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哈赫七年》冥夜猫

5、山毛榉树下

　　一个话题正好结束，秋日和煦的风吹响树叶，沙沙声充满了这空荡的片刻沉默，罗恩小心翼翼的侧过头观察赫敏脸上的神情，收敛笑容沉默下来的小女巫，让他的心也难以抑制的紧张的悬了起来。
　　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赫敏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那双明亮的褐色眼眸坚定清澈的盯住了罗恩略带慌乱的蓝眼眸。
　　“罗恩，很抱歉，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
　　伴随着赫敏那一句“sorry”，罗恩似乎被人猛然抽走了那张他自己故意掩盖在眼前的黑幕，暴露在了一直逃避的真相里，那双蓝眼眸里，有一些东西显而易见的微微一震，坍塌下来。
　　这样的眼神让赫敏忍不住心下微微一软，但最终坚定不移的开口：“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所以，我们分手吧。”褐色的眼眸有一丝难过闪过，但更多的是云消雾散的清明。
　　罗恩首先支持不住移开了目光，面色也不禁带了两分苍白，他苦笑一下：“yeap……虽然有想到过会如此，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是因为我，总是冲动惹你伤心吗？”有一瞬间，罗恩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不明意味的嗡嗡声。
　　说出最艰难的那句话，剩下的话就容易许多了，赫敏转过头，思索了多日的话语自然地流露出口：“我很抱歉，罗恩，虽然和你在一起确实能让我有安心的感觉，但是，我想我并不能成为适合你的生活伴侣。我们在面对问题时，都太过强硬了。”
　　罗恩惊讶又苦涩的慨叹：“我想不是你的问题……你知道的，在我们三个中间，你一直都那么……既坚强又聪明绝顶，而且一直都很坚定，比起来，我才是那个总是动摇又耍脾气的混蛋。真的，我一直都觉得，也许是我配不上……”罗恩痛苦的闭上了眼。
　　“不，当然不是这样”赫敏立刻打断了罗恩的话语“你对我的意义都远比你想的要重要，如果这些年真的没有你，只靠哈利和我，是根本没办法做到最后一步的，还记得第一年的魔法石吗？你觉得……我跟哈利有谁可能通过那个巨型棋盘阵？更别说之后的无数次冒险，我跟哈利各不相让，各执己见的时候，是谁让我们暂时统一目标一起完成任务？你很重要，罗恩，这一点从不需否认。”
　　“那么……你是受够了我偶尔的幼稚和坏脾气吗。”罗恩努力的故作轻松的自嘲。
　　“哦，这倒是真话，而且不是偶尔”赫敏对此毫不留情的接口，使得罗恩瞬间哽咽泪奔：“你有的时候确实幼稚的可以，自以为是坏脾气，不肯直截了当的认错，懒惰，纵容错误，难以理喻的愚蠢。”每说出一条，都让罗恩脑袋垂落一分，“不过，每到关键时刻，出乎意料的可靠。”这句话让那颗红色的脑袋终于上升了几分。
　　“一定要分开么……”几次的张口欲言却最终沉默后，罗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难道不能……我发誓，有些事情我可以改，我……”
　　“罗恩”赫敏语气温柔但坚定的开口呼唤，于是罗恩再次沉默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是因为他那次愚蠢的离去吗，是因为他的笨拙，自我感过强和坏脾气吗，是因为我不够优秀总扯后腿吗，是因为……我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如另一个人耀眼……吗？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大概一定会不甘心的大声吵闹出来吧，但是如今的他，经历过那么多煎熬历练的他，已经自然而然的成熟了起来，所以他咽下了这许许多多未出口的疑问，咽下了几欲咆哮的悲号，也咽下了那不甘心的哽咽和伤心，因为他知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有三个字，“不合适”，是真的无法更改的不合适，因而一切争辩都无济于事。
　　赫敏，赫敏，赫敏，赫……在心底低呼着这个名字，为什么总是这么坚定，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呢，为什么……决定收回了你倾恋的眼神离我而去呢。
　　罗恩，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从此以后，再次呼喊这个名字，得到的，只有礼貌而疏离的注视了吧。
　　罗恩向天大喊了一声，仰面重重躺倒在草坪上，借着阳光的刺眼眯起眼睛，掩盖住变红的眼眸和难以抑制的哽咽。
　　沉默再次降临，却是暴雨落定后的沉默，最黑暗的片刻已经过去。
　　“赫敏，所以以后我要自己记清楚那些东西都放在哪儿了是吗？“重新找回声音的罗恩打破沉默，试图再次武装起他的风度（也许有？）和淡然（你确定？）。
　　“是啊，你早该学会自己整理记忆了，把该放的东西放在正确位置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赫敏用了平素里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语气回复。
