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夜风晨露

141、死神 不是挥手就能告别

　　爱情如水，并且还是白开水，天天用，热的时候可以喝，凉了也可以喝，隔夜的你还可以用它来洗脸洗手，纯洁而且朴实，想说出它怎么个好喝或怎么有营养来，难！也用不着。精彩和浪漫都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的事。

　　“我爱上石田龙弦了。”
　　我只顾着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完全忘记这里是黑崎一心和真咲的家。黑崎一心一个踉跄几乎跌倒。禁不住“啊”的叫出声来，正“啊”的时候，真咲用责备的目光瞪一眼，一心猛然打住，把“啊”的余音都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老公，你现在先出去，让我和芜菁单独谈一谈，好吗？”真咲的声音就像清晨的小鸟歌唱，但是黑崎一心无疑是最忠诚的士兵，在三分钟内就穿好衣服出门了。

　　“其实，其实我也不确定的。”看真咲一副“告诉我啊把所有细节告诉我”的样子，我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去。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做什么才好。
　　“芜菁，你身体里还有少女心这样东西的存在吗？”
　　“我是女人这件事你最清楚啊。”以前密说过他喜欢我，蓝染也说喜欢我（对这个我持巨大的怀疑，准确的说是根本不相信！），但是喜欢啊爱啊到底是什么，谁又能说清楚？
　　“哭吧——趴在他肩头撒娇！”真咲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我。“看自己会不会脸红心跳。”
　　“他比我高不少，如果要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我至少也要穿双高跟鞋。”这个实践起来有难度，要不，他站在楼梯的下两级上？
　　“你的情商低等到我想哭！比我老公更让我想哭！”真咲嘴一张。厉声说，“现在的少女漫画都会在三本之内接吻OX加怀孕了，你慢吞吞的学乌龟爬吗？快点告诉他你是女人啊！然后找个机会把他压倒！”
　　只要想到龙弦和总悟知道我是女人的表情，我就怕得不敢说啊，会不会把过去建立的信赖全部毁掉呢？虽然我相信他们的自制力，但是这种事堪比街边的暴露狂一样刺激了。
　　“真咲，压倒这种事猴子都会的，我过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啊！”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其实是男人，对你钦慕已久，而且平生志愿就是杀掉黑崎一心娶你为妻，我看你还能多冷静！
　　“那你想干什么？”真咲问我。
　　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也不确定了。
　　“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像龙弦这样的人会对我这张平凡的脸说“我爱你”吗？”我对此表示怀疑。
　　“也许有人就喜欢这种白开水一样的脸。”真咲拍拍我的肩膀，“上吧。脱光衣服在床上等他。”
　　“我觉得龙弦这种人，就算我把衣服脱光，他也只会问我穿那么少不嫌冷吗？”我叹气，“龙弦的级别太高了，我觉得自己只能谈一场普通的恋爱。你不觉得我和他根本不处于一个世界吗？”
　　“喂，你东想西想也没有意义啊！”真咲摇头，“你准备人老珠黄壁毯变垫脚布你才后悔？”
　　“真咲，我真的爱他吗？爱上一个人不应该茶不思饭不想睡不着吗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他……”
　　“你从哪个言情小说看来得啊。你以为爱情能当饭吃吗或者只要我爱一心就可以不去餐厅打工整天想他？”真咲现在的表情接近每次日市里要踢平子真子的样子了。

　　回到家，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其实我本来不想睡的，我原意是好好思考一下何去何从，按照真咲的意见是“少吃饱了没事干，给我行动起来！”我设想折个一千只纸鹤或一千只星星或是在树下约个时间见面，真咲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多大了学什么纯情少女先告诉他你是女的以后才有可能性！”最后我只能说“让我再想想。”——我到底要想什么啊？！想着想着头越来越低，只记得朦胧中总悟帮我盖上了毯子。
　　“不能在沙发上睡觉，你要我说几次才会记住！”
　　身上的毯子一下子被掀翻了，龙弦严厉地说，“给我去把棉被晒一晒，在明天我放学前收回来。”
　　“哦。”龙弦，我最纯真的情思还来不及吐露，就要被你吓得咽下去了。
　　——把手给我。（我致以最纯真最美好的微笑）
　　——干什么？
　　——牵手啊。（看看我会不会发抖啊，脸红啊，心跳加速，动摇，局部地震……产生恋爱的感觉）
　　——两个男人牵什么手？
　　——我觉得手很冷。（大爷，您就把那芊芊玉手递给我吧。我会把这看做仁慈的上帝的恩赐的。）
　　——现在是夏天！马上起来吃饭！
　　上帝明显此时在打瞌睡。

