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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缪拉·铁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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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射通道的阀门无声滑开。随之展露的,是永恒的浩瀚黑夜。王尔古雷脱离母舰引力场的那一瞬间,灵魂仿佛挣脱了躯壳的束缚,骤然飞扬起来。
爆炸的光球此起彼伏,王尔古雷和斯巴达尼恩像乱舞于灯下的蚊蚋互相追逐着,吞噬着,时而激起光与热的乱流。
新猎物是一艘已显露疲态的同盟军驱逐舰。
拉高,俯冲,点射,大回转避开爆炸。加速度撕扯着□□的感觉是疼痛的。回转前捕捉到一点异样的视觉残像。用尽力气以最小的半径再度回转。
同盟驱逐舰拖着电火花和浓烟,像垂死的鲸缓缓游动,向着它最后的方向。那方向,无可置疑,是帝国军疏于防备的一艘大型舰艇,塔兰西斯。
心,纠紧了。塔兰西斯,是帝国军的临时医院船之一。我的妹妹艾莉莎所服务的医院船。
同盟军驱逐舰庞大的质量向塔兰西斯压迫过去。缓慢地,但无可阻挡。塔兰西斯疯狂地集中火力向它攻击,纯粹的白光瀑布喷涌而来。它终于爆炸了。将塔兰西斯一同卷入了死的旋涡。
没有犹疑,掉转方向。开始疯狂地使用霰弹。泪水这种东西,是马上会被微环境调节系统蒸发的,所以,不要紧。
回到母舰,立刻接到了嘉奖令。击坠敌机8架,驱逐舰一艘。
晋升为中尉。受到元帅召见。
面对元帅年轻而温和的砂色眼眸,我一言不发。
“安·切斯特雷中尉。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全军均为塔兰西斯舰的遭遇致哀。令妹也是烈士的一员……”
“我要退役。”我终于哭出声来。
沉寂许久。
缪拉元帅低声说道:“像卿这样的女子,如果只是因私怨与复仇的目的而杀敌的话,倒不如退役去嫁个上班族。”
我恨恨地看着他。“我撤回退役的请求。”
五年过去了。事实证明缪拉元帅是对的。
我的丈夫是个上班族。比脉冲钟表还要规律的上班族。
清晨五时起床。
练习西洋剑到六时三十分。
七时沐浴完毕出现在早餐桌上。
七时三十分换上他那一贯黑银二色的制服。
如果我醒着我会送他到门口。他副官西斯切少校和碳晶装甲的地上车在那里等着。他会吻吻我的额再上车。
如果我还睡着,他会不辞辛苦地亲自到二楼的卧室,亲自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亲自履行这个早安吻兼告别吻的仪式。
管家夫人说这是他爱情的体现,但我觉得他只是要确实履行他的日程安排而已。除了战争,没有任何事能够改变他的既定日程。当初最先叫他“铁壁”的人定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