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所不知道的》小琪

123、番外

　　寻寻觅觅许多年，富岳想过，若是再见绳子，他会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假设的场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阖上双眼，富岳也未能见到。
　　多多少少在遗憾，为错过。
　　也还为了些其他。
　　黑暗吞噬视野，意识模糊，再是清晰时，温暖萦绕身边的感受使得富岳心中难免有些窃喜，他到底，等到了，绳子还是放不下他的。
　　睁眼瞬间，错愕。
　　这人是……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起床？”少年模样的恒岳半挑着眉，靠在门框上，一如既往的毒舌，“快点！别让绳子等久了！”
　　熟悉的名字使得富岳攥紧了半盖在被面下的手。
　　他想过许多可能，独独没想到这。
　　…是再来一次吗？
　　怀着复杂的心情，富岳愣是在镜子面前磨蹭许久，这才下楼。
　　楼下的恒岳早等得不耐烦，又不好闹脾气，只一下一下踢着小石子，背对着门口。听到富岳锁门的声音，抱怨还未出口就给吓了下，
　　“……富岳，你还好吧？”
　　相信恒岳，任谁再看严肃古板，打扮落后的队友某天不止睡过了，还突然换了性子，打扮得格外…咳咳咳…是该说骚包好呢？还是该说什么好啊？连带一贯嫌弃的浅色衣服都穿上了，这是哪哪出问题了？恒岳的心情简直了。
　　“我们走吧，别让老师和绳子等久了。”
　　“…啊？哦。”
　　恒岳慢了半拍，跟上。
　　出了族地，飞快赶到训练场。
　　场上，绳子已在和旗木老师对练了，腕上略显刺眼的红黑链子使富岳细了细眼，他记得的，这链子在后来的许多年里忠实的发挥作用，为木叶拦住了不必要的麻烦，也为木叶的安全奠定坚实的基础。至少，在他和纲手在位期间，是这样的。
　　但他也记得，这是个转折点。
　　正是这之后，宇智波才正式在绳子的计划中露面，成为木叶真正意义上的蜘蛛组成者，而不是被排挤在一边的木叶警卫部的成员；
　　也是这之后，漩涡的到来打乱了他和绳子的相处，强势入驻木叶的同时分去绳子的大半关注，再就是大蛇丸老师收了其他弟子……
　　来得及吗？
　　在这之前，拦住绳子。
　　富岳自问。
　　却没有答案可给自己。
　　他从未追上她的步伐，自然，也无从阻拦。
　　只盼现在一切未发生，他还有机会。
　　富岳抿紧了唇，跟在恒岳身后上前。
　　看恒岳咋咋呼呼的和绳子说话，洋溢的灿烂笑容，藏在眼底的温柔，未免过于刺眼了些……原来，这个时候就已有苗头冒出了。
　　也是他不该。
　　一直别扭着，从未正视过自己。
　　“转存查克拉的咒印，我研究出来了，虽然细节处还差点…”绳子笑眯眯的和旗木老师说着话，旁边站着的恒岳神态自然的将手搭在绳子肩上，“细节处差点，需要双方非常信任和查克拉兼容性，但好歹有进展了。其次就是量的多少和条件限定的问题，这个还差些。尤其是条件，查克拉量少于多少自动启动，伤势重到什么程度自动疗愈，这点还需要测试，但…辅助封印的符咒可以辅助完成，问题倒不是很大。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长短问题……”
　　旗木老师一如记忆中，无力的吐槽。
　　富岳的注意力却总停留在绳子身上，移不开。
　　面对旗木的不满，恒岳半护着绳子，侧首笑道，
　　“不错嘛~那就来试试吧~”
　　“嗯~”
　　相视而笑的样子，真刺眼。
　　眼部隐隐的刺痛，富岳不自觉捂住了眼。
　　“怎么了？”
　　满怀担忧的温柔声音，随后覆上的温暖查克拉，一切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可为什么……富岳感觉，自己就那么冷呢？
　　“是不是近段时间练习太多了？”
　　试探的假设，明明都是一样的。
　　“……恒岳？”
　　不安的寻求安慰的声音，在富岳听来，是最刺耳也最突兀的。
　　富岳想不明白，是哪出错了？
　　不该是这样的。
　　绳子不该这么依恋谁的。
　　从来都是温柔而独立的。
　　从来从来，都是主心骨，没人能让她依靠片刻。
　　就像她的背影，挺直的。
　　恍若撑着什么，不能垮下来似的。
　　她怎么会依靠……
　　不知是嫉妒？还是怀疑？
　　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富岳的眼睛远比记忆中要早进化成万花筒写轮眼，热流顺着眼眶流下，移开手后，不曾变过的真实景象叫富岳怀疑，重走一遭的理由是什么？