　　早点是简单的日式早餐：龙弦做的，他的观点是——煮一个人和煮两个人还是三个人的也没什么差别。早餐作为给上午补充能量的一餐，必须吃！
　　总悟的筷子现在已经用的出神入化了，而我夹了几次也没夹上来。
　　“喂，龙弦，我不想吃饭，只想睡觉。”今早我起得实在太早了，睡眠严重不足。
　　“你一次夹太多了。”龙弦扫了我一眼，作为有条理的，中规中矩，充满计划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不吃早餐这种情况出现，“记得把家里打扫一遍，我今晚要参加教授的私人宴会，晚饭不在家吃了。”
　　真咲，就算我告白了，他会不会给我张白纸让我把喜欢他的理由一一列出来做分析？恋爱比卖猪肉还倒霉，卖猪肉的话就算卖不掉猪肉还在，但是恋爱一旦失败失掉的是自己的心
　　——尽管心这个东西不像猪肉可以论斤卖，而且也没什么人求购。

　　烈日下，我先把脚伸到泳池，清凉的水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已经先做了前期分析：石田龙弦，24岁，空座町中央小学毕业，南苑私立中学读的初中和高中，这是所男校，所以他其实在此期间也没什么了解女人的机会。高三暑假交了第一个女朋友，还没等他上大学两人就分手了，分手原因是“兴趣不合”。大学是国府大学，专业是医学院外科系。龙弦的兴趣是藏书和篮球，升上大学打篮球的机会少了，但是家里的藏书日益丰富，偏爱随笔和散文。喜欢的饮食偏清淡。特长：徒手绘图的能力，能够在十分钟把人体解剖图画出来，对数字也很敏感，去超市购物前就能把要买的东西总价算出来……”
　　“芜菁，我找你来是游泳的。”真咲轻轻做准备活动，曼妙的身体曲线在黑色比基尼下尽显，“从某种程度来说你也是很强的。你分析结果出来没有？你不是说还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吗？”
　　我已经拿掉了想容，套上一件浅碧的连身泳衣，我真遗憾没有真咲的好身材可以穿比基尼。“我还在阅读《给一直找不到男朋友的你》，《开始恋爱吧》《幸福恋爱守则》《寻找恋人的一百种方法》……争取确定了就行动。”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我又找到自己一条优点：我非常受到小朋友的喜爱！”这间接证明我具备贤妻良母属性。
　　“不说的话，是无法彼此了解的。”真咲戴上泳帽，做了几个掌下压，“试着努力看看吧，用你自己的方式。”她一个鱼跃进了泳池。
　　我也跳了进去。今天不是公休日，泳池里人并不多，所以当我看到那几个人的时候，只能愣一下然后装不认识。
　　“真咲，怎么假面军团都来了？”我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
　　“假面军团，你指的是平子真子他们？估计家里没钱装空调，只好到泳池来避暑啦，安啦安啦，不关我们的事。”

　　这个，我今天是以真面目出场啊，与平子真子接触不多，但真央时日市里就住在隔壁寝室啊。我看着日市里，结果发现日市里明显没注意渺小的我，她两只眼在直勾勾的凝视着真咲啊！那个眼神和碎蜂盯夜一差不多。
　　扎两个羊角辫身穿儿童粉色泳装套一个米黄色鸭子游泳圈的日市里犹豫了几秒钟，就跑到我们跟前（平子真子想拉住她，她一个后踢直接踹到他腰上），她诚恳的不能再诚恳地说，连虎牙都闪现诚意：“大姐姐，可以教我游泳吗？”
　　平子真子那张脸很明显的在抽搐，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他几百年都没看到日市里这么小鸟依人。
　　“我游的也不太好，让这位姐姐教你好不好？”真咲马上把我推了出来。
　　日市里很少女的对真咲微笑，转过脸对着我是一张黑化的表情：“敢打扰我们就给我化作宇宙尘埃吧”——我是这么理解的。
　　我很知趣的退让了。平子真子很卖力的在附近游：蝶式，蛙式。自由式，仰泳——他的姿势很优美，而且身材比我原来设想的好很多（以前我以为他就一排骨身材，没想到还是有肌肉的），但是日市里又不是真想学游泳的！她只是想多点机会接近真咲。
　　游完泳和真咲告别，回家路上我直接用了穿越钥匙——能少走几步路就少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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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真子：“人怎么不见了？”
　　是的，他正跟踪芜菁，虽然距离记忆里模糊的印象已有数百年，但真子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绝对的自信（相比平子真子，日市里只盯着真咲，完全没想起来芜菁曾经住她隔壁）！但是，无论他的瞬步多么出神入化，也没法子快过穿越！而芜菁以前戴上想容装成男人和他在超市擦肩而过至少五六次，他都没认出来。芜菁实在应该感谢自己的平凡——走路的样子，神态，动作，完全没有一点高手的样子，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不然以真子的警觉只怕早被抓起来了——平子真子这帮假面军团在蓝染手上可是吃了不少苦，虚化逃亡也要拜蓝染所赐。

