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百夜[主fate]》指尖的咏叹调

1、第 1 章

　　真是疲倦啊……
　　这一次睡了多久呢……
　　好像四肢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仅仅是抬起手的动作就能听见嘎吱作响的声音，这简直是老成了木乃伊啊……看来一不当心就睡得太久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微弱的光芒也使得眼睛受到了刺激。
　　我不由得微微眯起双眼，命令着这具腐朽的身体里的设备强行地运转起来。
　　眼前的图像很快进入了中枢神经，我迟钝地，悠然地分析着：
　　昏暗又狭小的室内，正在发出声音的电视机——啊，这一次又是在信息科技时代吗？
　　浓重的血腥味，两具尸体横在沙发上，角落处还有一具，一个男孩被捆绑在木地板上。
　　最后，是我眼前的这个男人。
　　东方人的典型外貌，我颇为中意他的橙色头发，这在地球人种当中应该是罕见的吧……
　　他穿着时尚的皮夹克，脖子上挂着豹牙项链，若不是满手都是鲜血，应该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俊朗青年。
　　现在他满脸好奇，将满手的鲜血向外甩了甩，紧紧地盯着我：“啊——什么嘛，召唤出来一个普通人吗？”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段来自不知名处的说明。这段说明自我睁开眼睛时，就存在于我的记忆当中，然而却并不属于我的认知，所以直到此刻，我才缓慢地理解起它来：
　　首先，我被召唤了。召唤我的，正是眼前这个年轻的杀人犯。
　　然后，我被召唤的目的，是一个名叫“圣杯”的许愿机器。我需要帮助召唤我的这个人，我的master，获得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
　　最后是关于圣杯战争的机制。
　　一共将有七对master和servant将在这个城镇进行生死决战，master是圣杯所选中的魔术师，正如我的master，他虽然并没有进行过魔术修行，但却具有相应的资质；而servant则是通过一定的仪式召唤而出的英灵，七名英灵分别以七个职介现世，分别是：saber，archer，lancer，rider，berserker，assassin，caster。
　　……等一等，意思是我被认作是“英灵”了吗？
　　这可真是有趣，我未曾以真身出现在什么神话、史诗或者是历史上过，是什么因素让我被认定是英灵了呢？
　　而且根据这份说明，我是被以“caster”的职介召唤而来的。虽然我曾经在神秘侧的世界中行走，也学习过奥秘魔法，也了解过元素与神性，甚至也曾解剖过神术与信仰……不过，我可没有进行战争的打算啊。
　　身为一名朱雀人，我已经有很久……不，应该说，我从没有与人进行过战斗。
　　不伤不杀——这可是朱雀力量的根源，我并没有打算破例过。

　　“请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我命令着这具沉睡已久的身躯发出声音，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眼前的年轻人。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进行了自我介绍：“嗯，我叫雨生龙之介。自由职业者。兴趣爱好是杀人。喜欢小孩子和年轻的女孩。”
　　这真是别具一格的见面方式，我再次审视了这个年轻人——我的master。
　　他是杀人狂么？
　　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他能够将我召唤出来，是说明我们两人的相性相当类似啊……圣杯不止将我认作了英灵，还认为我是个杀人狂的英灵吗？
　　——一个来自朱雀帝国的，杀人狂吗？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相当有趣！

　　“幸会，雨生先生。你可以叫我百夜。”我向他微笑，并且问他，“这样说来的话，这里的一家子都是你杀的吗？这里还有一个男孩……”
　　master又挠了挠头，将身子让开来，让我看见那个被绑在地上的小男孩。
　　男孩已经泪流满面，极为狼狈的样子。
　　“嗯，这里的人是我杀的没错啦。作为见面礼的话，这样应该不会很寒酸了吧？”master轻轻地摆了摆手，“那个男孩你要怎么处置他呢？你是caster吧，是喜欢吃掉，还是杀掉呢？”
　　真是彻头彻尾的杀人狂啊，雨生龙之介，我的master用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招待着我……该用什么方式来婉拒呢？
　　我想了片刻，回答道：“任由我处置的话……我就放走咯。”
　　“哎——？”

　　我慢慢走过去，蹲下身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他惊慌失措的啜泣声都被单面胶封堵在了嘴里。
　　我轻柔地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揽着他的背让他重新站起来，然后问他：“孩子，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
　　男孩慢慢地回过神来，用哀切的恳求目光看着我，坚强地站住了。
　　我拍了拍他的背，对他说：“走吧，离开这里。”
　　我为他指了指玄关的方向，男孩用颤抖的双腿迈开了第一步，勇敢地向着外面逃去。
　　“等等——caster——”雨生龙之介在我背后喊道。
　　——刚才不是说任由我处置了吗？
　　我回过身看向master，看见他黝黑的瞳仁直直盯着我，在那眼里我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有些平和，有些迟钝，笑容却很温暖……
　　嗯，是的，真是个纯正的朱雀人啊。

　　“caster，你放走他的话，很难办的啊……”master向我抱怨道，“他会把警|察都带来的，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个可爱的男孩可以杀死掉，为什么要放掉？”
　　“因为毕竟还是个孩子啊。”我微微地笑着，心里不乏恶意地回想着属于朱雀帝国的律法，说起来我是有这个义务保护其他种族的幼崽的，“master，你一定要杀掉他的理由，不如和我说说？”
　　和地球人进行沟通的方式是很麻烦的，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现在看来，似乎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的样子。
　　所以为了节省一点时间，我张开了我的十三对精神触手。
　　因为睡了很久的关系，所以花费了十多秒的时间，我才将它们一一展开，铺满了这个狭窄的室内。
　　来自精神触手的银色光芒立刻涌现出来，将我面前的年轻人照得纤毫毕现。
　　他睁大双眼，用充满赞叹的口吻问我：“不是人类吗……这是什么，这些光带是什么——你是天使吗？”
　　“天使”！
　　哈，这可真是令我感到无比怀念的错误称呼！

