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无责任番外——小诚的九界环游记（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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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诚的第二站，是道域。
他本想先去拜访一下遥星大哥的，但埋霜小楼他扑了个空，桌子上一层薄薄的灰证明着遥星闵月夫妻又不知道去哪里游山玩水去了，已经许久未曾回来。于是他遗憾的先去了第三站。
月牙诚也只有在年幼的时候因为策君的失踪走过九界，当时在道域停留了一段时间，也因此认识了道域的各位哥哥姐姐。
只是过了这么久，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呢？
活泼的飞渊姐姐，稳重的寒雨哥哥，还有斯文的士心哥哥，温柔的霁云哥哥，爱玩的苍苍哥哥。
拜访过长辈，若是同龄的朋友，他就只能想起过往记忆中鲜明的他们了。
行走在道域的土地上，月牙诚有些踌躇。
本来是想问问遥星大哥，拜访多年未见的幼时玩伴该怎么开场，结果遥星大哥还不在。
唔……要不先去拜访一下飞渊姐姐吧……
不行，就提俏阿叔的名字！
月牙诚认真的想着，最起码，飞渊姐姐一定记得俏阿叔，即使他不记得自己了，说起俏阿叔，她就能想起师傅，然后就能想起当年来道域的自己！
事实证明小诚想太多了。他刚到仙舞剑宗，和门口的人提起自己的姓名，不一会儿就看见飞渊姐姐风风火火的跑出来，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上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听到他传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是你，小诚？”
飞渊一边抱着小诚，一边上下打量着小诚。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长大了不少。”飞渊笑的欢喜：“比起以前倒是帅气了不少！这些年你好不？”
“我很好。”月牙诚诧异之后，为飞渊仍然记得他顿时也高兴的笑了起来：“非常好！我还怕飞渊姐姐忘了我呢！飞渊姐姐这些年怎么样？”
“当然很好啊！”飞渊拉着他往里面走：“怎么会忘了你呢！”
这对师徒令人印象就深刻，能和那位……安然相处的，就已经足够令人肃然起敬了。
许久未曾见过老朋友，飞渊拉着他边走就开始边问：“小诚这些年在魔世如何？你师父呢？”
“我在魔世这些年都还好，师傅也很好。”
“你这次过来是有事吗？还是魔世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没，我是自己出来的，师傅说我成年了，应该出来走走，见识一下世面。我就来看你们了。”
“诶？看不出你师父居然这么开放？”飞渊摇摇头：“不过你的话，她确实……唔……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那之后你都没消息，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呢！”
“明明你能力那么方便。”飞渊想起小诚的能力，多少有些羡慕。
云外镜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我毕竟是修罗国度的人，这些年魔世战争也不少，我还未出师，自然也不好出来。”小诚摇摇头。
“她还不放心你？”飞渊忍不住吐槽：“就你那能力，想逃仿佛谁追得上似的！”
“追得上的人还是不少的。”小诚再次摇摇头。他那时候能穿送的距离并不长，只要人家有心追，还是可以追上的。
“……”飞渊对此不做评价。
果然，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师徒依然好像不懂什么叫开玩笑。
