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陪嫁丫鬟》千芳魏紫

53、晋江独发！

　　“大奶奶，大奶奶……”

　　小丫鬟急匆匆冲进西院，玛瑙从屋里出来冲着那丫鬟呵斥道：“乱叫什么呢？还有没有规矩啦？”

　　“玛瑙姐姐，大爷醒了，绣儿姐姐让我来请大奶奶去东院。”

　　“你说什么？大爷醒了？”

　　玛瑙眼睛睁大，从台阶上急冲下来。

　　“是的，大爷已经醒了，玛瑙姐姐快告诉大奶奶，大爷要见大奶奶呢。”

　　“行，我知道你了，你先等着。”

　　玛瑙说完转身急匆匆进屋向史还璧禀报，史还璧得信欣喜异常，不过欣喜过后却又皱眉不悦。

　　“大爷醒了！”

　　“不是说最快也得到明儿才会醒吗？怎么这会就醒了？”

　　“会不会是王大夫记差了？大奶奶，咱们还是快去东院吧中”

　　“对，快，快去东院。”

　　史还璧匆匆就在出门，突然她又停了下来。

　　“大奶奶您怎么啦？”

　　“先倒碗药汤来。”

　　王大夫给来侍疾的人开了预防天痘的药汤，史还璧每天都要喝好几回，尤其是去东院之前来回来后。主仆俩喝了药汤，史还璧看了一下身上颜色有些新鲜的衣裳，柳眉皱。

　　“玛瑙，先侍候我换身衣服，拿件素衣。”

　　玛瑙也看史还璧，愣了一下很快就明史还璧的意思，她也觉得史还璧穿这身去东院不合适。史还璧一向喜好奢华，虽然来西苑穿戴比在荣国府素净许多，虽颜浅些色却还有红红绿绿的，玛瑙很快挑了件青白的衣服侍候史还璧换上，又画了个憔悴的妆容，主仆两匆匆往东院去。

　　“玛瑙，现在是谁在大爷跟前侍候着？大爷醒了怎么不提早通知？”

　　若早知道大爷这么快醒来了，下午她就留在东院照顾大爷。原本计划得好好的，现在全都白废功夫了，史还璧迁怒。

　　“现在？现在在屋里侍候的只剩下绣儿了，花容摔着了，翠香闹肚子，云想昨日也病移了出来，现在就只剩下绣儿一个人在屋里侍候。”

　　玛瑙小心翼翼的看着史还璧的脸色，见她脸色并不怎么好，她心也跟着提着。

　　喝了水后贾代善清醒了许多，不巧正好听清绣儿在门外的喊话。

　　西院！

　　难道史氏住西院？

　　听到西院两字贾代善眉头皱起，早先他上差一直住在西苑，对西苑的布局自然了解。这西苑只是小别苑，统共也不过几个院子，其中最大的就是东西南北四个院，东西院相对，西院是离东院最远的院子。

　　尤其是贾代善还是病，病人的因为身体不适情绪容易受影响，听到西院贾代善心里突然升起一些想法，不悦的情绪漫上心头。

　　不会是那样的，还璧不可能那样的。

　　贾代善心里到底不愿往那方面想，新婚以来贾代善对史还璧还是非常满意可心的，史氏是他敬重的妻子，他怎么能这样猜疑自己的妻子。贾代善摇了摇头，驱除心中的想法。

　　绣儿进来正好看到贾代善正摇头，绣儿当下以为他是有不舒服了。

　　“大爷您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是头不舒服吗？您再等等，大夫马上就过来了。”

　　贾代善抬头对上绣儿关怀的眼睛，觉得这丫鬟有些眼生，又想起她之前说她是簇锦院的丫鬟。

　　“头不舒服，你过来给我捏捏。”

　　“是大爷。”

　　“你是簇锦院的丫鬟，我怎么没见过？”

　　“回大爷的话，奴婢是簇锦院绣房的丫鬟，奴婢鲜少去正院，大爷自然没见过。”

　　绣儿一脸稚嫩天真的说道，心里却在腹诽，早见过至于数次，竟然说没见过。果然是丫鬟没有什么存在感，在主子眼皮底下过主子都不记得。

　　簇锦院有绣房贾代善自然知道，还是史还璧与她商量后他特地给史还璧设置的。原来是绣房的丫鬟，难怪没见过。贾代善心中猜疑，到底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侍候，其他的人呢？”

　　“自然不止奴婢一人。”

　　贾代善闻言立即联想到之前史还璧可能照顾自己，眉宇间舒展开，不过没能他高兴起来就听到绣儿的下文。

　　“之前还有云想姐姐，花容姐姐及翠香姐姐和奴婢一起照顾大爷，只是前些日子花容姐姐夜里守夜摔伤了腿移出去了，翠姐姐去照顾花容姐姐去了；昨天云想姐姐也累病了被移出去了，所以才剩奴婢一人。幸好大爷您醒了，不然奴婢一个人怕也熬不住。今儿早上奴婢还想着是不是该跟大奶奶提一提，请大奶奶再派几个人来帮忙呢。”

　　想到鸳鸯算计她们，绣儿心里到底有些不忿，她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得替她们绣房的四个丫鬟捞得功劳。绣儿没添油加醋，就照实回答。

　　“哦，三位姐姐大爷您可能没见过，她们和奴婢一起都是簇锦院绣房的丫鬟。”