　　是仍在眼前，源源不断输入的暖流？
　　是掩不住担忧的纤弱少女？
　　还是……
　　只是为了再见？
　　不，绝不是的。
　　富岳坚定下来。
　　他想，他是为了找回她，但更多的是弥补遗憾。
　　他想，和她携手走过一生，而非错过。
　　他想，在别人理直气壮的缅怀时，他能说爱她。
　　他想，在别人说他是为了利益这才有了瑠花时，告诉他们不是的，他是因为那是绳子，是他所喜欢的人，才会想争取最后一点的。
　　他想，……
　　他想的太多太多。
　　这些却不是现在的绳子所能懂的。
　　多少夹杂的失望，临到口边变为，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信手拈来的借口，一如他后来习惯的那样。
　　温柔，好说话得不太像他。
　　“注意休息啊~”旗木老师伸手揉乱了富岳的发，语气满是无奈，行动却一如往常的纵容，“老师能理解你们想保护绳子的心，但，你们也别太小看绳子了啊，她可是千手啊~”能令千手扉间引以为骄傲的千手家的小族长啊~
　　富岳可有可无的应了声。
　　备受安慰的平和表象下，心中已磨刀霍霍，准备向宇智波老一辈的顽固势力下手。不，不是现在，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帮手和实力。
　　再等等…
　　富岳安慰自己。
　　现在还来得及。
　　绳子生而为‘千手’便是最好的借口，最好的掩盖，盘算着如今的自己所能借助的势力，富岳发现，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最厚待他们的旗木老师。
　　可知晓了…
　　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富岳紧张的源头在这。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
　　但他更知道，不能动的人里，旗木老师是榜首，其次便是寻和紫，再之后……千手和纲手能够排入前五便已是千手扉间的教育成功了。
　　那位二代目似乎对家族并无多少归属，不谈及宇智波，连自己的家族都能忽略的那种，有时，富岳难免猜想，在他心中是不是除了木叶和千手柱间便再无其他，不，或许还有个被他不断堤防的宇智波也说不定…心思弯弯绕绕间，富岳抬眸看向坐在树下，研究卷轴的绳子，不自然的偏了偏眼。
　　她的温暖，总给予富岳一种太过靠近会被灼伤的感觉。
　　可始终没有灼伤，只有温暖消失后的冷意。
　　彻骨的，凉透的，他倒是熟悉得很。
　　“在想什么呢？”
　　和旗木老师对联一场下来，恒岳坐在他身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
　　富岳有些说不上来，恒岳接上，
　　“你还是在烦等会怎么邀请绳子去族地？”
　　富岳抿唇，没答话。
　　“如果可以，我也想护着她不去，但我们护不住一辈子的，总要给他们点甜头，转移注意，这才好带着绳子脱离他们的视线。”
　　恒岳说的话，出乎富岳意料。
　　他一直都知道恒岳比他细心，但他不知道恒岳会想到这些。
　　未经历那些年的恒岳尚且想得到，那绳子呢？
　　是不是和他后来所知道的那样，心透彻得很？
　　步步安排，皆是因为她算好了？
　　富岳心中难免担忧。
　　他知道自己的缺陷。
　　正是因为知道，他更担心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会打草惊蛇，引得绳子更改计划，做出另一套计划，将她自己再次从他们身边带离，永远的。
　　他不希望如此。
　　“想通了就去训练吧，别让老师担忧。”恒岳起身伸了个懒腰，理理衣服，“不管怎么说，旗木老师对我们还是很好的。”
　　“嗯。”
　　匆匆应了声，富岳起身过去。
　　旗木老师正擦拭着刀，见他过来也不急着收，温声问他身体感觉如何？在他这个年纪开眼，对身体的负担还是很大的，这会不应急着训练，先照料好自身才是……一如印象中的好，富岳心中酸涩，也只有旗木老师，从始至终没有变。
　　他，他…
　　再三给自己鼓劲，富岳才开了口，
　　“…老师，你有时间吗？”
　　旗木衡量了下，到底应了。
　　彼此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却达成了些什么。
　　照常解散。
　　恒岳、绳子和几个宇智波的小姑娘准备去宇智波族地，富岳则选择和旗木老师走。临分别前，富岳回首看了绳子许久许久，直至人消失在眼前，这才同旗木去了某个安静的，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空置的审.讯室内。