　　“总有一天会奉还的——蓝染惣右介。”大贵族出生，不喜欢装腔作势，也完全没有高高早上的架子，按部就班的成为五番队队长，然后一夜之间成为死神最大的敌人——虚，平子真子想到自己多彩多姿的人生经历全是因为那个被评价“最适合评定为真央教授”温文儒雅的副队长，就恨不得把蓝染掐死。

　　浦原商店内：
　　浦原喜助抱着黑猫形态的夜一，“举高高举高高咱们继续举高高。”在把夜一抛向天花板的刹那，夜一四肢轻轻控制落脚点，直接落到了浦原的肩头。
　　“喜助，你有几分把握？”
　　“一成。”嬉皮笑脸的表情霎时转为严肃，“但是据你回忆当年芜菁和曳舟桐生是室友，所以现在我有五成把握。”
　　“不算多呢？”
　　“也不算少。”
　　““他们”，会来吗”黑猫弓起背。
　　“谁知道呢。”曾经没有丝毫准备就不得不面临的巨大阴影，似乎又一次近在眼前。
　　——
　　他的眼睛黯淡下来，“我搞砸了。”
　　当面对虚化的平子真子等人，浦原喜助试图通过崩玉治疗，初生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发现生命如瓷器般脆弱易碎，不堪一击——虚的面具，已经完全罩在平子真子等人脸上。
　　“我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浦原对握菱铁裁说道，刚推开门，门外两名守候已久的刑军用武器拦下他——
　　“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大人，鬼道众总帅大鬼道长握菱铁裁大人！
　　中央四十六室对两位发布了强制逮捕令！”
　　“什么？” 握菱铁裁不自觉的滴下冷汗。
　　“还要劳驾两位了！”刑军向他们发出了通告。
　　最坏的情况，即将发生。

　　“鬼道众总帅大鬼道长握菱铁裁，依行使禁术之罪，移送第三地下监狱——“众合”
　　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依研究和行使禁忌事项，欺瞒同僚致使重伤之罪，剥夺所有灵力，永久流放至现世！”
　　这就是中央四十六室的判决！
　　那天晚上，在虚化的平子真子周围的，就是笑得张狂的蓝染市丸银等人——可是中央四十六室却告知浦原：有124名一般队士和1名队长层级做出证言——蓝染副队长当晚没有离开静灵庭！而在十二番发现的虚化实验器材，更是将浦原推入深渊。明明是蓝染搞的鬼，自己却成为代罪羔羊，浦原喜助不服！
　　浦原没有证据，就算他说那晚见到了蓝染也被指责为谎言，他百口莫辩。
　　“此外，成为邪恶试验的牺牲者，令人同情的五番队队长与其他八名队长层级——比照处理“虚”的规格，严格办理！”
　　这是比帮蓝染顶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平子真子，猿沛日市里，六车拳西……他们都要这么屈辱的死去吗？
　　浦原不会呼天喊地，但是，握紧的拳，正说明他内心的波澜。
　　如果不是夜一闯入救了他们，也许，就没有后来的浦原店长和假面军团了。
　　“所有的事都被你看穿了，真是讨厌的人。”他对夜一说。只有夜一，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没有失策，就是最大的失策，他早就预料事情会走到最糟糕的方向，却无力阻止这一切。
　　蓝染惣右介，是个可怕的人。
　　“你在说你自己吗？”夜一毫不迟疑的回嘴，就算遇到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她还是一脸的轻松。
　　浦原利用20个小时制作了灵压阻绝型遗骸，然后，和平子真子握菱铁裁等人潜身现世。他会搞清楚的，一定会，找到解除这“虚化”的方法——
　　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成为了浦原商店的店长浦原喜助。

　　虚界：
　　虚夜宫已经差不多要完工，蓝染没有对照设计图纸，他相信自己的手下能够理解自己的意图——当然实际上他话说的不多，以大部分虚那可怜的智商面对高深的蓝染只有一头雾水，还好有看起来不着调实际极端擅长处理具体问题的市丸银，以及虽然瞎眼但是连横梁短了两寸都能发觉的东仙要。
　　“找不到人呢，”市丸银很大方的对蓝染承认自己的失败，“南野同学的房间只能空下了。”
　　你也没认真找吧。蓝染心想，他并没有催促市丸银，因为他确信，总有一天她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南野同学似乎很会躲呢。”市丸银轻笑。
　　“隐藏吗？的确做的还可以。”蓝染缓缓地说，“不幸的是，除此以外，她没有从我这里继承任何东西。”（蓝大啊，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指望芜菁能从你身上继承什么？）
　　“她？”市丸银开眼了。
　　“南野密，真名为芜菁，是个女孩子，你还不知道吗？银。”
　　蓝染大人，你连这个重要情报都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让我上哪找去——当然我也从来没正儿八经的找过，当市丸银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后，早就把当年的南野同学当成过眼烟云失去兴趣的市丸银，摩拳擦掌的要认真的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