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夜风晨露

31、死神 之一 蓝染惣右介

　　我意识到自己躺的是木板而不是揍敌客的豪华软床，又穿了，这回我又穿那里了？
　　一个人闪进来，因为逆光，我只看到模糊的高大黑影------------
　　“妹妹，你终于醒了----我是蓝染呀--------------------”

　　脑内剧场1：该死的浦原把崩玉塞我身上了——不对，那露琪亚身上的是什么？崩玉这种东西应该不是量产的。
　　2：妹妹！没听说蓝染有妹妹？我直接穿成他妹妹了？不，他一定是用镜花水月麻痹我，但是我的樱吹雪保住了我的意识，于是他采取怀柔策略，妄图用“哥哥”这个名词软化我，麻痹我，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3：我在做梦。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在烛光映照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我舒服的躺在水池里————浴室是木质的大池子，温热的水，泡着就很惬意。在猎人世界大部分时间用的是淋浴，而火影是木桶。当初我就猜想流星街的居民怎么解决洗澡问题，满地的垃圾，难道洗垃圾浴？一想到团长，侠客和飞坦过着澡也洗不上的生活，我就恨不得往流星街运上几万加仑的淡水。
　　流魂街，流星街，不过一字之差，我本想在流魂街可能要过上一个月都洗不上一回澡的日子，现在从浴室看来左之助在这一区的地位不错。
　　蓝染左之助。你姓什么不好要姓蓝染？当我看清他的长相后，真的长舒了口气。
　　蓝染左之助，又矮又胖，团头大耳，与我印象里被称作“裴勇俊漫画版”的蓝染总BOSS大人差距十万八千里，
　　魂魄来到尸魂界时，必须先排队，拿所谓的『整理卷』，然后分配到各区，流魂街的范围很广，住着各式各样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死去的人。由于几乎不可能遇上以前的亲人。所以流魂街是彼此不相识的人组成像家族一样的生活。没有经过死神的引导而擅自来到尸魂界的魂魄，官方称呼——旅祸，不过我现在所在的79区在尸魂界算是三不管地带，所以一护他们会被死神（还都是队长，副队长这个级别的）追得到处跑，而没人管我这个无名小卒。
　　小露与恋次生活在治安不好的78区，过着食物不足像野狗似的生活，像我这种直接穿越到79区的可以说相当倒霉，比这更糟糕的只有养育了更木剑八的80区了。我一直以为八爷比一护的小强属性还强烈的，穿到80区的话我可能活不过三天。

　　蓝染左之助提出收养我，他想要个妹妹，看到我倒在街头就动了恻隐之心（怎么看，他都是个滥好人，在79区这种人怎么活下来的？），我当然举双手赞成。左之助慈祥的看着我，“右介一定也很欢迎你的。”
　　我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莫非世界真的如此之小？但是转念一想，我穿越每一次都离作者开展故事的时间要早， “你真是能带来腥风血雨啊。”这是雪代巴对剑心说的，其实所有热血格斗漫画的男主角都有这个功能。只要一护不来，尸魂界总体来说还是安全的。
　　如果有幸让蓝染罩着我，我在这里简直无往而不利。

