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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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厚爱，赐予我宅院。
婚后三日，陪妻子月颜回门。
一路甚是顺畅，不消片刻，便到了乔府的大门口。
早有丫环小厮在门口迎接，我下了马车，转身将月颜扶了下来。
耳边传来小声的议论，乔府中婢女家丁皆赞二小姐出阁之后更为艳丽，与姑爷简直绝配。
关于我与她相配，这样的话早已听到耳朵生茧。
听来再无感觉。
一路直奔大厅，月颜大概是急着见母亲，步伐不自觉得快于平日。
而我牵着她的手，掌心微微渗汗。
连自己都想知晓，这是何故，只是拜见岳父母而已，何必弄得如此紧张。
月颜的母亲是乔府的太太，本端坐在大厅之上，一见女儿，便难以自控地起身。
一声“颜儿”过后，已抽噎着说不出话。一行女眷皆跟着陪泪，仿若生离死别一般。
多数时候面对情感，女子的眼泪总是最好的表达。
我欠身行礼。
站正身体，对上四面而来的和善的目光。
月颜拭净眼泪，回到我身边。
对她温柔一笑，继而牵起她的手，朝二老行了大礼。
继而是照例的寒暄，敬茶，我一一微笑应对，目光却开始不着痕迹地搜寻起来。
那道身影，我见过几次却记忆深刻。此刻似乎不在。
“三弟呢？”月颜先我一步问了出来。
原本笑意盈盈的太太，听闻此问，眼里顿时黯淡了不少。
“在后院，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就那样。”月颜的父亲开口。
“都十七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是时候管教管教了。”说话的是太太，语气较之适才，冷了不少，眼光瞟向身侧的另一中年妇人。
“太太说的是，妾身管教不周，还请太太恕罪。”那妇人垂手站立，说得诚惶诚恐。
如果判断准确，那应该是乔老爷的妾，乔府的吴姨娘。
关于乔家的一些事，曾听月颜说过。
乔家老爷的发妻，就是乔妃与月颜母亲，乔老爷另有一妾，生了任梁。生了乔家唯一的儿子，吴姨娘也确实风光过一阵，太太擅妒，但也忌惮姨娘三分。只是后来随着乔家长女入宫为妃，极为得宠，太太也愈发颐指气使起来，姨娘的境遇自然大不如前。
“好在乔家就三弟那么一个子嗣，还可保姨娘周全。若任梁是女子，单凭母亲专横的脾气，乔府现在哪还有姨娘的立足之地？”月颜如是说，语气中有淡淡的对母亲的不满与对姨娘的同情。
而我今日所见，全然印证了月颜的话。
低眉顺眼的姨娘，凡是委屈求全。偏生自己的儿子性情冷僻，凡事随性而为，姨娘一人，夹在这大家庭中，委实难做。
堂上的气氛一下子有些紧张，无人说话，甚是沉默。
“我才回来，有些体己话想同母亲说说，”月颜此时开口，走了过去，朝父亲行了一礼，“还请父亲允许女儿随母亲去内室。”
太太的笑容复又挂在了脸上，笑道，“到底是女儿好，跟娘亲。”
乔老爷对此化解尴尬的举动亦表示赞同，点头允许。
得到父亲允许，她又走至吴姨娘身边，“姨娘这几日可好？颜儿现去母亲房中，稍候来姨娘房中问安。”
月颜何等聪慧，不露痕迹地化解了厅堂上的尴尬。
乔家人，为人处事八面玲珑。
而那人，似乎是个例外。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