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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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组在平等院手下的线人是一对双胞胎。
仁王与柳在安全屋与陆奥兄弟见了面，青学组的副组长大石也在一旁作陪。
“我们知道的就这些了。”陆奥悠马道。
他护着身后的孪生弟弟。陆奥悠步在这次平等院吞并德川的行动中受了些伤，不算小。
做警方的线人不算什么大事，这些年警方和道上的势力也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平等院固然野心昭昭，待人待事也是十足的风范，却总有看不惯他过于霸道行事作风的人在。
陆奥兄弟没那么高尚。
“等德川家的产业初步分割完毕，头儿就该清理门户了。”陆奥悠马看着面前的三个警察，“你们确定要现在行动？”
“不能等了。”柳道。
大石也受了伤，是他拼着受伤掩护陆奥兄弟来到安全屋的。
青学组给立海组提供了几条情报线并共享了几个隐秘的线人消息，不过是为了保证越前龙马的安危。
“我们需要做什么？”陆奥悠马皱了皱眉，“之前提过的计划……真的可能？”
柳微微勾起唇：“至少对于你不是坏事。我们保护你的弟弟，而你，只是提供一点点帮助罢了。”
陆奥悠马冷笑：“不是坏事？东窗事发，我也跑不了。”
“但你弟弟是安全的。”柳道。
陆奥悠步忍不住拉了拉陆奥悠马的衣角：“哥！”
陆奥悠马咬了咬牙：“你们有几成把握？”
“没有把握的事不会和你说。”柳指了指旁边的仁王，“‘欺诈师’的本事，你们也该相信的。”
陆奥悠马眼神变了又变：“好，我答应。”
“哥！”
“听话！”陆奥悠马握了握自己弟弟的手。
当初选择做了线人就脱不了身了，与其指望平等院凤凰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却放他们一马，还不如孤注一掷彻底做个选择。
就算是死，死一个也比死两个好吧？
陆奥悠马原本也想摇摆的，只是这两年下来，他越了解平等院凤凰，就越发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
他眼神冷下来，把自家弟弟往前推了推：“我同意了，你们送他走。”
“放心。”柳淡淡道。
这是个很简单的计划。
借由线人的身份直接打入平等院家族的势力内部，掩护其余线人行动并窃（卡）取情报。
这是他们对付平等院的前期工作准备。
仁王早年做的多是这样的任务，这才留下了“欺诈师”的代号。
不过技巧和能力练上去了以后，他这几年出外勤，做“一木仓毙（卡）命”的任务反而更多些。也是黑白两方太过和平，没有那么多需要长期收集资料甚至卧底的任务。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仁王想。
他提前收到了陆奥悠步的资料，包括人生经历和一些小习惯。
现在真人在他面前了。
留给他做最后准备的时间并不多。
我还没和忍足解释，为什么刚刚出差回来没多久，就又要出差呢。
仁王这么想着，对着面前露出排斥表情的陆奥悠步客套地微笑：“现在，让我们谈谈吧。”
三个小时后“陆奥兄弟”从安全屋出来，在大石的引导下不露痕迹地重新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真正的陆奥悠步已经被送去十一局能掌控的地方，接受治疗并且有了新的，干净的身份。
而做了乔装打扮的仁王跟在真正的陆奥悠马身后，去往他的战场。
“你身上也有伤吧。”他小声道。
陆奥悠马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否定：“还有几天时间给你适应。”
“又有新的行动？”
“不，是例行的会议。”陆奥悠马眉眼间露出一点点尖锐的神色，“好歹我和悠步都是二十番位内的人，你可千万别露出马脚。”
“别小看‘欺诈师’啊。”仁王舔了舔唇应道。
不过，二十番？
仁王想起来了。
现在的平等院家的掌权人平等院凤凰，在蛰伏数年后，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整合了道上大半的中小势力，并打散了原本跟随平等院的家族，将势力权利等级划分为二十番。
而二十番中，前十和后十也有本质的差别。
前十的排位趋于稳定，而后十的排位则时常更换。
“你们的伤不会就是因为排位来的吧？”仁王随口问道。
陆奥悠马冷冷地笑了笑：“你的想象力可以再丰富一点。”
平等院凤凰是个暴君，并且暴君得理直气壮。
这对于和平了将近十年的灰色势力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冲击，也是前所未有的机遇。
这一点十一局或许会比深陷在乱局里的人更明白。
仁王看着陆奥悠马。
这位还算英俊的男人一提起平等院凤凰，会有压不住的一点惊惧。
即使他已经在二十番位内，也是如此。
可这持续不了多久了。
再等一段时间，等平等院凤凰强压下乱局建立起独特的秩序，那么所有人，不管是真正的平等院的附庸，还是他的敌手，甚至是这些原本有心寻找一个更明亮出路的线人们，便都会发现，跟随着平等院凤凰，其实不是一个不好的选择。
说不定，会是绝佳的选择。
十一局承受不起这个。
必须掌握时机，在最乱的时刻从平等院凤凰手里抢下一块肉。
否则这近十年来的和平局面，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不复存在了。
十一局在平等院家族自有卧底。
卧底都是单向联系，立海组暂时还不知道卧底的身份。但从上面下来的命令和一些情报，可以看出卧底的级别不低——据说卧底的档案也挂在立海组里。
这也是这次的任务到了仁王头上的理由之一。
任务来的突然，仁王也接的仓促。
他和陆奥悠步相处了两个多小时，能从行动语言中问出来看出来的细节也都掌握了，剩下的除了随机应变，也就是靠陆奥悠马掩护。