她直接转移话题：“那你这次出来就是游历？那就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如何？”
“好啊！”小诚点点头：“我看道域这些年的风景……这些年又有了些变化。”
“这是当然！”说到风景，飞渊也很得意，道域的山水，是九界独一份的特别。
“要我说，九界之中最宜居的，一定是我们道域！仙岛都得往后排！”
仙岛啊……小诚想起自己那一次仙岛之行。他去过仙岛，那里景色的确绝美，但是不知为何，却没有让他觉得舒服。师傅说，因为仙岛本身是分裂的。这种美，只是加深了这种割裂感。
“对了，现在魔世情况如何？你家帝尊一统魔世了吗？”
“嗯，我走的时候，刚刚结束。”
“哇哦！”她震惊一览无余，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月牙诚既然说出，那基本是一定的了，她不由的竖起大拇指：“厉害！”
小诚笑了笑，神色间很是得意。
一统魔世啊！那是怎样的宏愿？然而，戮世摩罗，这个来自人世的少年，真的实现了魔界的一统。
能够在这样的人麾下，他十分自豪。
“不过，他会满足只是魔世得一统吗？”
作为道域的宗主，飞渊更在乎其他方面。她虽然没见过小空，但是却也听过他的故事，知道这人是个非常不让人省心的。
若是其他人，大概会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敏感，不好回答，但是飞渊对这对师徒还算了解，知道他们的性格，也就直白问了。
“他会。”小诚果然不在乎，还回答的很平静：“即使他不满足，师傅也会让他满足。帝尊是聪明人，不会去招惹其他的地界。真把墨家钜子惹来了，就不好收场了，师傅不会站他这一边。”
飞渊：……emmmm
想起俏如来与戮世摩罗以及史菁菁三个人的关系，她也多少难以形容。
史家这情况是真的乱。
“说起来，小诚见过俏如来没有？他许久都没来过道域了，这些年怎么样？”
“没有。”小诚摇摇头：“我也刚从魔世出来不久，未曾见过俏阿叔。”
“嗯，你如果见到了，记得帮我带声好，顺带邀请他来道域做客。”
“我会记得传达。”
带着小诚在仙舞剑宗坐了一会儿，两人又聊了聊，就看见一个人影进来。
两人看过去，小诚不自觉站起。
红色的衣服，难道是……
来人进来就在四处打量，随后眼光就落到了小诚的身上。
而月牙诚此刻也看清了来人。
比起当年，如今的霁云已经是个大人，俊秀的面庞还有着成人的稳重。身上带着的，是他的佩剑——残花。
“是……小诚？”
“是我，霁云哥哥。”
不同飞渊，霁云快走两步上前打量小诚：“我还想着是谁过来拜访，让飞渊姐姐居然直接跑出去找，居然是你！你也长得太慢了吧！这样实在让人嫉妒。”
看上去还有点青涩的样子。倒像是他们刚刚见面时，他们那个年纪。
“我是半妖啊！”月牙诚有些哭笑不得：“自然和人类的成长速度不太一样。表现自然也不同。霁云哥哥不用嫉妒。”
“哈！”月牙诚认真回答的模样让霁云瞬间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这么些年，你还是这般，不懂得开玩笑。”
月牙诚瞬间失语：“呃……霁云哥哥，拜托你别和我开玩笑。容易勾起我不太好的记忆。”
“哦？”
“在修罗国度，开玩笑，是要被打的。”
“嗯？”面前两个人都诧异了：“你们修罗国度这么严格吗？开个玩笑都要被打？”
“魔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吗？”
“魔不是奇怪的生物，只是……我们情况特殊一些。”小诚试图给解释：“修罗国度的策君，啊，就是类似逍遥游前辈这种的智者。是个性格喜怒无常的人。”
面前两人点点头。
“然后他说话风格比较特异，有点话痨，然后嗓门还不小，经常动不动就大呼小叫。比如这样……”月牙诚深呼一口气：“我那个臭帝尊，居然让我收拾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一点都不懂得心疼魔！我这么珍贵稀有！”
“然后，我们修罗国度的那位帝尊，也是个说话比较……特别的人。大概就是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这时候他说‘打！为什么不打！恁被的修罗国度就是人多不怕死！’这种。”