　　“说吧，你想聊什么？”
　　“老师，你知道未来是怎样的吗？”
　　富岳上前一步，靠近旗木老师。
　　一勾玉，两勾玉，三勾玉，逐步成型，共享的世界，展现出的修改了部分的记忆，旗木不动声色的跟着看，情绪的细微变动并未明显到让此时心绪复杂的富岳察觉，直至结束，面对回到现实的景象，旗木冷静的指出不对劲的地方，
　　“你改了你所得知的未来的部分记忆。”
　　二代目的复活，这个有迹可循。
　　寻和旗木皆是知情者。
　　但其他的呢？
　　那些孩子呢？
　　能被二代目千手扉间指认留下，辅佐绳子的关键人物的旗木从来不曾傻过，对其他人的了解也足以他做出判断并还原大半实情。
　　那些孩子绝不是正常渠道得来的。
　　清晰的认知使得旗木愈发担忧绳子的未来处境，二代目生前留下的指令和后来亲眼见证的一些事，都足以旗木防备，如今更甚。
　　再是言明，富岳严密藏起的心思。
　　于旗木本人而言，不该有的野心。
　　“你想娶她？”
　　富岳不安着。
　　他没想到，他算了那么久的景象，修改处能被旗木老师识破。
　　也没想到，在看过之后，旗木老师更清楚的指出了他的目的。
　　这都是他所疏漏的。
　　不知为何，富岳有些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过于草率，匆匆将底牌交了出去，但实力的悬殊和顾忌，使得富岳束手束脚，不知该如何应对当下情境。
　　旗木没再提及其他，率先出了房间，
　　“这事，我可以帮你，但仅限于此。”
　　身为指导老师，旗木无法放任绳子任性身死，哪怕是未发生的，哪怕是虚假的也不行，他无法违背但也无法纵容绳子向着那个方向走下去，与此同时，上下级关系时刻提醒着旗木，若真有那一天，绳子未必不会做出那样的抉择来。
　　某些层面上来说，她其实和二代目很相似……但这些并不意味着，他会帮他人，借此将绳子划分进宇智波的势力。绝不可能。
　　再如何，绳子都还有他们在！
　　容不得他人放肆！
　　旗木引富岳离开，转而绕至另一处鲜少有人走的道，集结。
　　推动，但不会给予任何便利。
　　他们也无需如此。
　　反之，他们在绳子的事上得更上心了。
　　有狼崽子在盯着呢~
　　眸光流转间，深浅不一的狠意现形在面具后。
　　一如绳子印象中的乖戾难缠。
　　只这会，绳子还没有意识到。
　　或者说，绳子想过培养身边的队友，看是不是合适的人选，但从未想过约束他们的想法和走向，他们的潜力不应该因为她本身的思维禁锢而停滞。
　　自然，绳子在不危及自身的前提下，不会去关注任何。
　　如今，也是一样。
　　不相干便无所谓。
　　只是……
　　隐隐有哪里不对。
　　身边的气息告诉绳子，安防进一步加强，寻过于冷静，几近冷漠的态度使得绳子多少有些觉得莫名，九喇嘛的进一步探知反馈的结果加深了这一感触，但…如预料的一样，绳子并未有多在意便专注于眼前的事务上——
　　漩涡的到来。
　　漩涡的存在，在平衡木叶新一代势力上，意义非凡。
　　其与千手的紧密联系，中立于火影派系之外，又与激进派无关联，族人的擅长和本身实力无疑是最大的砝码，重来一世的富岳在有了记忆打底的基础上，或多或少分析出了绳子当初的选择与背后的计量。她确实算的很清楚，漩涡无需过多担忧和计算。
　　在这个基础上，他想要不代表宇智波，单单同人结盟，进一步拉拢，无异于登天之难。
　　但想想——
　　富岳还是做了。
　　他总归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想避免那一个结局的到来。
　　紧张的步步筹谋，穷追猛赶之下多少还是有些成果，只是吧，富岳某日早晨醒来，莫名觉得自个这张十来岁的脸庞沧桑极了，桑心沉默，如往日一般去千手别院集合，和师弟师妹一起，在绳子的指导下处理一些事物，一对比——
　　更是心累。
　　绳子筹谋如此之多，仍旧鲜活漂亮。
　　他紧追其后追赶着，莫名沧桑起来？
　　不行！
　　坚决不行！
　　他不能让绳子嫌弃了！
　　再一掐算时间，完了，距离花街任务没有两天了，想想华灯，想想绳子，再想想大名，富岳坐立不安的借口出来透口气，在廊下和旗木老师碰面，忧心忡忡的问及绳子是否和大名府的人有联系，又是否——许了那个承诺？
　　旗木眉头紧蹙，并不确定。
　　得了这话，富岳还未松气，旗木转而提及另一件事，“火影护卫队，警.卫部十二分队，暗部十二分队，根十三分队，势力是如何划分的，你应该也都知道，但这皆是明面。暗处，我名下二分队，紫名下情报二十三分队等等都是未算入的，这些，你尚且不知道，何况，绳名下的队伍是二代目亲自培养出来的？我等并不知晓，更遑论动静了。”