　　学着罗恩的样子同样躺倒在地，双手枕在脑后，这样悠闲懒散而放松的感觉实在久违，对啊，其实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永远不失去的感觉，是朋友的轻松自在，而不是恋人的患得患失。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想我的表现一定很讨厌是吗？“赫敏微笑着回忆，当年那个满脸盛气临人的骄傲小女巫似乎还近在眼前。
　　“是啊，我当时就觉得，怎么有这么让人一见面就不爽的人呢，一脸“我是优等生”的样子，你知道的……就像是查理、珀西他们那样的，天知道，我已经受够了这种妈妈口中的好孩子了。“不过现在想来，罗恩只觉得有种熟悉的可爱。
　　“哈哈，但是你还是来救我了不是吗，从那个恶臭的巨怪手里。“
　　“噢~其实我那次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我真没想到你会哭的，真的，我只是，就是不爽那种你什么都对的感觉而已。“想起那次事情，罗恩不禁有丝心虚，当年的自己犹豫了片刻才在哈利的坚持下跑出队伍的，当然现在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救她了。
　　“你大概不知道，当时我其实很惶恐，就算我表现的再自信满满，但我毕竟离开了熟悉了11年的世界，突然进入了一个奇怪又陌生的世界，我拼命地用功，想要做的漂亮，让别人都接受自己，当然啦，我也享受学习知识的感觉，不过……那显然起了反作用，那时候大家都讨厌我。“是啊，现在的自己虽然还是那样自信又骄傲，但已经不会像当年那样一味地盛气临人了，有的时候，沉默和适度的谦让才能有更好的效果，虽然她大概是学不会真正的圆滑的，但已经不会像当初那般锋芒毕露了。
　　“但是后来，就是我比较讨厌了”罗恩做了个呲牙咧嘴的怪脸：“如果没有你的笔记和聪明大脑，我估计早就被开除了吧，理由是考试成绩太多不及格，还有那么多周密的计划，很多很多次，没有你，我和哈利简直没有头绪。”
　　“哈哈，但是没有你们勇敢的把计划执行出来，那也只是无用的理论而已，况且，还是你们教我怎么去冒险的，比如说，挑战规则，违反规则。”说起这样的往事，让这双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眸闪现出了愉悦的光芒。
　　彼此回忆了那些可爱的往事，再次沉默时，那静默里已经回复了曾有的脉脉温情。
　　“那么……真的不行了吗？真的……不能再给我次机会吗？”不死心的罗恩最后做了一次挣扎，尽管连他自己都认为不可能了。
　　赫敏不禁笑道：“罗恩，不是你的问题，我们的性格决定彼此都只能做朋友而已，就把它当做，是彼此年少冲动，错把友情当爱情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不想只有友情啊，罗恩在心底默默地反驳，但开口却释然：“那么至少……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真的吗？如果我跟哈利争论起来呢。”罗恩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赫敏同样笑了起来：“我可是很公正的——一人揍一顿就好。”
　　“哦~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呢。”罗恩装出不忿的语气
　　“你确定？这7年来你们两可是没少联手反驳我一个啊，说真的，如果哈利是个女孩儿，那我跟你肯定连错误都发展不起来。”赫敏毫不留情的反驳。
　　罗恩露出一副要吐出来的表情连连摇头：“呕~……天哪，别开玩笑，我跟哈利……你怎么想到的？！！”
　　一时间，两人相视一笑，时光沉静了片刻，傍晚的风温柔的呢喃。
　　远处传来低年级学生稚嫩又无忧无虑的欢笑声。
　　这就是他们情愿用生命捍卫的东西。
　　赫敏微笑道：“真令人开心不是吗，一切都在变好。”
　　“是的，一切都在变好，除了可怜的罗恩。”罗恩叹息的说道，换来赫敏调笑的一撇。
　　“那么最后一个拥抱吧，作为罗恩可怜爱情的终结。”罗恩站起身，可怜兮兮的捧住了心口做心痛状。
　　“错，是友情开始的第一个拥抱。”赫敏也站起身，笑着向罗恩张开双臂。
　　一个温柔又轻盈的拥抱，在彼此看不到对方神色的拥抱里，褐发的少女挑着一抹柔和的微笑，眼眸在夕阳的暖色中闪着奕奕的光辉。
　　而那双仿佛天幕的蓝眼睛却痛苦的紧闭着，纵然心有不甘，但是，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是的，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是赫敏的意愿，那么无论罗恩如何任性傲娇，如何争辩、耍赖、负气，最终，都会妥协在那双明亮的褐色眼眸里。
　　手指狠狠收紧直到手掌刺痛，手臂却轻柔的环抱。
　　笨拙的骑士愿永远向你效劳，我骄傲的祭司。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我没黑任何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