小诚学着小空的口气说话，然后总结：“帝尊先不说，策君是修罗国度人缘第二差的，有时候在加上脾气暴躁的网中人，马屁永远拍到马腿的天恒君，画风只会更加离谱。而这三个人在修罗国度是人缘最差的，相反，在修罗国度，不开玩笑的人，比如炽阎天，师尊，就是人缘特别好的。所以，在修罗国度，开玩笑，人缘会变差，很差，特别差。”
飞渊和霁云：“……”
半秒以后——
飞渊摇摇头：“怎么感觉刚刚有什么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她摇摇头，试图将刚刚的言语交谈扔出脑海，旁边霁云也尴尬的笑了笑，两个人看着神色正经的月牙诚，各自感觉到了压力。
“我也感觉，换个话题吧。”霁云自如的转换了话题：“小诚见过寒雨还有士心和苍苍他们了吗？”
“没。”小诚摇摇头：“我刚到道域。”
“那我带你去见他们吧！相信他们看见你，一定也会很开心。”
“是吗？”月牙诚的眼神忽然就亮了亮，看得出是很期待了。
霁云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给小诚买糖葫芦时，他也是这般期待的表情。眼睛亮闪闪的，乖乖巧巧的看着他们，懂事又可爱，让人十分想宠爱。
现在回想起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小时候明明也就看着比苍苍小一点而已，按理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和他们一样成熟，然而年纪看上去反而小了一些。
这就是长寿的种族吗？
好久没来过道域，月牙诚也很好奇道域如今的情况，飞渊如今是宗主，不再像以前一样可以到处跑，就由霁云带着小诚去找其他人。两个人就一边聊，一边走。
“……那次事情以后，四宗也改变了许多。”霁云缓慢的走着，小诚也跟在他身边，听着他说起那次事情的后续：“天元抡魁，给太多人造成了伤害。而道域，也不只是有四宗。现在，飞渊姐姐正在为整个道域努力。”
“那你们，如今取消天元抡魁了吗？”小诚好奇的问。
“没。”霁云摇摇头，苦笑：“天元抡魁无法取消。天元抡魁的本意只是为道域选拔人才。而如今的道域……你也知道，道域这些年失去了太多优秀的弟子。没有天元抡魁，也就无法选拔人才，所以，天元抡魁，仍然照常举行，甚至还缩短了时间。”
他不知道……小诚默默的想，那时候他才几岁，脑子里还都是师父的功课和观察别人。知道的人应该是他师父，但师傅不会关心这个问题。
“那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又不能取消，但是留着又是个麻烦。小诚听了也觉得烦恼。
“简单啊，天元抡魁的胜者，其宗主，不会成为神君。问题不就解决了？”霁云反问，说着又忍不住叹息：“如今的神君，会是道域最后一任的神君了。”
“如果没有神君，那如今的道域，是各宗自治么？”小诚对这方面反而有经验，毕竟和幽暗联盟经常合作，他见过很多这种场景，事实上修罗国度也不少：“那如果遇见事情，你们怎么办？商量着解决吗？那当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你们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霁云顿了顿：“只能说，目前，若大家意见不统一，通常是由颢天玄宿做最后的确定。”
毕竟他年纪大，性格稳重，不像千金少那么不靠谱。而且他性格理智，比冲动的千金少好上很多。
“那个长得很漂亮但很柔弱的白头发的叔叔？”小诚想了想，从记忆中找出了那个人。
霁云：“……”是没错，但是……怎么感觉这形容这么怪呢！
霁云有些古怪的转过脸，“咳”了一声试图把气氛来回来：“对，就是他。”
“我记得道域的神君不是寒雨哥哥的师父吗？那个很能喝酒，欠打的和策君有的一拼的人？”
天天和策君相处，那个和他八分相似的人，小诚记得十分清楚，比那位柔弱的白头□□亮叔叔还清楚。
霁云：“……”不知道如何形容……
于是霁云再次回答：“是，就是他。”
“这样可以吗？”小诚有些疑惑：“千金少容的他这般？那位颢天玄宿……不是僭越了吗？”
霁云微微一怔，为小诚的角度有些吃惊，随后笑了笑：“无妨。”
随后感叹：“事实上，正因为神君是千金少，所以才是颢天玄宿做主。”
