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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晋江独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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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房,绣儿四人都已经停下没有再做绣活,没了布什么也做不了。自碧珠拿走了布,四人的心一直提着。
“也不知道那边事情怎么样了?不知大奶奶会不会怪罪我们。”
花容愁着脸。
“以安姨娘的性子,既然敢闹出来,这事怕是难了。”
花容说着看向云裳,想到是云裳抢来的布,眼中闪过同情。绣儿虽听说过安姨娘却是不了解,听花容这么说,心里更加担心自已,扭头看云裳。
云裳坐在门口发呆。
“云裳姐姐,你没事吧?”
自碧珠将布拿走后云裳就坐在那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不大好,绣儿走过轻问。绣儿的心情也不大好,毕竟任谁日夜赶工忙了小半个月做的绣活都白做了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没事。”
“不知道碧珠姐姐拿布过去后事情如何?”
绣儿怎么也想不到大奶奶会命碧珠来将布拿去还给安姨娘。若是以大奶奶以前的性子,她对姨娘妾侍最是厌恶,对上姨娘妾侍是手段是绝对强硬的。不仅是绣儿没想到,就是云裳听碧珠是来拿布时也非常震惊。大奶奶怎么说也是世子夫人,就被安姨娘给压制了,得到的东西还给安姨娘还回去了。
更让两人担心的是,若是大奶奶真的被安姨娘给压制了,她们一个抢了布一个剪了布,大奶奶若是迁怒怪罪下来,两一顿罚是免不了。
和两人担心忧虑相比花容却没那么担心,这事她都没插手,心里觉得与她关系不大,不过毕竟绣房就四个人,她也不好将心思表出来。花容不知道大奶奶可翠香却是知道些,毕竟已经侍候了大奶奶好些年了,此时翠香心情也不美好,她更担心自己会被迁怒。这事也不是没有过,若大奶奶真是生气了,罚的定不只是云裳和绣儿,她们四个谁也跑不了。
就在三人提心吊胆担心被罚时,史还璧遣了小丫鬟过来叫她们过去,四人不敢有疑赶紧跟着小丫鬟走。翠香不禁头皮发麻,她凑到绣儿身边小声嘀咕。
“绣儿,这回糟了。”
此时绣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并没有那么担忧害怕。
“大奶奶还在新婚呢。”
翠香闻言,眼睛一亮。
是啊,大奶奶还在新婚,想此心情立即轻松了许多。
四人到了正堂,史还璧脸上的怒气还未消散,看到四人跪着冷着脸斥问。
“云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抢了安姨娘的布。”
这一下口就将事情推到云裳身上,云裳登时给吓得面无血色。虽被吓得不轻,然云裳到底是能在国公府滚到一等大丫鬟的,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大奶奶息怒,大奶奶容禀,奴婢并没有抢安姨娘的布,是绣房那让人来通知奴婢说是大奶奶要的布到了叫奴婢去领。奴婢先到的大绣房领了布,秋宜后才到的;她问绣房要布,绣房的王管事说布庄只送了两匹布来了,刚好我和秋宜一人一匹。奴婢和秋宜也问了王管事明明订了两匹布,为何只给一匹,王管事道是布庄只送了两匹,我二人无奈,只能各领一匹。奴婢真的没有抢安姨娘的布,只是不知秋宜如何与安姨娘说,为何诬蔑奴婢抢了安姨娘的布,还闹到大奶奶您这来。”
“既如此,你为何不立即将事情报于我知?你不仅没有事情报知于我,还擅自做主将布给了剪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
“大奶奶息怒,大奶奶息怒,奴婢处事不周,没有第一时间禀报大奶奶,没能阻止绣儿剪布,还请大奶奶责罚。”
一直低着头的绣儿闻言猛然抬头,眼睛里不敢置信,她压根没想到云裳会将剪布的责任推到她身上。不错,那布是她剪的,但那也是为了给大奶奶做衣裳,她剪布时其他三人都看着,云裳也未曾说过那布不能剪,她剪时云裳也未曾阻止。可是云裳现在说的什么话,什么叫着没能阻止她剪布,难道是她不顾阻拦执意要剪吗?
虽然她们相处才一个月,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平日里关系也算和睦,云裳面善可亲,比起花容来平日里绣儿更喜欢和云裳一起,可却从未想过会被云裳当面捅一刀。
绣儿虽惊愕,不过她反应级快,云裳话落她忙道:“大奶奶息怒,奴婢赶着绣大奶奶吩咐做的衣裳已经只差两只袖子,看到云裳姐姐领布回来了,心里急切想早些将大奶奶的衣裳做好所以才一拿到布便裁了,奴婢一心想做给大奶奶做衣裳,却不知这布竟是安姨娘的。奴婢将安姨娘的布给剪了,奴婢知错了,请大奶奶责罚。”
绣儿只是据实说,并没有将现任推到其实人身,而且她重点说了她一心只想给大奶奶做衣裳,就是是希望看在她忠心的份上大奶奶能罚轻些。
“请大奶奶责罚。”
翠香素来机灵也赶紧请罚,花容慢了一步也紧接着请罚。
“罚什么呢?”
