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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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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詹事府的事情,苏流音把话题转到了十率府,毛爷爷有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头出政权,她要想在这个世界拥有真正的话事权,就得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强有力武装力量,而十率府的两万多将士正是最好的人选。
大周的兵分为两种,一种是府兵,战时上马为兵,闲时下地农作,自给自足。另一种是募兵,由国家发放军饷,又称为私兵,十率府的兵马就属于后者,这也是大周历朝天子忌惮太子的一大原因。
纵观大周前几任天子的光荣历史,苏流音并没有安安分分扮猪吃老虎的打算,如果韬光养晦有用的话,大周以前那些太子就不会死在沙滩上了。
所以,她准备好好训一训这十率府的军队,至于明德帝听了会有什么想法,则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听说太子突然要练兵,十率府大统领黎城的第一反应就是告罪,他试探道:“殿下,可是微臣哪里做的不对?”
听他这惶恐的语气,苏流音顿时明了,原主坏脾气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她认真提出意见都会被人怀疑故意挑刺。不过,形象这种东西,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扭转的,她当下只微笑着安抚道:“卿做得很好,孤只是想改进一下练兵的方法,仅此而已。具体议程孤已着人书于纸上,诸卿尽可一观。”
在她的示意下,张荣取来事先准备好的小册子,一一分发给在座诸位属臣。小册子上并非什么奇淫巧计,而是苏流音根据系统武技总结出来的最基础锻体方法以及曾经种花家的军队训练之法。
考虑到实际情况,苏流音除去了越野项目,但负重跑,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等基础训练之法都保存了下来,此外,还有方阵练习以及定期军演。
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些不过是耳熟能详的军训项目,可对在座属臣尤其是十率府的将领来说,这是都是十分新奇以及格外惊艳的法门,再加上普通人也能用的锻体之法,在场无一人能保持平静。
黎城小心翼翼地地将小册子放下,激动道:“殿下,不知这书册从何而来?”
并非是他没见过世面,而是在他看来,小册子上的法门无论哪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且不说那闻所未闻的军训军演之法,单说那普通人都能用的锻体法门,就足以让各大世家视若珍宝了。众所周知,法不可轻传,太子用这等高深法门练兵,他觉得其实是暴殄天物了。
苏流音笑,“孤若说这书册是孤所编,诸卿可信?”
“还请殿下明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摆明了不信。
顶着众人怀疑的目光,苏流音道:“这书册自然是奇人所赠。”说到一半,她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如诸卿猜猜,这奇人是谁?”
联想到之前太子说过的话,黎城深呼了一口气,才问,“可是那传闻中的栖梧上神?”
“黎卿果然聪慧,这就是仙人所赐。”苏流音挑眉,“孤先前就说了曾有仙人入梦,只是诸卿并不愿意相信。”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在座大多数人震惊过后,就是狂喜。毕竟,他们和太子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有太子好了,他们才能好,太子若是顺利登基,他们可就是从龙之功啊!
之前质疑的那个属官立马道歉:“是臣愚昧了,还请殿下恕罪。”
“不知者不罪。”苏流音微笑,又问:“不知诸卿对练兵之法可还有异议?”
黎城忧道:“臣并没有异议,只是若采用了仙人所赐的法门,所耗巨大,臣恐不能长久。”
穷文富武的道理苏流音还是清楚的,不过她既然准备练兵,自然有了相应的解决之法。当下她就笑道:“孤准备与听风阁合作,这也是仙人的要求。”
闻言,立刻就有不少人拜道:“殿下有仙人相助,定可得偿所愿。”
看他们这反应,苏流音便知道自己的“仙人入梦说”是彻底被这些人给接受了,她成功忽悠了人,还对着系统痛心疾首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说真话没人信,说假话这些人倒是一个个激动得不行!”
系统:“...宿主你可真是厉害了!”
*
等散了会,苏流音单独留下了谢承颐和江怀瑾。
郑皇后被夺宫权一事谢右相和江国公都功不可没,她自然不能毫无表示,她微微颔首,张荣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一一递上。
二人推辞过后还是受了礼,一齐拜道:“多谢殿下。”
江怀瑾显得格外地高兴,倒不是他眼皮子浅,而是这礼物也是太子对江国公府示好的表现,他从小与太子关系就好,只可惜江皇后去后太子就逐渐疏远了江家,也对他冷言冷语,如今总算是有了缓和关系的机会,他能不高兴吗?唯一不美的是,他旁边那厮也收了礼物!
当后面听苏流音说她要单独留下谢承颐叙话时,他更生气了,临走前还瞪了人一眼,不满明明白白地摆在了脸上。
这江表哥倒是有点可爱!
苏流音有些忍俊不禁,待面对谢承颐时,她又收了笑容。
谢承颐与江怀瑾是截然不同的人,后者是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傻憨憨,前者则是深不可测的小狐狸。
说起狐狸,单就他那格外艳丽的容貌而言,说是狐狸成精也会有人信。
苏流音摆手让多余的人退下,而后才走到他身前,问:“子直先前之言极为大胆,若是被人知道了,当如何?”
“臣以为,有殿下在,臣大可无虞。而且,即便臣之言传出,臣依旧可安然处之,但殿下......”谢承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道:殿下恐储位难保!”
闻言,苏流音一噎,这个谢子直可真是说话直言不讳啊!
不过,他说的也并没有错,身为陈留谢氏嫡脉,他的确有这个底气,从来就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王朝,若事发,明德帝还真不敢动他。
她听了也不气,而是笑道:“子直果然人如其名,孤受教了。”
谢承颐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殿下谬赞。”
苏流音打量着眼前这位谢家玉树,不再客套,而是选择直接开门见山,“孤想登临大宝,子直想倾覆谢家,孤以为,我们可以合作。”
谢承颐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中锋芒毕露,“殿下何出此言?”
“子直知我意,孤自然也知子直意。”苏流音抬眸与他对视,气势竟不输他半分,“子直无需多问,孤只问,子直可愿助孤?”
“殿下既知臣意,臣自然愿助殿下。”
谢承颐忽然笑了,让原本就好看的容貌更盛了几分,就好像一副浓墨色彩的山水画,徐徐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在她怔愣之际,他突然俯身拜下,说:“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