　　晚上，蓝染左之助的好兄弟从真央灵术学院回来了--------------正牌的蓝染大人！我承认自己怀着雀跃与企盼等着他的到来，青春版的蓝染，怎么都值得一看。
　　他穿着土黄色的真央校服——是的，土黄色，就是立海大校服一个色的。立海大那套校服让我哀叹幸村美人，欺诈师还有绅士都应该转到冰帝或者青学，许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王者就应该穿土黄色？是不是还要在衣服上绣上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尤其是幸村——他穿病号服要好看的多！整个立海大网球队就小海带和真田穿这衣服还算搭。
　　不过蓝染笑起来真好看,容貌端庄，眼神清澈，当然比不上麒麟那种人间烟火都不沾的圣洁，他就仿佛邻家哥哥，看到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只是愣了那么0.1秒，就对左之助说“好可爱的妹妹。”
　　蓝染惣右介，久保给你的评价可是————
　　“心绪平和。眼藏静谧。无比安稳的火。
　　但是,他是有另外一个面目的人”
　　蓝染惣右介，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甚至一个哈欠都是有用途的。他可以一边撒谎一边摆出无辜的表情；可以毫不犹豫往你身上捅一刀，同时露出温和静谧的表情（蓝染不去做杀手或演员真是浪费人才），他把自己的所有真实意图都隐藏起来，成为死神里最大的反派。关于这位未来的虚圈领导人，我有无数的猜测与设想。
　　根据我多年的漫画经验，我从来没见过少年热血漫画男主角会在挑战反派boss时候失败的。即使那个破面军团无比拉风，还是逃脱不了被和谐或被消灭的命运。估计蓝染也会脑子进水或感染脑残病毒，不早给一护致命一击，结果被橘子头男主角轰杀。
　　选择蓝染，说好听一点是勇于挑战人生，挑战自我。说坦白点就是脑袋进水自暴自弃了。即使不被主角队伍给灭掉，也会被内部清洗。
　　不过，看校服也知道，他竟然还在读书，说明离剧情开始还早，这是我第一次感谢自己穿的早，勇者和魔王战斗的时候，死的往往都是炮灰。

　　第二天蓝染带着我出门逛街，其实79区真没什么好逛的，商品匮乏，环境恶劣。没走上多远，呼的一声，蓝染只一下，就把偷他钱包的壮汉按倒在地
　　———— “不要随便胡闹，手腕会骨折的。”
　　他说的十分轻巧。但是壮汉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终于忍不住呻吟。

　　蓝染放开壮汉，我们无言的逛街，我已经觉得度时如年了，我能感到他心绪不宁，自己也不敢随便开口。令人尴尬的沉默，相对视只给彼此一个敷衍的微笑——我大概没价值到了他连演戏都不屑。
　　我们转悠到了河边，蓝染川，很美的名字。光明寺外的蓝染川，被诸多和歌咏唱过。传说太宰府天满宫的神官在京都与一名叫梅壶的女子相恋，并生下一子。随后，神官暂时返回太宰府。梅壶不堪相思之苦，便放弃京都的繁华，甘愿下放到太宰府。不料，迎接她的却是神官正妻的虐待。梅壶忍无可忍，跳下蓝染川自尽。神官终日对着梅壶的亡骸哭泣，祈祷梅壶能起死回生。终于，感动了天满天神，现身将梅壶复活。如今，蓝染川已不复昔日风景，但仍留有梅壶复生的石碑。
　　蓝染细细的说明传说，他的声音低沉，但很有魅力。我觉得自己现在终于看到传说中绅士版蓝染了，就一直这样吧，在他升天前我总能穿越走的。比起虚圈霸主还是老好人蓝染比较好相处。

　　突然人群涌动，大虚来了！蓝染拉着我躲开，然后他就丢下我自己往家跑了，我把他诅咒了千万遍，等一切平静了，死神也来了（警察总是等劫匪强完银行才挥车追赶，同理大虚晃荡完了死神才姗姗来迟），我战战兢兢回家，虽然来这个世界不久，但是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回去一看，所谓的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乱糟糟的。
　　左之助，已经被虚吞噬了。

　　蓝染的情绪很稳定，刚死了哥哥这么冷静，我要说不愧是蓝染呢还是这种冷静根本不正常。
　　他很平静的收拾还能用的物品，我缩在墙角，唯一的想法就是，请无视我吧。
　　到了傍晚，我在半睡半醒中，看见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手里提着浅打。
　　他的身上没有酒气，他现在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下。
　　他清秀的脸挂满无限的憎怒，棕色眼珠闪射出无尽的恨意。那种表情尽管只出现了一瞬，整日都注意他一举一动的我还是看到了。
　　霎时间，我的所有感官浮现出无数的声音和影像——这是濒死状态才会产生的。似乎我要被他的怒意压得粉身碎骨。我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现在我感受到什么叫毛骨悚然：这种类似有尾巴的超级赛亚人见到满月，主演超级赛亚人的还是蓝染的情景，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第二回了。

