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番外7:似曾相识与久别重逢(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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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有时空错位感吗？】
40.
在纽约帝势艺术学院读大二这一年，Sherry的见识越发多了，也越发社会了。
可她始终算是一朵奇葩。
帝势不缺有艺术细胞的天才，更不缺放荡不羁的怪才。
以前的Sherry，是个有些特立独行的女文青。现在她依然文青，可在这里，这样的她居然一点也不出奇。甚至于因为她一不xd二不乱搞，三不疾世愤俗，还有稳定的男朋友，洁身自好，反而有点惹眼了。
不过她在男性眼中的受欢迎程度倒是一点也没变。跟初中和高中时一样，Sherry依然是男孩子们心中最想征服的对象，只是以前的小男生热情归热情，比起大学里这群手段能上天的大男孩，还是太单纯。
在读初中高中时，Sherry几乎不参加学校安排之外的任何同学聚会，朋友更是屈指可数。或许是因为到了大学接触到真实社会，也或许是因为交了那么一个不爱说话的男朋友，她倒是开朗许多，交际圈扩大了一倍有余。
偶尔Bucky不在身边，有些叫的上名的朋友喊她去泡夜店，Sherry想到第二天没课不妨碍，就会跟着去。
她已经成年了，能正大光明的抽烟喝酒了。只是跟着去了一次，Sherry就发现原来自己在喝酒这方面天赋异禀。从喝第一杯酒开始她就面色如常，一直到最后一杯依然跟最初一样。
不怀好意想把她灌醉的人多了去了，Sherry总能面带微笑随着举起酒杯，晃着杯中烈酒，然后把这一群一群的人干翻在地。为防止他们从别的方面报复，她还会趁机拍下这群人的丑照。
几次下来，大家就不敢随便再灌她酒了。
在一天周末的下午，大家又计划着去临近酒吧里浪一晚上。已经连续三周都跟着一起去的Sherry，这次却拒绝了，理由是另有计划。
她没明说，但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是她同居中的男票回来了。
这个人简直像是传说一般的存在。Sherry没有刻意的躲避关于他的话题，但也从未主动跟其他人介绍他。关于这个人，大家既不知其名，又不曾见其人。最多是有在Sherry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听到她语调欢快地喊对方“Sergeant”。
就是不知这个多义词“Sergeant”，是指服役军队的“中士”呢，还是指就职警局的“警佐”。
反正无论哪一个，今天晚上Sherry要全身心陪着的人，都不会是他们。
一群人仿佛失恋一般，去了酒吧。在花里胡哨的灯光和动次打次的音乐里，大家嬉皮笑脸地喝酒，聊天打屁。
其中有一对小情人下去跳舞，没多久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异样。
“好像看到了Sherry。”
他们这样说。
“嗯？她不是应该陪她的Sergeant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是对方放了她鸽子，她心情不好，所以也跑来借酒消愁了？”
这个猜测遭到了大家的鄙视。
“借酒消愁前提是能喝醉。”
“Sherry真的会有喝醉的一天吗？”
“……”
沉默，是此刻最好的回答。
“不管啦，我要去瞧瞧！”
说这话的是平日里追Sherry追得最紧的那位金发小哥，是艺术生里难得的运动系，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个出色的橄榄球四分卫。他自己还曾撂下话，有没有男朋友无所谓，他一定要把Sherry泡到手。
“走起！”四分卫小哥灌了半瓶不知道名字的酒，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往据说见到了Sherry的方向走。
剩下的人刚开始还坐在原地，嘻嘻哈哈地给他鼓掌送行，等他走出去几米后，全都忍不住跟了上去。
四分卫小哥在晃荡得乱七八糟的灯光里靠近了他的目的地。那是个有些偏僻的角落，灯光最暗，桌子最小，只能放两把椅子，坐两个人。
他还没走到跟前，心心念念的那张漂亮脸蛋就出现在了眼前。她手捧着手机，正专注地盯着看呢。屏幕上的幽光照亮了她精致的脸蛋和澄澈的眼睛，每走一步，他的心跳都会加速一秒。