　　富岳的心猛地一沉，他确实不知晓这些，那时的他们也从未提及和交付过，直至纲手上位，他也未见到她手中的东西多了多少，反倒因为轮替，消减了许多。他本以为是实力远逊于前者的缘故，却不想其中还有这类隐情，若是如此，那他要如何隔绝那样的未来？
　　“你也不必想那么多。”
　　旗木意味不明的提醒了一句，离开。
　　留下的富岳靠着墙壁，看着天空不知所措。
　　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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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怎么留住？
　　这个问题，绳替他解决了。
　　准确的说，不是这个世界的绳子，而是将因果完全了结，在平行世界游历，提升自身实力的绳。她同眼前的绳子交谈，交换彼此情报时，也不知该说富岳运气好，还是该说不好。他重生的世界正巧是与他经历的那个世界重合度最高的那个，重合度高到她不得不感慨，历史走向的奇妙性，仅仅一个抉择就能分出的分支，真有意思。
　　“过去和未来的自身，在这微妙的节点相遇，又因为执念而产生交集，”绳子抬手掩去嘴角的笑，笑吟吟的模样和对面身着青茶狩衣的绳形成鲜明对比，“真有意思，改个名称，换种形式存在即可，若没理解错的话，是这个意思吧。”
　　绳颌首。
　　她对此也很感兴趣。
　　“那就走一遭玩吧，”绳子满不在乎的依着靠枕，和绳对视，“作为计划更改的代价，来自未来的你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呢？”
　　绳莞尔，起身，
　　“我期待着呢~”
　　“那便这般吧~”
　　设计一个小意外，促使这一切。
　　有人心甘情愿背负的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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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记忆相悖，花街的任务并未落到大蛇丸班的身上，转而在大名的推荐和家族的保证下连跃二级，直升上忍，进入行政部门。
　　富岳高兴又茫然着。
　　是哪出错了？
　　又不知所措的在安排下分别执行任务。
　　恒岳和旗木老师出去执行任务，刺.杀。
　　绳子和山中紫外出执行任务，情.报。
　　他和大蛇丸老师外出执行任务，接应。
　　三个人，三个方面，三个时间点，不同去向使得富岳心里极大的不安，大蛇丸似是而非的话，和心中所知的一些发展致使任务出了些差错，需要接应的恒岳、旗木老师、山中紫和绳子并未有事，负责接应的富岳中了坑，出了事？！
　　“这孩子真捉急。”
　　山中紫忍不住嫌弃了下。
　　旁边，抗着弟子前进的大蛇丸黑这张脸没说话。
　　“我更好奇，为什么他还没醒？”
　　旗木皱着眉，心中郁闷又烦躁。
　　绳子摊手。
　　她也想知道，绳所谓的助攻是什么？
　　但遗憾的是，还不是时候？
　　拆礼物也分这个的？
　　阅历的广阔使得绳子有些不一样的猜想，主动留下来，负责照应富岳，又在其醒后，与人达成恋人成就，怎么说呢？
　　绳子感觉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绳会做些出格的，让她不太能接受的方式，但到底是自己的缘故吗？她仅仅是从侧面牵引，消散富岳大半顾虑，引得事情在顺其自然些，且这个锅，还是富岳本人主动背的？她有些想知道，绳做了什么了？又引着富岳做了什么？不然，旗木和寻的脸色可不会这么好看？还有漩涡，那一副被人夺了先机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呢？
　　绳子极为好奇。
　　奈何九喇嘛这回做了帮凶，什么都未提及。
　　只好就此作罢，顺着更改计划，再做安排。

　　木叶35年夏天

　　在多方支持下，绳子成为四代目火影。
　　而后，富岳成功的成为了火影的男人。
　　当天，大婚~~~
　　这个惊喜怎么样？
　　建筑阴影下的银发青年抬首，火影楼上的绳子与其相视而笑，心里有谱，不过是另一形式上的圆满，但这也不错，不是嘛~
　　狂犬被安抚成忠犬什么的，很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