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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吕布、貂婵(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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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戌时时分。
貂婵坐在被红色轻纱笼罩的新房,红色的盖头遮蔽了她的视线。
少女的心中仿佛有小鹿在上下乱窜,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已呈现在眼前的幸福,内心难以压抑的喜悦令她紧张不安,白皙的脸庞泛起幸福的红晕。
对了,爹爹的锦囊。
新婚的少女轻轻掀开大红盖头,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
她纤细的手指解开锦囊,取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盒子和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是爹爹的笔迹。“爹爹对不起你。”
“嗯?”貂婵诧异地喃喃。想必爹爹是太舍不得女儿了吧,这样想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爹爹,爹爹。
当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是爹爹收留了她,爹爹教给她琴棋书画,让她也能像别的大家闺秀那样变成一个文雅、美丽的女子。昔日那个为了争抢食物而被伙伴围攻的她早已不见,如今,她已为人妻,她要成为端庄、娴熟的女子,为了不辜负爹爹的教导,也为了她心爱的——吕布。
“美人儿,美人儿!”一个醉醺醺的声音靠近房间,红色的纱窗上隐映出一个摇摆的身影。
他,是他吗?他来了吗?拜堂时貂婵因为紧张始终闭着眼睛,不敢偏头去看未来的夫君,而今……
貂婵慌忙把锦囊藏在了腰间的小袋里,顺手把锦囊里的小盒子存在了袖子里。轻轻拭去颊边的泪水,她把盖头盖好,端坐在床沿。
“啪哒”一声门开了,那个身影摇摆着闯了进来,冲到窗前。
“美人儿,我来了!”声音颓废。
貂婵震惊了刹那,她的映像中,她的吕布的声音似乎不是——
那个身影粗鲁地揭开了貂婵的红盖头,几乎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貂婵看。
目光相对的瞬间,貂蝉几乎要崩溃。
面前的肥胖颓废年老的男子,他,他,不是她日日思念的吕布。难道,爹爹的信,爹爹连日的叹气,算命的老瞎子……不会的,不会的,她要嫁的是吕布,是那个英俊高大的,温柔却又英勇的,那个英雄吕布啊!肯定是错了,错了!
可是,那个男子却分明穿着婚嫁的衣服,分明是她刚才拜堂的夫君啊!
男子粗鲁的抱住了貂婵,他肮脏的手环在貂婵纤细的腰上,将她压倒在身后的红色大床上。貂婵呆呆地直视着挂在床上方的布帐,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破灭,轰然倒塌地很惨。
男子恶臭的嘴凑到了貂婵脸上,他嘴边刺刺的胡髭刺痛了她细嫩的皮肤,他肥胖的身体在她身上缠绕着,扭动着。他的手贪婪地抚摸着貂婵的胴体,试图解开她脖颈上的衣扣,肮脏的手杂乱地动作,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双眼发红的男子犹如饥饿的野兽,紧紧地压倒在她纤细的身体上,像啃食食物一般吮吸着。
不,不,不能这样。
她不能背叛她的吕布,她只属于她心爱的英雄吕布,除了他,谁都不能碰她,谁都不能。
被压倒在肥胖身躯下的少女开始挣扎,她的澄澈的眼睛注满了仇恨的光芒,她使劲地推搡着那头野兽,极力地反抗着。
可是越是反抗,那头发疯的野兽就越是疯狂地啃噬着食物。慌乱之间,貂蝉的手触到了衣袖里的小盒子。
“等你有不顺心的事的时候再打开。”
她想起了爹爹把锦囊交给她的时候说的话。
她用一只手掏出锦囊,打开。
一瞬间,小盒子里似乎有一个极其小的东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射出来,径直朝着床上的野兽射去,湮没在咽喉处。
刹那,那具野兽的身躯逐渐瘫软,趁着那个空当,貂蝉迅速地起身,推开瘫软的身躯,掏出了野兽的魔爪。只是瘫软了那么一刹那,那具身躯又活动起来。在大红的床上扭曲着,缠绵着,仿佛是一条肥硕肮脏的大蛇攒动在血泊中,又仿佛是一个失去神智的傀儡,动作显得僵硬而麻木。
貂婵看着男子令人作呕的动作,嘴角牵起仇恨的残忍的笑意,她扯烂身上的肮脏的衣服,静静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白色衣服。她坐在案边,冷冷地审视着丑恶的男子。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明白了。
那是南疆的幻蛊,可以控制人的心智,让人出现幻想。而刚才跃入他喉中的那一只,就是让人产生男欢女爱的幻境的蛊,中此蛊者,不会当即死亡,但是在蛊施展幻术的同时,也会吸取人的阳气,长此以往,哼,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她只属于她的吕布,除了吕布,谁都不能碰她,谁都不能。
否则,哼,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案边,美丽的女子的笑,残忍、惨烈、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