四分卫小哥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可越是接近，他越发意识到不对来。就快到Sherry跟前时，他才发现，Sherry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因为之前隔得远，而灯光又实在昏暗，四分卫小哥一时没能看清楚另一个人的存在。
那人坐在角落里两把椅子的其中之一上，一只手扣住了桌面上的酒杯。他的手腕微微侧着，手心悬空，手指指腹贴着杯子的外壁。据说这是男性最能博得女孩青睐的性感举动之一。
四分卫小哥自己也常做这个动作，可怎么看都没有这人的姿态帅气干脆。
而Sherry，他心心念念的Sherry就坐在这人的大腿上，一只手勾住那人的脖颈，一手拿着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滑来滑去，偶尔笑着把手机指给那人看，而那人的另一只胳膊就搂在Sherry腰上。两个人表现得非常亲密，那种让人嫉妒到发狂的亲密。
四分卫小哥捂住自己十分惨痛的心口。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能搂着Sherry腰身的人，就是Sherry的“Sergeant”了。他为自己悲痛欲绝了一会儿，一抬眼，居然跟那人对上了视线。
对方坐在酒吧花里胡哨的灯光无法照亮的角落里，根本不能看清他的长相和神情。但那双看不清瞳色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有杀伐果断的凛冽凶光，吓得四分卫小哥掉头就往回走。
后面一群跟来看热闹的人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眼神，跑得比四分卫小哥还快。
这位“Sergeant”到底是在军队工作还是在警局工作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无论他在哪里工作，他看着都不太好惹啊……
Bucky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因为不是他爱喝的酒，眉头稍稍皱了皱。Sherry“嗯？”了一声，勾着他的脖子，歪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Bucky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那边撤退的背影，“不过你在烦恼的不知进退的追求者问题好像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这么快？”Sherry都没抬一下，她的确还是以前那个高岭之花，“那就是说今天晚上的目的就达到了？我还以为需要你带着他们去后街上打一架呢。”
Bucky:“你能不能把事情想得简单一点？真按你说的去做，我回去就得接受美国队长的思想教育了。”
“你怕什么！”Sherry拿脸颊去蹭他的脸颊，“你不是说我上辈子是他老师吗？他总要对老师尊重一些。”
“……”
随着他俩恋情的进一步稳固，Sherry对于上辈子可能是他前任的事越发淡定自然的接受了。
真不晓得这是好是坏。
Bucky唇角一抿，往不远处闹腾的人群看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他在这片喧嚣里恍惚了一下。
曾经他也很痴迷于此，甚至一度有“夜店小王子”的称号。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来这种人多的地方，Bucky习惯于第一时间找到能安全撤离当然出入口，习惯于观察和分析这里的男男女女，习惯于慢悠悠的有节奏的喝酒来使自己显得跟常人无异——他已经无法融入这样的醉生梦死之中了。
谁能确定这一定就是坏的呢？
正在用手机跟客户沟通的Sherry，突然察觉到放在腰上的那只胳膊搂得紧了点。她抱住Bucky的脖子，下巴支在他头顶:“你想去跳舞吗？”
“算了吧，不是我喜欢的音乐。”
Sherry顺势笑起来:“那太好了，那也不是我的type。真怕你会邀请我下去跳舞。”
说话间，Sherry已经跟客户的商谈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对方表示已经收到了她用邮件发过去的照片，正准备把Sherry拍好的照片好好浏览一遍。
Sherry挺开心的，在回复给客户一个OK手势的同时，她跟Bucky说:“等我拿到这一单的工资，我就给你的摩托车买一对音响，让你每天动次打次地上路。”
“……”Bucky扶额，“你快饶了我吧，我是真的不想再被Steve喊出去进行思想教育。”
41.
