客，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完全模糊成了一团，如果换成其他人进去，恐怕早就死上不知道多少回了。
但就是这样一套快到骇人的剑法，却没有伤到阿鸢一丝一毫。
虽然阿鸢手中没有了剑，虽然她一招攻击都没有使出来，但是绯村的剑就像魔怔了一般，任是怎么都沾不到阿鸢的边。
冷汗再次从桂小五郎的额头滑下，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样骇人听闻的身法。
眼前那个少女的速度，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人间！
内心受到撼动的除了桂小五郎之外，还有场上正在对决中的绯村。
这种震撼，在第一招拔刀术的时候，就已经弥漫上了他的心头。
当他打掉阿鸢竹剑的时候，满心以为这场不对等的对决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
他们下的赌注是要碰到阿鸢，绯村才算是赢。
当初绯村还在奇怪，阿鸢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他根本接触不到阿鸢！除了第一招打掉了她的竹剑之外，他自己的剑根本无法近阿鸢的身。
他虽然在不断的提高自己出招的速度，但是阿鸢每次都能比他快上一步。等到他剑送到的时候，阿鸢人就已经不见了。
而且时间越长，他越怀疑，刚刚开始的时候，那竹剑是不是阿鸢自己扔掉的。
事实上，绯村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最开始，那竹剑的确是阿鸢自己扔掉的。
虽然一开始阿鸢的确因为低估了绯村和他的拔刀术小小惊讶了一番，但马上她就冷静下来，施展开了瞬步躲避绯村的袭击。
阿鸢根本不会什么剑术，更确切来说，她的攻击能力根本为零。
唯一会的，也只有那招起手式了。
然而这招起手式也只不过是阿鸢为了让剑心同意和他对决所摆的花架子罢了。
所以真的比试起来，竹剑只会是他躲避的障碍而已。
所以阿鸢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借着绯村攻过来的架势，将竹剑扔了。这样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了。
场上两人的对决，几乎让桂小五郎看呆了。
如果不是他那个完全不懂得剑术的小厮帮他将沙漏翻了个，并且在时间到的时候提醒了他，他甚至都完全不记得还有及时和裁判这件事了。
“时间到！”
桂小五郎惊魂未定的喊出了声——这场对决实在是让他太震撼了。
场上那两个高速移动中的人闻声逐渐停了下来。
最重阿鸢安静地站在天井的一角，绯村则单膝跪在地上，处于一个发力的状态。
小天井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在回味着刚才那场可以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对决，并且静静地等着桂小五郎的裁决——他们中大部分人，从第一招拔刀开始，就看不清两个人的动作了。
桂小五郎沉默了很久，他看了看阿鸢，有看了看绯村，最终叹了口气说道：“抱歉，我无法裁决这场比赛。我并没有完全看清楚两位的动作……所以无法知道绯村究竟有没有击中阿鸢小姐。”
这时，绯村默默地从地上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看向不远处的阿鸢，那双漆黑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然后他转过身，面向桂小五郎，向他微施一礼：“桂大人，在下并没有击中过阿鸢小姐。”
听到绯村的话，桂小五郎无法控制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次都没有？”
虽然阿鸢的动作也快到吓人，但是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绯村能够赢的。
就算没有绝杀的招，但是击中一次还是会有的吧？一些不重要的位置都可以啊。
“是的，一次都没有。”绯村静静地说道，“在下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擦到阿鸢小姐。这场比试的胜者是阿鸢小姐。”
绯村的话音一落，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斩，那快到炫目的飞天之剑，竟然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擦到这少女分毫？
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啊！
桂是第一个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他听了绯村的话，用一种充满敬畏的眼光看向阿鸢：“那这场对决的胜者是阿鸢小姐。”
“我赢了啊。”阿鸢听到结果，笑眯眯地冲着绯村说道，“呐剑心，说好了的让我跟在你身边哦。希望通过这次对决，剑心能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能保护我自己！所以，在以后的战斗里，请让我跟着你，但不用因为担心我甚至因为我而受伤。”
一束轻轻浅浅的阳光从小天井照射到阿鸢身上，恰好映衬了她那如暖阳的同时也透着股决然的笑容：“我不是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我希望能够帮到你，而不是成为你的累赘！
很久很久以后，当所以的记忆都模糊了，却依旧会有一个场景依稀会在剑心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个和煦的午后，一个少女站在淡淡的阳光中，浅笑着却无比坚定的对他这么说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对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