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最佳荧屏couple》拿铁不加冰

37、37

　　柳生一大早醒来发现床头出现了一个人头。

　　他差一点以为闹鬼，险些叫出来，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睁着眼睛对他笑的仁王。

　　……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种style来提供叫早服务啊。
　　这么想着的柳生，眉眼间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戴上眼镜坐起来，想起仁王也是前夜才回来匆匆洗漱就睡了，结果还起得比他早在床头盯着他直到他醒来？

　　“你不用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仁王松开手从扶梯上跳下去，穿上拖鞋，“睡太多反而会困还会肿。精神紧绷的状态，睡这么多也足够了。”

　　柳生闻言便仔细看了看仁王，莫名觉得几天没见这人又瘦了。

　　在剧组没有好好吃饭吗？
　　……剧组的饭盒应该比电视台的更好一些吧？他们拍的校园剧啊又不是什么山旮旯头里的生活剧……

　　因为挑食的习惯总是在吃这方面被成员们操心的仁王完全不知道身后的柳生脑内的剧场有多丰富。

　　他在地上对柳生招手：“起来吧？我明天早上又得回剧组了，难得有空，出去约会吧。”

　　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正准备去电视台上班的丸井：“……你是又打算带着柳生去哪儿啊？”

　　“去玩。”仁王道，“具体地点就不和你说了，反正你也没法和我们一起去。”
　　“……本来也没有想一起去啊。我和你的喜好不搭的。”丸井说完就推开了门走出了房间，临走前又回过头似感叹地说了一句，“你真的忙成这样，一回来还有心情玩啊。”
　　“在宿舍睡觉一整天多浪费时光啊。”仁王回道。说完他又对着柳生招了招手。

　　柳生看了一眼在几个人的对话（并没有降低音量）下还在呼呼大睡的切原，又看了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色（已经入夏了，天还没全亮的话……是真的很早啊）。
　　随手打开手机取消了还没响的闹钟，柳生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好。”

　　去约会吧。
　　仁王提出这样的要求，根本就无法拒绝啊。
　　至于约会的地点……
　　随便哪里都好，只要有这个人在就行了。约会，不就是这样的吗？

　　结果也并没有去其他地方。

　　虽说不是活动期，但大家都在跑日程的时段，公司看的也挺严的。
　　仁王没打算在唯一的休息日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他拉着柳生去了公司。

　　更正，是先在公司楼下的蛋糕店里吃完了早餐，再上了楼，去了他们很久没去的练习室。

　　……等等，练习室？

　　“本来想去可以跳舞的地方的，游戏厅或者什么都可以。不过要和工作人员扯皮也挺麻烦的。其实练习室也很不错啊，柳生你的话，很久没来了吧？”仁王侧过头问道。

　　确实，更经常在楼下制作室耗一整天但就算没有灵感也不会选择来楼上的练习室跳舞流汗的柳生略微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总觉得用练习室最频繁的时段是刚刚加入王者团（当时还没有Dynast这个名字）的练习小组，为了赶上进度和准备月考的那半年呢。那之后，就是每次出专辑的时候会在练习室里练习编舞。

　　“噗哩，今天想让脑子休息一下。”仁王笑道，“怎么想都只有流汗才能达到脑子一片空白的效果吧？”

　　“演戏……很累吗？”柳生问道。

　　仁王歪了歪头，表情有些微妙：“不能说累，都是喜欢做的事。”

　　“但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柳生道。

　　仁王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我吗？不能算心情不好。明明是你最近状态奇怪到其他人都来找我了啊。”

　　柳生：……
　　其他人？
　　团里的其他人吗？

　　确实最近是有一些困扰没错，但柳生觉得，自顾自思考的自己应该没有给别人带来麻烦吧。……唔，应该？也许队友只是担心……？

　　可是，让仁王来找我的话……

　　太明显了吗？

　　柳生偶尔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奇怪啊。先喜欢的人是自己没错，决定告白的人也是自己没错，但再往后一步就总是裹足不前。除了担心太过唐突会让仁王慌张以外，也很怕他们在交往的事实让更多的人知道会有不能挽回的后果。
　　归根到底是不相信吧？不相信他和仁王真的能有一个很好的结果。就好像自己的喜欢就连自己也不相信能持续很久一样，这样的不确定的心情……

　　真糟糕啊，对两个人，都不公平的。

　　但是明明是说过“我现在对你还不是这样的心情”，“但是试试看吧”，“你也试着让我喜欢上你”这些话的仁王，在交往的关系里一直扮演的，都是主动的那个角色。
　　这就让柳生觉得，啊，是我顾虑太多了吗？
　　在很多事都没有要发生的迹象的时候就开始担心，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就好像，因为作曲的事而苦恼的自己，明明是自顾自地在纠结着，可关心着自己的队友们还是会因为担心而采取行动。
　　本来就没有什么是“一个人做的事一个人负责”。
　　一个人做的事，就算不与他的意志相关，也会影响到其他人的。

