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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猎人1940 五 ...

  •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我忽然问桀诺。

      管家。
      桀诺咬着笔头说——上次考试他咬断了四支笔,我心想如果考试真的这么折磨你,难道你就不会事先把考试卷偷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以他的程度,偷出来也不会做。

      管家?听起来好听,其实无非就是竭尽全力满足主人任何刁钻古怪莫名其妙要求的可怜虫,不过这个职业获得庞大后宫的可能性也满高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算了,总比披上披风飞起来拯救世界来得现实。
      小孩子可以拥有无尽的梦想,因为长大对他们来说那么遥远。

      “你是爷爷的钢琴老师吧,那弹一段。”订正完考试卷或做完作业,他往往会提出要求。
      我根本不会弹好不好,所以这时我就清唱一段。
      我的歌声,被后人称为“梦之第八美色”。

      因为有了桀诺的金卡,日子好过很多。晚上我涂上丽丽安德的晚霜〔超高级的奢侈品〕,甜美的草莓味。我倒在自己软绵绵的床上〔价值120万戒尼的床果然很舒服〕,犹如掉进棉花堆里,睡得十分香甜。

      雨点般的枪声仿佛为了那纷飞的身躯伴奏,起步,躲闪,高跳,攻击……所有的动作都如此和谐完美,像是一场绝美的舞蹈。
      如果我不是身在其中而只是个观众就好了。
      桀诺把我带到在建设中的世界第一高楼去看夜景,路上偏偏遇到□□枪战,如果能出声我一定会说我们回去好了,桀诺扛着我---------他的身高,只能用扛。我头朝下,风灌的我一句话都说不了。
      还好他的身手真的很好,我们谁也没受伤,但是今天□□遭到了难以估量的损失。在这个世界,念真是件好东西,简直是欺负人和保全自己的法宝。

      我们站在后来的天空竞技场顶端,身边的桀诺看着远方出神,他此刻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这个城市的午夜灯火绚烂,路上车来车往。虽然在我来看都是老爷车造型,但是车灯和街灯一起汇聚成灯火的海洋。非常的温暖,非常的漂亮。能和这一刻的美景相比的,只有后来见到的流星街的星空了。

      我开口说,“明年的初雪,我们一起来这里看吧。”
      他仰起头,灿烂的一笑,虽然的确不可能多美型,但是的确神采飞扬。
      不过后来和他宝贝儿子席巴也来到这里,那经历只能称为血泪史了。

      有一天,桀诺说想去超市里的鬼屋玩,他难得提什么要求,所以星期天我们就带上便当出发了。
      眼珠子是塑料做的,内脏好像是什么软性材料,丝线蜘蛛网上扒着橡胶蜘蛛——酷拉皮卡来这里估计这个鬼屋就没了,那个蜘蛛居然是十条腿的,做鬼屋也要有人品的。
      下一间屋子更黑,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鬼头面具。“你害怕吗?”桀诺轻轻的说。
      “你要知道,这些不过就是一堆橡胶和塑料。”我说。
      第三间屋子里,一个木乃伊低声地呻吟,我告诉自己,剥落裂夫不就是这造型?能提前看到旅团成员的相似版多么荣幸。一个埃及法老从棺材里爬了出来——没事,当他是芬克斯,能够附赠飞坦就更好了。
      黑暗中,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的脸,然后,是电锯的声音,越来越响,桀诺的脚步越来越缓慢,这小子,根本是故意的。
      我几乎把桀诺的胳膊给拽下来,我飞也似的拉着他往出口跑。
      “你被吓倒了吧?”出来后桀诺说。
      “我只是急着去厕所.”我气急败坏的说。
      因为情人节快到了,巧克力商店也热火朝天,“那种长着鸡翅膀的裸体小鬼(他指的是丘比特)和爱情能有什么关系,至少应该包块尿布。”
      老师因为意识到假期就要到了,所以拼命布置作业。连带着桀诺心情烦躁,那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套圈游戏他套中了最高奖,于是回家路上他抱着一个比他还要高的熊宝宝,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点。

      我拿出钥匙开门。
      “我要回家了。”他仰望着天空,据说,人类望向天空,往往是因为寂寞。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的脸上,他伸个懒腰,显得不是那么在意,“反正这种无聊的校园生   活我也腻了。”
      他不知道自己微微的皱眉多么教人心痛,毕竟他不像变化系的那么善于撒谎。
      “我可以抱你吗?”
      校园里的花朵绽放得那么灿烂。比桀诺还要高的熊宝宝掉在地上。是的,我早就该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

