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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纵使相逢应不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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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寂寞‘燃烧’着,木制水车‘咯吱咯吱’响着,深秋的静水湖那么安静。
黑衣男子剑眉紧蹙,被一个做不完的长梦困扰。梦中的场景陌生而熟悉:青石板,古老的图腾,寒冷的空气,御剑而来的仙人。身边是熊熊烈焰,耳边是‘哥哥’,‘帝座’,‘主人’混乱的喊声。沈夜已经昏迷了三天,而这场荒诞的梦也持续了三天。
男子身边,站着一个白衣人,脸上很憔悴,眼中却带着温和的笑。
“师尊,已经三天了,今天该醒了吧。”
沈夜有所感应一样,眼皮动了动。风过,一阵浓淡相宜的桂花清香漫进屋中。沈夜缓缓张开眼,凤目流光四溢。
“您终于醒了。”谢衣开心地坐在床边,扶起了沈夜,“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眼前的白衣人笑得很好看,就像一场梦一样,熟悉而陌生。沈夜并不头疼,只觉得模糊,心里有千万个谜团,却连问的头绪都没有。此时的他,脑中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沈夜翻身下床,站起来的瞬间,周身一阵酸软,险些站不住。好在谢衣及时扶住他。
沈夜握着谢衣的手,这双扶着他的手有力却不霸道,这种感觉让他很踏实。沈夜盯着身边人的眼,这双温和的眼笑眯眯的,既不慌张也不害怕。
“您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谢衣的声音沉稳冷静,又满是欢喜。
“阁下是谁?我们认识吗?”沈夜想了想,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于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可是,您是我很重要的人。”谢衣倒了一杯茶,递给沈夜,“您似乎出了一些变故,身受重伤,我碰巧碰到,便带您来这里疗伤。”
“变故?受伤?”沈夜抚额,想起梦中的火光,“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您于我有大恩,虽然现在不该这么说,但我很高兴能再见到您。”谢衣说道,“您先坐下,我帮您看看伤势。”
“不必了。”沈夜并不喜欢在人前示弱,并且他早觉察自己伤势已无大碍。
“您还是这么固执。”谢衣很无奈。
“哦,你的意思是咱们很熟?”沈夜坐在床头,喝了一口茶,理了理思绪,说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次您却猜错了。我们已经一百多年没见面了。您心里恐怕都没我这么个人了。”谢衣淡然说道,“您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一点。您是一族之首,为了我们的部族做了一些……不得已的事。”说到这里,谢衣闭上了眼,神情有些悲哀,“请您原谅,我实在不愿意再提起这些事。我只能说,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沈夜心道‘这算什么回答?’,但也不愿多费唇舌逼问,冷哼一声。
“不愿提起就罢了。”
谢衣丝毫不以为意,微微一哂。沈夜心中一动。
“既然如此,您便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就先不打扰您休息了。”说完,谢衣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白衣飘逸,更衬得这人瘦削不堪,可他的脚步却坚定有力。他的话恭敬得很生疏,可沈夜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他有什么故事?为何要救自己?为何又不肯告诉自己全部的故事?他的笑又为何让自己有心里一动的感觉?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沈夜想着,又不禁问道:“怎么称呼你?”
谢衣回头笑道:“谢衣。”
“谢衣。”沈夜自言自语,“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