　　这么想的话，让他和仁王两个人的相处，一直和原先没有太大差别的原因……
　　是他的关系吧？

　　柳生抬手推了推眼镜。
　　他看着仁王走到空着的练习室前面的音响开始调试。
　　这间一直是划给王者团（未出道前）的练习室暂时还没有练习生来使用。楼下的更大的练习室才是现在在公司里的练习生一直在使用的练习室。大概大家都默认，快要出道前组成了既定的小队才会来楼上练习，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就算出道，王者团的编舞练习也还是在这个练习室。
　　既然如此，那么把练习室空出来也并不是太奇怪的事了。

　　“你常来这里吗？”柳生问道。

　　仁王弯着腰动着音响：“不算经常了。工作越来越多，还要去上课啊。但是要对比的话，起码比你们来的
　　多？这是舞蹈练习室啊，幸村他们来公司练习都会去旁边的声乐练习室吧。我倒是经常碰到赤也。”

　　对仁王来说，歌唱无法拯救的话，舞蹈至少要保持在一定的水准之上才行。
　　最开始也是因为喜欢跳舞才来接受了公司的名片打了报名电话的。
　　演戏也是他喜欢的东西，但那又和跳舞的感觉不一样了。
　　虽然肉麻的形容词他也用不出来，不过，像是现在这样，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很疲惫了，却宁愿选择跑来练习室跳舞也不想要躺在宿舍的床上睡一整天，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的喜欢吧。

　　还有柳生。

　　忙碌起来也不会有想念的感觉，但回到宿舍见到这个人也确实会有一种安心感。
　　仁王也说不清这是因为他们之间“交往”的名义，还是本身感情到了这个程度就会有的东西。
　　横向类比，能见到丸井或者幸村，他也挺安心的？
　　或许也只是他不喜欢孤独而已。
　　那又怎么解释那些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时段呢？

　　但柳生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也就在这里吧。就算是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时间段，在想象中的个人空间里增加一个人影……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
　　仁王觉得，到了这个程度，也已经足够了。

　　他看待柳生的心情。

　　随手放了从前练习生时期最常用的曲子，仁王直起腰回过头：“来跳舞吧。”

　　柳生：“……”

　　仁王一边开始拉伸一边道：“别那个表情啊，你也是idol啊idol，就算是vocal也不可能不跳舞的啊。”

　　“而且，流汗的话，什么烦恼都会消失的哟，pupina~”

　　“……你这句话说的就像是拐骗小孩子的巫婆啊。”柳生道，“我跟不上你的。”

　　“随便啊，你就算跟着节奏做广播体操也没关系嘛。跳舞本来就是随便的事。”仁王笑道，“是让人放松的事啊，不要有太大负担。我也没指望你能跳成什么样啊。”

　　柳生：“……”

　　就是这种心情吧。

　　仁王想。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柳生。

　　就算是在练习，也会忍不住对着镜子做表情。
　　还有顺着变得干燥的头发滴下来的汗水。
　　和视野里变得模糊的柳生的轮廓。

　　就是这种心情啊。

　　喜欢的事想和你一起做……的心情吧。

　　他好像也从来不曾在意自己拉着柳生做的事柳生是不是真的喜欢或者真的讨厌，因为重点就只是“想和柳生一起做”而已。

　　时间在这样的过程中，拉长又变慢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还有就是……

　　“比吕士……你是真的跳的不怎么样啊。”最后还是忍不住毒舌的仁王，“拜托，就算编舞有队形变换每个人也会有到最前面solo的时间啊，你这样被摄像机拍出来会成为以后的黑历史的。”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反应快的柳生：“再过两年我们出去演出，跳舞也都会变成freestyle了吧，比如站成一排或者到处乱跑什么的。Dynast本来就不是以群舞闻名的team吧？”

　　这倒是。
　　王者团的出道曲是刀群舞没错，但是让王者团收到关注的《drowning》，《kiss》都是剧情性的舞蹈，每个人的动作都会有所不同。
　　也就只在副歌的部分会有标志性的舞蹈动作。

　　可是……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仁王道。
　　他抹了把汗脑子突然接到了另一个节奏：“噗哩，我突然发现我们擅长的曲风和style都不一样？这样的话公司应该不会考虑让我们做限定吧？”

　　“……”柳生无奈，“你为什么又想到这方面去了？我们俩的限定本来就不可能的啊。”

　　“喂喂喂，柳生，积极一点啊。梦想也是要有的~”

　　“万一实现了？”柳生吐槽道，“把做限定当做梦想，那也太廉价了一点吧。”

　　“piyo~”仁王趁着歌曲的间隙喘了口气。

　　他回过头指着柳生：“你看你平时吐槽我不是吐槽的很犀利吗？对着摄像机怎么就不多讲几句话？”

　　“你平时也挺稳重的嘛，对着摄像机又为什么那么闹腾又烦人还撒娇？”

　　“……我以为稳重从来不能用来形容我。以及，我明明是在为你操心放送分量的事啊。”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仁王君？”柳生推了推眼镜。

　　而面对着这样的柳生，仁王的反应也就只能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又重新转回身面对镜子：“继续继续，今天一定要让你累的爬不起来啊！”

　　柳生：累的爬不起来的话，最后还不是要你架着我回宿舍吗……

　　但他没再吐槽了。
　　看着镜子里仁王的身影，还有面前仁王被汗水浸湿的背影……

　　挺好的啊。
　　这样的仁王。
　　真的，会让人心跳加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