      我们一起回到揍敌客家,他仿佛不敢相信我居然愿意跟他一起走,一路上都拉住我的衣角。我向马哈贡献出了小朔的训练手册,总算可以问心无愧的在这个家住下去了。
      “好好待在家里。”马哈对我说。
      “你是危险的羊。”40年前玩动物占卦他就这么评价我,“如果跑到悬崖峭壁或遇到狼群,牧羊人就要冒生命危险去解救你。”

      夏末,让马哈把尼特罗那张7折贵宾卡收回来后,他马上登门拜访了,他来之前我好奇的问马哈,如果你们打起来,谁会赢。
      马哈说,他绝对不接这单生意。他苍老的脸满是皱纹,也许是丧子之痛让他老的这么快。岁月残酷,丸子店招牌美女店员几十年后也会变成登势老太婆的。
      我从尼特罗手里拿到了一些福利,是为了1999年的猎人考试准备的。尼特罗说,如果他当不上猎人协会会长我拿到的东西一点用也没有。我莞尔一笑,你一定会成为会长的。尽管现在他的猎人证一颗星星也没有。
      “为什么你不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变老呢?”我对尼特罗说,现在看起来我可以叫他爷爷了。
      他不动声色,“如果你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我大笑,“我在某种程度上是时间跳跃者,我随时可能离开,也许下次见面是在你的墓前。”
      我知道,马哈也能听到这番对话,他已经觉得我对桀诺的影响太大了。
      我就像个瓷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马哈担心桀诺会因为我而软弱。或者揍敌客的仇人拿我来威胁他们。可以理解,他已经失去儿子,绝对不能失去孙子了。
      如果不是过去好歹也做过马哈的老师,还有那么一些情分,只怕我绝对活不到现在。让我住在家里也是担心仇家利用我。
      可是我随时可能离开。我不会让揍敌客蒙受损失的。

      桀诺视角:
      开口的刹那我的勇气已经损失的剩不了多少。
      我不在乎的,我早就麻木了。
      为什么,我觉的这么疼呢?
      她曾问我长大想做什么,我说是管家。我真的觉得管家爷爷很帅的。她说我现在还小,有什么理想都挺好。要不下次圣诞节时许愿看看。
      “世界上又没有圣诞老人。”那时候我这么说的。她捏着我的脸说小孩子不可以没有浪漫的愿望。
      可是我的愿望,不管是你还是圣诞老人,都无法完成啊。

      爷爷早就盯上我们了,这三个月的校园生活,已经是他容忍的极限。
      如果再不回去,爷爷就会对芜菁动手了。
      我说我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生活,仿佛多说一次,自己就真的可以不再留恋。
      “我可以抱你吗?”
      她不等我回答就抱住了我。
      那是轻轻触碰就仿佛要消失的温暖。我回抱她,看上去是用力的,其实就像抱住最柔软的花朵——她那么弱,我不想弄疼她。

      飞艇上,她就在我旁边睡着了。

      我从没想到她愿意和我一起回家。飞艇广播里传来歌声,她睁开眼睛,“我唱的要好听得多―――――――
      If you go away on this summer day,
      Then you might as well take the sun away;
      All the birds that flew in the summer sky,
      When our love was new and our hearts were high
      ……”
      这样听来平静、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歌声,却是那样的美丽诱人,她不愧是“音乐精灵”。
      我想一直这样听下去,但我害怕那只是梦而已。

      回来后新增了许多奇怪的训练内容,可是芜菁还在这里,我觉得训练也没那么难熬了。那只猫越来越粘着芜菁,看我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1947年,距离她消失,一晃已经7年了。

      我静静的听着旧唱片,有的曲子,听一百万遍依然动听。

      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像梦一样,她睡觉的时候一动不动,完全不会惊醒。她会轻轻的给我唱歌,为我做好吃的甜点。喝热巧克力我会在嘴角留下胡须一般的印子,她会用手绢轻轻帮我擦掉。
      更多时候,作业做得累了,我趴在桌子上就能睡着,很轻松的,没有任何的顾虑。我知道她会把我抱上床,会帮我细细的把被子压好,让被子暖暖的裹住我。

      第一次看到她哭,我暗自对自己说,这辈子再也不让他哭了。
      她看到金发碧眼的男人就要多看两眼,那一刻,她似乎离我很远,深入骨髓而挥之不去的忧伤。
      我多么希望她永远快乐下去。

