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纪》Bluebeans

42、于老二

　　待得男人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回去拿钱，陈元这才松了手。没了他的禁制，柳芳芳一下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苍白的脸上左脸肿的老高，衣裳也弄得凌乱不堪，看起来格外凄惨。
　　房门再度被锁上，沈菁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不由紧张地往墙边靠了靠。虽然早觉得陈元不太简单，却没想到他心机竟然这么深沉。如果真的再被转手卖一次，只怕她们再想逃，会比登天还难了。
　　随着门被慢慢推开，陈元大步踏了进来。他看着被绑缚得牢牢实实的沈菁，再看看她手腕上因为挣扎被勒出的红印，哼了一声：“沈老师，我劝你别挣扎咯。就算你能挣开绳子，这荒村野地的你也逃不出去，被于哥他们抓到的话可不是挨顿打那么简单的。”
　　于哥？就是那天迷晕她们的人吗？
　　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元，沈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啥子？沈老师刚刚不是都听到了吗？”
　　“你就这样把我们卖掉的话，陈四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陈四，你以为我会怕他吗？”提起陈四，陈元似乎情绪一下子激动了下来。他粗糙的手指狠狠揪住沈菁的头发，“我告诉你，老子卖的就是他陈四的婆娘！有本事你让他来啊，他敢来的话看老子怎么弄死他！”
　　“啊，痛！”沈菁被他突然的疯狂拉扯揪得几乎整个头皮都麻起来，连忙去抓他的手，“放开！你疯了！”
　　“哼，放开？我为什么要放开？”他不屑的笑了一下，同时右手使劲捏了捏她的腰：“你说你们城里的婆娘，到底是吃啥子长大的，这么水灵，腰还又细又软。跟了陈四那个丑八怪，可真是糟践了。”
　　“你！”沈菁被他放在腰间不规矩的手吓得够呛，身体下意识的去反抗，两只脚挣扎中不受控制的狠狠踹向陈元。
　　她手脚都被绑着，陈元自然没什么提防，竟然一脚被踹得蹲坐到了地上。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他不由脸一沉，再站起身的时候眼睛已经装满了凶狠：“呸，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大手便伸过来要拉扯她的衣服。
　　沈菁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不由急得大声喊：“救命！救命啊！”
　　“喊吧，这周围十多里都没得人住，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陈元冷笑了一下。
　　眼看衣服扣子被他毫不费力的扯掉两个，沈菁几乎要哭了出来。她是现在才开始后悔起来，真的没想到才刚逃离虎穴就掉进了狼窝。
　　不过她的哭喊声当然没喊来陈四，倒是喊来了另外的人。房门从外面嘭的一声被踢了开来，来人是三男一女。那女人沈菁是认识的，就是昨天晚上给她们开门的女人。
　　“这啥子回事？”其中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寸头男人粗声问道。
　　见到是他，陈元似乎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之后便赶紧松开了沈菁，连忙有些讨好的喊了声：“于哥咋个上来了？”
　　见于老二看着衣裳凌乱的沈菁，面色不耐，陈元忙解释道：“嗨，小事儿。这婆娘不听话，脾气大得很，我就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惊动于哥了，是我该死。”
　　“你是挺该死的。”于老二冷淡的道，“把老子的话都当放屁了是吧。”他做这行这么多年，见过各型各色的人多了去了，就陈元这样，他看不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才是眼瞎。
　　不过是懒得因为一个女人把事情闹大而已，生意还是要做的。
　　陈元倒也识趣，连忙道：“哪能啊，哥。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就想吓唬吓唬她，让她老实点。”
　　“哼，最好是这样。”于老二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吩咐道，“你们，把她嘴给我堵上，免得出啥子乱子。等晚上赶紧把这个连着东边那几个，一起送到邻水村去。隔壁那个如果陈麻子还拿不来钱的话就一起装车，货要尽快转手，不能耽搁。”
　　“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人齐声应道。
　　一直到于老二离开，陈元才松了一口气。他接过一块厚毛巾，使劲塞到沈菁嘴巴里，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转身走了。
　　终于，房间再度安静了下来。沈菁眼眶红红的，想起刚才陈元摸她时那恶心的触感，她还有点后怕似的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
　　这时，只听隔壁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沈老师，你……还好吗？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沈菁没说话，她将头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睛红肿，突然觉得很无力。在陈四那儿，她至少还可以跟他谈条件，因为她知道他对她有感情。而这些人，分明只是把她们当做赚钱的货物、牲畜。怎么办，该怎么办……
　　沈菁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暗了下来，没有人给她们送饭，她的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两个女孩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才清醒了没一会儿，沈菁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很快，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陌生男人拽起她就往外走。沈菁没反抗，知道反抗也没用。
　　出了门，沈菁才发现这是一个几乎荒废了的旧工厂。灯光昏暗，远处模糊的废墟和破旧的建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而周围果然如陈元所说，方圆十里都再没有什么建筑，更别说人了。荒凉的院子里此刻已经有好几个被绑的女孩哭哭啼啼的站在那儿，无一例外的嘴里被塞了厚毛巾，所以哭声并不十分听得清。等柳芳芳和沈菁也被带下来后，大约六七个女孩便被一窝蜂的推着上了旁边的一辆面包车。
　　“再哭，谁再哭老子揍谁！”关上车门，负责看管她们的男人有点不耐烦的吼道。
　　几个女孩被他一吼，连忙吓得都不敢再哭出声了，只敢默默的流着眼泪。沈菁这会儿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她知道是指望不上柳芳芳了，小安现在又下落不明，她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伙儿人贩子要把她们卖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