Sherry挑中的公寓不算大，是个六楼，上下左右的邻居全是搞绘画艺术的，里面有一个宽敞的客厅，一个偏小的书房，还有两间卧室。
最棒的是客厅和房间里都有飘窗。
Sherry喜欢睡在窗户朝北的房间。尤其是在下雪的时候，往飘窗上一躺，在房间里放起歌剧《霍夫曼的故事》，重复听其中《木偶之歌》的片段，在花腔的反复渲染中，感觉整个人都像雪花一样轻飘飘的。
Bucky已经习惯她这点小矫情了，但是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秋初的夜晚放这首歌:“上个月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听《夜后的咏叹调》吗？”
Sherry:“大晚上听那个，上下左右的邻居会一起来敲我们的门的……”
“……”
她都这么说了，Bucky一时间无法把“我觉得还蛮好听的”这话说出口。
他只是有些不满。不满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Sherry最关注的却是她的手机和电脑。
从酒吧里回来了，Sherry抱着她的电脑往卧室飘窗上一坐，一双白腿伸直，脚趾翘了翘，一会儿摆弄手机，一会儿鼓捣电脑，片刻的视线都不曾给Bucky。
这让带着一身水，湿漉漉地走出浴室的Bucky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
Sherry还是没抬头。
她刚刚查看自己的邮箱，发现客户又把之前发过去的照片发了回来，表示还是有些不满意，她得重修。对方给的时间不是很充裕，这就意味着她得抓紧时间开始重修。
Sherry拿着手机上下翻看客户发来的修改要求，被对方那种不懂偏要装懂的语气搞得胃都要抽搐了，根本没注意到浴室门开了，更没能听到Bucky发出的声音。
等她的视线突然发生了抖动和偏转，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还被人放到了他膝盖上。
Sherry愣愣地看了眼Bucky:“……你是这样抱我抱上瘾了吧？”她现在就穿了一条睡裙，大腿自然是直接贴上Bucky了。估计是这个坐姿不太舒服，她借着Bucky扶在她腰上的手，在他腿上扭了扭，嘴上还说着，“你稍等，我这就看完了——放下！”
话脱口而出，但是已经晚了一步，架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Bucky拿走了。他胳膊比Sherry的长，单手捏着笔记本也不觉得沉，直接把手伸到Sherry够不着的地方了。
Sherry伸着胳膊，奋力抓了几下，都没碰到。她想起身，才刚一动，接着就被揽住腰的手给拦了回去。
带着些许恼羞成怒，她抬头瞪了Bucky一眼。不过等看清对方的表情后，她忍不住笑起来:“真想让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脸。”
说着，还伸手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一戳，指腹蹭到了浅浅的一层胡茬，有点扎人，可她还是想笑，“你怎么越来越像猫儿了？”
Bucky完全不认同她的话，但还是任她随便那手指戳他脸:“Sherry，你不必那么辛苦赚钱。我并不想给我的车装一对音响。”
“真的不要？你想想看，等你回基地的时候，一路上音响放着AC/DC的《Shoot To Thrill》，多拉风啊。”
“……这不是我的风格。”
“对，不是你的风格，”Sherry笑得眼角上扬，眸光星星点点，狡黠又很好看，“是钢铁侠的。”
“……”
“你看吧，就说你越来越像猫了，”Sherry笑着伸手捏他脸，“不喜欢那么硬摇滚的风格，那你也可以放莫扎特的《夜后的咏叹调》嘛。”
Bucky:“……你这是在逼我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
Sherry:“哦？你舍得在这种时候把我扔出去？”
“……”Bucky终于也忍不住笑了，“不，扔出去舍不得，换个地方扔还是可以的。”
他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往飘窗台上一丢，Sherry上道地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Bucky轻轻松松就把她挪去了床上。