　　我以精神触手慢慢缠绕住我的master，通过这触手，我们的精神相驳接了。
　　我告诉他：“很遗憾，我并不是那种美丽的生物。你所看见的并不是光所组成的羽翼，而是我的思维所具现化而出的触手——”
　　“我睡得太久了，”我不吝于将这件事告诉master，“我现在是纯精神体的状态，非常缺乏补充，所以我的触手失去了颜色。master，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贫血’的现象吧。”
　　我的精神触手不断游动着，从master的身上涌出的精神力让它们十分垂涎……
　　唔，现在不行。
　　对这个杀人狂的master，我忽然很有兴趣。
　　让我先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么，先让我了解一下吧，master。你为什么必须要杀死那个孩子呢？”
　　master说道：“因为他很有趣啊！哪哪，你不觉得吗？人在死去之前——又还没有死的时候，是多有趣的一个状态！明明是那么普通的人，看上去平庸又无趣，但是死的时候爆发出的那种哀嚎、绝望——还有他们的不甘，他们对我的憎恨和愤怒，还有对生命的留恋——这些都是多么美妙的乐曲！”
　　哈！有趣！
　　我忽然明白了他：他是为了“死亡”这件事啊！
　　我眼前这个人……我的这个master，居然是人类当中的哲思者吗？说来也是啊，常年接触杀戮和死亡的人类，见证过一次又一次生命的奇迹的人类啊，哪一个不会诞生出奇妙的哲思呢？
　　“与其延长这些人无趣的生命，为什么不干脆帮助他们蜕变呢！”雨生龙之介狂热地向我诉说道，“由死亡而引出他们一生当中最鲜明的时刻，那种信息、刺激还有经验，难道不是更有意义的事吗？”
　　“确实是这样，master。”我轻柔地答道，“人的一生啊，人的七情六欲啊，最璀璨又最短暂的时刻，毫无疑问就是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就像观赏一场漫长的电影一样，与其在平庸的日常当中昏昏欲睡，显然还是将最精彩的片段绽放在更短的时间内，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观众而言，都是更有效率的方式……”
　　“哈哈哈哈哈！”master大笑道，“什么嘛！原来我们是这样志同道合的吗？你这个人……你果然不是天使，不，你一定是堕落的撒旦吧！”
　　“喔，我大概知道……为什么master你能够召唤出我了。我们果然是有所相似之处啊。”
　　我对人类的好奇啊……原本只不过是欣赏一下另一个物种的奇妙性征。
　　但现在想来，人类对自身、对生死的自省——就像雨生龙之介一样有趣的思考，也同样让我觉得是十分珍贵的样本。

　　我缓慢地挪动着我的思维触手，在我冗长又温柔的倾诉中，我看到雨生龙之介满脸沉迷地陷入在我的心象世界当中。
　　倘若现在使他永远沉睡在其中，用他的灵魂来恢复我的精神力的话，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吧。
　　不过，失去master的话，似乎servant并不能继续在这世界上游玩太久。
　　嗯，这可真是难办……我并不想这么早就退场，我是对剩余的六位英灵们很感兴趣的。
　　毕竟，这世上还是罕有能够将逝去的英雄们重新召回，甚至于强迫他们互相战斗的方法……
　　真是期待啊！仅仅一个身为人类的master，雨生龙之介就是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剩下的对手们，又将带给我怎样的愉悦呢。

　　圣杯，不愧是人类魔术师的奇妙造物。
　　将我视作是英灵，caster——施法者，还有是杀人狂的同类。
　　与此同时，它将我的能力以数值的方式显现出来。
　　【真名：光中百夜
　　性别：男
　　身高&体重：不定
　　职介：caster
　　属性：混沌·善
　　能力参数：筋力：E，耐久：E，敏捷：D，魔力：D，幸运：B，宝具：EX】
　　这个数据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不过奇妙的是，圣杯似乎将我作为朱雀人的种族特性直接算作了我作为英灵的宝具。

　　【宝具真名：涅槃
　　等级：EX
　　种别：对人宝具
　　距离：0
　　最大效果：1人
　　说明：[无垢之身，不增不灭。森罗万象，如去如来。]
　　作为特殊种族的百夜拥有在死后可以随时占据肉身复生的能力，即使不占据肉身，灵魂体的状态也可以现世一段时间。
　　1.这个能力达成了他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死”，同时给与了他漫长的生命和数之不尽的经验。他能够将自己过去经历过的记忆制作成虚幻的心象世界，并使别人进入该世界。
　　2.锤炼无数年月的精神力作为百夜的思维触手存在，这些触手能够通过接触来与人沟通，甚至进行催眠（视作魔术效果）。必要时也能够切换成真实存在的物理状态，来带动他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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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初次见面，我是黑调【鞠躬
如文案所说，我是个中立邪恶阵营的家伙。
本体调对圣骑士这种难以理解的生物的热爱让我毛骨悚然，所以我就离家出走了！
╭(╯^╰)╮是的！而且我还要在这个坑里搅风搅雨胡作非为，库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