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夜风晨露

63、猎人1962 十

　　流星雨之夜

　　今天有25年一次的流星雨哦，我指着电视机说，虽然我很想睡觉，眼皮都睁不开，但是总觉得就这么睡着太浪费了。“席巴，流星雨出现的时候叫醒我。”我对他说。

　　醒来的时候席巴在看爱情电影，居然是《绅士都爱金发女郎》电影版。尽管岁月流逝，但是父子俩的品味惊人的一致呢。
　　“一个人喜欢上别人，是什么感觉？想要触摸吗？想要接吻吗?想要 做爱吗？……”席巴坐在扶手椅子上，盯着手中的酒，声音听起来很平和。
　　“席巴，你有喜欢的人吗？”我突然问他。
　　席巴呛到了，满脸通红，我从没见他如此窘迫，杯中的酒都在颤抖。
　　“你可以向我撒娇的，来，叫我姐姐吧。”我伸出手拿住他的手，我想到这个孩子一直缺乏母爱，又在杀手家庭成长。稍微有些毛病也是难免的。我的母性被调动起来了。
　　“你这种没人要的女人懂什么？要知道，我以前就被搭讪过好几次，因为我长的高。我是很受欢迎的，女朋友每周都在换——女人说“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就不知道经过大脑考虑一下吗？总是对我说喜欢喜欢什么的……”
　　我没有拆穿他显然易见的谎言——桀诺如果这么放任你，揍敌客就完了。玛利亚应该是他第一个女朋友，而且目前他还没交上第二个，我又不是傻瓜。
　　他突然盯着我，“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吧。”
　　“我哪有。”
　　“有。”他带着我从没见过的眼神瞅着我——蕴含着愤懑与悲哀，介乎于受伤和怒气之间的表情，让我心里直发毛。“你有。”
　　当我们的目光相对时，我飞快的转而去看电视机，我不知道现在在放什么，也不在意，我本能的逃避席巴的目光。我知道将来他的三儿子不依不饶缠上了小杰（或者说小杰不依不饶缠上奇犽？），可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要用你儿子看小杰的眼神看我！！！
　　我希望能装作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已经，不再是孩子了。”他用我绝对听得见的声音说——不，我什么也没听见啊没听见。你是孩子也好，大人也罢都不关我的事！！
　　怎么有一种非常微妙，不，是不妙的感觉。我的心里充满了浓厚的，刺痛得感觉，强烈的可以赶得上吸烟或吸毒了。
　　“你有接吻过吗？”他凝视我，胳膊抱在胸前，仿佛他是我的老师。
　　“当然……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种问题。”我尴尬的说，不由得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后退了几步。他竟然问我这种问题，算起来，除了和自己的宠物，还是和自己的宠物，虽然是人形状态，不过那也是在梦里。
　　“我来教你好了。”席巴兴致勃勃地样子，他迈着惹人注目又很认真的步伐向我走来，在离我只有5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轻声的，带着宠腻的语气说，“把眼睛闭上，嘴唇微微张开——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想面对这种问题啊——尽管席巴看起来仿佛是个认真负责的老师，而我好比他班上最差劲的学生，还是老师刚提了个最简单问题都不会的笨学生。我已经弄不清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找一个你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吧。”我说。
　　“我已经有了。”
　　这段对话让我有了晕眩感，就是坐电梯坐到最低层的感觉，头重脚轻茫然无措。一时间我对他感到害怕——我害怕自己的学生。
　　我急速扫了一眼钟——“哇！流星雨都过了——你怎么不叫醒我？25年一次啊……”我竭力转移话题。做出这件事已经吸引我所有注意力的样子。
　　“我忘了。”他毫无歉意，带着敏锐的目光审视我，仿佛我犯了什么错。
　　我叹了口气，一开始就不该指望席巴叫我，漫画上让人清醒最简单办法就是狠狠掴一个耳光，这个神奇的耳光就能让被打得人痛改前非大彻大悟，但是如果我对席巴这么做——想都不敢想。对我来说，席巴完全是一种未知生物，搞不懂他的想法。
　　我默念咒语，天空中开始出现流星——反正幻术还有不少，用一个也没关系。我现在只想转移席巴的注意力。
　　“对着划过天际的流星，在心中默念三次心愿，可以梦想成真噢。”我向他解释。
　　“我第一次觉得你可爱。”他歪着头一笑。
　　“席巴，你撞到脑袋了吗？”不，你真的才13岁吗？虽然长得可爱，涉世未深而新鲜的脸庞，但他说这种话让我有种错乱的感觉。不，今晚一切都仿佛错乱了。我仿佛一直在说蠢话和做傻事——席巴也不对劲，全都混乱了。这要是梦就好了，掐自己一下就能醒过来。虽然席巴外表是可爱的天使。但他明明是佩戴重型武器的恶魔……既然是恶魔，就不要作出天使的表情。
　　我宁可看他做个盛气凌人的小鬼，也不想见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我真的这么想，就这么说而已。觉得你可爱，说出来了又有什么不对？”席巴说道，“以前都没仔细看过你，你的眼睛是黑色的，很漂亮。”
　　我完全无言以对，只好专心致志的看流星——用幻术制造的流星。星星划出美丽的弧线，用瞬间的光华，制造出辉煌的景象，它们在天空飞快的掠过，绮丽无比……我尽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管有用没用。

　　即使世界改变了，我们也不会改变，在遥远的未来，我们依然一起看流星雨，最好你大儿子三儿子也在旁边——那时候，我如此相信着，如此期望着。

　　席巴的疑惑：我的视线，身体，行为，一直都诉说着“喜欢你”——
　　明明只是喜欢而已，为什么如此不顺利？
　　我明明只是想要你——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他会在温和之下隐藏冷笑；拥抱的时候送上杀机；风度之中尽是虚伪。他并不是相信什么真情的人，大部分时候，他是冰冷如山的。他不是那种远远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能满足的人，他相信自己的行动一定会有所收获，为此，他根本就不择手段(推倒扑倒压倒？)……
　　他背后的窗外，高楼大厦灯火辉煌，他银色的头发被月色染的越发柔和，而他紫色的眼睛，晕开漂亮得有如梦幻一般的诱人色彩，他还有些懵懂，却又坚强固执，他与黑夜如此和谐，如同暗夜里璀璨的星辰……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以为爱情能为自己指引方向，但大部分时候，只是背道而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