这是几率问题。
任务总有风险，仁王无法避免。
眼下他的当务之急，是拿着还没看完的陆奥悠步的能查到的生平纪事继续分析。
陆奥悠马暂时还看他不顺眼，这不急。
他们现在是“双胞胎”，却不用一起行动。理论上应该住在一起，但各自有夜生活也是很正常的事。仁王有不小的自由度，也有还算充裕的时间。
晚上他回了家一趟。
这也没什么。
虽然科技发展，各色黑科技层出不穷。不过平等院家族发展太快，来来去去的频率更是别的地方不能比。每天来“投诚”的人很多，想要走的人也很多。平等院凤凰目前还没有条件去监视手下的那么多人，而越是能力强的人，其实越忌惮“被控制”。
灰色地带本来就有很多事和很多交易不能被摆在明面上。
就只是，仁王避开街道的监控离开时得到了陆奥悠马复杂的眼神。
“别这么看我。”他说，“来的太急，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家里人。”
“……我记得警察卧底对家人也隐瞒身份的？保密条例也要求不能泄露行踪？”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仁王笑道，“而且严格来说，我也不算是在‘卧底’。这是短期任务，在适当的时机，陆奥悠步可以死去。”
“你别咒他！”陆奥悠马翻了个白眼回了房间。
仁王到家时忍足正在书房。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忍足身后。
在他抬手想拍忍足的肩膀之间，穿着家居服的男人已经转过头：“雅治。”
“你发现了啊。”仁王有些懊恼：这实在很伤一个特工的自尊。
忍足微笑着推了推眼镜：“你走路没有声音的，一直玩这个玩不厌呐？”
“等哪一天真的吓到你了，就满足了？”仁王挑了挑眉，“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是灯。”忍足道，“书房的这个位置，不管你从哪个方向接近，都会遮挡一部分灯光啊。”
这也没错。
当初重装书房时倒也没注意。
仁王自己不怎么在书房，就算要工作也更喜欢窝在被子里，为此还买了床上书桌。忍足好多次说他，说这样辐射太强对身体不好，仁王就都左耳进右耳出。
“你今天回来的挺迟。”忍足道。
仁王站在他身后：“最近有点忙。”
“要加班？”
“说不好。”仁王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可能大半夜会被叫去公司也说不定。最近有点乱，你知道我在公司有股份，有些会不能不去开。”
忍足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有点乱”是什么意思。
他也确实明白。
娱乐圈和那些势力总是息息相关的，他当初和仁王在一起时也查过仁王的资料。而仁王所在的娱乐公司虽是小公司，本身却算作幸村集团的子公司。
迹部财团和幸村集团有一些合作项目，迹部亲口说的幸村不简单，但也说了幸村还算干净，毕竟背后还站着真田家。真田家的小儿子一心为公，去当了警察，在一线做了几年后才调职的，成了立海组公开的“探员”。圈子里却一直有真田单恋幸村的传闻。
忍足当初差资料的时候还顺势八卦过，却没想到那个一向目中无人的迹部会露出微妙的表情。
“真田？喜欢幸村？天方夜谭。”
“你又知道了？”
“本大爷还不知道真田那个家伙？”迹部冷哼一声，“说他喜欢手冢都比说他喜欢幸村有可信度。”
忍足表示你高兴就好。
作为冰帝的老大却偏偏特别欣赏十一局里的特工，迹部也真是独树一帜了。
至于幸村，迹部也怀疑过会不会幸村也和十一局有关系。只是自幸村大学毕业接手幸村集团以来，幸村集团在新兴领域上的动作可以说得上是稳准狠，某些手段甚至不太干净。
迹部对比了一下幸村和手冢真田的区别，觉得做到这个程度，幸村怎么也不会是“大义凛然”那一类的存在。
忍足听八卦，就听了一耳朵的手冢真田幸村，只好腹诽迹部原来越“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至于仁王，他们打听到的资料是，仁王是幸村亲手签下来的人。比起当做导演用，原本是要按照高管来培养的。只是仁王一直有拍电影的梦想，幸村就纵容了他这个“爱好”，让人时不时地外出取材。
业内甚至还有传闻说是幸村喜欢仁王。
当然啦，这类的传闻是很多的。比如其实不是真田暗恋幸村而是幸村暗恋真田，真田凛然正气数次拒绝幸村的告白；还有幸村喜欢的是那个影视公司里唱歌跳舞做主持的小明星，明里暗里护着人，有一点点潜规则的倾向就拒绝工作；还有说幸村其实和公司里的法律顾问有一腿的……
八卦只是八卦，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幸村确实很看重仁王，而仁王也确实是他所在的那个娱乐公司的股东，甚至幸村集团的散股都有不少在仁王手上。
既然如此，那么仁王的背景就自然也是干净的了。
回到现在，忍足便对仁王的“忙碌”接受良好。
“我最近也需要加班了。”他说，“迹部那边找我帮忙。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把公司的好多事都丢给我。这可是他的家族企业，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都忙，倒也不错。”仁王想迹部当然是在忙冰帝的事。这也是大事，把家族企业先丢开也不怎么奇怪。
他这么想着，弯下腰亲了亲忍足的发顶：“晚上不会来的话，我会给你发短信的。”
“哦。”忍足忍不住笑起来，“我又不查岗。你查吗？”
“噗哩，你愿意的话。”仁王伸手捏了捏忍足的耳垂，“总不至于我们又在什么酒吧里见面吧？”
“我已经为了你从良了，仁王先生。”
“我的荣幸，忍足医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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