月牙诚有些不明白。
修罗国度，鬼玺为尊。他习惯了由帝尊为许多事情做决定，修罗国度本就是各种族都有，朝堂上会为各种事情吵起来是经常的事儿，但是最后拍板的，一定是帝尊。
他不能想象有什么事情，是帝尊在位，决定权却是属于另外一个人。
即便是策君，那也不行。
“千金少……是个合格的神君。”
霁云在前面走着，一边和月牙诚试图解释：“你应该也知道，千金少……已经算是道域最后一任的神君了。”
“嗯。”小诚点点头，刚刚霁云说过了。
“所以，从那以后，道域不会再有神君了，但是大家还不太能习惯没有神君的日子。”
霁云苦笑：“毕竟，道域的神君……已经传承了几百年。”
“千金少的性格本身就比较……嗯……不羁，虽然是神君，却是个很跳脱的性子。好处就是他并不介意其他人做主。”
“飞渊姐姐和士心都是匆忙中继承的宗主，本身对于管理一宗都没什么经验，刀宗当年也是一片惨淡，千金少管理刀宗的经验，实在不太适合拿来管理其他宗派，所以星宗的颢天玄宿前辈就显得……比较可靠了。”
“我明白了，四宗唯一一个可靠的宗主吗？”
就和修罗国度最靠谱的是他师父，一个道理吗？
“……就是那样。”
“聚会时，玄宿前辈多数都能给出大家需要的答案，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大家就以玄宿前辈为主了。但是正如你说的，颢天玄宿前辈本身由于武功的关系，身体抱恙，需要天师云杖来缓解他的心疾，这点千金少虽然是神君，却还是把作为神君标志的天师云杖给玄宿前辈，星宗自然也欠了千金少一个天大的人情。而颢天玄宿前辈本身性格也比较淡然，于是，就成了如今这种情况。”
月牙诚若有所思。
这也是制衡的一种么？但能生效的原因，是因为千金少和颢天玄宿，都无意恋栈权利吧？如同胜弦主一般。
唔……就是为什么这么有一种帝尊和师傅相处的即视感？
月牙诚迅速把这个脑洞扔出去，虽然和帝尊和师父的相处十分相似，但他们可不是这样的关系。
“但也只是现在。”小诚十分实际的说：“未来，当其他宗派的力量恢复过来，道域就会再次恢复欣欣向荣的样子，但是谁能保证将来剑宗刀宗的继承人们都还有你们这般齐心的想法呢？若没有。又该如何？”
“四宗一旦分裂，总会变成两派分庭抗礼。若双方意见皆不统一，又都坚持自己的观点，最后仍会演变成内耗与分裂。投票在四宗无法成立，因为你们没有决定性的第五个人。这时，又该怎么办？”
霁云有些忧愁的看着小诚。
你眼光是不是有些太犀利了？这就已经想到这些了吗？而且还问的这么实际，这么让人难以回避。
但是想想刚刚小诚提起的修罗国度朝堂，他似乎理解小诚为什么这么熟练……
“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解。其实……我们有个想法，但……”霁云叹气，似是想说什么，但又因为犹豫而无法开口：“罢了。至少目前，仍未有答案。”
“无论哪种方法，都是有利有弊。”当年的事情他们已经明白了背后更深层的原因，不是只是打败四宗的敌人那么简单。在对立的立场下，是所有人的意见不同。
道域的制度有问题，逍遥游想改变道域。
四宗也觉得道域的制度有问题，但是也不觉得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
事实上，就现在霁云的角度来说，当年父亲他们……确实激进了一些。
以后的道域不会再有神君了，但是这样是否又是正确的？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谁又是对道域好的？在未曾看见未来，也没有人知道。
制度没有错，变化的始终是人心。
而人心易变，那制度就会受影响。这种情况到底该如何，没有人会有答案。
治理，这并不是小诚的专门科，可他如今见识不同过去，能够理解霁云的话。
许多事，的确是无解的。只能根据情况去灵活的调整。
“不说这些了。前面有个茶馆，我们去坐一下，霁云哥哥请你尝尝道域的点心。”
月牙诚迅速收回思绪：“好！”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无责任番外——小诚的九界环游记（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