她那一头保养极好的金卷发带着光晕，散在枕头上，睡裙的双肩吊带也滑下来一边。Sherry没去管吊带，而是微微欠身，胳膊曲起一定的弧度，搁在枕头上，手背支着腮，精致的眉眼衬着雪白的肌肤，在床头灯映照下有些迷幻。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了，”她眉头挑了挑，笑得有些怂恿，嘴上的话却正好相反，“我明天早上有课的，可不能迟到。”
哼了一哼，Bucky回答:“不管。”
他抓起Sherry的一只手，送到嘴边轻轻亲吻，末了还叹了口气:“要是能灌醉你就好了，到时候我也装着一醉，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Sherry眨了眨眼睛，用天真的神情衬托天真的语气:“中士，你傻呀，真喝醉的话，男人是硬不——”
Bucky最受不了她这一手，赶紧打断她:“行了行了！你都不是第一次科普我这个了！别说了！”
Sherry眉毛一挑:“嗯？你刚才这是……凶我？”
Bucky:“……不，我没凶你。”
Sherry小人得势，抬脚就踢在他小腿上:“你居然凶我！”
“……”
Bucky可不敢再跟她口头上胡扯了。他按住她一只手，低头亲了她一口，没接着起身，而是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得不说，这个气氛和场合放这首《匹诺曹之歌》还是不错的。”
Sherry笑了笑，同样贴着他的耳朵吹气:“错啦，是《木偶之歌》。”
“……”
果然不能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42.
第二早上。
他们不负众望地睡过了头。
是Sherry先睡醒的，接着又把Bucky拍醒。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穿衣服洗漱，掐着点出了门。临走前Sherry还从衣架上拽了一条围巾，一边走一边围上。
好在路面交通，摩托车以及Bucky都足够给力，Sherry最终到校时，不仅没晚点，居然还早了。
这个时间正是大家纷纷扬扬，赶去上课的点。Bucky的车再低调也跟美国队长是同款，想不扎眼都难。
大家刚开始还只是关注摩托车，等车后座上的人跳下来，把头盔一摘，围观重点立刻就从靓车歪向了美人。
Bucky也把头盔摘了。
大家还想着看看是谁既能有靓车又能有美人，对方刚飘过来一个眼神，这群人就被吓跑了。
Sherry站稳了脚，揉揉被头盔压得发痒的地方，抬头就见Bucky抱着头盔，坐在摩托上单腿支着地面，还在盯着她看。
他早上飞快地梳了一只小马尾，但已经被头盔的摘戴两个动作给搞得有些凌乱了。加上他还有些没睡醒的神情，这一会儿看着格外像猫，完全看不出以往冬兵凛冽的风采。
Sherry手伸进背包里掏了掏，掏出一包番茄味薯片递给Bucky，嘴上叮嘱着:“早饭还是要吃的！”
Bucky不爱吃番茄味的薯片，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留下了:“原话返给你。别怕被抓包，你可以上课吃。”他倒是很清楚Sherry包里还有不少零食。
“别担心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Sherry说着，开始往教室方向挪动，脑袋却不住的回头，“要是真的很寂寞，你就想一想《夜后的咏叹调》。”
“……”
她是真的不打算放过这个点了。
赶去上课的学生越发多了，脚步也越发急促。即使不是这里的学生，也能体会到大学里才会有的轻快脉动。
Sherry也寻着这样的节奏往里走。
这样的早晨总显得格外美好。
Bucky静静看着她走开了几步，突然喊了她的名字:“Sherry……”
Sherry一点也没分心，立刻回头给出回应:“怎么？”
Bucky:“现在……还有时空错位感吗？”
Sherry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眨眨眼睛，但笑不语，然后用这世上最可爱的姿态歪着头转身，背对着Bucky，只挥了挥手做道别，脚步欢快地走远了。
Bucky也笑起来，一直注视着她一步一步走远，然后才重新给车打起火。
摩托车低低地吼了几声，飞快地掉头，渐渐驶远了。
——番外7 完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番外7:似曾相识与久别重逢(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