就在四人请罚话刚落,从大门口那传来清朗的声音,绣儿匐在地上不敢直身更没有回头看,不过这个声音绣儿听过,正是荣国府世子贾代善的声音。
如今的贾代善不过十七八岁,正是俊朗少年,声音自然干净清朗。
“大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史还璧似乎很惊讶,声音中带着惊喜,不复之前的严肃冷严。只见她起身越过跪在地上的绣儿等人朝贾代善走去。
“我回来时正好听说安姨娘来找你,回来瞧瞧你,你没事吧。”
贾代善握着史还璧的手关心的问,史还璧脸上红霞渐起,心里甜如蜜糖。小夫妻俩彼此对视,眼睛里满满的甜蜜,又是少年夫妻,男的俊郎女的娇艳,当真是一对璧人。
“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好好的麻。”
“安姨娘过来做什么?”
“下面的丫鬟不懂事错拿了安姨娘的事,我已经将布还给安姨娘了。”
“老爷看重六弟,安姨娘素来脾性大,你莫让她较真,她要你便给她就是。我日前得了几匹云锦搁在前院忘了拿过来,回头我叫人给你过来。”
“云锦?可是宫里赐下的。”
也难怪史还璧惊讶,这云锦又称贡锦,那是进贡给宫里的,平常官宦人家轻易得不到。
“日前皇上吩咐我寻样东西,复旨时皇上满意想着我新婚就赐下了几匹云锦,说是赐给你做衣裳。这不,我一忙倒忙了。”
小夫妻俩歪腻了一会,贾代善握着史还璧的手要走向座,这才发现还跪着的绣儿等人。
“这几个丫鬟是?”
“她们可不就是错拿了安姨娘布的几个丫鬟,我叫她们来问话呢。”
“行啦,都下去吧。”
“谢大奶奶。”
跪趴在地上半天了的绣儿的等如蒙大赦,四连皆手脚并用爬下来,恭恭敬敬的退步离开。因为是倒后成前,原本跪在最前头的绣儿倒是跟在了最后。出门时翠香突然顿了一下,似要回头,绣儿哪里能让她回头去看,若是再惹怒大奶奶那可就糟了,赶紧推着翠香出去。
“翠香姐姐,快走。”
四人离开后,史还璧朝玛瑙使了眼神,玛瑙赶紧跟在四人身后出去。
鸳鸯自然是看在眼中,她恨恨的瞪了玛瑙一眼,听史还璧唤赶紧去给贾代善奉茶。贾代善回簇锦院时,史还璧从不叫那几个颜色好的陪嫁丫鬟侍候。柳絮红袖等八个陪嫁丫鬟虽领着二等丫鬟的月钱,却只是被支使着做些杂活,还不如绣儿和翠香体面。
出了正房,绣儿四人以为逃过了一劫,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四人不敢停留快步回后院绣房,玛瑙紧随身后而到。
“你们四个等等。”
“玛瑙姐姐,玛瑙姐姐可是大奶奶有什么吩咐?”
翠香和绣儿原是就是玛瑙手下做活,与玛瑙很熟,翠香见玛瑙便上前问话,欲套近乎,只是玛瑙根本不搭理她,脸上淡然说道:
“大奶奶是有吩咐,我来传大奶奶话,你们四个犯了错,大奶奶仁慈不忍过份责罚,故此你们四个都罚半年的月钱。”
“罚半年的月钱?!”
闻言翠香讶然惊呼,不说翠香就是绣儿三人也是脸色皆变。才当差不到一个月,到荣国府连月钱都没领过就被罚半年月钱,这日还怎么过。翠香是一脸沮丧!
“怎么觉得罚轻了,或者你们想挨板子?”玛瑙挑眉看着翠香又看向绣儿三人。
“大奶奶仁慈,奴婢领罚。”
绣儿赶紧说道,罚月钱总比挨板子强;余三人也赶紧领罚。
若不是大奶奶刚新婚,让大奶奶受了安姨娘的委屈,一顿打是少不了的;若不是她们今天运气好遇到大爷过来,大奶奶心情转好,一顿狠罚是少不了的;现在只是罚月钱,她已经知足了。
她现在是一等丫鬟,领的是一两的月钱,半年也就六两银子,于绣儿来说不算什么,她可是存了好几百两呢。这荣国府下的月钱分好几等,别处她是不知,只知大奶奶身边的丫鬟领一两半的的月钱,二等领一两,三等领八百钱;她们这些不是近身侍候的丫鬟既然同一等也比玛瑙她们少五钱。
“真真是倒霉透了,这事明明与我无关却害我白白失了六两月钱。”
玛瑙一走花容一个张抱怨,她甩袖而去,显然迁怒绣儿和云裳。
“绣儿,没事的,不过是罚了月钱罢了,总比挨板子强。”
挨了板子不但不能上差没有月钱,还得自己掏钱买药,翠香挨过板子自然在心里算过。
“我没事,只是连累了翠香姐姐你了。”
“嗨,咱们俩谁跟谁,还有计较,你若是过意不去,不如做多几个包荷送我。”
“我之前做了几个,翠香姐姐挑喜欢的拿去。”
“那咱们赶紧去。”
翠香拉着绣儿就要走,被众人落下的云裳这时突然开口叫住绣儿。