　　绣儿还怕贾代善不知道，还特说了几人的身份。

　　绣儿想着捞功劳，却没注意贾代善听她的话脸色阴沉得厉害。

　　“就你们四个丫鬟，其他人呢，你们大奶奶呢？”

　　“大奶奶住西院呢，其他人都在忙，熬药熬汤事儿可不少呢。碧珠姐姐和玉姝姐姐熬药，紫珊姐姐和玉梅姐姐熬汤煮粥……其他人也各有差事……这些天玉梅姐姐每天天不亮就熬了粥和补汤送来……”

　　绣儿也不贪功，这功劳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心思琢磨了一番决定多拉几个人出来分分功劳，尤其是荣喜堂和簇锦的丫鬟，当然她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其他的活少也少不人。会特别提玉梅是因着她是太太边身林嬷嬷的女儿，能在太太那说得上话。

　　呵呵！是不少！

　　他这么没死呢，个个都躲着避着，竟然让绣房的丫鬟来照顾他。贾代善心里怒气腾腾。

　　贾代善也知道自己是得了天花，也知道这病会感染人，可即使如此，当奴才的不侍候主子还敢躲着这可不能让贾代善生怒。尤其是他一直以为跟自己心意相通的妻子竟然在病的时候没在床前日夜照顾侍候还罢，竟然还躲得远远。西院，那可是别苑里离东院最远的院子。

　　“大奶奶很快就来了，大爷您头可还有不舒服？”

　　贾代善发了痘，这痘不只是身上脸上长，就是头皮里也长，绣儿动作极轻，几乎不敢捏，就怕一个不小心弄破了痘疱。当然贾代善也不是真的头不舒服，让绣儿给他捏头只是借口。

　　贾代善让绣儿停下，就在这时三位大夫到了，跟在大夫一到的还有就在东院侍候及住在最近院落的几个大丫鬟，这回玉梅更是跟着大夫一起进屋来。

　　“大爷，您可醒了。”

　　玉梅一进屋便道，一脸的激动，喜极而泣的模样挤到贾代善身边，绣儿赶紧退让。

　　“大夫，劳您给大爷看看。”

　　绣儿赶紧请大夫给贾代善诊脉，还没等大夫诊完脉史还璧也倒了。

　　只见史还璧一身素衣，头上也只带了两素净的玉簪，脸容憔悴，满脸满眼的担忧。

　　“大爷！”

　　和玉梅一样，史还璧一进屋便急切又激动又深情的叫唤。

　　“大爷，你可醒了，你这一病可是吓坏妾身……”

　　史还璧不避讳的坐到床边，原本站在床前的玉梅被她挤开了，玛瑙迅速将玉梅隔得远远的。

　　“大爷，这些日可是让妾身担心……”

　　史还璧babalala的跟贾代善诉说着这些日子她的担心与忧虑，边说着又抹起来，又哭又笑的，将担心又惊喜，忧虑又激动的情绪表露无遗。

　　绣儿先见了玉梅的表演现在又看史还璧的表演，心里只觉得佩服不已。

　　几人都围着贾代善，绣儿这个居头功的丫鬟早被人挤得没地站了，站得远看到全，绣儿可是看见自家大奶奶狠狠瞪了玉梅一眼。

　　此时史还璧还根本不知道之前一心想着也不是捞些功劳好为以后谋些好处或是赏赐的绣儿无意中狠狠了坑了史还璧一回。

　　原来史还璧早从大夫那得到消息，贾代善的病情拖久了有些严重，因为昏迷太久身体虚弱，既然发痘了也不能立即醒来；而且天花病天发痘出来的痘毒更加厉害，更容易感染给其人。所以自前一天得知贾代善发痘后，史还璧每日过来查问贾代善的情况都站得远远的，不让绣儿靠近她，而且每次来过回去后就梳洗更衣。

　　史还璧从得大夫那得了贾代善大约能醒来的时间，王大夫也说了最快得到明天贾代善才能醒来，所以史还璧早就计划好了，明儿她就在东院呆着。想着在贾代善醒来时第一眼看到就是自己。

　　原本事情也应该是这样子！

　　贾代善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守在床前的面容憔悴的妻子，心中感动不已，真真对史还壁动了心。有了这份共患难的情份，贾代善愈加爱重史还璧，对她敬重信任，甚至连生母陆氏都要后退一步。也正是因为贾代善对史还璧的敬重与信任，使得在贾代善袭爵之后，整个荣国府成了史还璧一家之言。整个荣国府都落到史还璧手中，更是在贾代善去世之后她成为荣国府宝塔尖上的人物，手里捏着整个荣国府上下主仆的命运。

　　可是现在，因为绣儿给贾代善喂了药泉，贾代善病情好转得快，更因为最后喂的那杯药泉让贾代善很快清醒；绣儿这无意之举不仅破坏了史还璧的计划，让史还璧失去了与贾代善共患的情份；还有再加上绣儿为了捞功劳说的实话，无意中又坑了史还璧一回。

　　现在贾代善对史还璧别说什么爱重信任了，不迁怒就已经是好的。

　　当然也因为绣儿的出现，间接救了一群来给贾代善侍疾的丫鬟们。

　　原本因为贾代善得天花，来侍疾他的丫鬟去了七七八八；像玉梅碧珠书颜等几个大丫鬟被安排到屋里侍候都感染了天花病毒，在这一次病逝。

　　现在因为绣儿代替她们近身侍候贾代善，她们没有直接接触天花病毒，所以这些大丫鬟都逃过了一劫。

　　不过虽然其他人躲过了一命，可还是有人感染了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