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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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
“阿弥陀佛。”
初禅心口诵佛号，看着眼前之人归来。
“施主又至，心中可是有了答案？”
“是，我寻寻觅觅，至今才悟心中疑惑。”
俏如来前进，在初禅心面前，微微行礼。
“哦？”初禅心看着面前的俏如来：“何解？”
“佛国不在东，不在西，亦在南，亦在北。”俏如来说着自己的了悟：“大师的佛国，不是俏如来的佛国。因为佛之一国，唯有心中求。”
“心之所向，佛本往常，所谓彼岸，不过归航。”
初禅心诧异，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俏如来坐下，双手合十，心中默念什么，随后身形一闪，人影消失无踪。
而在未曾看见的空间内，是俏如来看着面前的巨塔，手中的佛履飞出：“弟子俏如来，求见达摩金光塔。”
初禅心看着眼前一幕，面容似欣慰，似满意。
而更加远的所在，无静静看着俏如来消失在原地，不由挑眉诧异，随即明白过来，正在思索这般所在该如何进入，就感觉到喉咙一痒，她忍耐着捂着嘴，安静的蹲下，随后，只见地面上一片红色，伴随着更加浓重的血腥味，是更多的血落在地上。
她颤抖的向周围移动了一小段距离，才软倒的在地上。血纹魔瘟，果然是很麻烦……
即便以真气覆盖身体抵挡，也还是有所极限。魔瘟的确比一般的魔气应付起来麻烦太多。
她平息着翻腾的真气，同时手微动，不远处一边尘土蓦的飞起，落在不远处的血上，将那团血盖得严严实实，随后她站往上风处的树上，开始调息。
打人被困，简直离谱。
但是谁能想到黑水城是个移动的！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因为黑水城会移动，前功尽失。小空多少有些郁卒，这时候就看出来魔之甲的好处了，他是打不过这一群黑水城的人，但是对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叉腰得意.jpg
只是……他忍不住想起了无，要是无在，大概又是用那种嫌弃的眼光看着他：既然决定进攻，为什么不等一切部署好？着着急急的先掀了牌，好了吧？现在被困动不了了。
这不是我的错，好吧，不全是我的错，谁想到他会动。不过反正问题不大，他有魔之甲，对方拿他毫无办法，而闼婆尊和炼狱尊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挖来这里。到时候，依然是他赢。
小空愉快的想好了后续，一边看着眼前众人。
“好了，小弟，我们去走走吧！”
随后小空迈开步伐，开始前进。而身后的银燕，叫了声“二哥”，也迅速跟上。
“这个所在风景还真的是不错。就是有一点纳闷，这个地方应该是在地下，是怎么能看见日月星辰的？”
小空虽然是闲聊，然而这话却是满满的试探。
“我不知道。”
银燕耿直的回答。
他的确不关心，他的心上，全是面前的二哥，未见的大哥，和生死不明的父亲。
小空也不意外，银燕的确是非常适合套话的人，但是套不出来也不意外。
两个人继续聊着，然而以银燕的笨拙，小空的机敏，话题基本是小空牵着走，而银燕忍耐许久的话语，终于在小空询问时问了出来：“二哥，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这不是我了解的二哥啊！”
“你的二哥就是这个样子。”小空吊儿郎当的回答。说着还忍不住摆了个poss。
旁边霜忍耐不住，或者说她只是说出了所有人都很想说出的话：“你当真是削尽了史家人的名声。”
见过史艳文，俏如来，雪山银燕这样的人，就很难接受史仗义是史家人。
因为他做的，和史家人完全相反。并且比起令人尊敬的史艳文，小空这种行为，实在让人唾弃。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句话却是戳到小空的软肋。
“霜姑娘，我忽然开始讨厌你了。”
戮世摩罗冷静的掐着霜的脖子。刚才的吊儿郎当，此刻都消失无踪，态度变化之快，只能让人称之为心思难测。
然而他这种行为，虽然很符合魔族，但是对于人来说，只会更加让人忌惮与恐惧。
然而即便这样说着狠话，他的脑中，却是那年的正气山庄，陪伴着银燕守护自己的霜。
他只是无法清醒，却并不是没有知觉。别人对他的好，他始终记得。
而他此刻的样子，正应了炼狱尊对戮世摩罗的担忧。
把自家帝尊弄丢了，炼狱尊本就着急而且愧疚，那样机敏的少年能成为修罗国度之主，未必不是福气，他还年轻，有着无尽的未来，或许有生之年，沉沦海之约会被拆破。在阿鼻尊都被收服的当下，炽阎天对于这个少年，本就有着更高的期望。这时候他最不希望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化，让这个本属于修罗国度的少年帝尊动摇，而现在……从他的消息判断，雪山银燕就在黑水城。
戮世摩罗虽然一贯轻佻，但是他是个重情之人，这点炼狱尊很明白，而荡神灭前车之鉴，炼狱尊就更加无法不担忧。
“最能伤害帝尊的，始终是情啊……”
一想到此，他就更加着急：“挖！一千人不够征集一万人！哪怕把这片山谷挖光，也要找出帝尊！”
而另一方面，对于小空此刻情境的担忧，也让他不由开始犹豫。
是否……
“你是真想知道史艳文与俏如来的下落？”气氛进展到这样地步，小空知道，他与银燕的叙旧终究也是到了极限。本想借着这样的机会，好好与银燕相处，但终究，立场相对，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妄。
“是！”对于这个问题，银燕最是关心，他始终不相信二哥真的杀了父亲和大哥：“他们到底在哪里！二哥，你是不是将他们囚禁了？”
这个事情是在太有可能。