　　“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出现----------------你把一切都弄乱了。”他的声音低沉，对我来说宛如丧钟。他脸上的笑容像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一样迟迟不散。
　　我现在相信他们是亲兄弟了，英俊的武松他哥不还是矮小的武大郎吗？但我又不是潘金莲，穿到这个世界不到24个小时，你要砍我做什么？和我没关系啊。
　　浅打原来也很锋利啊——除了砍虚，还能砍我。真央采购部门要是多几个贪官，也许这刀就是假冒伪劣商品了——兴许我能捡条命。不，蓝染让你死，就不得不死了。
　　我感到血液跳动的流过我的心脏，一直到耳朵里，让我的耳里灌满了潮水——是的，让人溺毙的潮水。
　　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闪亮，能够刺穿人的目光。
　　刀锋划破空气之际，空气似乎也为之冻结。
　　我居然在心里称赞——这一刀好漂亮，蓝染的刀术一定很优秀。
　　“不是你的错。”
　　其实我是想说“不是我的错的。”太紧张口误了。
　　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无法抬起。蓝染想杀的人难道还会杀不了？但是他的动作却仿佛慢镜头，我顺势抱住他，“不是你的错。”我重复了一遍。
　　刀没有砍下来，至少没有砍到我身上。
　　他回抱住了我，我呢，除了拥抱他还能做什么？他非常的安静，而我紧张的要死，我们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激烈的哀伤和悲叹——在无声中的哀伤。当然也可能只是我的遐想，此时我的头脑运作的已经不清楚了。

　　命定的情缘，从交汇的刹那开始。
　　谁说没有永恒的恋情，我愿与你相拥到天荒地老……
　　打住，你当这是少女漫画吗？
　　这么沉重的拥抱，老天爷怎么不下场大雨应应景？
　　我抱着他一直到天亮，我只是希望他不要腾出手来杀我，同时担心抱得紧了他狂性大发，我几乎有种自己面对的是悲情男主角而不是反派BOSS的错觉。我双手僵直也不敢动一下，心惊胆战。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想，自己也许是最后一次看到太阳了。
　　云之为物,或崔巍如山;或潋滟如水;或如人;或如兽;或如鸟毳;或如鱼鳞;故天下万物皆可画,惟云不能画,世所画云亦强名耳。蓝染，是难以捉摸的，就像云一样
　　—————————我就要死在云的手里了。

　　“精明又阴险，做任何坏事也不在乎，我就是这种人。”蓝染表情肃穆，比起精神委顿的我，他简直可以说神清气爽，而且他说这种表白自我的话，是要我死也死个明白？对小桃他可是说了一句话就动手捅人了，而面对其余队长副队长他发表了著名的升天宣言才升天
　　————如果有选择权，我希望他马上升天。
　　不过，捅人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他向我伸出了手，“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步步往泥沼中走去，可怕的是，没有回头的路了。
　　明知道这是恶魔的手，可是我还是握住了。

　　蓝染惣右介决定带我去真央，以兄妹的身份
　　“真央灵术院，与其说是死神预备役，不如说是囚徒预备役。除了我，不要相信别人。”蓝染平静地说。
　　难道说：蓝染很糟糕，但我还没见到别人呢。自以为是也不能这样啊！我低头做驯服乖宝宝状。
　　我知道和蓝染一起处于什么状态的唯一可能是：我永远不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什么状况！

　　那一天，蓝染惣右介明知没有意义还是动了杀机，对芜菁，这个和自己的过去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
　　克鲁诺揍敌客的人生早已结束，而他现在的人生，是由被左之助收养开始的。这个人的死对他产生多大影响，不得而知，但是，一切不会像是从前那样了——
　　一些阴差阳错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是谁先介入对方纷繁芜杂的命运并弄乱了命运的丝线？或是这样才理顺了命运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