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苏*六

17、十七 我，愿意

　　江沐言和沈昊终于又面对面坐下来。
　　“还有什么条款不满意吗？”沈昊直接开口。
　　江沐言摇头：”已经很好了，只是……”
　　江沐言昨日和沈潼已经商量好，今日同沈昊摊牌——因为沈潼的归期也在今日，此刻或许已经下了飞机。
　　“二哥，我和沈潼……在一起了。”明明是两个人光明正大的事情，江沐言却感到有一点心虚。
　　“我知道。”沈昊淡淡说道。
　　江沐言吃惊地抬起头：”什么？”
　　沈昊嘴角有丝丝笑容，却不明显：”我没想到，当年，我以为你们是闹着玩的。”
　　江沐言脸红了红。
　　“好了，一切就依你吧，”沈昊看看天色，”母亲那儿瞒不了几日，我只能保持中立，无法帮你们求情。”
　　江沐言的脸色又恢复了凝重。
　　“母亲对你和潼潼还是很关心的，只不过她情感上无法接受罢了，如果你们过得幸福，或许她……”沈昊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木质首饰盒子，”也只是我的猜测，对了，潼潼托我给你的礼物，抱歉没来得及给你。”
　　“谢谢二哥。”江沐言眼角有点湿，却还是用力笑起来。
　　江沐言回到家，就看见沈潼刚洗澡出来，身上只围了薄薄一条浴巾，显然他也没想到江沐言回来这么早，有些害羞地披上衣服：”言言，怎么样？”
　　江沐言羞得脸红红的，却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不会再为沈氏代言了。”
　　沈潼只是”哦”了一声，转身进浴室吹头发，江沐言换下外套，手里把玩着那个黑色的盒子。
　　她回来的路上没忍住，打开看了，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
　　沈潼吹干头发出来，看她手里多出来的盒子，脸上也多了点腼腆的模样，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在江沐言身侧坐好。
　　当时托沈昊送这个给江沐言，他是十分冲动的，然而又不能说是一时冲动，当时的他，害怕江沐言已经变心，便孤注一掷，将沈家给他传家的宝石拿了出来，也是试试江沐言的心思，可如今二人这样好，却还没有搞定家里，他又怕这个给了她压力，让她徒增烦恼。
　　江沐言摩挲着手上的盒子，连耳根都是热的：”潼潼，我没有想到，你送我的竟然是这个。”
　　沈潼在心中为自己打了气，又看江沐言也是如此紧张，心中的忐忑少了几分，他心一横，开口道：”言言，当时送这个给你，是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中从未变过，也没想过这个礼物的分量可能会给你压力，如果你现在不想收，我……”
　　江沐言手一紧：”谁说我……”话到一半自觉失言，她垂下头，热意蔓延到了后颈。
　　沈潼怔了怔，笑道：”那你是肯收了？”
　　江沐言别扭地将头扭到一旁，也不看他：”谁说我要收！”
　　沈潼看她别别扭扭的模样，手抚上她的，却是从她手中将盒子拿过来，然后，江沐言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戴到她的手上，低头一看，正是那枚宝石镶嵌的戒指。
　　沈潼看着江沐言惊诧的脸，微笑着摸摸她的头：”言言，当年我还太不成熟，不能抵对抗那些阻力，不能为你抵挡风雨，甚至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或许现在也并不是最好的时候，但是相信我，我会越来越成熟，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我会为当年幼稚和冲动给你造成的伤害，付出我这一生的爱与陪伴，你愿意接受我吗？”
　　江沐言的眼睛红了又红，明明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吸吸鼻子，将沈潼的手握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