      我抱过她三次,第一次,是她哭得时候,第二次,是一起去“第一高楼”,第三次,是她主动抱住我。近距离的接触让我的脸发烫。

      无论何种可能,生命总在前进,生活总有变化,有些事情总是手不可及。沙时计缓缓倒转。细沙滑落,夹携着时间跌入记忆的死寂瓶底。
      时间永不止步,她消失的无声无息。我环住膝头,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你在哪里呢?
      哪里都找不到你啊。

      唱片在两年前终于坏了,在尼特罗爷爷的帮助下又修的完整无缺了,尼特罗爷爷,他根本就是成精的狐狸,爷爷的打折卡已经到期了,他硬是从我手中拿到了终身打折卡。

      "艺术即生命。艺术的主题就是人生的主题:性和死亡……”
      雷弗.布朗在讲台上款款而谈。他一定不会想到这次签售会只是个陷阱——我无法容忍那种色情画刊上出现芜菁的脸。现在我就很想揍扁雷弗.布朗。
      被尼特罗那个老狐狸狠敲了一笔,不过总算取得他的协助斡旋,在猎人协会的帮助下,全面封杀雷弗.布朗。
      我和雷弗打了一场,他的实力,可以用深不可测形容。那种笑声和加在笑声里的咳嗽简直是精神折磨。
      他在化解我攻击的同时嘴巴也没闲着,“你是揍敌客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觉得我的作品,是想象还是回忆呢?”
      “龙头戏画-牙突。”我专心的进攻,对方的经验高我太多,流星街的生活似乎让他更敏锐了。
      “噢,是放出系的,很不错。”他站在我念力制成的龙上,具现化出一把剑,“要不要当我徒弟?大概不行吧,真可惜。”他一个翻身,用剑向我刺来,“没办法呢,你是要替你父亲报仇?”
      他倏忽不见,空间能力者的能力真是可恨,我本想让他光临我们家的刑讯室的。
      把有着和芜菁酷似容貌的图画用“龙头戏画”彻底毁坏,雷弗居然做了这么多这种东西。如果不是爷爷提出了警告,我一定追他到流星街。
      毁掉所有雷弗的作品花了三天。第四天清晨,我乘坐飞艇回到家。

      满意了吗?爷爷问。
      满意了。
      那就好。
      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因为爷爷想早点见到曾孙。这是我最后的任性,成长仿佛在瞬间完成。
      以后,我不再是单纯的桀诺,而是揍敌客家主。

      我的妻子是个好女人,尽管胎位不正还是用自己的命换来席巴的出生。爷爷希望我续弦,我始终没有答应。我已经是家主了,他也拿我没办法。
      我把沙时计送给席巴,才三天就摔坏了,席巴害怕的躲到爷爷那里。当年爷爷对我那么狠,但是对席巴简直言听计从。
      我对席巴说,不怪他了。
      我们谁又怪的了谁?
      女仆把散落的沙子扫在一起,那些晶莹洁白的细沙。
      好像有什么裂开一样,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我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作为揍敌客的家主,我了解我必须处在现实之中。

      席巴红着脸扭捏的说,“父亲。我的情 ~欲训练,不是快要开始了吗?”
      是呀,这孩子也长大了,我就这一个孩子,对他的要求一向有求必应,我和气地说,“你有什么人选吗”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想要芜菁,嗯,我只想要芜菁。”

      咪咪视角:
      银发小鬼的家有厚重的血腥味,他的爷爷简直像个妖怪。如果伤害我的圣典,你们一个我都不会放过。然而某日,她拨弄着熏香-----那是樱草的味道,虽然不会上瘾,但是长期吸入会智力下降。一定是那个像妖怪一样的老头做的。我愤怒的弄翻了熏香,惶恐的看着她,怎么办?我的本体不在这个世界,如果不完全解开封印,现在的我和普通的猫有什么区别?

      她误解了我的意思,把我抱起,轻轻触摸我耳朵的弧度,“咪咪,没关系,我不生气。”
      可是我很生气,我冲银发小鬼发出低沉的威胁,没用的东西,连保护她都没有能力。
      她对银发小鬼说美梦通常只能做半集动画片的时光,而且最后总是以穿帮收场。即使有机器猫结果也一样。我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只有一半的美梦也好,那时我坚信,自己有把梦补全的能力。

      我最终决定不惜一切也要带着圣典离开这里,可是当她的手镯发光时,我发现她的灵魂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

      一次次相遇,一次次别离,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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