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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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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
“你说你要忘掉一段记忆?”
洛阳默默点头。
“不后悔?”正端坐在桌前的谢言缓缓抬眼,眼神中带着他无法理解的嘲讽。
“不后悔。”良久,洛阳答道。
想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忘记。可顾莫在他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哪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他已经太累了。
“唉,”谢言轻叹一声,“跟我来吧。”
洛阳这才发现,怀瑾中除却木门外,还有一扇上了巨大锁链的铁门,锈渍斑斑 ,似乎还有暗红色的不明物体沾染在锁链上。
“每个人都有想要忘记的记忆,痛苦的,绝望的,甚至是欢愉的,从古到今都是这样。被抛弃的想要忘记抛弃者,被遗忘的试图忘记遗忘者……所以我这里的记忆堆积如山。”
“至于你,”谢言回头凝视洛阳,眸中带着清晰的嘲讽笑意,“大概是第一种吧,被爱人抛弃的可怜先生。”
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每个人妄图用遗忘来解决问题,却拒绝承认,这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只是由他们一时的沉迷所造成的。所以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忘记,因为他们想不到比它更快更好的方法了。但是,有得必有失——”
谢言突然停下来,洛阳一时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脑勺。
疼痛并没有使他叫出声来,他皱眉思考。
“代价呢?”
“客人还真是心急呢,惩罚就是得到一段被别人舍弃的记忆,是痛苦是欢愉,只是全凭运气。”
谢言说着赞美的话,语气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们总以为你们是最痛苦的一个,却不知道,痛苦,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总有人比你更痛苦。”
洛阳缄默,心绪翻滚,深吸一口气,低头顺着谢言指的方向进屋。
“那么就请您将舍弃的记忆寄托在一样物品上放置在左边的一块空地上,再走过中间的屏风,挑选新的记忆吧。”谢言的声音在门外显得有些朦胧,像是从四面传来。
洛阳走进左边,非常空旷,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随意将信用卡放在地上,离开时,却发现整个人都恍惚起来,记忆在大脑中消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顾莫。”轻声唤出一个名字,洛阳却只觉得茫然,顾莫是谁?
——走过屏风,挑选新的记忆。
小心走过屏风,右边亮如白昼,却非常狭小,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可他毕竟不是处女座,于是熟视无睹,静静走过一地狼藉。
这里的东西有很多,杂乱的摆放在各处,他该选择什么呢?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下雨的声音,就找一把伞吧。
洛阳翻了很久,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把明显被保存得很好的大红色的油纸伞,撑起来不大,一个人正好,似乎有些年月了,但是看得出来原主人很爱惜。
洛阳拿着伞出门,却昏沉倒地,阖眼前,似乎听到了谢言复杂且溢满哀愁的声音,“原来拿走的是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