“他们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他们。”冷哼一声，小空终于还是回答：“一年前，我将他们丢入魔世的最深处。”
“哈？你讲什么？”银燕睁大眼，不可置信。
小空太了解银燕了，所以不厌其烦的再一次解释：“他们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他们。一人丢一次，很公平啊！”
“哈……”银燕后退两步，不可置信：“你真的这样做？”
“我不信，我不信！二哥，他们是你的父亲，你的兄长啊！”他的声音有如悲鸣，心中更是啼血，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最终，也终究是痛苦的开口。
“他们也是你的父亲，你的兄长。”
旁边霜倒是接受的很快，毕竟比起银燕的阵脚大乱，霜就很冷静，甚至还在猜测：“你是为了报复当初的事情，为了报复史家人才这样做的吗？”
这个理解老实来讲没有任何错，因为怨恨而报复，太正常了。
但奈何她面前的是戮世摩罗史仗义，一个想法和别人完全不同的人。
“你们是魔吗？听不懂人话？”小空头疼，这时候，他有些怀念无，至少小妹绝不会问这个问题：“这是公平，到底要我讲几次你们才会听得懂？”
他强调：“一人一次，公平。”
说着，他耸了耸肩：“运气好，说不定会被什么魔皇啊，鬼王之类的捡回去改造控制。日后说不定还有称王的机会。当然是他们能有我这样的运气，当然如果运气不好，嗯……魔世之中吃人的妖魔鬼怪可是不少。”
这话说得，杀人诛心。在场三人，谁都知道，这说的是小空自己的经历，正因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背后，是怎样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二哥，当初父亲会这样对你，他也是一千一百个不愿意。他是无奈，是不得已！”银燕知道二哥的怨怼，所以他忍不住解释。
然而他并不懂小空。或者说，他无法理解小空。
“一千一百，你干脆凑一万个不愿意，听起来比较有气势。做了就做了，我又没讲他们做不对。很好啊！为了天下苍生，你看，他若不丢我进去，现在就是未来的写照。啊，是说丢进去也是这样呢。”一边说着，一边吐槽自己。小空想了想，总结：“这真的是多此一举。”
“父亲也想与我们团聚，共享天伦。但是他做不到，他……”
“够了够了！你要讲的话我很清楚。重点就划到这，等我自己有空再来复习就好。”银燕要说什么，小空实在很明白。因此也不想在听。
“你！”
雪山银燕与小空的第二次聊天，再次失败。
“银燕，你先别紧张，以史君子和俏如来的本事，他们一定能够平安回来。”霜听着，不由安抚一下银燕，不是她说，就俏如来那身带诛魔之利，史艳文又是那样厉害的高手，即便是魔世，他们也应该平安。
“我觉得有一点困难呢！”面对霜的话语，小空冷笑，打破她的幻想：“魔世与中原的通道只有一条，哪条路就在鬼祭贪魔殿，他们一走出来，我马上送他们回去，想要不给人发现，技术难度五颗星呢！”
“啊？”从未想过如此结果，银燕不由一愣。
为什么，为什么二哥不给父亲和大哥回来……为什么……
“好了好了，伤心的事情我们别再讲了，化悲愤为力量，咱们携手前进吧！人总是要欢喜度日，你们说是吧？”小空摆摆手一边走，哎呀，这点事不算事情，人嘛！就该积极向上活着。
“二哥，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父亲与大哥？怎样做，你才会回来？”
走路的脚步终于停下，小空终于回头，看着银燕，这一次，他没有在岔开话题，而是直白询问：“只要讲原谅就可以没事了吗？”
他一步步的走，一步步的问，气势压得银燕动弹不得：“我杀了这么多人，害死这么多人，是不是只要讲一句失礼，就可以一笔勾销，全不要紧？”
他轻笑着，话语满是讽刺：“小弟，你的大同世界还真是和平。”
“你到底要到几时，才能学会认清现实？很多事情，不是你不相信就可以解决的。还是认清事实吧！这就是你二哥现在的模样。”
回不去了，在他成为修罗国度的帝尊之时，不，在他亲手将史艳文和俏如来扔进魔世之时，就已经回不去了。他已经是这般模样，接受现在这样的他，这么难吗？
但是这个问题对于银燕，的确是非常的难，他心目中的二哥，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让银燕这种人接受曾经聪慧重情积极向上且在正道的二哥变了另外的模样，本身就是已经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是小空如今的模样，却告诉他，这就是二哥，这就是他现在的二哥。
这样的二哥，让银燕心痛，也终于开口。
“如果这就是你的道路，我就亲手……送你回地狱。”
心中好似有什么碎了，又有什么线终于断了。又好似并不意外的结果。
毕竟在踏上那一条路上的时候，戮世摩罗早已预见这样的未来。
“这才是我的好小弟，讲得很好啊！加油，二哥永远支持你。”
语气依然平静，他支持着，一边转身。
心中淋漓鲜血，只有自己知晓。
炽阎天的担心在此刻，终于成真。
修罗国度的帝王，他还年少，因此总有一些事，一些人，可以伤害他。
无调息完毕，俏如来还是尚未出来，无闻了闻身上，确定血迹的味道已经散尽，但是想了想，又换了地方安静等待。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信号在天上炸开，无瞬间一愣。
那是……
她不由皱了皱眉，奇怪，难道黑水城真的有对二哥克制的东西？
难道那个幽灵魔刀……真的有问题？
她有些焦躁，然而回头看了看里面，俏如来仍未出来。
不能与大哥告别，让无多少有些不甘，可是看着那个信号，她知道二哥一定是出事了，以炽阎天的性格，若不到万一，不可能会发这样的信号。她没有多少时间在此耽搁。
看着仍未出现的俏如来，无捏紧了手，最终仍是恋恋不舍的一眼，随后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